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說散就散說來就來的友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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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總說,友誼可以天長地久。
我們還說,友誼萬歲、青春永存。
可是,隨著時間的流逝,認識的人越來越多,所處的環境越來越複雜,友誼還可以一直存在嗎?我們都希望可以,但有的時候,人生就是如此殘酷,我們想要的可能往往會因為一些事而無法實現。
新的一天又開始了,我們一如既往地早早來到教室,早早地溫習功課背誦課文。
第一堂課是林老師的課,她是我們班的英語老師。我們班的人都很喜歡她,因為她平易近人,性格溫順,而且人長得很漂亮。今天這堂課林老師給我們講解了主謂一致的語法,這是難題,也是常考的題。她在黑板上寫筆記時不時地轉過頭來對我們說:“這個語法很重要,你們一定要弄明白,不會的下課再來問我。”我們都認真地記著筆記,認真地聽她講課。包括周凱和王舟,他們兩個也認真地記起了筆記。還有方勤勤,也會動動筆,可見這個林老師的魅力有多大。不過,除了一位同學沒有記筆記,他是林書煥。林書煥嘴上時不時地哼著歌,腳步也情不自禁地動了動。林老師轉過身看到林書煥這番情景,搖搖頭,無奈地又轉過頭繼續寫筆記。她接著又給我們講了很多語法知識,這堂課,很充實地就過去了......
時間就這樣滴滴答答地過去了,一堂一堂課的結束,我們說再見的時間也越來越近......
中午放學的時候,我路過一家麵館,我看到王舟獨自坐在那裏吃麵,便走了過去。我叫了一碗陽春麵,我坐在了他的位置上。王舟看到我,吃驚地看著我並對我說:“班長,你幹嘛呢?”我說:“沒有,我想找你談點事。”王舟很疑惑,因為我們平時沒有什麽交集,他對我突然的訪問感到十分地驚動。
我想問你一件事,他們都說你和林書煥初中的時候是很好的朋友,但是後麵因為別的事情鬧翻了,是因為什麽呢?你為什麽又要加入三人幫呢?”我這樣問。
啊......班長,不是,我為什麽要告訴你這些......?”王舟很吃驚地看著我並對我說。
你不要誤會,我隻是覺得你是一個很好的人,我覺得你不應該把時間浪費在毫無相幹的事情上,我覺得你值得擁有一個更好的青春。平時總看你一個人,我想幫助你。隻是出自於班長的慰問罷了,班長關心同學是有義務的吧。”
王舟有點惶恐得說不出話來,其實我對我自己也有點惶恐,因為這是我第一次關心同學,我可以理解他。
好,我告訴你,你不要告訴別人,一定要替我保密。”王舟對我說。
我點了點頭,我們拉了拉鉤。這次的拉鉤,好像是我們友誼的第一次開始。
王舟說:“這個故事很漫長,是這樣的......
那是2011年的夏天,我和林書煥在六中開始結交認識。當時軍訓的時候,我們誰都不認識誰。我隻記得,當時林書煥他是一個特別靦腆的男生,他當時就是靜靜地坐在一旁,看著身邊的人打鬧交朋友,他自己坐在草地上玩弄著小草。而那個時候,我的性格十分地開朗奔放。我在教官說可以休息的時候,我主動找了我身邊的同學,主動和他們認識。很快地,我們就因為遊戲這個話題聊得熱火朝天了。而林書煥仍是靜靜地坐在一旁不說話,他很乖。然後軍訓結束後開始上課了,每堂課林書煥都非常認真的聽講,後來他就成為了老師們心目中的好學生,我們的班主任也是語文老師李老師便給他語文課代表這個職位。從此,初一的他,就是一個非常乖的好學生。在初一的每次語文大考中,他都能考出優異的成績,我們當時滿分是120的他總能考到100以上,不光光是語文這科,其他科也很優秀。而初一的我正與他相反,我愛玩,我愛玩遊戲,對學習沒有一丁點的熱愛,老師們在當時都很頭疼我。
