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麵幾次事件，或多或少都有洛羽的身影。所以淩然猜測，洛羽接下來還會有動作，她也做好了正麵交鋒的準備。

    就在這時，有一段時間沒有聯係淩然的雲亦終於現身，說是想與她見個麵，就在之前淩然去過的那座懸崖上。

    “淩然，好久不見。”雲亦比之前更加消瘦，但是清俊的臉頰和溫雅的笑容依舊是記憶中的樣子。

    “雲亦，好久不見，你最近還好嗎？怎麽變瘦了？”淩然回以一個淺笑。

    “我沒事。”雲亦這樣說著，望著淩然的眼底卻有一抹她看不清的情緒。

    “雲亦，你到底怎麽了？”淩然捕捉到了這一情緒，當他是心情不好，擔憂地問道。

    話音剛落，淩然敏銳地捕捉到了身後的異樣，迅疾地轉身躲開，拔出槍迅速反擊。

    就在轉身時，淩然看清了來人，竟然是洛羽！

    洛羽為什麽會出現在這裏？難道……是雲亦？！

    這個念頭剛在腦海中閃過，身後猛地傳來一陣劇痛。

    淩然不可置信地睜大眼睛，在她的身後，雲亦將那把淩然贈與他的極薄短匕從淩然後背抽出，刀刃上，她的鮮血緩緩滴落，融入泥土。腥鹹的海風裏，血腥氣彌漫開來。

    唇角的血液不受控製地不斷溢出，淩然一陣恍惚，腦海中似有雷電轟鳴閃過。視線中雲亦那抹熟悉的身影，竟變得有些陌生。

    ——你的匕首刀刃卷了，我正好去打造了兩把，送你一把。

    ——嗯，謝謝，你真好。

    ——沒事，你永遠是我最好的朋友。

    ——好。

    雲亦在她心中的地位，比洛羽還要高。她和雲亦，有隻有他們兩個才知道的秘密基地，有共同分享的苦樂悲喜，甚至有陪對方一起領受因為沒有完成任務而受到的懲罰……

    淩然終是淒涼地笑起來，笑聲越來越大，到最後幾乎要將眼淚笑出來。

    雲曉的長發在風中飛舞，他的身後，雲泫緩緩走出。

    “在打交道之前，我想先說幾句話。”

    “可以。”雲曉聳聳肩。對他而言，淩然今日絕對跑不掉，他已經屏蔽了周方圓5千米內的信號。

    “你們為什麽要對付我？”

    “自然是因為你的存在阻礙了我們。言盡於此，不必多說。”

    “好。接下來的話，送給雲亦和洛羽。”

    “雲亦，你記得嗎？上次也是在這裏，你答應我，要做一輩子的好朋友。”翻湧的海浪將耳邊她的聲音拍得斷斷續續。

    聽聞她的話，雲亦感覺呼吸一窒，心上開始密密麻麻地痛了起來。直覺告訴他，淩然後麵的話可能會讓他非常難受，可是他不得不接著聽下去。

    “我很小的時候就被帶進組織，沒有父母，沒有家人。從我開始接受訓練那天起，有人不停地告訴我，你每天唯一的目標就是強一點，再強一點，一定要完成任務。”清冷的聲線毫無波瀾。

    “重複機械的魔鬼訓練，毫無溫情可言。正因如此，我的性格冷漠，卻貪戀世間的溫暖，對我認定的人以真心相報，付出生命也在所不惜。”

    “常年冷酷的訓練為我的心造了一副堅實的鎧甲，將它完整地包裹起來，沒有什麽能打動它。可是，我渴望抓住哪怕一點點的溫暖，心裏還留著一處柔軟，它對我親近的人，對你們，是不設防的。”

    “我心裏最柔軟的地方很小，再也盛不下別人。可是你們，雲亦、洛羽，卻在這裏狠狠地插了一刀，就在它對你們不設防的時候。”淩然伸出食指，輕輕點了點自己的心口，唇角噙著笑容，卻顯得那麽悲涼。她的聲音很平靜，就像是在講述別人的故事。她努力維持著平靜，但微微顫抖的聲音出賣了她的內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