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州城比孟州城要繁華的多。設在這裏的神羽營分部的條件，自然也水漲船高。

    吃飽喝足後，我舒舒服服的泡在貴賓房的浴池內。

    水溫恰到好處的洗澡水上浮著一層白色的花瓣，水裏泡著十幾種舒經活血、祛疲解乏的草藥。

    我摸著鼓鼓的肚皮，滿足的歎了口氣：“唉——神仙的日子也不過如此啊！”

    池邊服侍我沐浴的兩位美女掩口而笑。

    她倆都開啟了靈脈，並不是普通的侍女。二姝雖然穿的很少，不過該遮擋的地方絕對不會讓你看見。

    這樣的裝束，想必是為了讓鷹騎士們既能得到放鬆，又不至於擦槍走火而消耗精力。

    當然，無論她們怎麽遮擋，對我來說都是無效的。

    泡完澡，在享受兩雙芊芊玉手按摩的時候；我好奇的問：“如果你們遇到霸王硬上弓的情況怎麽辦？”

    她們隻是笑，始終不肯說。越是這樣，我越是追問。

    她們被我問急了，年齡稍大兩歲的阿珠紅著臉說：“回稟公子，我們練過玉蚌術，可以像蚌殼一樣緊緊閉合。”

    還沒說完，俏臉已經緋紅的像一片晚霞。

    我腦補了一下場景，不由得罵道：“居然還有這種功法？這是誰創的，真他娘的變態！”

    “公子不可胡說，當心造下口業！那玉蚌術可是玉華真人所創。”

    聽她的口氣，玉華真人好像是一位很了不起的人物。

    “我久居山林，不問世事；不知什麽玉華真人。”

    她倆都吃驚的半張開嘴巴，像看怪物一樣的看著我。

    年紀稍小的阿珊忍不住說：“大華國五百年間，隻出了一位受朝廷敕封的聖女，她就是玉華真人。而且在世的修者之中，玉華真人的境界無人可及；離升仙也隻有一步之遙。這些連三歲小孩都知道的呀！”

    我還想再問，阿珠忽然說：“時候到了，請公子早點歇息；明早還要趕路呢。”

    二人說走就走，偌大的浴房裏隻剩下我一個待在水汽氤氳中。

    我從細竹榻上坐起，舒服伸了個懶腰；感覺一天的疲憊蕩然無存。

    “這倆妞兒的手法真不錯，可惜練了個勞什子玉蚌術。”

    突然，一陣似有似無的殺氣出現在四周。

    我全身汗毛豎起，肌肉繃緊，靈脈飛的運轉起來；將感知力調節到最靈敏的程度。每一個最細微的響動，都無法逃過我的耳目。

    呼吸之間，我的餘光看見旁邊的浴池中間出現了一個極小的漣漪。我表麵不動聲色，暗中快畫出一道寒冰符。

    “潑刺”一聲水響，浴池中間猛地躥出一根細細的水柱，瞬間化成一個水流箭矢，帶著破空聲向我激射過來！

    寒冰符飛快的迎了上去，在水箭距離我不到一尺時，將它凍結成冰柱。冰晶沿著水流迅蔓延到浴池，轉眼間，一池熱水被凍成一個大冰坨。

    寒冰符的威力比兩天前更加厲害了，這說明靈脈一直在提高。我把一池水都凍住，看你怎麽玩？

    我正得意，“嘭”的一聲，浴池裏的大冰坨突然炸裂開來；無數細碎的冰晶劈頭蓋臉向我打來。

    我躲閃不及，也無處可躲；隻能用手臂擋住頭麵部。

    然而意料中的疼痛並沒有來臨，四周的溫度卻陡然變成了火爐一般；同時出冰晶氣化的“滋滋”聲。

    我疑惑的放下手臂，那些細碎的冰晶已經被熾熱的真炁化成蒸汽。沈探不知何時出現在浴房門口。

    他對著西方向做出奇怪的手勢：左手半握，手心朝前，拇指衝下；右手握著左手的拇指。

    他用這個奇怪的手勢向西方點了三下，朗聲說道：“浩浩帝光，六合八荒！沈探皇命在身，請外麵的高人高抬貴手！”

