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一個祖安佬的日記本:我曾經親自參與複活亡靈戰神塞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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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月13日天氣晴
今天早上,我跟塔利姆師兄,從祖安城出發了。
我們坐上了諾克薩斯人的馬車,有一隊全副武裝的諾克薩斯人護送我們,我們隨身攜帶著辛吉德老師交給我們的工具、煉金藥劑和古老的煉金術卷軸。
離開之前,辛吉德老師交代我們,我們這次去,是為了協助諾克薩斯最高統帥部的斯維因大將軍,複活一名諾克薩斯古代的英雄,諾克薩斯之子,我們此行代表了祖安和諾克薩斯的友誼,絕對不可以失敗!
複活嗎?
這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光是想想,就足以讓我和塔利姆師兄這兩個年輕的煉金術士熱血沸騰了。
對了,那名死去的諾克薩斯英雄,叫什麽名字來著?
好像叫賽……塞恩?
8月17日天氣晴
我們來到諾克薩斯的首都不朽堡壘,見到了最高統帥部的斯維因大將軍,向他展示了我們祖安城的煉金技術。
斯維因大將軍看上去興致勃勃,他問了我們幾個煉金術方麵的問題。
嘿嘿,這些問題對於我們這些煉金術士而言,毫無難度。
我跟塔利姆師兄都迫切期待著能夠盡快開始工作。
複活術,是煉金術中最黑暗的禁忌之術,也是每一個煉金術士的畢生追求。
辛吉德老師願意把這麽寶貴的機會讓給我們,我們都很感激,但願不要搞砸了。
8月19日天氣多雲
這幾天,我們見到了幾個來自暗影島的亡靈教徒,他們也是被斯維因大將軍招來的。
這些人性格怪癖,根本沒法交流。
複活是一項大工程,根據辛吉德老師在煉金術卷軸上的說法,想要複活塞恩,必須要舉行一場血與骨的儀式,必須要暗影島上亡靈教徒的配合,還必須要有能夠讓亡者從死亡之神的陰影中站起來的黑魔法。雖然黑魔法在瓦羅蘭大陸上已經失傳已久,但是可以用煉金術來代替。
就在今天下午,斯維因大將軍的手下把我們帶到了不朽堡壘舊城區的一處荒涼的紀念碑前。
打開紀念牌。
曾經的諾克薩斯之子,塞恩殘破的身軀出現在我們眼前,雖然殘破但是難掩其高大。
毫無疑問,他生前是一個所向披靡的戰士。
以他人之骨彌補其殘軀,以蒼青石藥劑為血,以亡者之石實其心髒。
我,以煉金術祖師尼古拉斯·弗拉梅爾的名義鄭重起誓:諾克薩斯之子塞恩,必將以亡靈戰神的身份死而複生。
逝者不死,必將再起,其勢更烈。
8月20日天氣多雲
塞恩殘軀的修複工作正在有條不紊地進行中。
諾克薩斯人的效率很高,在第一時間向我們提供了缺少的材料,人骨等。
鬼才知道他們是從哪裏弄來的。
這期間有個小插曲,雖然不是什麽值得一提的事情,不過我猶豫了很久,還是記下來吧。
塔利姆師兄似乎看上了塞恩掛在胸前的護身符,他趁監督我們工作的諾克薩斯人不注意,偷偷把它拿了下來,戴在自己脖子上。
這個傻瓜!
身為一個煉金術士,那個護身符是什麽材料的,難道自己心裏麵沒有一點b數嗎?
隻是一個普普通通的黃銅護身符,不過是年代久遠了一點罷了,就想據為己有。
貪婪是煉金術的動力之源,同時,也是煉金術的宿敵。
關鍵之於,我們該在何時貪婪,又該將貪婪用在何處。
依我看,我的塔利姆師兄,怕是一輩子都無法洞悉煉金術的奧秘了。
8月25日天氣大雨
塞恩殘軀的修複工作終於完成。
接下來,我們將跟著諾克薩斯人把塞恩的軀體運送往諾克薩斯邊境。
複活儀式將在諾克薩斯與德瑪西亞邊境交界的一個村子內舉行。
這個村子叫克裏斯村,是德瑪西亞人的村莊。
據說這個地點是斯維因大將軍在地圖上親自選定的。
我看見諾克薩斯人已經磨刀霍霍,他們都是天生的戰士。
姑且為這個村子的人祈禱。
三天後,複活儀式就要開始。
8月28日天氣小雨
突破德瑪西亞邊境的守衛,我們來到克裏斯村。
血與骨的儀式正式開始。
麵對手無寸鐵的村民,諾克薩斯人開始了毫無節製的殺戮。
諾克薩斯人殺紅了眼睛,無辜者的鮮血染紅了地麵,也染紅了他們的盔甲和武器。
村民們的哭泣、哀嚎、呐喊、還有絕望的詛咒。
場麵太——血腥了。
我的胃部翻江倒海,不舒服,想吐。
也許我不應該來這裏。
我放下馬車的窗簾,閉上眼睛,眼前一片暗紅。
就在這時候,我聽見有人在笑。
毫無疑問,笑聲的主人是跟著我們一起來的那幾個暗影島的亡靈教徒。
瘋子,這群瘋子!
