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咒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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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嬰兒的時間流逝得很快,沉浸在自我的幻想中,轉眼間六年的時間就過去了。

    在一歲前,我大都躺在床上或是被抱著,隻能在腦海中整理著已有的知識與記憶,當然更多時候用於胡思亂想。大多是分析這個社會……以及咒力。

    那是在我出生不久後就發現的,父母兩人在很多時候可以隔空攝取一些東西,甚至是令重達數百斤的家居、石頭憑空懸浮,或是讓生冷的灶台、壁爐瞬間加熱至燃燒。

    他們兩人有著如神靈般能夠操控任何物質的能力,而他們將這種能力稱為咒力。

    咒力是什麽東西?

    我無法理解,但按照記憶大概能將它和超能力掛鉤。也就是說超凡脫俗的力量,那是哪怕科技也無法做到的事。

    在認識到有著咒力這種超凡力量後,我一度認為自己或許到了其他的世界,印證了多元宇宙平行世界的科學猜測。但是很快我就發現自己錯了,這裏……依舊是地球。

    根據我從父母口中無意透露出的信息,我結合自己的猜測對其進行總結與完善,最後得出結論;這是二十一世紀後過了一千多年的地球,人類依舊生活在地球上,既沒有滅絕,也沒能突破宇宙殖民技術,成為宇宙級文明。

    不上不下。恩,或許的確可以用不上不下來形容。在二十一世紀的時候,科學家發現了第一例擁有超能力的新人類女性,多年後,超能力的覺醒逐漸泛濫,最終擁有超能力的人數達到了地球人口的百分之零點三。

    也就是說,七八十億的地球人口中有著超過三千乃至於四千萬的超能力者,他們的力量逐漸變得強大,對原有社會秩序造成極大破壞。後來爆發超能力者犯罪事件成為了社會秩序顛覆的導火線,超能力者以無法遏製的力量分割世界,最終成為了世界的主導。

    這個未來世界,徹底的廢棄了科技文明,人們以咒力作為生產核心來生存。一切都由咒力完成,沒有咒力的人類甚至沒有生存下去的資格。

    真是個殘酷的世界呐。

    我在心裏這麽感歎著,卻並不打算做些什麽。我所祈求的不過是一段平常的人生,由生到死的過程,這是前世、也是今生的渴望。

    然而真的會有這麽簡單麽?

    我開始為自己能不能成功覺醒咒力而擔憂起來,雖然說千年後新人類的基因已經徹底改變,生出的孩子基本上都擁有覺醒咒力的體質。然而每一代無法覺醒咒力的孩子依舊是存在的,這些孩子據說會被教育委員會“處理”掉,處理目的、方式都不明確,。

    擔憂的時間持續不長,我畢竟有著屬於成人的思維,明白很多東西擔心是沒有用的,隻能走一步看一步。

    隨後我又開始對咒力這種奇異的力量感到好奇,按道理說人類從食物中獲取的那點可憐的卡路裏是根本不足以支撐咒力所產生的運動的。然而現實是咒力可以輕鬆驅動成噸的物質,而且對人類的消耗微乎其微。

    這完全違背物質守恒定律,人體也絕無容納如此龐大能量的可能性。

    我無從知道其他人對咒力能量來源的研究,於是在大腦中分析出了幾個結果。

    分別是暗能量說、真空零點說、光合作用說、物質分解說、乃至於核反應說。事實上還有更多的,不過我撿出了幾個可能性較大的。

    暗能量說是假設人所調動的咒力來自於肉眼無可觀測,卻可能存在的暗物質;真空零點說是新人類的大腦有著提取宇宙中真空零點能的假設;光合作用,無需多言,人類並沒有葉綠素,所以不怎麽靠譜。

    較為重點的是物質分解說及核反應說。

    物質分解說即為人類腦中生成某種波,這種波被所操控物質所接受,隨後物質自身發生化學鍵斷裂,釋放出能量按照人類所需要的方式完成運動。

    核反應說則是有兩種,一種是人類成為了小型核反應堆,吃掉的食物經過核反應後散發出龐大的能量。說不定是聚變,也說不定是裂變。

    另一種則是直接借用體外核反應堆的能量,通過某種方式傳輸能量。而最大的現成反應堆無疑是頭頂上的太陽,也就是說人類在借用太陽的力量——不是太陽所發射的陽光,而是直接從太陽聚變中獲取能量。以某種未知的能量通道獲取,毫無延遲。

