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8章 【】天縱奇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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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柯楚楚不怕死的揚著脖子問道:“那……臣妾到底住哪?”

    “當然也是乾明宮!”

    柯楚楚尚未反應過來,一雙長年握劍的大手就捧住了她的臉,手心處的繭子訴說著主人的崢嶸歲月。

    “你真的沒無事?”

    柯楚楚迎著他熾熱的眸子搖頭:“無事。”

    “他已死?而你無事?”

    “沒死,他正看著我們。”

    趙蘊手心猛地一顫,柯楚楚沒來由的心疼,趙慕那賤人讓他害怕?遂指了指簾子後麵的豬籠:“陛下,那頭豬便是。”

    趙慕被調.教了二十來天,滿身戾氣磨掉不少。但是看見坐享他豐碩成果的“狗男女”恩恩愛愛,戾氣又上來了,兩個豬眼惡毒地望著他們,嘴裏哼哼唧唧。

    “他?”趙蘊不可置信:“他是趙慕?”如此荒誕的事情,她說得一臉認真!

    柯楚楚笑著點頭:“你看他的神態,像一頭豬嗎?他就是,就是一頭被我裝上了趙慕魂魄的豬。”

    趙蘊腦子裏閃過無數種神話故事,慢慢將豬的表情與趙慕的融合在一起……

    柯楚楚問道:“你當我不怕反噬嗎?”

    趙蘊馬上轉過頭來看著她,感覺二人之間還是稱呼用“你我”來得自在。

    柯楚楚繼續說道:“我在許州遇到一個高人,是他教我的秘法,這事倪光譽……嗚——”

    滾燙的嘴唇猝不及防地吻上來,如千百次她記憶中的一樣,熟悉的汗味,還有生鐵的氣味,將她整個包裹其中。

    又是無法呼吸,又是無法喘氣兒,又是腦子無法思考。

    既然她說有秘法,就一定有秘法。趙蘊崩緊整一月的神經瞬間釋放開。一想到不會失去她,鋪天蓋地的滿足感就溢遍全身。

    這女人!

    “哼即——哄哄哄”趙慕簡直不能忍,知道爺是個人,你們還敢這樣!

    趙蘊感覺懷裏的人兒在掙紮,隻得放開她。

    柯楚楚忙退開半步,大口呼氣,罵道:“你就不能好好的來嗎!”

    他不好?嫌棄他不會?趙蘊臉色由紅轉青……

    “哼哄!”

    聽到趙慕還在哼哼,趙蘊從拔出劍就走過去。

    “不能殺!”柯楚楚急忙製止,換來趙蘊的一臉怒容。

    “不能殺,他不是你的弟弟。”

    趙蘊疑惑,這狗賊殺了父皇,我早當他不是弟弟。旋即把嘯風劍入鞘,從軍靴裏拔出匕首,道:“殺這賤人會髒了我的劍。”

    柯楚楚伸手奪匕首,趙蘊死死捏著,毫不鬆力,她怎麽摳也摳不出來,勸道:“你過來,我慢慢給你講一個故事。”

    故事?趙蘊拿著匕首愣在當場,那頭豬腦袋一晃晃挑釁地看著他……

    趙蘊心說,看樣子這豬很想死啊,那就真不能殺了,僵硬著步伐隨柯楚楚來到椅上坐好,眼睛就沒離開過趙慕。豬眼的氣勢雖足,但總差了點什麽,勝者為皇敗者豬,一頭豬如今還能做什麽?

