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覓佳人終有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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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待氣息調勻之後,姐妹倆找了一家名為“別有天地”的客舍,裝修以淡藍色為基調,看起來悠遠而寧靜。在踏進客舍的第一步起,清清的靈魂忍不住“出竅”了:此時多想變成一朵輕盈自在的白雲,飄呀飄呀,飄進故鄉大山的懷抱,再去看看親愛的日思夜想的爹和娘,當初十一二歲時隨意地躺進娘的懷抱,聽娘講故事,和娘一起數星星直至甜甜睡去的一幕又一幕,如今,都成了奢望;她強烈地想知道爹和娘如今怎麽樣了,身體可適?精神可佳?是否受哥哥嫂子的閑氣?可我又能打道回府嗎?在我追夢路上能半途而廢嗎?當初答應爹娘要衣錦還鄉難道能收回去嗎?即使蓬頭垢麵衣衫襤褸也僅僅是征途上的一個小插曲,沒什麽大不了的,千萬不要死心。古人講過:哀莫大於心死,隻要心是活的,血液便是流淌的;驅動步子前行的,不是雙腳,而是我們強大的心靈哪!沒有比人的心靈更為強大的東西,絕對!這是我白清清的信念!

    “姐姐,磨蹭什麽呀,幾時變得遲疑不前,還是我的大姐大嗎?”靈兒奇怪地催促道。

    “好,我跟上了,隻不過突然想起爹娘了。”清清夢囈般地回答。

    “什麽?大小姐,誰信哪?這麽久都沒聽你講過你還有思親懷鄉的俗世情,隻知道,我親愛的姐姐有著剪不斷理還亂才說放下這又湧起的相思柔情,你這會兒又在想心上人在同樣地想你自己嗎?何苦呢?要是你和心上人長著同一顆心同一個腦袋就好了,你在想什麽,他就在想什麽,我是不是想得很有創意呀?姐姐。”靈兒俏皮地戲弄。

    “創意個頭呀,沒有爹娘,哪來我們自己呀,沒有我自己,何談心上人呀?孝親敬長是第一愛,我和那個他,僅僅是第一情罷了。”

    “好吧,我明白誰是第一情誰是第一愛了,到時候,我給姐夫轉達你的‘驚人之語’,你可別怨我呀!”

    “這輩子,下輩子,下下輩子,我都這樣說,怎能怨你?小女子敢說敢當,何怨之有?”清清假意發怒。

    “別再想了,再想我也要魔怔了。每個人恐怕隻有一輩子,什麽上輩子下輩子的,別自欺欺人了。”靈兒說。

    吃過晚飯,店小二進來送熱水。

    “兩位姑娘,你們今天講授國學,幾乎每家人每條巷子都跑空了,好吸引人呀。”小二佩服地說,“你們明天還開辦國學專場嗎?”繼而問道。

    “不再辦了,再開辦的話,連小命也弄丟了,才不劃算呢。”

    不過,我會在原來的場地上,真誠地答謝厚道的父老鄉親,如果沒有他們,我姐妹倆肯定會流落街頭,靠乞討為生。

    姐妹倆詳細檢查了一遍房間,香甜地沉沉入睡了。

    蕡開勝與督凜然兩位大俠在清清可能經過的路線,沿途一路打聽。每到一處,都不厭其煩地到集鎮,縣衙打聽。

    每到一個目的地,蕡開勝掏出腰牌,對地方官令道:“我們二位是皇上的禦使,最好照著我們的話去做。”

    “皇上口諭:我們奉命尋找一位名叫白清清的巴蜀口音的女子,爾等速把請把xx鎮(縣)上名為‘白清清’的女子通通請到這兒來。”他不容置疑地對縣令等官員派發了硬性任務。

    “這是皇上的什麽人哪?”總有官員好奇地問。

    當兩位大俠被地方官接待妥帖,吃飽喝足時安睡一晚後,會佯裝發怒,“這還用問嗎?當然是妙不可言的芳齡女子或曰皇上一日不見,如隔三秋的夢中人。”

    二位因為多日苦覓佳人卻遲遲未果而變得焦頭爛額,導致頭痛失眠之時,隻要有地方官好事打聽是皇上的什麽人時,那些話可就讓人“喝一壺”了。

    “叫你傳令就傳令,你想抗旨不尊嗎?那這麽多廢話,婆婆媽媽的,還像個大老爺們嗎?膽敢耽誤皇上的大事,小心爾等的身家性命!”霎時,官員們嚇得如篩糠一般,不敢再有半個字的牢騷。

    通常,在半天時間之內就召集到所有的人選,沒想到與白清清同名同姓的大有人在。有的召集了50位,有的召集了80位:其中、有一二歲的小孩子,有初為人母的年輕婦人,有三四十歲的中年婦人,有八九十歲的老婦人。

    目睹此情此景,兩位大俠差點氣得吐血。

    兩位大人見第一招不行,以後就請直接請所有的妙齡白清清”,務必補充皇上為“她”題寫的情詩。

    有的寫:“誰言牡丹真國色,洛陽美色天下聞……”

    有的寫:“誰言牡丹真國色,名花傾國馥醉人……”

    有的寫:“誰言牡丹真國色,萬草千花亦佳麗……”

    有的,根本練毛筆都不會握,隻得抓著筆杆在宣紙上畫圈,打鉤,或胡亂塗鴉,並小聲嘀咕:“他爺爺的,老娘幾時受過這種罪喲,老娘連筆都不會握,竟喊老娘寫詩,寫個卵子詩,寫個xx詩,我看,隻會把老娘憋出汗水來把這張紙弄濕還差不多!”

