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有驚無險吉人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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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抽刀斷水水更流,舉杯消愁愁更愁。”清清多想一把抽出寶劍,在空中狂舞,劈掉空氣。她惱恨地琢磨:是誰創造了空氣,讓萬物自由地生長,暢快地呼吸,但也無端地製造了人類相思的苦痛?相思在心中,連空氣也變得沉重,黃河岸邊的空氣好清新,相思的情愫紮根在心中,變成一個無形的怪物堵在胸前,時時喘不過氣來。
清清一把抽出寶劍,逼視著著寒光閃閃的家夥,斥責道:“寶劍啊寶劍,你說世間情為何物,真的直教人生死相許嗎?這愛情真的太可怕了,它讓人忘不掉,躲不開,放不下。”清清有苦難言,她怕“劍舞空中”嚇壞了天真無邪的小孩子,嬌弱美麗的小姑娘,隻能在心中默默念叨。清清還想攜帶寶劍,衝到河中,泅渡河水,將滾滾而逝的河水劈個暈頭轉向,多想施一種“定水術”的魔法,催它不再流動,興許從此以後,便不會明白相思為何物了,再也不會把自己弄得莫名其妙了,但是水性不佳的清清終歸隻有呆呆地坐於礁石上,任憑河水滔滔遠逝,任憑思念綿綿相續……
遠遠走來兩個人,正是鄭州赤縣臣吳德手下禦武校尉顧頭和熊膽二人,他倆一路一邊走走,一邊停停,正像蒼蠅在四處尋腥逐臭,東瞅瞅,西瞧瞧,他們正在四處搜索絕色女子,充當吳德的官場“金絲雀”。
“不好,姐姐,對麵的兩個人好像來者不善,要不,我們快跑!”靈兒大聲驚呼。
清清陡然從莫名其妙的幻想及折磨中醒了過來,她突然明白這世上最可怕的原來不是愛情,而是繁衍不盡的除之不絕的“壞人”,來不及多想,姐妹倆慌忙攜帶行李,奪路飛奔。
黃河邊善良的遊客見聞此狀,也大喊道:“歹徒搶人了!歹徒搶人了!歹徒搶人了!”部分膽大的遊客還幫著阻擋,其餘的紛紛聞訊而逃。
姐妹倆頓時不辨南北,繼續驚惶不已地奪路而逃。
姐妹倆眼看就要被歹人像老鷹抓小雞一般被擄掠而去。
“大膽,天子腳下,竟然有如此齷齪的事情,站住!再不站住,休怪我的寶刀不客氣!”原來是蕡開勝、督凜然兩位將軍。
顧頭、熊膽,任他顧頭不顧腚,吃了熊心豹子膽,在官居正一品的驃騎大將軍蕡開勝以及官居正二品的鎮國大將軍督凜然的麵前,絲毫也不敢造次,乖乖地站住了。
二位將軍騎在高頭大馬上,豹眼圓睜,像金剛之身似的端坐於馬上。這兩歹人,看見將軍們勒住韁繩,好像覺得是絞刑架在套住自己的脖子,不禁嚇得瑟瑟發抖。
“好漢饒命,二位大俠饒命,小的有眼不識泰山。”顧頭與熊膽慌忙跪地求饒。
“哈哈哈!泰山,誰他娘的想給你們當泰山,像你這種所謂的‘人’,跟著壞人幹壞事,跟著惡吏扮惡犬的狗東西,誰敢把閨女嫁給你?說:‘是哪個淫官差你們來搶良家女子的?’”
“是,是,是吳德吳大人。”熊膽壯著膽子回答道。
“在我麵前,竟敢把如此下作的淫官稱為‘大人’,我看你真是恬不知恥!見過不要臉的,沒見過你這麽不要臉的。”開勝義憤填膺地痛罵道。
“走,回衙門,看吳德怎麽收場。”開勝怒吼道。
“你們,捫心自問一下,我大宋朝對各級官員是何等的優厚,不但不為老百姓造福,反而禍害百姓,成天欺男霸女,怎麽對不起頭上的烏紗帽以及皇恩浩蕩?你們一手抱頭,一手摸心,為虎作倀的東西,就該用來羞辱。”開勝像法官一樣猛喝道。
“姑娘,你是場主嗎?快上馬,也讓你的妹妹騎上凜然將軍的馬。”開勝溫和吩咐道,像安撫兩隻受傷的小鹿。
“將軍,怎麽又是你們?”清清驚喜萬分地問道,她覺得隻要人一走運啊,逢山便有路,遇河便有舟,遇刀刀折斷,遇劍劍融化。
“奉皇上口諭,我倆奉命查看黃河秋汛,以思治水良策。不想在此重逢二位姑娘,姑娘勿怪。”開勝鎮定自若地撒著慌。
“感謝將軍多次相救,小女子真的不知說什麽才好。”清清激動莫名。
“敢問姑娘尊姓大名,請問欲往何處?有何貴幹哪?”
“小女子何來尊姓大名,免去‘尊大’,徒留小名曰‘白清清’,我姐妹倆將去少林寺學習武功,一則強身健體,二則將來可以報效朝廷。”
“姑娘,在下實為佩服,可謂我大宋朝的花木蘭。”開勝讚歎曰。
“花木蘭,太好了,可謂巾幗不讓須眉。”其實,清清暗自思忖:她是‘替父從軍’,我將來也許是‘代夫上陣’,我倆皆是千古奇女子哪!”想罷,不禁笑出了聲。
“姑娘,你笑什麽?”開勝扭頭奇怪地問道。
“回將軍的話,我想:我姐妹倆的命也太好了,處處皆有你們這兩位保護神。”
“是啊,我大宋朝的天子不愧為明察秋毫的天子,想時時處處保護好他的子民。”開勝帶著崇敬的口吻叩謝著“龍恩”。
緊趕慢趕,談話間已將兩個歹人押至衙門,經過一番聲色俱厲的訓導,將兩個歹人重打六十大板後,遊街示眾,背上寫著“強搶民女,豬狗不如;如若再犯,立斬不饒。”民眾群情激奮,無不拍手稱快。
“大人,我姐妹倆心中已蒙上了一層陰影,那些歹人總是陰魂不散的,您看,天快黑了,我怕遭遇不測,你倆能留下來保護我們嗎?”清清總能預見吉凶似的。
“沒問題,常言道:‘好事做到底,送佛送到西’嘛。”開勝爽快地朗聲答應道。
當晚,姐妹倆與將軍們共進晚餐,一同欣賞了豫劇《花木蘭》,然後,一切憂喜化為寧靜,在隔壁山響的“將軍之鼾”中沉穩而踏實地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