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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想到他竟然能猜到,駱寶珠驚訝極了:“三表哥,你怎麽知道的?”
她覺得衛琅簡直太聰明了,她可是知道是賀家送來的,才能猜到是賀公子。
難道這墨錠上頭有什麽名堂?
駱寶珠走到藍翎身邊,把墨錠拿起來,上下左右的看,一點沒發現與平常的墨錠有什麽不同,除了有股香味。
見她好奇成這樣,衛琅道:“我家裏也有,所以認得出來。”他不欲多說,看向駱寶櫻,“賀公子送這麽大的禮,三表妹莫非真要接受不成?”
眸光好似利劍般刺過來。
太過銳利,好像她做錯了什麽一樣,駱寶櫻有些不悅了,她又不是衛琅的人,她要不要賀琛的東西,好像還輪不到他來管吧?她也不說收不收,叫上寶珠,兩個丫環要往裏走。
那是存心叫他不舒服,衛琅看著她背影,與九裏道:“禮尚往來,三表妹收下墨錠隻怕沒法還禮,你把這卷書送到賀府去。”
聲音不大不小,可也剛剛能讓駱寶櫻聽見,她猛地頓住,回頭道:“便是我收了,回禮也不用著你來還吧?”
“那三表妹打算還什麽呢?”衛琅微微一笑。
眼神揶揄,好似在說,你駱家隻怕拿不出相等的東西。
駱寶櫻氣得咬牙。
衛琅道:“去送。”
九裏聽令,疾步就走了。
因發生得太快,駱寶櫻竟都無法阻攔。
眼見九裏消失在院門口,她惱火的瞪著衛琅:“三表哥,你不覺得你事兒管太多了嗎?”
“我確實管得挺多的。”衛琅道,“今兒還來府上指點你兩位哥哥,前不久還給你買馬,再不久,也曾在途中攔過你,我也覺得我最近管得太多,可三表妹,你知道為何嗎?”
他一雙眼眸盯著她,裏麵卷著狂風暴雨,雖然人沒有動,可那暴風雨呼之欲出,她在那瞬間,好像覺得裙角都飄動起來。
她緊緊抿住了唇,並不回答這個問題。
衛琅的目光落在她紅唇上,落在她胸口,隻覺給她兩年的時間許是做錯了,他就應該不管不顧的去提親,根本不要在乎她是不是才十三,他應該把她娶回家,把她變成自己的人才對。
而不是現在,讓這沒良心的還在與別的男人不清不楚。
眸光一下又像火,看得她渾身不自在。
她想逃。
衛琅卻先道:“回禮我已送了,這墨錠你就拿著好好用吧。”
他轉身走了。
因怕再待在這裏,會忍不住把她抓過來,可她身邊好些人,到底是不妥的。
他一走,駱寶珠就走上來,驚訝道:“三姐,三表哥看起來好像很生氣呀?”
他當然氣了,因為他就是個小氣鬼!
她明明還沒說收不收呢,他就去叫九裏去送回禮,這下好了,那書送到賀府,還不知道怎麽樣。可現在她好像也沒有辦法挽回,假使使人去解釋,隻會越描越黑,可不解釋,隻怕賀琛會以為她是衛琅的什麽人。
駱寶櫻扶額。
想起他剛才的盛怒,真是好氣又好笑。
藍翎拿著墨錠問她:“姑娘,那這墨錠到底該怎麽辦啊?”
駱寶櫻也不知道。
被衛琅橫插一腳,她好似也隻能收下來了?禮都回送了啊,這男人……她那時候,覺他得哪兒都好,現在,真是叫人喜歡又討厭!
九裏帶著書卷,很快就到得賀府。
聽到扣門聲,門房的一個小廝探出頭來,見也是個小廝,生得眉清目秀,但很陌生,顯是第一回來,他詢問道:“哪家的,何事?”
九裏照著衛琅說的,把書卷拿給他:“之前你們賀公子送了一樣東西去駱府,這是咱們衛三公子的回禮。”
那小廝聽得糊裏糊塗,既是賀家,怎麽又是衛家?不過衛三公子的大名如雷貫耳,他態度立時就恭謹了些,畢竟不提衛琅,便是衛老爺子,那都是一跺腳,整個京都都要晃一晃的人物,吏部尚書,管了多少人的前程啊!
他忙雙手接過來:“我這就使人送去給少爺。”
九裏笑笑,告辭走了。
小廝低頭看一眼書卷,隻見不是嶄新的,且不止不是嶄新,甚至可以算得上破舊,他眉頭一皺,暗想這也能算是回禮?他著實想不明白,隻把書卷拿給服侍賀琛的下人。
路上卻遇到賀芝華,她正是要去書房,身後跟著小丫環,手裏端著一碟剛剛從井水裏撈出來的寒瓜。
鮮紅的瓜囊,看起來就很解暑。
小廝忙行禮,低垂著頭,手裏卻緊抓著書。
賀芝華原是不會理會這等人的,隻目光掠過,隱約瞥見那書名,好似帶著一個“泉”字,她驚訝,站定了問道:“你手裏何書?要送往哪裏的?”
