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三章 太後被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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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然而這裏的事情,卻並沒有結束,隻見為首那黑衣人當即便冷笑一聲,抬腿向宮夙夜的下三路攻去。

    宮夙夜眸光一寒,迅速抬腳回身,而那人卻是虛晃一招,那手腕兒作勢成爪再次向著宮夙夜的胸口猛地一伸!

    “哈哈,宮夙夜今日便該是你的死期!”

    黑衣人毫不避諱的沙啞聲音,再次響徹在宮夙夜的耳畔,宮夙夜當即不耐地蹙了蹙眉,他加緊了手上的動作,反手朝著那人的腕間猛地一抓,“啊——”

    瞬時,那道高亢至女子所獨有的音調,更是讓宮夙夜周身寒涼的氣息,猛然大漲。

    他徹底冷下了眸子,沉聲道:“看來本王猜得沒錯,紫魄珠一現世,最等不及的人,果然是你!”

    伴隨著宮夙夜說話的這一瞬,他迅速地閃身躲開了其餘死士對他的攻擊,他手上動作不停,將那黑衣人猛地禁錮在側,一把扯掉了那人的麵巾。

    轉瞬之間,那張豔麗的容顏一露,不由得讓宮夙夜的眉頭蹙得更緊。

    夙太後不屑地哧了兩聲,下一瞬,宮夙夜卻是封了她周身的幾處大**,便將人棄若敝履般的一扔,直接拋到了正不停揮劍阻擋攻勢的夜梓離手中。

    “這裏接下來的事情,本王就暫且交給你。相信你會知道,某些事情,到底該如何做。”宮夙夜沉著聲音說完,便看也不再看圍在左相府周圍的那些死士一眼。

    他掌下的功力,疾疾運出,帶著冰魄之氣的大掌,很快就給這周圍的空氣之中,帶來不止一星半點兒的霜凍。

    那不遠處被凝結成冰的葉子,“啪嗒”而落。

    這副境況,立時引得被捉在手的夙太後危險的眯了眯眸,要不是之前來報的人,說她栽培多年的那女人還是沒用,否則她本好好地安身在榻,僅僅隻是得了紫魄珠即將現世的消息,她又怎會突然前來這麽一趟?竟然被這群人給活生生地捉住!

    哼,宮夙夜,她果然還是小看他了!他的這冰魄神功怕是已經練到了最後一層……

    而此時的天曜京郊,司徒空和蒙子田二人,對於突然現身的君卿還是略感驚喜。

    畢竟,之前君卿既然已經托付了暗三為她將消息傳來,想必應是不會再急於一時。

    想到這裏,司徒空不禁諂笑著湊上前去,頗為討好的道:“君爺,此刻酉時未至,本小候以為你不會前來,倒不曾想到……嘿嘿,你這般迫不及待。”

    接到君卿來此消息的暗三,隻是冷颼颼的瞅了一眼司徒空,便不再多言。

    而君卿聽罷之後,卻是彎了彎嘴唇,轉眸看向蒙子田道:“蒙將軍,昨晚之事,危急關頭,我君卿未能及時來此,特感歉意。當時形勢匆忙,也就隻能暫派了跟在身側的暗衛過來。我君卿還望蒙將軍能夠體諒此事。”

    聽到君卿的話意,蒙子田心下本就說不上抱怨,但此刻君卿既然這般一說,他當下也不敢再多做推辭,“君大小姐哪裏的話,出了昨晚一事,該是我蒙子田牽連了大小姐。要不是末將識人不清,就不至於……”

    後麵的話,哪怕司徒空早就給他分析過利弊,但此時由他嘴裏說出來,仍覺苦澀,畢竟是那麽多年出生入死的兄弟……這匆忙之間,唉……

    君卿瀲灩的眸光,微微一閃,隱藏在暗處的容顏,倒是一時讓人猜不透所思,而就在她被人迎進營帳之內沒多久,天曜京郊,便再次迎來了一抹緋色的身影。

    而夜梓離奉命將包圍在左相府附近的所有死士盡數擊殺以後,他這才將仔細捆綁過後的夙太後,不動聲色地押進了攝政王府內的暗牢裏。

    軒轅恒端坐在一側,聽聞身邊的暗衛向他稟告完之前打探而來的消息,他不禁沉了沉眸,這天曜的太後,果然如此有野心……若是如此,宮夙夜真的將她擒住,那明日的武試,嗬!他該又是會隨意拿個借口來作為掩飾。