而我們開始熟悉的時候,是因為一次運動會。2011年10月,我們學校舉行了運動會。同學們都熱火朝天地報名,我也不例外,我報了跑步50米和100米,而林書煥報的是100米跑。等到我們比賽50米開始的那天,我和他預賽被分到一個小組。強令聲一響,我們都用最快的速度使勁跑,一旁的同學們都賣力地為我們加油,包括老師也是。比賽結束了,我小組第一,他第三。跑到終點時我們都握手示意了一下對方,然後走了,就這樣,我們都順利進行到了半決賽。半決賽我被分到第一小組,林書煥是第二小組。我依然,壓倒性地獲得了小組第一。我在一旁看著林書煥比賽,準備為他加油。林書煥的道次在第三道,比較中間。開始比賽了,林書煥的起跑反應時間稍微慢了點,不過跑程開始他就不停地追,突然林書煥被在第四道的同學手臂撞了一下,林書煥重心不穩,摔倒了在地。在那個時候,全場沒有人在注視跑第一的是誰,而是摔倒的林書煥。我那個時候,被嚇到了,心想他一定摔得很重。林書煥爬了起來,獨自一人跑過了終點線,全場的人都為他沸騰鼓掌。我們班的同學都急著來看林書煥的傷勢,當時我的心戳了一下,我自告奮勇對老師說;“我和林書煥關係好,我陪去醫護室看看吧。”老師同意了,就這樣我拐著他走到了醫護室。他的膝蓋和手臂都磨破了皮,被跑道磨到一定會很痛。擦完藥了,我們從醫護室走出,林書煥笑了笑對我說:“你為什麽要說我和你關係好,我們倆明明不熟啊。”我當時傻眼了一會兒,然後對他說:“啊哈,那我們現在成為好朋友吧。”林書煥還是笑著對我說:“好,好朋友,謝謝你。”他當時的笑容特別陽光,我相信如果有女生看到一定會被他的笑容迷到。就這樣,我們的友誼開始了。後來等我50、100米的決賽時,他都前來為我加油。贏了比賽的我,又收獲了一個朋友的我,這個運動會真令我難忘。
後來慢慢地,林書煥開始變得開朗活潑起來。因為我,他認識到了更多的朋友。下課的時候,他不再是自己一個人坐在位置上寫作業,而是開始和我們一起在走廊上聊天,談遊戲。慢慢地,我和他之間就成了無話不談的朋友,不光光隻是聊遊戲,一些別的事情我們慢慢地也向對方敞開心扉。
初二,我們的關係開始一點點地出現了微妙的變化。我的成績也因為時常有他的幫助,慢慢地有所好轉,而他的成績還是一如既往地穩定。不過。這個時候我們的友誼也開始存在了危機......
初二下的時候我看上我們班的一個女孩,她叫林巧巧,她長得很甜美,唱歌很好聽,學習也還不錯。我對她的一見鍾情來自於有一次會操上她站在我的旁邊,我坐的動作每次都與別人相反,我往右,她往左,我看到了她青澀的臉蛋,自信的表情,美麗的步伐,我當時對她就迷住了。我不管別的,就是按照自己的動作瞎做,就是為了多看她幾眼的美麗。最後,我雖然被班主任叫去辦公室被罵的狗血淋頭,但是心裏還是特別地開心,因為這是我第一次對女生有奇妙的感覺。然而我不知,我的競爭對手竟然是我的好朋友林書煥。有一次,我和林書煥一起回家。回家的路上,我對林書煥說自己最近看上了一個女孩,想追她,卻不知如何下手。林書煥笑了笑,對我說:“想追就追,勇敢點,不要等錯過了再後悔。不過話說,你看上了誰啊,我們班的嗎?”我低了低頭,小聲地對他說:“是林巧巧。”當時周邊是挺吵的,我不確定當時他有沒有聽見,不過我確實告訴了他我喜歡的女孩的名字。
後來,悲劇就慢慢地即將上演了......
