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這貨是教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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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望山跑死馬,是一句古老的諺語!

    它告訴我們,有的時候視覺和實際是有偏差的,此時此刻,我一邊感歎著老祖宗,對生活經驗高度的概括能力,一邊在想發明這句話的那個兄弟,是不是也和我現在一樣,幾乎要累死在渴望達到的終點線上。

    功夫不負有心人,在下午的時候,我終於走進了伯爵城堡外麵的村莊。

    而這個時候我開始為另一件事情犯愁,那就是我現在渾身上下的造型,徹徹底底和村莊裏走來走去忙著各自活計的領民們一樣肮髒。

    這副熊樣別說見到伯爵大人,就連城堡門口站崗的兩個衛兵都不能相信我是個貴族,而且我身上沒有一件可以證明我身份的東西,唯一讓我和那些農民們區別開來的特征就是我修剪整齊的金色胡須,可是我總不能指著胡子站在城堡門口喊:“快看我整齊的胡須,我是蘭迪騎士老爺!”

    守衛的士兵很有可能會脫了褲子指著自己下麵說道:“哈,我修剪得也蠻整齊……”

    左思右想也不得良策的我,隻好選擇了最笨的辦法。

    坐在城堡門口不遠的地方傻等,我相信傻人有傻福,總會有個我認識的人從門口經過,哪怕是那幾隻發情期的貴族母獸,隻要能帶我進去,貞操什麽的就當捐給狗了。

    所謂天無絕人之路,我強忍著憤怒,第無數次為那些吆五喝六進出城堡的狗腿子侍從們閃開道路。

    最終一個熟悉的聲音飄進我的耳朵,遺憾的是並不是鶯聲倩語,而是漢斯扯著破鑼嗓子在給旁邊的人吹牛:

    “當時我就跟在我們老爺身後,那場麵血腥極了,如果是你可能早就被那個怪獸生吞活剝了,要不是我一直保護他的側翼,我們老爺根本沒辦法全神貫注的屠龍。”

    現在我確定,牛皮先吹出去不管能不能飛起來,這風格絕對是我的二傻子跟班。

    我起身一看,漢斯拎著一個裝著大麥酒的破陶罐,歪歪斜斜地靠在一個人身上,喝得通紅的臉上泛著油光,正在眉飛色舞的給那個看穿著,應該是伯爵城堡小醜的家夥搭話,對方一臉的崇敬和羨慕,顯然讓漢斯很受用,更加肆無忌憚的信口開河。

    “漢斯!”tmd終於讓我堵著了,我衝到他麵前喊道。

    漢斯費力的睜了睜惺忪的醉眼,粗重的呼吸噴了我一臉難聞的酒氣:“你這個賤民,竟敢擋住我的去路!”

    說著他就要抬腳踹我,不過喝多之後讓他頭重腳輕,根本掌握不好平衡,踉踉蹌蹌的又摔到一邊。

    “混蛋!”

    這回我是真的怒了,你的騎士老爺這兩天受盡了侮辱和虐待,好不容易撥得雲開見日明了,你個狗奴才也敢騎在我頭上撒野。

    我雖然又累又餓,不過掄起膀子狠狠地給你一巴掌還是做得到的,攢滿了怒氣值給你放個嚎呦跟。

    漢斯被扇的一屁股坐在地上,小醜看到情況不妙一溜煙跑沒了,周圍的農民都驚訝的看著一個下賤的農奴,竟敢當眾掌摑貴族侍從,一個個幸災樂禍的聚攏看熱鬧,城門口的衛兵也被這邊亂哄哄的人群吸引,拎著長矛走過來。

    “看我怎麽收拾你!”

    漢斯左右一看丟了場子,更加惱羞成怒,手忙腳亂的爬起來準備還手,結果舉起的手生生的停在了半空。

    “蘭迪老爺!怎麽是你!”

    “狗奴才!快帶我進去,我要麵見伯爵大人!”

    漢斯撥開已經圍得水泄不通的領民,點頭哈腰的帶著我進入城堡,現在說什麽都晚了,心裏估計還在惴惴不安的想著我之後會對他的懲罰。

    雖然我強烈要求先洗個熱水澡,不過城堡的侍從很遺憾的表示,就連伯爵大人也沒有這個待遇,因為洗澡是不健康和有失貴族身份的,而且水是不潔的。

    最後我實在沒辦法,隻能用還漂著去年投河自盡蜻蜓屍體的涼水擦拭了下身體,雖然侍從們細心的伺候我換上一套符合身份的衣服,並撲了厚厚的香粉,可我還是對糟爛中世紀的怨氣卻越來越重。

    來到城堡的大廳裏,眾人正在等我,伯爵大人高高的坐在中間,把自己堆疊的肥肉埋在椅子裏,那個布魯諾竟然也在,並且還俏皮的衝我眨了眨眼睛,弄得好像我跟他有一腿似的。

    “我們的英雄,戰無不勝的勇者蘭迪,如果不是你的侍從親自向我指認,我真的不敢相信剛剛走進我城堡的那個人就是你!”

    老伯爵縱欲過度的蒜頭鼻聳了聳道:“快來給我們講講,到底是什麽不公正的遭遇找上了你,我最善戰的騎士?”

    老頭這話說的敞亮,我單膝跪地行了一禮道:“永恒的基督和帝國為證,作為您的鷹犬,我一直小心翼翼的經營自己的領地,履行一位封臣和高貴騎士的職責。就在幾天前,我剛剛在森林裏從法國佬手中救出您身邊的這位布魯諾先生,並且派人護送到了您這裏。”

    我指了指坐在伯爵身邊的布魯諾,後者點頭微笑,算是證實了我說的話。

    “可是誰曾想到,那幫該死的法國佬,他們竟然糾集隊伍越界報複,帶兵包圍了我的領地,在奮力一戰之後,您知道的,我的木質城寨根本難以抵擋大部隊的包圍戰,在對方保證不殺害領民的情況下我選擇了放下武器光榮投降。”

    “既然你已經被俘虜,為什麽沒有信守諾言做一個正直的騎士?你應該等到贖金交齊才能離開。”伯爵問道

    一聽這話我頓時在內心深處罵道:這tmd是什麽邏輯?隨時冒著撕票危險去做人質還不能跑?

    “有一隻森林裏的強盜突襲了法國人的隊伍,我趁亂逃了出來。”

    沒招了攤上這麽個死腦筋的上級,隻能低頭裝沉默,我抿著嘴做痛心疾首狀,表示自己為沒能做好一個合格的肉票深深自責。

    “蘭迪騎士智勇雙全,他被法國人攻擊是因為救助了我,趁亂逃走是為了繼續為阿登伯爵效力,這樣忠義可嘉的騎士,才是真正不羈小節的德意誌騎士!”布魯諾撫著麵前酒杯的邊沿,慢慢的說出自己的想法。

    奇怪的是伯爵大人似乎很尊敬布魯諾,對他的話點頭稱是,其他人不知道因為什麽原因,都不敢接這兩位大佬的話,看起來年紀輕輕的布魯諾,背景很深,應該是個比伯爵地位更加尊貴的神職人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