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天下第一招(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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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四章天下第一招(一)
蕭索同南宮軒的一席長談,讓南宮軒內心久久不能平靜。老者講述完自己的故事之後,看見南宮軒依舊意猶未盡地回味自己那段英雄的經曆,心生好笑,隻覺得後生稚嫩可愛。過一陣子,忽然問道:“你方才告訴我,你是因為殺了張墨的臭道士侄子才被……”
南宮軒聽蕭索問起,恭敬道:“正是。”
蕭索上下打量南宮軒一番,問:“那套《蛇雨飛劍》既然不是韓鼎傳授與你,又是什麽人教給你的?”
南宮軒一愣,心道:“該死,這位前輩怎麽突然問起這個來?叫我如何是好?如果我胡編亂造捏一個人出來,這位前輩武學修為如此之高,一定會露餡。罷了罷了,我還是原原本本地說出來,到時候再請陸兄原諒我好了。”便拱手道:“不瞞前輩說,這套《蛇雨飛劍》是一位名叫陸轅天的白發少年傳授給我的。”
“白發少年?”蕭索思索片刻,自言自語道:“江湖上怎麽從未聽說過有這麽一號人物?奇怪奇怪。”說罷晃了晃頭問道:“那少年多大年紀?”
“他……”南宮軒沉吟片刻,答道:“他年紀不大,不過應該比我大那麽一點點。哦,晚輩今年十六歲了。”
“這樣啊!”蕭索悟道:“原來如此,我在這樓中關了十五年,竟不知江湖上出了個這麽厲害的人物。年紀輕輕,那他武功定然是十分了得的。”
聽了蕭索的話,南宮軒心中不由敬佩:“大師果然是大師,單單問了問陸兄的年齡,就知道陸兄功夫了得。不像我,要和他過上幾招,還摸不清楚他武功的套路。”
蕭索笑著說道:“你可知那白發少年是什麽人?使的武功出自哪派?”
“不知道”南宮軒搖了搖頭,答道:“我同他萍水相逢,雖曾與他比試切磋過,卻一時沒有摸清楚他武功的來路。”
“哦?”蕭索忽然“哈哈”大笑:“那套《蛇雨飛劍》的確是出自韓鼎之手,但聽說此套劍法韓鼎一生從不外傳。能練就此劍術,定然在悲風有著極高的名望。那少年年紀不大,居然能在悲風站住腳,將來的前途不可限量!”
“咦……”南宮軒喜道:“既然是悲風尊主的不傳之法,那這套《蛇雨飛劍》豈不是很厲害?”
“厲害不厲害,還難說。”蕭索微笑道:“武功哪有什麽厲害不厲害的,就像你,拿著這套劍法對付那群不學無術的臭道士還行。要是叫你施這套劍法對付大家高手,你能打過他嗎?”
“不能。”南宮軒羞愧道:“張墨臭道士武功就很高,現在丹羽山中除了前輩您,應該還沒有人能贏他。”南宮軒本想說丹羽武功張墨最高,轉念一想自己眼前的這位老者曾獨戰五大門派各路高手,自然將張墨排在第二。
蕭索“哼”了一聲,不悅道:“那個狗雜種算什麽武功高手,跟他老子一樣都隻肯墨守成規,早晚會將丹羽山毀於一旦。”
南宮軒不解,追問道:“前輩此話怎講?”
蕭索說罷長歎一聲,看著南宮軒稚嫩的臉龐,微微一笑,道:“你啊,畢竟閱曆太淺,不懂得武學的真諦。習武之道,若是閉門造車,拘泥於門戶,武學必定越練越差。丹羽山經張仙、張墨之手,立下‘決不可修習他派武功’的嚴規,隻想一心鑽研本門武功,將來怎會有長進?別的不說,姑且拿少林一派來講。少林寺的達摩院專研本派武功,而般若堂卻專門精研天下各派武功。般若堂裏麵數十位禿驢哪個不是在寺中潛心修學,一生從未踏出寺門半步,博覽武學典籍的?那些個禿驢之中,每一個都精通一派乃至數派武功。雖說少林本派武學博大精深,但般若堂精研各派武學也是重中之重。通曉各派武學之後,一來取長補短,可補本派武學之不足;二來與別拍武學高手較量之時,也能夠做到知己知彼,自然大占上風。據我所知,少林弟子每次行俠江湖,回到寺中參見方丈和師傅之後,便先去戒律院稟告有無犯下過錯,再到般若堂稟告一路上的經曆見聞。別派武功隻要有一招一式可取,般若堂的禿和尚就立即必錄下來。如此累計千年之久,少林派自然對天下武功了如指掌,故而世人傳言‘天下武功,皆出少林’並非沒有半點根據。”
南宮軒“哦哦”連聲答應,心中卻不知老者說的話什麽意思。他又怎知蕭索曾在丹羽山時精研武功,甚至集各家所長創建出一些武學。蕭索的師傅也正是看中他孜孜不倦、勤奮好學這一點,才準備傳丹羽山掌門之位給他。
蕭索繼續道:“我丹羽山幾百年來蓬勃發展,自然是得益於我派自身武學上的非凡造詣,才能躋身五大門派之位。倘若丹羽掌門能放開懷抱、海納百川——丹羽一派,定能執武林之牛耳。”說罷衝南宮軒道:“你方才說張墨武功高強,你可知丹羽還有一人武功在他之上?”