    最後我采取了一種合成式的假說,即外能量說。我認為人體並不擁有改變物質狀態的能量,而是通過某種腦波對外界能量進行調動,其主要來源各式各樣,或許與作用物有著關係。但大多數或者是來自於**控物質本體。

    當被稱為咒力的腦波落在某種物質上,物質本身即會產生能量放射,或是通過化學反應、或是電子躍遷、或是粒子湮滅。總之,咒力的能量來自於指定物本身,在咒力發動後會有著一定的能量逸散現象。

    這點我偶爾自父母兩人咒力無意間碰撞中得到證據,分屬兩人之間的不同咒力一旦產生碰撞,咒力彼此幹涉時即會放射出彩虹般的多種色彩,空氣也會產生肉眼可見的波紋,應該是能量逸散驅逐空氣而產生的。

    簡單而言,或許是由於電子從高能級躍遷至低能級放射出光子,因而形成彩虹色彩。當然,也有可能是因為空氣中氫分子與氧分子合成水分子,形成水汽,光在被水汽折射後形成彩虹色彩。

    當然,放能更大的粒子湮滅也會放射出光子,產生彩虹現象也是可能的。

    總而言之,要判斷到底是哪種,隻需要找一間黑屋子做一次兩人實驗就能得出結論了。

    於是出生的第一年,我就在各種假說及猜測中度過了,偶爾也會構思一些小說情節,會產生動筆寫下來的念頭。不過由於會駭人聽聞,所以我沒能這麽做,但是我認為等我大一些後或許會有創作小說的可能。

    一年後,我可以開始嚐試行走,先是四肢爬行,然後緩緩站立。過程其實很輕鬆,但不輕鬆的是必須要讓大人們產生一種“我正在練習,我通過練習學會走路,這是個正常的孩子”的印象。

    所以這依舊考驗了我的演技,我認為自己已經無師自通的擁有了極高的演技。

    當學會了走路後,就是咿咿呀呀的牙牙學語過程。對父母與大人們所說的話進行重複,或是爸爸,或是媽媽,又或是姐姐、叔叔、阿姨。再是桌子、椅子、玩具、食物、水。

    我稍微在語言上表現出一點天賦,然而並沒有引起他人的注目。畢竟嬰兒學會說話的過程因人而異,並沒有什麽標準。

    三歲時,我終於獲得自由外出的權利,不過也不能離開家太遠。與此同時,父母或是大人們也偶爾會講述一些故事,如晚歸的孩子會被貓騙吃掉,離開由注連繩圈起的八丁標的孩子會被惡鬼所殺死,性格不合群的孩子會積累“業障”,最終墮落成為業魔。

    聽上去都是好似二十一世界大人用來嚇唬小孩的把戲,實際上我卻明白這些故事有著其事實根據,故事中所描述的行為會引起極為嚴重的後果。

    也正是在這個時候,我偶爾會發現有些大人會遠遠的觀察孩子們,特別是那些不合群的孩子,性格暴躁、喜愛打架、欺負人的孩子也被觀察著。

    某一天,住在周邊的孩子中就消失了一個。那是一個性格調皮的孩子,平常的時候喜歡打架與欺負其他的孩子,甚至是從別人手中搶奪東西。事後我曾漫不經心的在和他玩耍過的幾個孩子麵前提到過他的名字,但那幾個孩子對他的印象卻已經很淡了,幾乎已經不認識這麽一個人。

    我不知道這是大人的處理還是小孩子天性善忘,不過那個孩子的消失幾乎毫無波瀾,村子依舊平靜如死水。這種模樣讓我心中有些堵塞,倒不是為之傷心,隻是一種物傷其類,兔死狐悲的感觸罷了。

    在明白大人會以某種方式篩除不合格的孩子之後,我再次開始發揮起自己的演技,努力的搭上了附近的孩子圈,時常與他們進行一些遊戲來體現自身是正常與合格的,絲毫沒有不合群與孤僻的跡象。

    就這樣,我又度過了三年的時光,迎來了出生以來的第六次生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