初三,這是我們初中生涯的最後一年。林書煥開始因為打遊戲而成績漸漸下滑,老師們看到這樣的狀況漸漸開始擔心了起來。班主任打電話給林書煥的爸爸媽媽,向他們反映林書煥最近的學習狀況很糟糕,讓家長要引起重視。後來林書煥告訴我,他的爸爸媽媽回家後把他教訓了一番。林書煥當時聽了他爸媽的話,自是聽的。不過,我卻不知道他的家原來已經快破碎了。他的爸爸在外麵有人被他的媽媽知道後,大吵一架,林書煥當時以為隻是夫妻間的小吵鬧罷了,他並沒有告訴我,不過,後來情況越來越惡劣了......他的媽媽執意要和他的爸爸離婚,孩子要讓他爸管,自己便一走了之不管不顧。在那個臨近中考的焦灼階段,林書煥的爸爸不想讓林書煥知道,一直瞞著他,不過是瞞不住的,林書煥還是知道這個殘酷的事實。後來他知道是他的爸爸搞外遇才和媽媽離婚了,令他悲痛、絕望,這也就是為什麽林書煥這麽恨他爸爸以及後媽的原因。離婚之事,我這個好兄弟本應該去安慰他,給他鼓勵讓他振作,可是,我沒有。
我沒有向林巧巧表白,我沒有說出那四個字。不過,林書煥倒是對林巧巧說了,並且林巧巧接受了他。從別人的口中得知,原來,他也是初二的時候就喜歡上林巧巧。原來,我的好兄弟和我喜歡上的是同一個女孩,他沒有告訴我,並且他明明知道我喜歡她的事情還要搶我喜歡的女孩。我當時管不了那麽多,我的大腦是不理智的。我滿腦想的就是林書煥這個人為什麽這麽陰險,明明他性格很內向為什麽他和我喜歡的女孩在一起了。在當時那個情況,我覺得他是可怕的我又覺得我是可笑的。有一天,他哭著來找我,不是因為林巧巧,而是因為他的父母離婚的事情。他無奈,不知所措。可我卻用冷漠的語言徹底打擊了他:“你和你爸一樣,你爸是在外麵找女人,而你,就是偷好朋友喜歡的女孩。”他聽完我的話,露出了惶恐的表情,二話不說,就跟我打了起來,也許他為的是他爸和他自己的自尊而打我。
考慮到要中考的關係,學校並沒有因為這次的打架給我們處分。不過,我們的友誼卻徹底破裂了,這似乎對我們來說比處分還要殘忍。我們滿是心碎,也滿是傷痕,各自回到教室。我低下頭留下了淚水,我想的不再是林巧巧,而是我對林書煥說的那番話,我後悔死了也絕望死了。而林書煥也同樣地,留下了淚水。他的淚水是帶著憤怒的,最近的他發生了太多可怕的事情,成績下滑、父母離婚,我沒有安慰他,而是又再次給了他一個打擊。
人生就一次的中考結束了,而我們三年的友誼也這樣結束了......
我們的中考成績糟糕透了......
林書煥靠他爸的錢,而我靠我爸的人脈,我們進到了一中。我原以為自己永遠都不會再見到他,直到文理分班的時候。可是這個時候,我們的身份調換了。我的樣子是他初一的樣子,而他則是我初一的樣子,隻不過變得蠻橫。林書煥對我說如果以後在學校不聽他的話,他就讓我在學校不好過,現在懦弱的我,怕極了......
我在想,如果當時沒有那場運動會,我沒有主動送他去醫護室,或許就不會有後來的事情發生。或許,他還是一個好學生,或許,他將以正式生的身份考到一中,或許我們再也不會再見。可是人生沒有那麽多的或許,友誼說散就散。”
王舟哭著說完了,我也哭著聽完了。他喝了一口水,我看了看我的手表,我們講這些竟花了一個小時的時間。
我們起身準備去學校上課,我拍了拍王舟的背,對他說:“有些事情過去就過去了,往前看吧。王舟,我希望你可以變回從前那個陽光自信的你,別人欺負你你能夠敢於反抗。大家其實都很喜歡你,如果你可以勇敢一點,一切都會越來越美好的。”王舟聽完了我的話,對我笑了笑說:“謝謝你班長,我盡力。還有今天對你說的,請你一定要保密,謝謝你。”我們再次拉鉤。我開始隱約地又多了一個朋友,似乎不再像以前那麽孤單......
友誼就是這樣,說散就散,說來就來。之前深夜和尤小白火熱地聊天,讓我們向對方敞開心扉;和王舟的機遇,也讓我認識到了王舟和林書煥曾經友誼的深厚和感情破裂的殘酷。看遍了周圍的同學,我悟到了:原來,這條路上我並不孤單,我也並不是一個人在戰鬥。從最初的無情到現在的有情,我看到了自己悄然的在發生改變。而我身邊的人們,也在一點一點地變化著。高三的我們,並不是一個人。有你有我,我們就是一個大家庭,一份深厚的友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