    “他不是你的皇弟,也不是我的師弟。”柯楚楚靜靜說道。

    “你的師弟?你陰傳也有師弟?”趙蘊心知她馬上要講些什麽,本能地想拒絕。猜那故事多半是會讓她痛苦的,不然之前如何誤會她,為何她都沒說過來?太在意一個人就會這樣,害怕去戳對方的傷口,寧願什麽也不知道。

    柯楚楚耐心地解釋道:“不,並非陰傳,我有師傅,他也是我的父親。”她把人變成了豬,這麽詭異的事情趙蘊都能接受,也沒有懷疑;或許說出真相,他也能接受吧。

    “我的父親名叫融爻,前朝國師,而我,就是他的獨女融天鉞。真正的柯楚楚已經被邱家扔下山摔死了,我活過來的時候……”

    盡管殺了邱家滿門,但趙蘊一想到邱家,仍然是滿腹怒氣。

    “你皇弟兩歲那年冬天,是不是京城來了一場大雪?”見趙蘊搖頭,柯楚楚肯定地道:“一定有一場大雪,就如我在柯楚楚身上重活,奉州也現雪災一樣。你的親弟弟,在大雪那年就死了,替他活著的是趙慕,趙慕前世……”

    柯楚楚說著,趙蘊聽著,那頭豬中途哼唧幾聲就當是配樂。

    聽完,趙蘊背心發涼,“所以,不能讓他再死,防著他再活?可是他既不是你的師弟,那他到底是什麽人?”

    “我也不知道,要不你查查史書,看看有哪個昏君跟他像?”

    趙蘊搖頭:“不會有的,你想想他的雜交水稻,火炮。”又道:“你說他是前朝那位謀逆附馬爺?”

    “對,李天魁。”

    趙蘊依然記得她好像在喀什時說過這名,當時還是疑問的口氣,可惜記得不太清楚。說道:“前朝附馬爺叫李永浩,不叫李天魁。”

    “怎麽可能!”柯楚楚看見豬眼躲閃,方知趙蘊說的是真話,難道弄錯人了?

    “真的是,史書上有記載。隻不過外麵都稱李附馬,不知道他的名字。”

    柯楚楚突然發現趙慕在陰笑,壓住胸中的怒火一字一句說道:“李永浩,就是他的本名!所以,他才將師傅賜的名字改了,他本姓李。”

    趙慕馬上耷拉下腦袋,閉起了眼睛,不知在想什麽。

    趙蘊腦袋一團亂,禁不住握緊手心,他平生就沒遇到過此般複雜的事情,順口問道:“你師弟是賜的名,那之前叫什麽。”

    “李翰飛”

    趙蘊一呆,喃喃道:“翰飛……”好像有些熟悉,幼時夢裏出現過一個婦人,溫暖的手掌拍著他入睡,唱著“翰哥兒飛飛飛,好娘親追追追……”幼時多病,病得越重時歌聲便越清晰。

    他轉念一想,猜測可能小孩子魂魄不穩,是不是那翰哥兒當時是想附他的身,結果附在了病得更重的皇弟身上?

    他的懷疑沒敢跟柯楚楚說,或許說出來,柯楚楚會有另一種解釋,並且還會被嚇著。當即便會猜想:莫非趙蘊就是真師弟投胎?所以在幼時魂魄不穩的時候才會回憶起前世啊。可惜,趙蘊沒講。

    翰哥兒不是李永浩!明顯,李翰飛才是真的李天魁,跟附在李天魁身上的李永浩根本不是同一人。真師弟和假師弟都用過李天魁的名字,可是李翰飛絕對是真師弟,李永浩絕對是假師弟。

    趙蘊一個尋常人,不像柯楚楚把這件事消化了好幾年,他腦子此時都要炸開了。不想把事情搞得太複雜,何況這些事對他倆如今來說已經完全沒有了意義。

    “謝謝你!”趙蘊突然說道。

    柯楚楚苦澀一笑:“陛下謝臣妾什麽?”你要謝我的可多呢,誰知你要說的是哪一件。

    趙蘊皺眉,不喜歡她突然又換了稱呼:“史書上雖然沒有記載你,但有記載前朝國師被車裂……想必國師的女兒你也……”怪道她不願說,有些事情連自己都不願去想,更遑論去講別給人聽。

