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八章:終赴沙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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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南央國皇帝所說,東蠻和北氓的戰爭完全是由一個黑袍裹身的人挑起來的。

    說來奇怪,兩國雖然一直有摩擦,卻不至於被人一挑唆就全麵發動戰爭,完全不顧天下蒼生的死活。

    “那個黑袍人似乎的來曆,就是南央的情報網都捕捉不到,我們隻能往上界來人這個方向胡亂猜測。”南央國皇帝說這話的時候,表情嚴肅得要命。

    “既然是上界來人,而且來者不善,既然他的目的是戰爭,那必然與正道相違背。”

    “偏偏不論他是正是邪,我們下四國也一點都惹不起,就隻能求助仙宗了。”南央國和西尤國從來都是主張和平的,東蠻和北氓打起來了,就隻能是他們兩國盡力調解。

    這一努力調解就是一個半月,終於還是抵不住黑袍人從中作梗,東蠻和北氓全麵發動戰爭,甚至波及了南央和西尤。

    連忙給仙呂宮上報之後,南央也不能繼續事外,戰爭叫民不聊生,秦杭為首的武將,是徹底看不下去了。

    於是點兵,於半月前出發,去了戰場。

    西尤國與南央情況相似,如此,這戰爭才是終於真正的全麵爆發了。

    之前僅僅是東蠻和北氓,算不得全麵戰爭,隻有四國都囊括了,才能讓仙呂宮重視。

    這也是為什麽距離南央求助仙呂宮足足半個月後,仙呂宮才讓秦初揚回來下四國的原因。

    在仙呂宮看來,魔宗介入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下四國是仙呂宮所屬,不能叫下四國傷了根本。

    仙呂宮冠冕堂皇之下的意思,處理魔宗隻是順手。

    秦初揚和羌無言再次登上飛行舟,南央國皇帝就在下麵喊,“隻要解決了黑袍人,四國就能重新回到和平時候了。”

    很顯然就是沒什麽作用的一句,偏偏南央國皇帝喊得起勁兒,似乎真的把秦初揚和羌無言當做了什麽都不懂的小屁孩兒。

    羌無言冷著一張臉,也不說話,隻等秦初揚有些尷尬的笑一聲,然後啟動了飛行舟。

    秦初揚不知道的是,在飛行舟升空的時候,南央國皇宮的某一處角落,那雙眼睛怨毒。

    “該讓你知道,什麽是有來無回!”那雙眼一直盯著飛行舟升空行遠,遠到再也看不到分毫,這之後,滿眼的怨毒才慢慢平複。

    出了南央國皇宮,秦初揚的第一反應不是趕去戰場,而是故意飛出一段距離,避開眾人的耳目,最後才偷偷回了一趟將軍府。

    “少……少爺。”如今的將軍府冷清極了,隻有幾個死活不肯離開的丫鬟仆人。

    周子駿坐在池子邊丟石頭玩兒,算是打發時間,可池子裏突然多了兩個倒影,其中之一,陌生而熟悉。

    所以周子駿遲疑,“少……少爺?”

    他抬了頭,看著麵前居然已經長了很高的秦初揚,一時也不知道是歡喜還是悲切。

    “哇……少爺……哇嗚嗚。”猛然張大了嘴,周子駿哇哇大哭。這種時候他也隻能哭,眼淚串成了珠玉,沒完沒了的。

    周子駿這樣,倒讓秦初揚手足無措了,“子駿,子駿你別哭啊。”

    “少爺做了仙人就不要子駿了,一去兩年,少爺也不回來看看子駿,少爺……少爺是不是有別的跟班了。”周子駿就抬起他的淚眼婆娑,死死的盯著秦初揚,恨不能把秦初揚給盯出一個孔來。

    真是白瞎了一張書生似的臉,沒想到是個可憐兮兮的小跟班。

    “怎麽會呢,”秦初揚別過頭去,不願意多麵對周子駿這張臉,“子駿你是不知道,丹界那些人一個個都自恃得很,怎麽可能願意當我一個下界之人的跟班。”

