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九天上人(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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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十九章九天上人(二)

    “屁話!”張墨未等楚子嵐說完,喊到:“這件事要是真有弑殺同門那麽簡單,何必要問你們!”說罷,走上前猛然朝南宮軒腹中踢上一腳,質問道:“說!你這身歪門邪道的武功是從哪裏學來的?”

    聽了張墨的話,眾人心中猛然一驚。方才南宮軒施展的那套劍術,自己的確從未見過。劍法犀利迅速,且每一劍都攻擊對手要害,歹毒至極,的確不是丹羽山這等名門正派的武功。幾位宮主皆在江湖中闖蕩已久,閱曆可以說是極為豐富,卻從未見過此等幹淨利落的手法,紛紛將疑惑的眼神投向楚子嵐。

    楚子嵐自然也不知這套劍法的出處,自己所傳受南宮軒的也隻有拳腳武功,心中不免疑惑。

    “你猜啊”南宮軒強忍腹中劇痛,勉強譏笑道:“猜到了……我就告訴你……你不是丹羽派的掌門嗎?怎麽……怎麽連這個都……都猜不出來?”南宮軒心知肚明,張墨此刻非殺了自己才解氣,於是幹脆趁機嘲諷一番。

    “哼”張墨鼻間微豎,怒道:“你當我真不知道那是什麽劍法?這套《蛇雨飛劍》我十五年前就見識過了,那時候還沒有你這個小娃娃呢!”

    “十五年前?”眾宮主心中一驚,紛紛議論道:“莫非……”

    張墨甩了甩頭,答道:“不錯,正是十五年前我們五大門派同去巴蜀捉拿叛逆的時候見識到的武功。而且……”張墨忽然壓低聲音道:“而且是出自,悲風的那位尊主,‘斷劍追魂’韓鼎韓尊主之手!”

    此言一出,眾人紛紛議論。丹羽乃名門正派,而江湖中的悲風則有太多不可告人的秘密。悲風一直不同江湖各派打交道,憑借著在江湖中暗殺各類人物明耀顯赫。此刻丹羽弟子居然會施展悲風派的武功,於丹羽而已自然是件驚天動地的大事。說不準,這背後或許隱藏著悲風什麽重大的陰謀。

    “說,這套劍法是什麽人傳給你的?什麽時候傳給你的?那人呢?”張墨再一次質問道。

    “你猜啊”南宮衝心中驚訝:“這臭道士怎麽會知道陸兄的武功?”此刻見張墨額頭青筋暴起,臉漲通紅,不覺好笑,道:“你猜到了,我就告訴你!”

    “軒兒!”在一旁沉默不語的楚子嵐終於開口道:“此事關係重大,悲風派素來神秘,十五年前欲同其他四大門派為敵,你這套劍法到底是誰傳授給你,你還說快點告訴掌門吧,說不定掌門師兄能夠饒你一命。你若此刻不說出來,以後恐怕隻有苦日子過了。”

    一語驚醒夢中人。南宮軒心道:“楚叔叔這番話說得再有理不過了啊!要是我說出來,之後豈不是會被這群臭道士給殺掉?要是要緊牙關不放,說不定還能過過以後的“苦日子”?苦日子就苦日子吧,正所謂好死不如賴活著,父親大仇未報,我還不能死!”忽然眨了眨眼,緩緩挪動了一下身子,道:“這套劍法,是尊主他老人家傳授給我的。”

    “什麽?”眾人一驚,張墨頓時目光失色,方才憤怒無比的眼神頓時變得恐懼萬分。張墨急忙問道:“韓鼎,韓鼎什麽時候……什麽時候傳授給你的?”

    見了眾人惶恐不已的眼神,南宮軒心中想笑,暗道:“我叫陸兄叫尊主,讓他做做悲風的頭頭,可給他一個高高的帽子戴。他要是知道了,可千萬也怪罪不了我了。”於是喉嚨微微咳嗽幾聲,道:“尊主他……他傳我這套劍法,說是有一件大事……咳咳……有一件很……很重要的事情……咳咳……要我去辦。”南宮軒心中不知道韓鼎是個什麽樣的人物,跟不知道悲風是什麽玩意,隻覺得把這件事編得越是平白無奇,就越是不會漏出破綻;編得越是重要,就越能保住自己小命。南宮軒故意一陣咳嗽,好想想接下來怎麽個編法,眾人隻當是他受傷,內息不穩。

    “要辦什麽事情?”張墨半信半疑地問道:“你們可是在沐山莊的時候相遇的?”

    “不是”南宮軒連忙回答,他若是承認自己在沐山莊學的這套劍法,這群臭道士一去查問,自然能得知陸轅天的消息,於是故意咳嗽道:“是在……咳咳……在竹林裏。”

    “鎖星樓!”在場所有宮主同掌門幾乎同時喊出這個名字。眾人一個個麵容惶恐不已,尤其是張墨的臉上,幾乎留下豆粒大的冷汗。

    一陣寂靜之後,張墨連忙朝周圍弟子喊到:“傳令!嚴密看管鎖星樓,連一隻蒼蠅、一隻螞蟻都不能放進去。另外派眾弟子搜尋竹林,如若見到非本門弟子,不用分說,當即拿下!”

