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二，給你一兩黃金作為酬勞，向你打聽個事。”蕡開勝壓低聲音商量道。

    “請問，貴客所為何來？”小二擔心這兩位來者不善。

    蕡開勝一把掏出腰牌，理直氣壯地向小二展示。

    “你看，我是當今聖上的禦前行使，聖上特遣我與督大人前來保護清清姑娘的安全，請你務必將你知道的關於白姑娘的一切情況告訴我。”開勝一臉嚴肅地吩咐。

    “遵命，兩位大人，我隻知道，這兩位姑娘以賣藝行走江湖。其中有位姑娘很奇怪，全憑一張嘴掙錢，既無一本書、一支筆，也無一把琴，一麵鼓。她的口才好生了得，不知道她是怎樣把那些詩句呀，國學呀裝進她的肚子裏的？可能這就叫‘藝高不壓身’吧。”小二無比詫異地誇讚道。

    “小二呀，這可能就是皇上迷戀白清清姑娘的主要原因。”督凜然鎮靜地說。

    “是呀，嬪妃宮女們成天千人一麵萬人一腔的，皇上肯定想看點新鮮的，聽點有內涵的。”開勝頗有同感。

    “小二，你知道這兩位姑娘明天去哪裏嗎？”蕡開勝生怕這兩位姑娘又要溜開自己的視線，到時候又要大海撈針一般地滿世界尋找。

    “兩位大人，如果此時，你問天問地，問神問仙，可能都不管用。你們可問對了人了。有位姑娘說她明天不再開辦國學專場，而是要答謝今天慷慨幫助過她的父老鄉親們。”小二如竹筒倒豆子似的，知無不言，言無不盡。再說，他也是打心眼裏佩服學富五車的國學場主。

    “她為什麽要答謝呢？遇到什麽困難了嗎？”開勝一直擔心姑娘的安全。

    “聽其他的小二說，今天場主可能沒掙到錢，有一位好心的老人發起倡議，讓場上所有觀眾，有錢出錢，有力出力，於是，大家紛紛慷慨解囊。”兩位大人側耳傾聽，不敢漏掉半個字。

    “不過後來，發生了一件事，你們想也想不到。”小二打著啞謎。

    “添錢，督大人。”開勝急忙吩咐。

    “當然應該。”凜然仗義地表示著。

    “因為場主的國學專場太吸引人了，把周圍各種生意的風頭搶了不少，惹得老板們妒火中燒，不約而同地跑來砸場子。”

    “什麽，兩位弱女子江湖賣藝，被砸了場子。那麽，人受傷了嗎？”開勝關切不已。

    “幸好沒有大礙，好像姑娘們能掐會算，好像事前還準備了一種神秘武器，當滋事的人群走近時，兩位姑娘突然抓起一把又香又辣的粉末就撒，把他們熏得屁滾尿流，哇哇大叫，幸好有許多好心人連忙拉開那群以多欺少的壞蛋，又催姑娘們趕緊逃跑。”

    “這位清清姑娘還真能笑傲江湖呢，幸好有驚無險，至於明天，有我們在，兩位小姑娘就能確保高枕無憂了。”開勝將軍為自己和督大人的雪中送炭感到由衷的自豪，心中不由自主地湧起甘做護花使者的無限柔情。

    “謝謝小二詳細告訴白姑娘的近況。”開勝真誠致謝。

    “要說謝謝的話，也應該我清溪鎮的百姓說，因為近日白場主教會鎮上的老百姓很多知識，該給大家很多樂趣，她是我們大家共同的先生呢。以後有兩位大人為兩位姑娘保駕護航，我們清溪鎮的老百姓就放心了。”小二如釋重負。

    小二本就是仁愛之人，為姑娘考慮得很遠。

    “好吧，兩位大人早些安歇，明日就看你們的了。”

    “小二，明早一定要在清清姑娘起床之前叫醒我們，以免誤了大事。”

    當晚，兩位大人的頭一挨著枕頭，便鼾聲大作。那中氣十足的鼻息聲，簡直可以把小偷嚇跑。

    “將軍，我們答應過皇上，要暗中保護清清姑娘的，出現在她麵前時，我們最好帶上麵罩。你說呢？”凜然問。

    “督大人，你提醒得對，就這麽辦。”開勝高興地回答。

    一覺睡到自然醒，兩姐妹吃過早飯，妝洗完畢。

    清清想著有幾日沒讀書了，便翻開《論語》讀了起來。

    大約過了半個時辰，集市上已人頭攢動，摩肩接踵。

    清清靈兒倆姐妹雖挫猶勇，往昨日的場地中央走去。

    “姐姐，昨天的事夠嗆，我們還要不要迎難而上專誠去答謝鄉親們？”靈兒怯怯地問。

    “怕歸怕，感恩歸感恩，不能因為害怕幾個壞人就忘了一大群恩人的幫助。別怕，世上肯定好人多。昨夜沒有夢見可怕之事，也許能平安度過今日的答謝會。”清清故作平靜地為自己及靈兒打著氣。

    來到場地中央，靈兒有些站立不穩，可謂“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

    “怕什麽，瞧你那出息，既來之，則安之。這可是我教過你的。來，我們一起做做深呼吸，緩解緊張與壓力。”