    畢竟,放眼整個天曜皇朝,也就隻有在朝堂之上幾乎一手遮天的攝政王殿下膽敢如此。

    而今日單單隻是紫魄珠現世,那些人就能如此沒頭沒腦的湊上前去送死,若是兩日後西涼的人,從法華大師那處,真的探聽來了滄瀾玉龍佩的消息……嗯,想必法華那老頭兒近日過得也定不清淨!

    當然,此時藏身在華岩寺的法華,並不知道他今日已被宮夙夜那廝無端端地給坑了一把。不過,就算他知道,估計也隻會捋捋胡須,風輕雲淡的笑歎,因緣際會如此。

    而此刻,技不如人被關押進暗牢裏的夙太後,卻是麵對那沉著麵色的夜鷹等人,一陣冷嗤。

    本以為關進暗牢之後無非就是忍受一下被鞭笞的審問,誰料夜梓離等人,竟然一盆辣椒水迎頭對她潑下去,等到她真的快要叫破喉嚨的那一刻,才一棒子將她打暈!

    而夙太後直到真正被打暈的那一刻,她才猛然響起,她這是在耍什麽小聰明!哪怕就是讓宮裏的暗衛全都前來送死,也總比她此刻身陷囹圄的強!

    天曜與赤燕的事情,今晚她既然沒那個機會等到燕帝的修書,連帶著之後的很多事情,儼然已經喪失了主動權。

    哪怕,她不會承認她輸,但是她此刻唯一能祈望的不過就是她能早點兒醒來,讓她從宴王府裏所帶出來的親信想辦法把她救出去。

    她堂堂一朝太後,又怎甘心淪落於此!

    酉時一過,夜便漸漸的深了。

    天曜帝京,定國公府

    “主子,屬下收到最新的消息,攝政王抓住了太後的把柄,太後此刻已經身陷囹圄!跟在太後身邊,宴王府裏出來的親信,傳了密令,說是要主子親啟!”

    忽明忽暗的燭火,幽幽地映在那人的臉上,北辰子潤微微囁嚅了嘴唇,閉了閉眸,內心掙紮了片刻,終是不忍,隻能開口道:“拿過來吧。”

    “是!”暗影將手中的書信一遞,便十分盡責的侍立在了北辰子潤的身側。

    北辰子潤黯著眸光,將這封信看完之後便揉成了一團,泄憤一般的扔在了遠處,抿唇不語。

    “主子?”暗影試探地喚了兩聲。

    半晌,北辰子潤隻得沉沉的揉了揉眉心,對著暗影吩咐道:“她……還真能折騰些事兒!如今,朝中尚且有天曜與赤燕的聯姻之事等著處置,偏偏這個關頭,她當真是野心昭著,迫不及待地跑去湊王叔的黴頭!”

    “這件事情暫時不用理會,相信短時間內王叔必定不會要了她的性命,若是她手底下的那些親信和她一樣不好打發,那你就幹脆在說話之前加上我師傅他老人家的名義。”

    “這般一來,他們該是不會再貿然造次。”

    暗影眸露擔憂地瞅了北辰子潤一眼,隨即恭敬地應了聲是。

    北辰子潤揮揮手,示意他下去,暗影靜默一瞬,頷了頷首,對於他,索性也就不再多勸……

    此時,天曜京郊,神兵的營帳內,君卿目露擔憂地瞅了一眼仍舊躺在榻上將養的兵將一眼,她思慮一瞬,踱步走出營帳之後,這才問道:“蒙將軍,除去之前那些叛徒已經被血洗掉,還有躺在榻上的兵將以外,此處的神兵,還能夠調動的人數,還有多少?”