小廝忙把剛才九裏的話說了。
賀芝華聽了一怔,隨即就笑起來,伸出手道:“把書給我,我正好要去見哥哥。”
書落到手上,輕飄飄的,不識貨的,隻怕會把這書隨便就在哪裏扔了,可賀芝華從小受到的教養,卻知道,這書的來曆。此乃前朝吳王李昱親手書寫的《泉銘》,極是稀有,流傳至今,傳聞連孤本都沒有了,誰想到卻在這兒呢。
誰又想到,竟是衛家三公子衛琅當做回禮送與哥哥的。
細思其中緣由,不難猜出他的意圖。
她笑盈盈拿著書往前走去。
遠遠就看見哥哥正坐在書案前,手裏握著羊毫,卻沒有寫字,一滴墨水落下來,瞬時把宣紙染黑了,他正在想心思。因剛剛才使人去送了駱寶櫻墨錠,不知她會有什麽反應,她可會喜歡?
賀琛生怕駱寶櫻退回來,正是惴惴不安呢。
“哥哥。”賀芝華清脆的聲音叫他回了神。
他提起筆刷刷刷在宣紙上寫了一行字,好似剛才並沒有發呆,賀芝華看在眼裏有些好笑,但更多的卻是擔心。
哥哥這樣喜歡駱寶櫻,可駱寶櫻呢?她原先仍在猶豫,到底要不要勸服哥哥,可如今看來,還是要讓哥哥死心才好。畢竟他的對手可是衛琅,且別提,那衛琅還是駱寶櫻的表哥,不管從什麽角度來看,哥哥都很難有勝算的。
既然注定要輸,何不就此放下呢?娶了駱寶櫻,哥哥隻會心累,而娶表姐,表姐喜歡哥哥,一心對他好,他的日子定會輕鬆。
賀芝華先沒有提書的事情,而是把寒瓜拿給賀琛吃:“天氣一日比一日熱了,哥哥快些吃了解解熱。”
妹妹親自來送瓜果,賀琛笑道:“你吃了沒有?”
“我吃了半個呢!”賀芝華道,“這瓜很甜,可好吃了。”
賀琛聞言便吃了幾塊。
等到他停下來擦了手,賀芝華道:“我聽說哥哥剛才使人送墨錠去給三姑娘了?”
賀琛臉有些紅,暗想這消息怎麽傳出去的?明明他沒有告訴妹妹。可她問了,他不好否認,硬著頭皮道:“是,三姑娘經常寫字,我覺著這墨錠適合她,反正家裏多,這不算什麽。”
“可對三姑娘,好似並沒有不算什麽吧?”賀芝華此時才把書拿給他,“我來時,正好遇到小廝,說是回禮。”
聽到回禮,賀琛卻是鬆了口氣,她沒有不要,那已經算很好了,隻他目光落在那卷書上時,眼睛暮然睜大,與賀芝華猜得一樣,哥哥很驚訝。畢竟他們賀家都尋不到的孤本,駱家又怎麽會有?
這在京都要傳揚出去,不知道有多少人願意花大價錢買下呢!
賀芝華輕聲道:“是衛三公子衛琅替三姑娘回的禮。”
這句話說出去,賀琛好像僵住了一樣,他眼睛定定的看著書,一時並沒有反應過來,可直覺這不是好事兒。
他送給駱寶櫻的墨錠,怎麽卻是衛琅來回,還是用這麽貴重的孤本?憑什麽呢?
見哥哥還沒有想清楚,賀芝華道:“我聽說,原先駱家剛剛來京都,便是住在衛家的,兩家的老夫人感情很好,衛三公子不是還教三姑娘書法嗎,那騎術聽說也是他教得,也難怪兩個人那麽親密。”
對自己親人說出那麽殘酷的話,她心裏當然難過,可事實擺在這裏,衛琅與駱寶櫻的關係不一般,哥哥怎麽爭得過?這時候,她隻能讓他更清醒一些,她咬一咬嘴唇道:“三公子現在還未成親呢,京都不知多少人家願意結親,可他二十幾歲的人了,好似一直沒有尋到合意的,莫不是早已有意中人……”
“你別說了。”賀琛忽地抬起頭,並沒有避開賀芝華的目光,那眸中竟是光芒四射,“他有意中人又如何?他看上三姑娘也是常理。”
他不也一樣嗎?
誰看上駱寶櫻都是正常的!
而今他送來一卷書,不過是為警示,男人與男人之間,有時候也是心有靈犀,可他衛琅就算天縱奇才,他也不至於怕了他,就此便放棄駱寶櫻了。
他拿起書:“既然不是三姑娘的回禮,常理我也不該要。”他叫來小廝,“你把這卷書去還給衛三公子。”
賀芝華呆住了,從來都很溫和的哥哥,原來也有強硬的一麵。可哥哥,真的能爭得過衛三公子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