第118章 尋刀篇擔憂,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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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寒淺靜靜地坐在休息室的長凳上,手中拿著那副精致的白狐麵具,神色遊離的擺弄著,不知道自己到底想要幹什麽,僅僅隻是看著,動著,一句話都不說。

    寒淺感覺整個人真的開始飄飄然了起來,並不是因為驕傲而飄飄然,而是因為一種十分奇妙的落差。

    寒淺將白狐麵具的臉朝向自己,盯著那對空洞的眼睛,就像是看到了自己一般。

    寒淺的恍然若失不是因為千宿的驚世之容,寒淺見過的漂亮的女人很多,化了妝更加好看的也不是沒有。驚世之容固然可以驚世,卻並不一定能夠震驚寒淺。驚世之容之所以驚世僅僅隻是因為世界從來沒有見過這般的外貌,倘若見過,也就沒有什麽好說的了。

    其實,也不是真的就見過了許多遍,像是千宿這樣的姑娘確乎隻是見過一個,就是千宿本人,但是其他的女性也是各有風格,總之,讓寒淺感覺很舒服,對於寒淺來說,也就已經足夠了。

    那麽,又是因為什麽呢?

    失敗的落差感,一瞬間的空寂,真的,就是什麽都沒有了,什麽都沒有了,隻剩下寒淺自己一個人,還有,失敗。但是,失敗是虛無縹緲的,隻有成功才是充實愉快的,也隻有成功,一個人的內心才會感到滿足。

    那是一個無比微妙的感覺。

    曾經以為自己是多麽的偉大,如今卻是什麽都不如。

    明明,自己可以三場全部贏下來的,畢竟自己可是寒淺奧宇的學生,可是救了乾空傅老爺子的高手,雖說陰差陽錯但的確擁有了妖刀夏木生的幸運兒。自己明明可以成為一個偉大的人的,應該成為一個偉大的人的,必須成為一個偉大的人的。

    前後的落差真的有點大,摔得稍稍有點疼。

    更重要的,寒淺奧宇老爺子對於自己的期望應該很大才對,如今,輸了一場比賽,輸了那麽的徹底,破綻竟然那麽的大,才幾個回合,竟然就輸了。

    丟臉。

    辜負了寒淺奧宇老爺子的期盼啊

    寒淺是十分害怕辜負別人的期待的,因為寒淺害怕別人那種眼神,那種看待無能之人的眼神,即便隻有一瞬間,或許就連一瞬間都不存在,但是寒淺就是感覺有,寒淺就是害怕那種感覺,那種落寞,那種失望。

    明明,真的就是沒有,但是寒淺就是感覺有,就是感覺有,然後自己一個人感到絕望。

    人,是因為別人的期望而存在的,別人的期望越大,說明這個人的價值越高,這個人自然就會感覺到欣喜,讓若沒有了期望,實際上也就失去了活著的目標,失去了價值,也就不會再得到認可,個人的自我存在意義就會漸漸地淡化,這將會是一個十分難過卻又的確無計可施的東西,最終,被遺忘在世界上。

    明明真真切切的活在這個世界上,卻沒有任何一件事物能夠與其交流,就連那虛無縹緲的靈魂都隻是默默的穿過去。

    就像,從來都沒有存在過一樣。

    寒淺感覺很難過,思考,真的是一件很危險的事情。

    不是因為人們可以從中得到一些不為人知的答案,而是在思考一個問題之時,腦海中竟自然而然的蹦出越來越多的問題。

    未知,是恐怖的。

    對於人類來說,或許真的就是這樣的。

    一定劑量的未知可以讓一個最冷靜的智者發瘋。

    寒淺不敢再繼續想下去了,真的,眼前就像是真的漂浮過了那一雙雙鄙夷的眼睛,不屑的看著寒淺,不,說不上看,而是瞟了一眼,極其不在意的瞟了一眼。

    但是,實際上眼前什麽東西都沒有。

    一切,都不過隻是寒淺那笨蛋一般的思考罷了。

    算了,不想了,輸了就是輸了,自己有義務去不在意這已經成為定局的失敗,如今能夠做的也就隻是贏得下一場比賽,一定要贏,不能輸,絕對不能輸,就連平手都是不允許的事情,不僅僅隻是寒淺思想上不允許自己不取勝,就連身體也是如此。