塔利姆師兄在黑暗中抓住我的手,對我說,不管怎麽樣,複活儀式都要完成。
因為我們是代表祖安來的。
傍晚,我們將塞恩的軀體運至村子中央,暗影島的亡靈教徒們圍繞著塞恩點起篝火,唱著,跳著。
是我們從來沒有聽過的古怪的歌謠。
真難聽。
唱完跳完之後,那些亡靈教徒就在塞恩麵前自殺了。
對於這些死亡之神的狂信徒來說,死亡才是正義。
亡靈教徒們完成獻祭以後,接下來就是我們煉金術士的工作了。
想要讓這頭龐然大物從死亡的陰影中站起來,可不是一項輕鬆的活計,工作也許要進行一整夜。
8月29日天氣陰
一直弄到早上,我們終於搞定了。
亡靈戰神塞恩已經站了起來。
但是,好像有什麽不對勁。
他好像完全喪失了心智。
從他的喉嚨裏不斷發出駭人的低吼,好像一頭饑餓殘忍的野獸。
然後他暴走了!
他拿起了他的斧子,向我們衝來!
橫衝直撞,屠戮成性,走到哪裏就殺到哪裏。
即便是自己的諾克薩斯同胞,他也毫不猶豫地揮下斧子,將他們劈成兩段。
毫無疑問,他忘記了一切,忘記了自己作為諾克薩斯之子的榮光,隻剩下殺戮的本性在。
現在的他,是一台極端純粹的殺戮機器。
逃不掉的,我們完了。
全完了。
可惡,難道我就要死在這裏?
塔利姆師兄拉著我,拚命地向村外逃。
可是,怎樣才能夠從那樣的怪物手中逃走?
很快,怪物就追上了我們,當他看到塔利姆師兄脖子上戴著原本屬於自己的護身符時,他憤怒地咆哮起來。
他伸出手來,輕而易舉就扭斷了塔利姆師兄的脖子,奪回了自己的護身符,然後慢吞吞地戴在了自己的脖子上。
塔利姆師兄的屍身頹然倒下,可憐的塔利姆師兄,護身符並沒有護住他的身。
這個時候除了這頭怪物喘著的粗氣以外,周圍已經聽不到任何聲音了。
可能大家都被他殺了吧。
壓倒性的恐懼感包裹住了我的身心,我一屁股坐在地上,腿腳酸軟,四肢僵硬,差點動彈不得,然而強烈的求生欲望還是驅使著我為了活下去而垂死掙紮。
我哭喊著,拚命抓起地上的石頭扔向他,沒有石頭了就把手邊的花啊草啦拽起來扔向他。
花——”他把我扔向他的小野花一把抓住。
我怔住了。
這是我第一次聽見塞恩開口說話。
我還以為這個怪物隻會吼吼,不會說話呢。
亡靈戰神塞恩就站在我麵前,手裏緊緊攥著那株殘破的小野花,重複道:“花——很香。花——很香。”
備注:日記原作者從諾克薩斯回來以後,已瘋,目前正在祖安青山精神病院接受治療,暫無好轉跡象。
備注者:祖安青山精神病院羊教授
……
尾聲
——也許永遠,永遠也不會有人知道。
在很久,很久以前,在諾克薩斯有那麽一個年輕的戰士,在出征前,跟他的妻子和孩子有這麽一段對話。
孩子他媽,別哭了,還剩最後一仗了。打完這一仗,我就跟大將軍請辭,回家好好陪你和孩子。”
塞恩,帶上這個護身符。我隻要你活著回來就好,你一定要活著回來啊!”
你就放心吧!”
爸爸!爸爸!還有這個,這是我剛采的花兒,送給你!”
嗯——我的乖寶貝,讓爸爸聞聞,嗯,花——很香。你要乖哦,好好在家聽媽媽的話。”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