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節 初識靈子,粘晶有招(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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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嚓”的又一聲輕響,這次出現的,是道銀色繭盾。

    沈成緩過氣,轉頭發現自己被文士拎在手中,銀色繭盾是他所放,順帶護住了自己。

    另有一人被文士右手拎著,看身材是個成年男子,人事不省,似乎被文士下過禁製。

    文士帶著兩人,居然半浮在空中,風馳電掣,一步就能飄出數丈遠。

    沈成很有些吃驚。

    他雖然年齡小,見識卻不低,因為他父親是國中有數的強者,據說放眼整個西寒國,隻在國尊一人之下。單看文士的馳行速度,而且疾馳中還能施放法盾,沈成就知道這人實力深不可測,隻怕不比自己父親遜色!

    “這先生既能施展飛騰術,又能施展銳金法盾,要麽是風修,要麽就是金修。”沈成尋思著,“他為什麽將我挾裹走?他要去哪裏?”

    初生牛犢不怕虎,沈成一點都不害怕,而且在他潛意識中,似乎對這文士沒來由地信任。

    沈成正要開口詢問,突然眼前一空,好像來到了空曠處。

    他把視線拉到遠處,定睛看過去,這才辨認出遠處景物——不過數息間,文士已經離開了諾大的術道府,此刻大概是在四府中央的競技場,看所行方向,似乎要去器道府那邊。

    沈成再次為文士的速度吃驚,居然忘了開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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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果然,那文士掠入了器道府。

    沈成以前沒來過器道府,難免好奇,四下打量。

    文士到了這裏,再無顧忌,憑空又升高了許多,很快來到一群建築上方。

    “能帶著兩人飛起,這道風術已經超出二品範疇了,”沈成心想,“原來他用的是鷹翔術。”

    沈成向下望去,隻見那些建築布局呈“器”字形,眾相環拱,磅礴大氣,想來是器道府的重地。

    文士落到地麵,直接走進建築。他拎著兩個人,門外守衛竟然視若無睹,完全沒有阻攔的意思。

    文士來到一座樓閣前,喚醒在外麵打盹的仆童,囑咐道:“無論什麽事,都不許打擾我。”

    那仆童揉揉眼睛,連忙答應了。

    文士便拎著二人,進入樓閣,忽轉忽繞,來到好大一間堂屋。

    屋裏麵空蕩蕩的,隻有一些書籍、靈材、法器半成品,散亂地擺在地上。

    沈成長到這麽大,急速飛行還是頭一回,直到此刻才回過神來,不禁有幾分惋惜:剛才雖然飛得爽快,時間卻有些嫌短。

    文士將另一人撇到地上,比劃了兩下,似乎在給那人補充禁製。

    沈成眼睛挺尖,在文士道星閃爍間,已看清楚:文士有五重亮銀色道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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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五重極亮道星!文士果然與沈成父親境界相同,也是正一品圓滿、所謂的巔峰王者。

    文士掀開一麵蒲團,露出個陣法來。他單手擺弄了兩下,那陣法便被解去,又出現了更大的一座陣法。

    文士接連解開三道陣法,按下機關,地麵石板翻起,露出一座地宮來。

    這一連串手法,既快捷、又玄奧,看得沈成目不暇接,心中更加佩服。

    文士拎著沈成,進了地宮,封閉入口後,踏階而下,來到一間點著夜光燭的密室。密室中箱箱櫃櫃的就多了,在東南角處,還有座蕩漾著水波的法陣,陣中又生著一株矮樹。

    文士這才放下沈成,又取出件法器,祭出一道半球狀法牆,將自己和沈成罩住。他取過兩麵蒲團,自己盤膝坐下後,指指另一麵,示意沈成也坐下。

    文士深深調平呼吸、理清心緒,這才笑道:“小沈成,你膽子倒很大,不但剛才不呼救,現在也不問問我要做什麽?”

    沈成對那麵法牆十分好奇,忍不住用手指去戳了戳,卻被彈了回來。聽到文士發問,回道:“學生本來要問的,卻給忘掉了。再說,先生是器道府大賢,學生有什麽好擔心的?”

    文士點點頭,溫聲道:“剛才你問我的姓名,我卻沒理你,是我自大了,這裏給你賠個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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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成已知這人絕對是位大高手,又能在器道府隨意縱橫,顯然是府中重要人物,雖然對他還有點怨念,卻也有些坐不住,連忙起身道:“先生折殺學生了!學生並沒有怨氣。”

    文士揮揮手,示意沈成坐好,鄭重道:“我姓殷,名長鬆,本籍三山人也。”見沈成一臉茫然,顯然沒聽過這名字,又道:“我還有個渾號,也許你聽說過,別人現在都叫我‘鐵鬆客’。”

    “原來先生就是鐵鬆大師,學生有禮了。”沈成早有猜測,倒也不怎麽驚訝。

    鐵鬆客見他表現從容,不禁又看重了些,苦笑道:“後來我請你解惑,卻妄以為你言之無物,沒聽完就不告而別,可謂是更加自大。我做先生這麽多年,向來自詡還算願意傾聽後進,誰知今日卻惰怠了。此刻想想,我這老臉實在是汗顏哪!”

    鐵鬆客自嘲一番後,正色道:“小沈成啊,我要給你賠第二個不是:把你看低,確實是我錯了。”

    鐵鬆客沒有告知姓名,沈成根本不在乎;但他沒聽完如何“粘結”冰晶米、就突然來了個消失,沈成還真有些耿耿於懷。此刻被這位器道巨匠命中心事,沈成頓時覺得他更慈祥、更貼心了,回道:“學生不敢。”

    “我有個小疑問,”鐵鬆客見攻心之策初奏凱歌,便趁熱打鐵、柔聲問:“前麵你與那幾人周旋時,為什麽不用冰烈彈呢?如果能多寒僵幾個對手,就算不能取勝,總能更容易逃開吧?”

    “我不會。”

    “冰盾術是四品冰術,你能越級施展冰盾術,難道同樣是四品冰術的冰烈彈,你卻不會麽?”

    沈成搖搖頭。

    鐵鬆客盯著他滴溜溜的兩隻大眼,從裏麵讀出了回避,立刻猜出他不是不會,而是不想承認。

    “小沈成,你的名氣著實不小呢。”鐵鬆客笑道:“我第一次知道沈成這名字,就是聽人說,有一個孩子很了不起,副五品時就學會了冰盾術。所以我才說不認得你——我是看到你能用冰盾術,才知道原來沈成就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