    換一個角度來說,寒淺的身體,真的已經開始吃不消了。

    還真的是,大部分的體力都在與那群黑袍人的戰鬥當中消耗掉了,自己早餐也就隻是吃了一個簡簡單單的飯團,之前和檀殿幕諸的決鬥當中,雖說看著也就隻是一刀解決戰鬥,但是長時間高度集中精神消耗的體力要更加的龐大。再說了,寒淺那一招也不是自己隨隨便便就可以用出來的,自己對於“氣”的運用也僅僅隻是停留到能夠自己控製罷了,還達不到隨手便來的水平,因此調動周身的所有的“氣”也不是一件十分容易的事情,又一次消耗了很多的體力。

    而且,還有一個問題,寒淺,感覺自己的體力,有點透支了

    好像,並不能夠恢複過來的樣子,至少,回複的很慢很慢。

    其實寒淺的休息時間並不短,但是,累還是那麽的累,根本就沒有好轉,比賽因為就是要鍛煉選手的耐力,所以自然也就不允許寒淺食用丹藥或是其他的什麽恢複性的東西,體力的恢複僅僅隻能依靠休息以及自我氣息的調度。

    寒淺感覺有點問題,可是問題在哪裏呢?

    寒淺不知道。

    看著手中的麵具,攤在長凳上,說不上有多麽舒服,但是的確挺放鬆的就是了。

    舉高自己手中的麵具,三目狐家宅的陽光透過白狐麵具上的眼睛部分,輕輕地照在寒淺的臉上。從寒淺的角度來看,麵具的眼睛,閃著並不耀眼但十分明亮的光芒,倒是挺柔和的樣子,稍稍有些困意,但是寒淺並不打算現在就睡覺,現在應該做的也就是等待,等待自己的回合,觀察,觀察其他選手的進攻方式,無論是什麽,不可心急,一切守舊。

    既然困了,又不能睡,也就四處走走好了。

    寒淺情不自禁的就走到了自動販賣機前。

    寒淺第一想到的就是咖啡,但是寒淺並不是一個非常喜歡喝咖啡的人,至少,不是一個擅長喝咖啡的人,雖然泡咖啡的技術還是挺不錯的。想到咖啡,也僅僅隻是因為它可以提神罷了。隨便掃了一眼,買了一瓶紫罐的咖啡,倒是不知道是什麽牌子的,總之,喝就對了,大不了,扔掉啊

    有點點苦,但也是可以接受的程度,其後帶來的甜味與香氣也是稀釋了不少讓人並不是十分舒服的苦味,而那一部分能夠讓人接受的苦味,自然也就保留了。

    另外一邊,又是已經輪到寒淺俟鏡的戰鬥了,對手是一個小姑娘,也不能算是小姑娘了吧,反正要比寒淺依素大,那,算是大姐姐嗎?不知道,年齡終究是一個秘密,秘密總歸是神秘而又有趣的,但是如果所有人都知道,也就沒什麽意思了。

    不過注意點到不應該放在這個方麵。

    寒淺俟鏡這一回的對手的裝備是一把打刀和一把短刀,倒是一副武士的打扮,一身的輕甲,帶一個半麵甲,和寒淺的配置實際上也差不了多少,隻是在腿部的防具要稍稍多一點,上身的防具則要更加的簡單一些“基本配置”還是有的,就是做了些許的改動。看起來,好像依然不是一個簡單的對手。

    一開始,對手還是壓著寒淺俟鏡打的,倒是比較完美的發揮了輕甲輕便的特點,而且對手的腳步十分的厲害,不斷地鎖區,寒淺俟鏡有時候真的就是不知不覺就被迫跟著對手的腳步走了起來,打的還是有點吃力的。不過,在之後寒淺俟鏡突然拔出自己懷中的另外一把短刀,卡住對手的打刀,倒是打了一個措手不及。正當對手一愣的時候,寒淺俟鏡一腳將對手踢落台下,倒是稍稍顯得有些粗魯,可是這就是戰鬥啊,真正當生死抉擇之時,又有多少人會直接拋棄所持的道義,隻要取勝,什麽都可以說。