    “嗬,我也當了兩年國師,可惜被抹去了。前世最後十年是在牢裏度過的,李附馬很清楚。”柯楚楚說著看向趙慕。

    “哼哼哼唧。”

    沒人聽得懂他在說什麽,大概的意思都不想去了解。柯楚楚身子突然一歪,又被趙蘊抱進了懷裏。

    兩人什麽話也不想說,靜靜依偎在一塊兒,好似曾經就一直是這樣。

    良久,趙蘊放開柯楚楚,歎了一口氣:“搬來乾明宮,就讓這裏空著吧。這江山是我的,也是你的。”

    “還是別了,我喜歡清靜。”

    趙蘊嘴角一抽:“當皇後可不清靜。”

    “那當什麽清靜?”

    “太後。”

    “……”

    ......

    趙蘊離開時,柯楚楚讓他把趙慕帶著一起上朝,讓這隻豬好好看看,什麽才是好皇帝。

    “你就那麽信我?其實我根本不懂怎麽做皇帝。”

    “別謙虛,治大國如烹小飪,你不是把秦王.府治理得很好嗎?何況攤子已經有人替你鋪開了,隻要收收尾,穩住就行。”

    趙蘊輕笑,想到去偷金礦在喀什和她的最後一次談話,他倆那時便說過,趙慕的東西,終究都是他們的。說道:“保國者,其君其臣肉食者謀之;保天下者,匹夫之賤與有責焉耳矣!這天下,可不是皇帝一人可治,治國,肉食者皆有份;而要保天下,才需人人盡責。趙慕,你知道你輸在哪裏?”

    “哼哼哄哄……”老子輸在沒有殺死你們這對狗男女!趙慕豬眼欲裂。

    趙蘊笑道:“可悲,領著一幫目不識丁的百姓讓你很有成績感?是,他們好糊弄,他們易滿足,你在他們眼中無異於聖人般存在。可是,當你的天下需保時,他們可是推波助瀾加速滅亡的‘大功臣’!為何會如此,你有沒有問過自己?”搖了搖頭,諷刺道:

    “肯定沒有,因為你自認天縱奇才,把天下人都當傻子。可笑,敢這般想的君主,才是真正的傻子!百姓可不傻,他們看不懂你畫的餅,他們不管你怎麽治國,隻求個安穩的生活而已;你一麵搜刮他們,一麵扮聖君,聖君二字可是哄不飽肚皮的,傻子也知道肚子餓了要反。天縱奇才?你放眼看看,誰言你有智慧?父皇道你有王佐之才,如今看來他大錯。在我眼中你隻堪為工具,不配有思想。你的思想太淺薄無知齷齪,還不自知!”

    趙慕的白豬頭居然泛紅,眼見是氣得不輕。

    柯楚楚總結一句:“粗鄙之夫著龍袍,肆意踐踏朝綱妄想□□,好一個可悲可笑!”說著走過去,欲把它牽起。

    趙慕卻哄哄哄拱過來,他已怒不可遏了。

    趙蘊正想過去“施暴”,柯楚楚又攔住他,從牆上取下一根鞭子,笑道:“這是他常用的,不像是馬鞭,也不像是刑鞭,我不知道以前用來幹嘛。不過,現在抽打他倒還是不錯。”

    “嚓——”一鞭下去,打得趙慕一抖。

    趙慕想不到這東西打在背上這般痛,他尚有一身豬皮保護,以往那些細皮嫩肉的宮娥……

    “嚓——”第二鞭差不多重合在起先的印痕上,痛得趙慕想打滾。

    “陛下,瞧,這東西很好用,怎麽打也不會破皮,傷的是內裏,真是好東西。”柯楚楚拿起來仔細研究,始終看不出用的是啥材料。

    趙蘊笑著接過:“嗯,這東西果然好。”說著使勁一逮,拿著鞭子拖起趙慕走了。

    ......

    宮外,梁廣義和烏帕已經在宮門口等了足足十天。暗罵柯楚楚翻臉無情,如今連麵都不願見!(m.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