    我透過幾重牆壁、朝沈探手勢所對的方向看去：在客房之外十步遠的一棵柳樹上，淩空站立著一個窈窕的白色身影。衣袂飄飄，宛如仙子降臨。

    不知何故，我無法看清楚她的麵目。不過她的身姿和身上散出一種特殊的氣質，卻讓我覺得似曾相識。

    可是在一個完全陌生的世界，我怎麽會對一個人有熟識的感覺呢？

    這時候，一個富有磁性的女聲傳進來：“讓這個猥瑣愚昧的家夥管住舌頭。再有褻瀆玉華真人的言行，誰也保不住他的腦袋！”

    說到最後一個字時，聲音已經縹緲在遠處；白衣女子的身影也消失在茫茫夜色中。

    沈探鬆了口氣，並沒有對我火；隻是用公事公辦的語氣說：“石公子，明天中午我們就要抵達京城。我希望從現在開始，不要再節外生枝。明天還要早起，早點休息吧。”

    說完，便轉身離去。

    我本來有一肚子問題要問，現在隻能自己琢磨了。

    那個神秘的白衣女子，多半是玉華真人的門人。從她淩空蹈虛和隔牆施法的駭人法力來看，她的靈脈應該已經達到靈海境界。

    不過剛才她對付我的手段，更像是一種警告。如果她真想要我的腦袋，這裏沒人能阻止她。

    想到這裏，我已經出了一身冷汗。

    那麽問題來了：她是怎麽知道剛才我對玉華真人不敬的？就算她的法術再厲害，畢竟也不是神仙。

    難道她一直在外麵偷窺我洗澡？——這個可能性顯然不大。

    排除掉不合理的猜測，問題最有可能出在阿珠和阿珊身上。當然，神秘女人並不是她們中間的一位；她們充其量隻是內線而已。

    如果神秘女人並沒有讓我產生熟悉的感覺，我一定會按照沈探的話老老實實去睡覺。

    可現在，我必須要弄清楚她到底是誰、那種感覺又是因何而來？

    在這個陌生的世界，我不能錯過每一絲線索。

    我運足目力觀察了一番後，在同院的一間下人房內，現了阿珠和阿珊。

    她們已經穿戴整齊，而且是一身黑色的夜行裝；製式卻不同於神羽營的黑衣。她們把房門拴好，打開後窗，無聲的跳了出去。

    我所住的貴賓房同樣藏著三十二處機關，目前開啟的是與門窗相連的機關。

    如果試圖從門窗出去，機關會立刻將門窗鎖死，並且觸動外麵的鈴鐺。同時會噴出強烈的迷魂藥粉，讓裏麵的人很快躺倒。

    不過，這對我來說並不是個問題。客廳頂上有兩個采光用的天窗，長寬不足一尺；正好讓縮身符用上派場。

    我熄滅蠟燭，在臥室的床上貼了一張真影符；默念咒語，床上立刻出現我側臥睡覺的樣子。

    接著，我飛快的穿好衣服。利用壁虎爬牆符和縮身符，沒費多大功夫就離開了貴賓房。

    在此過程中，我的視線一直盯著阿珠和阿珊：她們從南牆翻過去，沿著一條林蔭小徑向東南方向而去。

    我按照她們的路徑，翻過南牆；遠遠的跟上她們，向密林深處走去。

    不知在這座繁華的城市中，為什麽會有這麽一大片密林？

    林蔭小徑在夜晚格外黑暗，她們卻輕車熟路的如白天行走。

    林中很靜，鳴蟲的鼓噪是最大的噪音來源。我在身上畫了輕身符，走路沒有聲響；反倒是聽見阿珠和阿珊輕快的腳步聲。

    遠遠的跟蹤了大約三炷香，前方豁然開朗：出現了一座雄偉的道觀，山門上寫著三個遒勁的行草：玉清觀。

    我連忙閃身進入林中，悄悄的靠近密林邊緣。這時，阿珠和阿珊已經從山門上的子門進入了觀內。

    我試圖向觀內透視，卻沒有成功。仔細觀察了一番，並沒有現異常；便小心的向距離我最近的道觀院牆走去。

    剛走出五六步，玉清觀的山門突然打開；一個富有磁性的女聲說：“既然來了，正大光明的進來便是！”

    阿珠和阿珊雙臂抱在胸前走了出來，臉上帶著得意的笑容；活像是兩隻剛偷到雞的小狐狸。

    “石公子，觀主有請！請進吧——”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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