    死人,是沒有說話的權利的。

    寒淺俟鏡拍了拍身上的塵土,跳下台,扶起自己的對手,也是出於男性對於女性對手的尊重吧,除去對手的身份,寒淺俟鏡就更應該做了。

    三連勝,多麽的風光啊

    寒淺稍稍舒了一口氣,將空易拉罐隨手丟進身後的垃圾桶中,這一回寒淺的“隨手一丟”倒是十分的精準,並沒有掉出去。

    寒淺,聽到了自己的名字。

    三目狐家族,宗家,寒淺目言,族間戰。”

    真是麻煩啊

    站上台,有些不知所措,但並不是自己第一場對戰檀殿幕諸的時候的那種不知所措,已經不是第一次戰鬥了,麵對一個陌生的敵人。

    那麽,這一次的不知所措,到底又是因為什麽呢?

    這一回的不知所措,不能說得上是不知所措,隻能算是空寂吧,不知道自己到底應該要做些什麽,的確是“不知所措”,但卻並不是所謂的“不知所措”,至少,和那所謂的“不知所措”所攜帶的情感不一樣。

    寒淺感覺有些許的難過,不知道自己的對手是誰。

    最重要的也僅僅隻是自己不認識對方而已。

    一個孤獨的人,就連對手都應該是自己認識的人。

    白發人又一次開口,寒淺豎起耳朵傾聽。

    嗜帝妖龍家族,本家,庭月獅鍾”

    哦。

    嗜帝妖龍家族的啊

    庭月獅鍾啊

    蛤?!

    庭月,獅鍾?

    寒淺一瞬間就想到了之前那個有些陰森的黑袍年輕人,那個在獻禮大會之上將神秘但看起來超級厲害的“鍍基龍骨”獻出來的那個年輕人,那個嗜帝妖龍家族的黑袍人,一個年輕的領袖一樣的人物。

    有些奇怪啊。

    雖然說寒淺很早以前就已經做好了要和嗜帝妖龍家族的人正大光明地戰鬥(以前都是偷襲啊或是搶東西之類的,真正正麵對決的機會並沒有過)的覺悟,但是,如果對手是庭月獅鍾的話就很難辦了。檀殿幕諸是自己曾經見過的人,千宿花繪也有過幾麵之緣,雖說都不是十分的熟悉就是了,可是終歸還是有些許的了解的。

    但是庭月獅鍾又是什麽人?

    寒淺所知道的信息寥寥無幾,就連他所使用的武器都不一定知道。

    而且,更重要的還是庭月獅鍾的身份,看起來就算是在嗜帝妖龍家族的那群人裏麵也是不低的位置,畢竟在獻寶大會上的樣子足以讓寒淺了解到其氣場,至少,不是一個普普通通的敵人,不過寒淺好像一直都是這樣說的。

    反正,和自己打架的人好像從來就沒有普通過,有時候,寒淺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是怎麽回事,會不會就是天生欠揍啊

    不知道,至少寒淺並不這麽的認為,而且也不願意這樣想。

    還有一個更大的問題就是庭月獅鍾的地位,在三目狐家族當中的地位。

    換句話說,他對於三目狐家族的價值。

    寒淺就很怕自己到時候真的就是傷了庭月獅鍾怎麽辦?萬一這就給他一個搞三目狐家族的借口怎麽辦?

    而且,還有一個問題就是庭月獅鍾作為一個嗜帝妖龍家族的人,對於寒淺的意見絕對不小,畢竟三目狐家族也是搶過他們東西的,再說了,還殺傷了人,不少的人,所以,庭月獅鍾恐怕就會出狠手,說不定就是殺手了。

    這樣的情況下,自己不能傷對手一根毫毛,但是對手卻要下殺手,這樣的情況是很難過的,至少,對於寒淺來說很難過。

    想著想著,一個黑色的身影已經竄上了台,手中拿著一把木製的長劍,倒是戴著鬥篷看不清臉,但是,寒淺可以確定就是那個他自己所想的庭月獅鍾了。

    麻煩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