“是何人?”南宮軒問道。
“我徒兒,楚子嵐!”
“啊!”南宮軒一驚,口中喃喃念道:“楚叔叔?”南宮軒本以為丹羽山張墨武功之強,怎會想到自己那個醉鬼叔叔武功竟然在他之上?又怎會知楚叔叔是昔日江湖霸主蕭索的徒弟?
南宮軒心中思索一番,這才悟道:“對了,張墨說的本門叛逆在鎖星樓中時楚叔叔神色恍惚,原來楚叔叔的師傅就是這位前輩。該死該死,我早就該想到!老前輩既然是上代掌門的師弟,那麽張仙的後人是張墨,老前輩的後人便是這任天樞宮主楚叔叔了。剛好楚叔叔收了我做弟子,張墨臭道士收了張紋臭道士做弟子。真是臭師傅收臭徒弟,香師傅收香徒弟。”
忽然一個念頭閃過,南宮軒心中一驚:“等等,倘若說楚叔叔傳我的武功是前輩傳給他的,那前輩被武林中人追殺的武學,豈不是……”
想到此處,南宮軒頓時不禁喜憂參半。喜的是自己所學的武功竟是武林中人紛紛想得到的曠世武學,也難怪楚子嵐在教導自己之前曾念過一首詩。憂的是自己這身武學不知被多少人所垂涎,弄不好會落得和蕭索同一個下場,也難怪陸轅天叫自己不要施展那套武功。想到此處,不由在心中感激道:“沒想到陸兄待我還是很好的嘛。”
蕭索見眼前這個小子忽然眉開眼笑,忽然又麵露愁容,忽然額上冒汗,忽而神色頗有感激,哪能夠猜出這小子心中所想?隻覺得眼前這小子城府頗淺,喜形於色。方才又聽他稱呼楚子嵐為“楚叔叔”,心生不解,詢問道:“楚子嵐,是你什麽人?你叔叔?”
“是晚輩叔叔。”南宮軒心中早已對老者畢恭畢敬,便連忙回答。忽而轉念一想,楚子嵐傳授自己武功,又道:“不是我叔叔,是我師傅。”話音未落,又記起楚子嵐在天元宮說從今以後不準稱是他徒弟,又隻好擺手道:“不是不是,不是我師傅,是我叔叔。”
“******!”蕭索頓時罵道:“子嵐到底******是你叔叔還是你師傅?”
南宮軒見老者發脾氣,連忙道:“起先是我叔叔,把我帶到丹羽山後收我做弟子,我後來殺了張紋,他聽說要把我關到鎖星樓裏又不認我做徒弟了。”說到此處,心中不免有些悲傷。自己世上唯一的親人都不認自己做徒弟,在這世界上活的如此寂寞,頓時“哇”地一聲哭了出來。
老者見眼前這小子忽然哭了起來,鼻間“哼”了一聲,叱道:“沒出息,這麽大人都哭鼻子,也難怪楚子嵐不要你做他徒弟。”
南宮軒聽了此話,頓時抹幹了眼淚,啜泣了幾聲,沉吟不語。
蕭索微微一笑,自己在摘星樓中關了十五年,一天到晚沒人做伴,此刻竟來個少年,還是自己愛徒楚子嵐的徒兒,心中不免有些歡喜,問道:“子嵐,都教了你些什麽功夫呀?”
“楚叔叔他……”南宮軒尚未停止啜泣,微微道:“他教了我一套《天元拳》、一套《兩儀腿》,還有一套《玄虛掌》。”
“這麽多啊?”蕭索一驚,道:“你可學得來?”
南宮軒心想自己早已在從桂林來丹羽的路上就將這些武功練得滾瓜爛熟,便得意道:“學得來,學得來,沒出三個月,晚輩就將這三套功夫學得爐火純青了。”
“喲!”蕭索笑道:“口氣不小。正好在這裏無事,你將那三套武功練一遍,我好看看。倘若練得好,你師公我就再教你一套功夫。”
“是!”南宮軒大喜,他心中本忌諱楚子嵐不認自己做徒弟,此刻老者卻稱是自己師公,還答應傳授武功,當即跪下拜道:“多謝師公。”於是立馬站起身來,拉開架勢,將《天元拳》、《兩儀腿》打了出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