    “是!”眾弟子得掌門號令,連忙退出天元宮。

    張墨望著離去的弟子,呆呆地出了下神,然後緩緩回過頭來向南宮軒問道:“你還沒回答我,韓鼎吩咐你做什麽?他為什麽傳你這套劍法?”

    南宮軒頓時語塞,心道:“我的個貓兒冬瓜,韓鼎是誰,有沒有頭發我都不知道,他傳我劍法幹什麽用?你這臭道士問我,我也想知道啊!”此刻見張墨表情異常嚴肅,眾宮主也都焦頭爛額,心中忽然喜道:“看著架勢,我現在說什麽,這群臭道士都會相信了。”於是哈哈一笑,故意咬牙道:“尊主說此事我絕不能說出口,待到中秋月圓時,掌門自然便知!”說道此處,南宮軒不妙後悔:“要死要死,怎麽不說久一點,到時候老道士發現我在騙他,豈不是大大的生氣?到時候別說是把我剝皮抽筋,就是把我剁碎剁碎了包餃子吃也不是不可能啊。”

    “你!”張墨的肺顯然已被氣炸,指著南宮軒道:“好啊,好啊。我倒要看看,他悲風要幹什麽?”大喊道:“來人啊!”

    走進兩名白衣弟子。張墨指著捆在地上的南宮軒道:“將這個……弑殺同門,勾結他派的混賬給我關到鎖星樓裏麵去!永世不得放出來!”

    “萬萬不可啊”楚子嵐猛然一驚,連忙勸道:“鎖星樓是我丹羽絕境之地,何況裏麵還……”

    “有何不可!”張墨聽了楚子嵐的話,頓時猛然嗬斥道:“何況裏麵也有個弑殺同門,為害江湖的叛逆不是?掌門之命你難道也敢違背?”

    “這……是。”楚子嵐終於不在說話,隻能低下頭來看著南宮軒,眼中充滿了歉意與懊悔,過了良久,口中才喃喃道:“軒兒,今後,我不在是你師傅,我也沒有你這個徒弟。以後的路,你好自為之,珍重!”說罷,扭頭離去。

    在一旁呆呆看著的那兩名白衣弟子見楚子嵐離去,方才走上前來拿住南宮軒,退出天元宮,朝丹羽的那片竹林走去。

    悠悠翠竹,多姿多貌,南宮軒心中萬萬沒想到再一次來到這個地方竟然是此等被人五花大綁的醜態。他依稀記得上次在林中遇見沐若兒的情形,此刻心底卻說不出地飄過一陣含淚的心酸。

    竹林中雖有丹羽弟子巡視,但翠竹新吐的嫩芽依舊可愛迷人,陽光微微從翡翠般碧綠的葉子中間投射下來,形成一道道溫和金黃的光束。忽而吹起一陣陣和風,那光束便隨著風兒一同變化,令人看了說不出的心曠神怡。

    兩名白衣弟子挾南宮軒一道走著,忽然眼前從層層翠竹之間冒出一座高聳樓閣,正是自己上次所見。此刻近觀樓閣,卻發現那危樓雄偉無比,有直入雲霄之勢。樓閣高牆上雕刻滿了密密麻麻的細字,南宮軒離得甚遠,定睛一看,依稀能見到幾行字跡:

    “道可道,非常道。名可名,非常名。

    無名天地之始;有名萬物之母。

    故,常無欲以觀其妙;常有欲以觀其徼。

    此兩者同出而異名,同謂之玄,玄之又玄,眾妙之門。”

    “臭道士”南宮軒不覺心中又罵了一句出來,他來丹羽山上許久,天天聽丹羽弟子誦讀,對這些自然再熟悉不過。雖不明白這《道德經》中含義,但既是臭道士喜歡的,自己當然就應該討厭。何況這些臭道士還把它刻在牆上,真是可笑至極,想到此處,不由“噗嗤”一聲笑了出來。

    那兩名弟子見他神情怪異,明明是犯了門派大忌,此刻卻嬉皮笑臉,不悅道:“笑?有你哭的時候!你就在裏麵去陪那個老瘋子一輩子吧!”

    三人走近,南宮軒隻見樓上豎刻著三個大字“鎖星樓”,問那兩名弟子道:“你們怎麽取了個這麽奇怪的名字?”

    “進去你就知道了!”不由分說,二人同守門弟子交涉後邊解開他身上的麻繩,打開大門,將他往裏麵一推。南宮軒被二人推倒在地,尚未爬起身來,隻聽身後“吱呀”一聲,大門已經被人鎖住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