    這是實話,可落在周子駿的耳朵裏,那就是赤裸裸的打擊。心說,我是得多低級,才會心甘情願做你秦初揚的跟班。

    想歸想,周子駿可不敢說出來,隻能悶著,叫人知道他心裏不爽。

    秦初揚連忙轉移話題,“子駿啊,這個……這個是少爺我在仙呂宮的朋友,叫羌無言,可是個實打實的天才呢。”

    周子駿這才把目光轉到羌無言身上。聽說天才都不把別人放在眼裏,隻以自我為中心,這麽看來,眼前這個清冷的像深秋月的少年,確實有天才的氣質。

    “子……”子駿見過仙人。連忙彎身,周子駿是說,居然在天才麵前失了禮數。

    可羌無言不等周子駿說完,直接對著秦初揚,“丹界之人自恃,你倒由著你的跟班拜見我?”

    這分明是在意了。秦初揚不過說了一句“丹界那些人一個個都自恃得很”,僅此而已,羌無言居然會在意得開口來打擊秦初揚一番。

    好吧好吧,這個話題該跳過了,於是秦初揚選擇暫時無視羌無言,轉而問周子駿,“子駿,我爹帶兵去戰場了,那我娘呢。”

    回來也有一會兒了,可居然沒有尋到半點岑泠的影子,秦初揚心裏生出一個猜測,而卻不太願意相信,所以求證周子駿。

    周子駿遲疑,“少爺,夫人她……她跟著將軍一起去了。”

    秦杭和岑泠的感情極好,好到,如果沒有秦初揚,岑泠可以跟著秦杭去任何地方。

    別說隻是戰場,就算火海刀山又如何。

    這麽一來,不論公私,秦初揚都隻能加緊奔赴戰場了。

    都說戰場上的事情瞬息萬變,若是晚了,指不定就發生些什麽叫秦初揚一輩子後悔的事情來。

    戰場的位置,說到底還是在東蠻和北氓的邊界,南央和西尤皆為戰爭短板,隻能兩國合作,才能在善戰的東蠻和北氓中間,成三方對峙。

    誰都奈何不了誰。

    秦杭的大帳緊挨著西尤國大將軍的營帳,既然是兩國結盟,這些嫌隙自然不需要存在。

    更何況,挨得近一些,討論戰事也比較方便。比如現在,秦杭隻是對著西尤國大將軍的營帳一喊,“薛大將軍,關於今日上午那場碰撞,秦某有些不成熟的建議,還請薛大將軍過來一趟。”

    就是這麽幾句,那個薛大將軍立馬就應聲,“稍等。”

    確實隻是稍等,不過十來個呼吸的時間,那薛大將軍就已經走進了秦杭的大帳,取了頭盔放在桌上,就露出薛大將軍那張秀氣的臉來。

    這是一張看上去比秦杭還要沒有威嚴的臉,幹幹淨淨,倒有些像白麵書生。而秦杭知道,就是這樣一個秀氣的男人,在戰場上是何等驚人的無畏。

    “秦將軍,請講吧。”瞥一眼秦杭旁邊的岑泠,薛大將軍沒有更多的反應,嗯,再有反應,這半個月也該習慣了。

    “是這樣……”秦杭開口,可惜來不及說,就聽見外麵有人大喊,“東蠻偷襲!”

    “該死的。”薛大將軍立馬戴上頭盔,提了長槍出去。

    遠處是人高馬大的東蠻人,大白天居然還高舉著火把。

    可緊跟著出來的秦杭和薛大將軍察覺了風向,臉色大變。憤怒之餘,還有不可掩飾的擔憂。

    兩方剛剛對峙,更遠處的突然也響起陣陣廝殺的呐喊,馬背上的東蠻人先是一頓,接著就開始往南央和西尤的營帳丟火把。

    “南央和西尤的人,你們要恨就恨北氓,是他們先偷襲我們東蠻的。”

    “北氓盡是小人的把戲,居然偷襲。”

    所以,這終究還是三方的戰爭。

    “那是……南央的營帳。”秦初揚和羌無言遠遠就看到濃煙滾滾,心裏一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