    蒙子田聽到君卿竟然直呼宮夙夜的名之後,先是驚異了一瞬,隨即他沉吟一瞬,便慘淡著神色道:“不過三萬……”

    “三萬?”君卿麵上的神色凝重,不禁抬眸看了司徒空一眼。

    司徒空跟在君卿的身後這麽多年,她一個眼神兒飄過來,他司徒空自然很快就能明白,“我司徒侯府手裏能調遣的兵將不過二十萬。”

    “但是這些兵將,在一時之間,也是不能隨意調動的。先不說需要用到我家老爺子手裏的虎符,而侯府手裏所掌握的嫡係,跟在我身邊做近侍的再加上府裏的暗衛也就頂不過三千。其餘的可都是早就被宴王那派的人給排擠到了距離帝京方圓百裏以外的鐵城盤踞。”司徒空話罷之後,對宴王那廝的不滿,明顯的更近了一層。

    君卿瀲灩的瞳孔微閃,接著問道:“那之前北齊的淩墨塵他帶進我天曜帝京的兵將又情況如何?”

    司徒空撓了撓頭,頗為困惑的說著,“北齊的淩墨塵所帶的乃是常勝之師,就算他手裏的兵將隻有一萬,也不排除他的人以少勝多的可能。”

    君卿點了點頭,司徒空這話倒是說得沒錯,不過,為今之計,情況緊急,也隻有知己知彼,趁早做好最後的防範。

    “那宴王手下能調動的兵將呢?”君卿的話落,這次未曾等到司徒空開口,便見那抹緋色的身影風塵仆仆的向她走了過來,“天曜的兵力,本王手中握有五十萬,宴王手裏握有二十萬。當朝三公的手裏統共十萬。”

    “天曜對外聲稱的三百萬兵力,實際也不過如此。單單是赤燕兵壓我朝的兵力,就遠遠超過了本王手裏的五十萬。”

    君卿瀲灩的眸光,掃到了那抹緋色的身影,倒是輕勾了勾唇。

    但隨即,在聽到他口中所說之後,卻又不得不蹙了蹙眉,“你說什麽?赤燕?”

    僅僅是那麽一句,君卿就已經抓住了宮夙夜那話裏的關鍵。

    宮夙夜冷眸睨了在場的幾人一眼,當即毫不避諱的點了點頭,“不錯,燕帝的修書來了,此刻就在本王的手裏。”

    “本王此刻倒真想讓宮裏的那些沒腦子的人知道知道,燕帝那人從一開始打的就是什麽主意。”宮夙夜寒下了眸,卻又在乍然間看到那抹軟玉之色的同時,不自覺地有了收斂。

    君卿蹙著的黛眉一鬆,轉而問道:“他本意不在聯姻,而是剛好找了個借口,對我天曜開戰?”

    “不錯。”宮夙夜點了點頭。

    “那如此,聽你的口氣,燕帝應該隻是開始調兵了,還沒有到攻城的地步?”君卿瀲灩的眸光微閃,好看的櫻唇輕抿了抿。

    聽罷她這話,宮夙夜當即讚賞的看了她一眼,孰料,君卿的眸光卻是理也未理,轉頭就對蒙子田道:“看來留給我們的時間,當真不多了!不說明日的武試,還有什麽未曾料到的風波,就單單是他國的兵馬壓境,憑著天曜朝堂如今這副爛攤子,想必也是不好處置的。”

    宮夙夜抿了抿薄唇,深深地看了她一眼,一時並未言語,而反觀蒙子田和司徒空二人則是一副受寵若驚的模樣,在總算是得了君卿的吩咐之後,趕緊調集人馬過來,意圖緊急集訓一番!

    待得那二人走後,宮夙夜倒是毫不避諱的一把攬住了君卿的腰,那菲薄的嘴唇,二話不說的就印在了她那軟糯的唇上。

    君卿小臉一紅,羞惱的推拒了她一番,孰料,那人好不容易鑽進來的唇舌,竟生生的咬了她一番,暗暗地警告,“別動!”

    “那些要害你的人,已經被本王命梓離全部抓回府裏的暗牢前去處置了。”

    “唔……嗯……”君卿隻得軟軟的應了他一聲,而宮夙夜也將那人進口在懷裏,倍感滿足的一邊吻,一邊嗅著懷裏人兒的馨香。

    突地,他眸光一凝,渾身的氣息一寒,他一把鬆開了她,改為巧妙地製住了她的手,“誰弄的?”