    兩位大人被弄得似是而非,雲裏霧裏,隨時覺得莫名其妙,大歎道:“詩歌”真是一個奇怪的東西,怎麽這麽多正值芳華歲月的女子竟沒有一個探索出皇上的“詩路”呢?皇上,你的頭是怎麽長的呢?清清又是一個怎樣讓皇上著迷的女子呢?我等流點汗水費點口舌倒沒什麽,怎樣才能盡快找到並保護好該女子,如何才能讓皇上的相好不會有任何閃失呢?想我二人身經百戰,竟從未能遇到過如此難勝如此離奇的戰役。

    “督大人,你說我們怎樣才能快速找到清清呢?”蕡開勝著急地問。

    “我想,不用再去找那麽多清清了,每到一處,直接在城牆上張貼告示,隻要誰能寫對皇上的情詩,誰就是白清清了。”凜然將軍沉著地回答。

    “好,就這麽辦。”他們隨時揣著一張從巴蜀到hn嵩山的地圖,以便選擇最近的路線。

    二位大俠每到一處,都將大字書寫的“情詩續寫”告示貼滿城牆,引得百姓紛紛駐足圍觀並急速地奔走相告。各種評論紛紛登場,比上朝還熱鬧。

    “這準是一個年輕任性的寵妃自己逃出皇宮了,這倒好,放著綺麗萬端的錦衣玉食不用,到民間受苦來了,活該!不過,話又說回來,皇上真好,知道給愛妃一個台階下,隻是皇上不知道,讓他身邊的人找得好苦哇!”有人想象著發出慨歎。

    “也可能是皇上又看中的一個年輕女子,可那女子一時不願“乖乖就範”,覺得受拘束,自己跑到天涯海角去了,沒準還是一個秉性剛烈的好女子呢。”有人大膽揣測到。

    “這當今皇上也真是的,一個堂堂的皇上,不好好管理文武大臣,好好治理我大宋朝,花那些精力去寫什麽情詩,九五之尊還用得著去討好一個女子的歡心麽?直接發動全全老百姓及江湖奇人,重賞之下必有勇夫,懸賞抓人、聞香追影,撒大網撈大魚,何愁不能抱得美人歸。長此以往,恐怕國將不國咯!”一位老者發出一聲長長的歎息。

    “什麽,你以為那個渾身是刺的姑娘是一條傻魚哪,乖乖等著你去抓,別人是一條才貌雙全且有個性的美人魚。”

    於是,縣衙外的開闊場地。齊聚佳人,紛紛揮毫續詩,那如火如荼的情景恰如考進士或狀元一般。

    兩位大俠終日奔波在路上,在驛站歇足時。

    督凜然止不住地對蕡開勝建議道:“將軍,你我出來一二十天了,連白姑娘的影子也未見著,這如何是好,直接向皇上複命可否?”

    “恐怕隻有提頭去見。”將軍想也未想,淡淡地回答。

    “那該如何是好,咱倆可使出看家的本事了!”凜然有氣無力地說。

    “要不這樣,我們去風月場所抓一名品相絕佳的美人,命令她冒充清清得了,我們這樣操作:直接教她讀皇上寫的情詩,並將它背得滾瓜爛熟,我們以性命相逼,不怕她不就範。再說,都這麽幾個月過去了,皇上肯定記不起清清姑娘的樣子了。”凜然無奈地出著如此“主意”。

    “再臭不過的餿主意了,你想,即使皇上記不得清清姑娘的樣子,還記不得她的聲音嗎,難道皇上記不得姑娘隻可意會不可言傳的氣質神韻嗎?你當皇上是凡夫俗子嗎?最後一點,你可別忘了,一個涉世未深的黃毛丫頭與一名閱人無數風月無邊的輕薄女子,舉手投足之間能相提並論嗎?你我都是過來人,何至於如此無知可笑?”開勝把凜然說得啞口無言。

    “某位名人不是說過嗎:彩虹總在風雨後,過程之後結碩果。再說,過程不是最美的嗎?咱倆一定要打起十二分的精神,繼續打探,不得有誤。”蕡開勝如雄辯之士下著命令。

    其實他倆都是拴在一根繩上的小魚,正“渴不擇水”地等待著一場關於在正確地方遇到正確人的“及時雨”。

    “再找不到,我們兩位都會瘋掉的。白姑娘不會天天坐馬車,我們肯定會追上的,加速前進,駕!駕!駕!”開勝打著氣,催道。

    他們來到清溪鎮。凜然琢磨,會不會在某個客棧找到她呢?

    “大人,文人雅士大凡喜歡請調,我們去布置優雅的店家看一看。”

    於是,他們逐一打探了淡紫色淡灰色的客棧。

    “請問店家,今天可有一位十四五歲的俊俏姑娘來住店?這姑娘操著巴蜀口音。”

    “沒見過。”一連遇到兩家沒見過。

    到了最後一家。

    “見過,剛才上樓了,隻不過另一位操著本地口音。”小二恭敬地回答。

    “那姑娘可有才學?舉手投足之間是大家閨秀嗎?”兩位大人異口同聲地問。

    “太有才學了,這幾天,還在我們鎮子上開辦國學專場呢。”小二眉開眼笑地回答。

    “姓什名誰,知道嗎?”凜然激動不已地追問。

    “哎呀,太感謝了,還用問嗎?管他幾個人,隻要其中一個是清清姑娘便是了。”開勝像孩子似的跳起來大叫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