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黃河難滌相思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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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麵不知幾時飄起了小雨,絲絲縷縷,似閑愁?似離恨?還是莫名其妙?其實也是妙極﹗天上的雲變得沉重了,盡管化作雨滴往下掉;相思的情凝重了,化作心雨。心雨,天雨,淅淅瀝瀝的秋雨,一定是我前世相思淚泉的替身……
正發著呆,靈兒覺得姐姐好像不對了,催道:“姐姐,我們去找一家客棧午休嗎?”
“妹妹,不如到黃河邊遊一下,有句話叫做‘不到長城非好漢,不到黃河心不甘。’說明長城、黃河自古就是人們心中向往的勝地。一則可以欣賞黃河奔騰澎湃的壯景,二則可以趕走睡意。”
其實,清清還想讓黃河水衝刷殆盡對趙公子的思念之情,卻不好意思對“不諳世事”或根本“不曾涉世”的靈兒傾訴,要麽“詩向會人吟”,要麽“思向曆者述”:隻有向懂得相思之苦的“過來人”講述,才不至於“雞同鴨講”。
“太好了,不過,午休了幾天,突然改變這個習慣,不知身體能否受得了?”靈兒拍手讚成。
離黃河僅僅20公裏,姐姐倆一致認為需要租一匹快馬。
飛馳在馬上,清清陡然覺得自己已在和日思夜想的聖上同乘寶駒,鏗鏘的馬蹄,踏出激越的旋律;飄逸的雨絲,伴著黑瀑似的長發一起飛舞。
黃河的咆哮,像驚天的響鼓,迎接著來自四麵八方的遊客。
下了馬,姐妹倆欣喜若狂地觀賞著黃河。
“姐姐,黃河好美哦,像一幅氣勢磅礴的圖畫。”靈兒一邊蹦跳著,一邊讚歎道。
“妹妹,還像一首雄渾的史詩,象征著英雄的神州兒女不倦地地書寫著浩浩蕩蕩的曆史,誰也阻擋不了曆史前進的步伐,滾滾而逝。”清清凝視著向東勇往直前的黃色巨龍,嚴肅認真地補充道。
“姐姐,這河水好渾濁啊﹗是誰拿黃色染料把它潑黃的呢?”靈兒大惑不解地歎道。
“也許很久很久以前,黃河甚至比長江還清澈呢。我以前通過查資料獲悉:黃河變黃的唯一原因是黃土高原上的土塊泥沙,流入了黃河所致。因水發黃,所以叫‘黃河’,在黃河的上遊、qh省境內的河水,不是黃的,路經黃土高原時,由於高原曆來缺少樹木和草類植物,一下雨後,泥沙隨雨水流入河中。”
“哦,原來如此,清水、淨水、泉水、溪水、井水,甚至雨水抑或淚水,無不以清澈著稱,這河水是何等的有個性,敢於有著自己的風格。但還是清水令人著迷,怎樣讓其變清澈呢?”
“信仰是人們心中的綠洲。人心齊,泰山移;心若誠,黃河清。一是通過綠化,大量植樹造林;二是通過修梯田、挖魚鱗坑蓄水;三是通過移民,減少農業種植麵積;四是通過種草養蓄,且種多年生牧草。由於黃土高原麵積太大,短時間難以根本解決水土流失問題。”
清清歎了一口氣。
“誰說過‘滄海桑田須臾改’,要是針對黃河就好了;但是我不想聽到‘等閑變故舊人心’。”清清自言自語道,一邊不自覺地摸著腰間的白玉。
“姐姐,你的心上人肯定不會變心的,如果變了心,不知黃河會發出怎樣的怒吼呢;要麽,黃河,就勇敢地變成了‘清河’。”靈兒和姐姐似乎有著心靈感應。
雨絲繼續飄落,飛入發間皆不見,可也在不知不覺間飄濕了衣裳。
“姐姐,我去買兩把雨傘好嗎?”
“不可,一聽到雨傘,我就會想起許仙為白娘子送傘的故事,也就會想起‘他’。”清清未雨綢繆地阻止道。
靈兒陪著姐姐淋雨,見姐姐陷入沉思,她便不再言語,靜靜地欣賞著奇麗的黃河景致。
此時,清清的心潮變得格外澎湃了:這點小雨算什麽,收集起來還沒有趙公子愛馬在我家鄉暢飲的山溪水豐盈。自從他走了以後,每個相思的夜裏,我不知流過多少思念的淚水,這淚水,是甜的?是苦的?是主旨明確的?還是莫名其妙的?把這些雨水疊加起來,還沒有一夜的淚水潸然。
清清凝眸遠眺,陶醉於千古奔湧如斯的滔滔河水,墜入情網而難以自拔,像一條苦苦掙紮的小魚,正需要雨水的滋潤呢。
“思君如流水,何有窮已時;憶君心似黃河水,一日東流無歇時。”她想:無論苦或者甜,也許要綿綿持續到生命的盡頭呢。
“曾經滄海難為水,除卻巫山不是雲。”無論水鹹水甘,管它雲淡雲濃,駐在心裏的才是最美的雲朵。
“深知身在情長在,悵望江頭江水聲。”我在,心兒就在,對你癡戀苦戀,何時才能與君共賞江河美景呢?
“相思似海深,舊事如天遠。”相思之情豈可與河深海深相提並論?那可是深不可測無與倫比的﹗僅僅發生與幾個月前的事,算舊事嗎?相思相憶的感覺可是一日比一日新,一日比一日尖銳。
“瘦影自憐秋水照,卿須憐我我憐卿。”所以,我不敢離黃河太近了,它像火熱的懷抱,能融化能燭照我那顆渺小若塵的苦心。
“醫雜症有方術,治相思無藥餌。”河水呀,本想請你蕩滌殆盡相思的苦痛,不想又將我卷入“不治之症”的漩渦,其奈何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