    君卿紅著臉,咬唇,不語。

    “卿卿,這到底是誰弄的?”宮夙夜寒著口氣,終是耐著性子問了兩次,孰料君卿反倒是睨了她一眼,嬌聲道:“你方才不是都說了麽?那人被你關進暗牢裏了……”

    “卿卿!”宮夙夜眸色一黯,緩下來的口氣,不由得帶了幾分愧疚,“對不起,總是我讓你身臨險境。”

    聽到宮夙夜方才所說的話,君卿的身子微微一震,但隨即她展顏一笑,“怕什麽?不是有你麽?”

    宮夙夜狹長的鳳眸,微微一亮,緊接著一把將他朝思暮想的人兒摟在了懷中,“卿卿,你是我的卿卿!真好!”

    君卿聽罷,饒是素日裏再怎麽矯情,此刻聽到他這般宛如大男孩兒一般撒嬌的語氣,也不由得噗的一聲笑了,宮夙夜的麵色難得的一黑,眼看就要再次吻上那張櫻唇繼續,偏生多了這麽些個礙事的,一時倒是讓他不好再進行下去。

    君卿紅著臉,小手在宮夙夜的腰身上,輕輕一掐!

    宮夙夜呼吸一緊!

    “咳!”君卿肅了肅麵容,卻是道:“既然人都到齊了,那就開始吧!”

    伴隨著她的這麽一句話落,也就代表著除了當事人,再也沒人會知道之前那張傳信的帛布之上,到底寫的是什麽。更不會,有人知道,也正是有了這一晚,整個天啟大陸,將會開啟全新的格局!

    而所有這一切的主導者,此刻正眸色不動的以陡然傾瀉而出的那股暗夜之氣無聲的與底下的眾人較量。

    今晚,注定了是個不眠夜,注定了君家人就此便決心要放手一搏!更是注定了某些藏在陰暗角落裏的算計從此走向毀滅!

    而這一夜,很快就會過去,當新一輪的旭日升起,天曜帝京的國宴便已是迎來了這最後一日!

    天曜帝宮的校場之前,禮部侍郎麵色緊張地擦了擦汗,身邊的同僚一個個目露關切地自他身邊走過,而他卻是顫著身子,小心翼翼的懷揣著,他胸口裏仔細疊放的那一張薄紙。

    哎喲喂!這攝政王殿下怎麽還不來,眼看著武試就要開始了,先不說這場上還沒有他天曜的人馬,就是這素日裏喜歡拋頭露麵的太後,竟然都不願露麵,告了病假,那他他,他……可不可以也告個病假?

    攝政王那人……唉!還當真是不好惹!任他們這些想破腦袋,估計都想不出他緣何會突然來這麽一出。

    他懷裏的婚書啊……不是逸王和赤燕公主的,也不是殿下和赤燕公主的!呸,更不是那天成和赤燕三皇子的!哎喲喂,怎麽他以為隻是鬧著玩玩兒的這兩個還當真湊一起去了?

    定國公府的君大小姐和攝政王宮夙夜!

    哎呀呀,這夫婦,這夫婦……絕對是賊公賊婆呀!

    後麵的事情,禮部侍郎腦洞開得頗為大的,再次慌忙擦了擦汗,這世道,就連搞個婚書的事情,都這麽難做……嚶嚶嚶,真不知道他這閑官兒是買來的麽?大半夜的,虧得他不識字兒,老臉丟盡的跑去找了他的師爺……

    禮部侍郎顧不得旁人在說什麽,而旁人更是被眼下的場景,驚得來不及顧忌他的小心思。

    “天呐!那是什麽?那難道就是北齊的淩大將軍的坐騎,傳說,傳說……中的獨角獸——封釉?”

    “是啊是啊,你看它那皮厚得宛如銅牆鐵壁一般,就普通的刀戟想要刺進去,可當真不易!”

    “誒誒誒!快看那邊,那邊難道就是南疆的兵將了麽?就這麽丁點兒人,他們如何贏得過這之後的比試?”

    “南疆的人如何都不重要,關鍵是你沒看到赤燕三皇子沉著臉色,身後除了他跟在身邊的近衛以外,便誰也沒帶了麽?”

    “你說得那倒是!可是,這西涼的國師,東楚的太子也並未帶兵馬而來呀?這是怎麽回事?難不成今年天曜的武試,他們是要棄了不成?”(m.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