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願意。”

    就連林小石都沒料到自己會回答的如此幹脆果斷。

    櫻落輕輕鬆了口氣，又有些悵若有失。

    林小石抬頭看了一眼漆黑蒼穹中結塊的烏雲，低沉道：“要下雨了！”

    ………………

    ……………

    …………

    本來以為昨晚會下雨的，沒想到一直沒有落下來。

    來到教堂的時候，櫻落發現莉莉安早就等在了那裏。

    她笑著問：“如果昨天我真的和你家的小石頭睡了，你會恨我嗎？”

    “不會。”

    莉莉安露出不信任的表情。

    “我曾經和小石頭非常認真的討論過這個問題。”

    莉莉安問：“什麽問題？”

    “如果將來他一定要出軌的話，精神和**選一樣，我會選**！因為我真的沒辦法容忍他和我在一起的時候，心裏想著別人。”

    “我剛好和你相反，將來要是我結婚了，他愛想誰想誰好了，但如果敢和別的女人睡，我一定閹了他！”

    莉莉安的表情讓櫻落忍俊不禁地笑出聲來。

    窗外的天色很嚇人。

    櫻落沉思了會，問：“明天你打算怎麽辦？”

    明天就是msi的開幕儀式了。

    “能怎麽辦？拿槍抵著你小未婚夫後腦勺逼他上場——”莉莉安狡黯地一笑：“或者抵著你的後腦勺！”

    “我是可以配合的。”櫻落臉上認真的表情讓莉莉安心頭一暖。

    “這次就不用呢！我已經認輸了。”

    櫻落一愣，問：“什麽？”

    莉莉安波瀾不驚道：“我昨晚已經把今年世界總決賽的舉辦權讓給了棒子們。明天殺神也會在開幕儀式上親自給所有人一個交代，我也會上台宣布，第一俱樂部到時會和他一起共進退。”

    一聲悶雷過後，雨終於落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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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紫霞隨著林小石來到酒店時，心情還是非常忐忑不安的，但是剛進包廂就呆住了。

    讓她大腦空白一片的不是俱樂部的人全都一個不差的到齊了，不是秦楓也在這裏，而是她的爸媽竟然坐在其中。

    紫霞求助似朝身旁的林小石望去。

    林小石笑著說：“求婚這種事，還是該讓男人來做。”

    等到紫霞再回過頭，秦楓已經走到了自己的麵前單膝跪下了。

    他捧著指尖那一抹閃著光的銀白說了些什麽，紫霞其實一句也沒聽清。

    她隻聽到了最後一句。

    他問：“你願意嗎？”

    紫霞隻覺得一股說不出的委屈忽地湧上了心頭。

    你明明知道，為了你，我什麽都願意！

    周圍的人開始起哄。

    紫霞不放心的朝爸媽那邊看了一眼。

    母親正倚在父親的肩前抹著眼角的淚花，直到父親輕輕的朝自己點了點頭，紫霞這才敢相信，眼前幸福到不真實的一切都是真的。

    但很快，她便明白了這一切所需要付出的代價。

    父母確實接受了秦楓，但開出的條件是，讓他放棄職業生涯，腳踏實地的去早餐店幫忙。

    畢竟是要“做爸的人”了，不能再像以前那樣胡鬧下去。

    紫霞怔怔然問：“那你的戰友們怎麽辦？”

    她怎麽都沒想到回答問題的那個人是陳良允。

    “不打了。”陳良允笑著說，停頓了一會兒，又說：“我們都認了。”

    紫霞不明白什麽叫“我們都認了”。

    陳良允明明一滴酒沒沾，但聲音聽起來卻像醉了。

    “我們都認了的意思就是，我們認罪了！”

    “既然認罪了，那麽在明天的開幕儀式上，我們已經做好準備上台去，像犯人一樣去給他們審……”

    “他們說什麽就是什麽！”

    “他們讓我們道歉，我們就道歉！”

    “他們讓我們不打，我們就不打。”

    “他們讓我們滾，我們就滾！”

    “他們讓我們跪，我們就跪！”

    “他們說是我們向棒子先動手的，那就是我們先動手的！”

    說到最後，陳良允古怪的笑了笑，轉向他的隊員們：“我們現在什麽都不恨，隻恨一件事，就是當時怎麽沒把那幾個棒子打死！”

    一陣忍俊不禁的哄笑。

    大家都在笑，但紫霞沒笑。

    她僵在座位上，呆若木雞。

    陳良允安慰道：“放心吧，等風頭過後，沒有人會再找你們麻煩，到時候我們都去喝你們的喜酒……”

    突然爆炸開來的一聲巨響震得屋內的人頭皮發麻。

    林小石分不清剛才的聲音是屋外的悶雷，還是紫霞的驚叫。

    也許兩者都是。

    “怎麽可以就這麽認了！”麵對屋內一張張麻木不仁的臉，紫霞從座位起身，一邊倒退，一邊連連搖頭，尖叫道：“不可以！”

    那一刻，林小石隻覺得房間安靜的讓人發毛。

    身後不知傳來誰的一聲嗚咽。

    終於，有人的眼淚隨著窗外的狂風驟雨一同傾瀉而下。

    ………………

    ……………

    …………

    雨水嘩啦啦的衝刷著教堂七彩斑斕的玻璃窗。

    櫻落臉色充滿了不解。

    “你想問我為什麽嗎？”莉莉安看著櫻落的眼睛，淺淺的微笑著說：“因為我不想再拿槍指著任何人。準確來說，應該是，我不想拿槍去指著你愛的男人。”

    櫻落露出疑慮的神色。

    這個把自尊心看得比誰都重要的女孩，竟然為了她，低頭了。

    這個為了贏可以二話不說對同伴開槍的瘋子，竟然為了她，認輸了。

    櫻落不是不相信她，隻是她比誰都清楚她這段時間所承受的煎熬。

    所以她問：“我真的值得讓你這樣做麽？”

    莉莉安微笑著說：“你還記得我向你說過的，我差點被惡魔吞掉的那一刻麽？”

    櫻落記得的，她知道莉莉安曾經預謀過一場謀殺。

    隻是當時的櫻落並不知道她要殺的人是晴天。

    莉莉安本身是很清楚的，就像毒品吸一口就停不下來一樣，她正要做的事也是如此。

    這件事隻要開了個頭，那麽她在往後的日子裏就真的無所顧忌了，就真的“什麽都可以做了”。

    比”殺人“更恐怖的是，覺得“殺人”這件事沒什麽大不了的。

    那個時候，莉莉安是真的害怕，害怕自己被“惡魔”吞掉。但她更害怕的是，那個被吞掉後，變成真正“惡魔”的自己。

    “我本來都要做了，可是在下手的時候，我是真的感到有人拉了我一把！”

    櫻落問：“是神嗎？”

    “不。”莉莉安回答：“是我小時候在日本遇到的一個小男孩。”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