    見靈兒還是有些恐懼，清清急中生智地對她說：“你看天上的太陽，不會因為幾朵烏雲就躲著不出來，太陽就是我們的勇士與榜樣。來，我們在心底裏大喊三遍：太陽光焰千萬丈，一切烏雲全掃光。”

    靈兒乖乖地照著做。奇怪，不再那麽害怕了，暗想：姐姐真有魔力。

    大約過了一二十分鍾，街上又被圍得水泄不通，人們又開始充滿了各種期待。

    “看，我們的國學場主又登台了，今天的好戲又開演了。”人們紛紛熱切地望著場子中央，翹首期盼今日“精彩”早點到來。

    清清機警地環視了一下四周。

    “尊敬的父老鄉親們，大家上午好!今天我們兩姐妹來到舞台中央唯一的目的，是為了專誠感謝各位善良的父老鄉親昨日對我倆真誠地解囊相助。各位雪中送炭義薄雲天，在我倆落魄時及時施以援手，是何等地令人難忘，亦請大家記住，滴水之恩，當湧泉相報。他日，待本姑娘功成名就之時，一定會回來再次感謝各位。同時，本場主以一句話相贈：落井下石不是人，錦上添花半小人，雪中送炭真君子，請大家牢牢記住。”清清一口氣講完。

    “好一句‘落井下石不是人，錦上添花半小人，雪中送炭真君子’，在場的各位多半都是真君子哪！’”人群中已有人發出評論了。

    “好，講得好！再送給我們幾句話，姑娘的話句句在理。”大家異口同聲地請求道。

    “好什麽呀，成天在場上招搖撞騙，蠱惑人心，該幹什們就去幹什麽吧。”人群中暗潮湧動。

    “夥計們，場上的兩個小姑娘水靈可愛，幫我抓下來，帶回去做娘子，那個小姑娘可以帶回去做丫鬟，我今天撿了一個大便宜，好一個買一送一，嘿嘿。”大家循聲望去，隻見一個獐頭鼠目的家夥，正在那兒做著癩蛤蟆想吃天鵝肉的黃粱美夢。這家夥長得又矮又醜，隻是穿得像個人的樣子罷了，渾身的綢緞裹在身上，好像裹在一隻黑熊的身上，頓時覺得糟蹋了那匹好料子。

    正當一夥人快步上前，欲行不軌時。

    隻見開勝與凜然兩位蒙麵俠客，早已守株待兔多時，並等得不耐煩了。傾刻、飛身上前，三拳兩腿，再扇七八個震耳欲聾的摑掌，便把那幾個為非作歹的家夥捶得辨不清東南西北，紛紛跪地求饒。

    “好漢，大俠，手下留情，我們再也不敢了，再也不敢了。”

    把頭磕得像雞啄米似的。

    “好你幾個色迷心竅的鬼東西，居然在光天化日之下強搶良家女子，根本沒把我大宋朝的王法放在眼裏。”開勝將軍義憤填膺地罵道。

    “大人，你有所不知，色迷心竅的不是我們幾個，而是我家主人。”有一個大膽的家夥指了指下邊。

    “管你是鬼迷心竅還是色迷心竅都讓我們撞見了，今天算你們倒黴。來，排好隊。”開勝欲笑非笑地嘲諷道。

    “你們想好，這裏有兩路供你們選，一是自斷手指，二是讓你家主人帶上你們，盡快到縣衙投案自首。”開勝大聲命令道。

    “是，大人，我們自首我們自首。”一隊人諾諾連聲，隻得唯命是從。

    “不過，還要麻煩姑娘做個見證，請跟在我倆的身邊。”開勝溫和地對兩姑娘耳語道。

    “多謝大人的搭救之恩，小女子遵命。”清清感激不已，恭順地跟著。

    “耶！”一個惡霸的囂張氣焰又被打壓下去了，人群中爆發出一陣激動人心的叫好稱快聲。

    來到縣衙。

    “按照我大宋的律法，強搶民女者，重則判死刑，輕則重打六十大板。主人屬主犯，必須多挨二十大板。”

    “好！吾皇英明！萬歲萬歲萬萬歲！我們都是人證。”老百姓齊聲叫好，主動做著人證。

    “我是從京城來的，是皇上的老師。從今天巡查來看，縣衙犯有瀆職失查之罪，為賠償兩位姑娘的精神損失，本師宣布：縣衙需賠償姑娘黃金二百兩，犯事者務必懇請得到姑娘們的原諒。”開勝義正辭嚴地宣布。

    “好你個光吃飯不幹正事的豬玀，淨幹些敗壞我清溪鎮名聲的爛事，再各打二十大板！”縣官氣急地大吼。

    嗷嗷嗷！嗷！嗷嗷！一陣鬼哭狼嚎，引得老百姓陣陣拍手歡呼。

    “多謝兩位大人仗義相救，請受小女子一拜。”清清無比感動地施禮道。

    “姑娘不必在意，行走江湖，人人奉行‘路見不平拔刀相助’，區區情誼，何足掛出？”開勝扶起姑娘寬慰道。

    “兩位大俠好身手，我大宋朝有你二人，何其榮幸！”清清再次拜謝。

    “姑娘，再會！”

    “好漢，再會！見義勇為的豪傑，多謝。”清清拱手致謝後，各自向前，心滿意足地離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