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大早，蘇邊穿衣服邊叫我“快醒醒！老板來了你他喵的還睡！你工資誰給的？”

    我還沒睡醒，聽到這句話瞬間比用涼水洗了把臉還清醒，“他們來了？在哪呢？”

    蘇已經穿好衣服，臉也沒洗就拉著還在穿衣服的我，“這次任務非比尋常，你要表現好點才能更好的融入組織。你順便也看看，梟是不是一點變化也沒有。”

    我心想，我又沒見過他我哪知道他有沒有啥變化，快走吧。

    這次沒有馬拉著爬犁了，隻好跑著去洛古河，上遊是俄羅斯的地方，我們要去下遊，跑到河灘上，我早已氣喘籲籲，而蘇卻沒有表現出很累的樣子，眾人都側目看著累夠嗆的我。我幹笑著說“果然身體是革命的本錢啊。”仔細一看，河灘上算上我和蘇一共八個人，阿珂，我，蘇，還有一個比我小些的少年，還有四位村民。這四位村民我知道，他們聲稱在洛古河最上邊和俄羅斯人做生意的時候看到了水下巨大的影子。

    那個少年比我小不了幾歲，看上去也就十七八的樣子，眼睛盯著河麵，似乎在觀察著什麽，直到察覺到我在看他，他才回過頭，與我四目相對。我看到了他的眼睛，和平常人不一樣，他是陰陽眼，就是一隻眼睛是藍色，另一隻是紅色的，但是我知道這是一種虹膜被擠壓造成的一種病，看上去倒是很酷。他看到我就好像沒看到一樣，就看了一眼，然後繼續轉過頭盯著湖麵，過程中沒有透露出任何表情。

    蘇用手碰了碰我，小聲說到“他就是梟，跟二十年前一點變化都沒有”

    我腦子“嗡”了一下，二十年前？這麽說他至少已經三十多歲，和蘇一個年紀，怎麽看上去和十七八歲的少年一樣？除了氣質。

    阿珂估計是看到了我尷尬的表情，對著那幾個村民叫到“人到齊了，你們開始帶路，現在我們要去你上次看到影子的地方。”然後轉身對我們說“你們兩個能不能快點，真不準時，還讓兩個隊長等你們這麽久。”我們也隻是尷尬的笑了笑。

    四個村民年齡相仿，年紀在四五十歲左右，這些人是很迷信的。“閨女，上次消失的那幾個人現在還沒找到，要我說，我們就在河灘轉轉就好了，可別往冰上走啊。”其他三人點頭符合，一個年齡大點的村民說“那個活著回來的人也瘋了，你們城裏人也不懂，那龍啊，邪乎的很。”

    蘇輕蔑的笑了“這別說是龍還是水怪，就算真的是龍，我們也能給你捉上來。”

    我當然知道蘇在吹牛，他隻是在打消村民的顧慮罷了。

    蘇的牛吹出來了，需要有人符合才能達到效果。阿珂從背包裏拿出兩把槍，遞給蘇。槍口有意無意的對著村民，那村民果然怕了。阿珂又說“如果你們配合調查工作的話，我會給你們一大筆錢，作為報酬。”

    幾個村民耳語一番，年長的那個說“女娃子，你給我們多少錢啊？”

    “10萬每個人十萬。”

    我有些坐不出了，老子一個月三萬，他們帶個路就十萬。不過我沒有說出來。不出意料，這幾個村民果然是見錢眼開的主。還是有錢能使鬼推磨啊。

    一聽十萬塊錢，幾個村民便屁顛屁顛的帶路去了，他們在前麵走，我們後邊跟，阿珂時不時的還拿著一個不知道是什麽的東西鑽進冰裏，她的背包裏放的都是這玩意。我問她這是什麽，蘇接話道“那是生命探測器，全世界最先進的東西，丟一個，把你賣了也賠不起。哈哈”

    我隻能無語了。我們一路上嘰嘰喳喳，梟一句話都沒有說過。一個人二十年容顏未變，我不免對他產生了好奇，梟在前麵走，我在後麵小聲問阿珂“隊長，他怎麽也不說話？我聽蘇說他二十年前就是這樣，現在一點也沒老？”

    阿珂表情認真了起來“我加入組織之前，是失憶的狀態，以前的事怎麽也想不起來。所以從我有記憶開始的那幾年都是和他在一起，他雖然照顧我，卻也沒有跟我說過幾次話，我也不清楚他究竟是個什麽樣的人，不過我知道他身上有一種特別的東西”

    說到這，蘇表情微微有些變化，點了支煙。

    “我隻知道他有一把可以隨時消失又可以隨時出現的劍，劍有時會散出極高的溫度，有時會變為很低的溫度，即使站在他身邊也能感受到那種冷，不是物理上的冷，而是從心底發出的那種冷仿佛能把人的心凍住。”

    “哎，這個冰窟窿怎麽還在？早該凍上了啊。”

    一句話把回憶中的阿珂叫醒了，“前麵有情況，過去看看。”

    冰麵上有個窟窿，窟窿邊上有一些凍死的魚，在平整的冰麵上顯得很突兀。

    村民說這個就是他們抓魚的洞，在冰上打個這樣的洞魚會自己跳上來。透過水麵往下看，果然還有幾條魚探頭探腦的看著水麵上的我們，不過我可沒心思抓魚。

    蘇用標尺測量著這個洞，說“這個洞一圈並不像是破冰破的，有些太過於圓滑了，是有比洞口大的東西被拖進去過，或者是裏麵有東西出來。不過我想不通，按理說這麽長時間冰麵該凍上了，怎麽還是可以看到水麵？莫非剛才有人來過？”

    那幾個村民看沒什麽危險，就抓起死魚和水麵下的魚裝進隨身攜帶的麻布袋子，冬天的魚很不靈活，隨手一抓就能抓到。村民還說“這魚這麽多，等會可要用馬車拉回村裏去，不然就浪費了。”

    就在這時就感覺那冰下好像有什麽東西狠狠撞了一下冰麵一下，我們幾個人都是腳下一抖，差點摔倒在地上，緊接著就聽見水下傳來了一聲悶哼。那聲音分外古怪，聲音很低，卻很清晰，隻響了一聲就斷了，但是聲音要大得多，就像是一個人不滿意的哼叫聲，可這江麵上已經凍了半米多厚的堅冰，底下又怎麽可能會有人呢？那幾個村民本來撈魚撈得興高采烈，這時候臉色一下子變了，呆在那裏，我趕緊把他們拉的離窟窿遠點。

    蘇和阿珂臉色一下子就變了，端著槍，槍口死死的對著洞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