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1章 祭朝雲,國舅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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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十人劃著小舟,佛印黃庭堅秦觀一起再次創作了蘇軾的《賞心樂事16件》,接著大家一起朗誦著兒歌一樣《賞心樂事17件》:“清溪淺水行舟,何須辨東西南北;微雨竹窗夜話,忘卻今夕何夕;暑至臨溪濯足,涼從足下生生生、爽自心頭冒冒冒;雨後登樓看山,人與山、相看兩不厭;柳蔭堤畔閑行,好景不厭千次賞;花塢樽前微笑,不是佛,勝似佛;隔江山寺聞鍾,足繞雲天兩三日;月下東鄰吹簫,清風明月、免費簫聲,實乃無價之寶;晨興半炷茗香,神清氣爽又一天;午倦一方藤枕,人人賽過神仙;開翁勿逢陶謝,君不聞:陶謝至,甕見底;佛印到,杯盤空。﹙注,陶謝,指陶淵明和謝靈運二位嗜酒如命之詩人。﹚接客不著衣冠,赤子東坡赤誠待友有口皆碑;乞得名花盛開,癡人說夢是謂東坡;飛來家禽自語,物隨人喜物物喜;客及汲泉烹茶,情暖茶香留下來;撫琴聽者知音,知音難覓時時覓。蟑螂蝦仁和晴天,出自才子蘇東坡。米糊香、印堂亮,閑庭散步跨麒麟,成竹在胸事事順!”

    佛印見大家吃力的劃著槳,計上心來,問道:“諸位,知道怎樣加固東坡嗎?”

    “不知道,不知道,願聽高僧聖見!”眾人異口同聲地回答道。

    “趁著初秋的陽光,請學士大人趴在船上。”眾人心領神會地笑了。

    於是,你一槳,我一板地拍著蘇軾的後背及身子,不過,大家是那樣友善,力度掌握得恰到好處。

    “我的背、我的坡、我的岸都結實了,還別說,真舒服!該你們了,感謝佛大孝子的餿主意!”於是,蘇軾爬起來,興高采烈地叉著腰,盡情欣賞著其餘人們你拍我我拍你的情景。

    第二日,隨行十人心情凝重地來到朝雲墓地。黃庭堅取出昨晚寫好的挽聯,掛於青鬆枝上,大家再次低聲誦著:“陰陽兩隔哀思能抵、人間疾苦天府可銷。”

    蘇軾父子謝過友人,蘇邁安慰道“父親大人,小娘與世長辭,作別家人,但也永遠告別了人世種種艱辛苦痛與可怕瘟疫的長期折磨,萬事皆有正反陰陽兩麵,請釋然於胸才是!”

    “賢侄言之有理,請學士節哀為上,不斷開創很多件賞心樂事流傳於世,甚至流芳萬年。”章楶勸勉道。

    大家見蘇軾突然悲傷不已,慌神了。佛印隻好臨陣磨槍,在目前祈福、吟誦道:“紅顏美人,卿何薄命!下世為人、定做須眉。”

    米芾接著話茬,道:“魚兒豈知鳥之樂,說不定朝雲還會繼續陪伴學士呢!”聽此,蘇軾重又樂了,道:“好,等她在地府裏先長大一些,屆時,我再去下聘禮。”

    眾人皆笑,佛印讚道:“怪不得人有三世之說,世間誰是癡情者,東坡先生也!”

    “‘老來多健忘,唯不忘相思。’讓我們將白居易的名句送給朝雲吧,學士大人難以啟齒,我們這些朋友專程趕來,要起作用才是!”於是,眾人跟著佛印念著這句情詩,算是東坡對愛妾講述著最動人的情話了。

    秦觀撫摸著蓬勃的青鬆林,道:“學士對愛妻朝雲的哀思,也正如這些蒼鬆,雋永深情、永不褪色。”

    “青鬆,‘輕鬆’也,祝願天上的朝雲永遠絢爛、無憂無慮、無病無災!”

    “祝願朝雲來去無礙,經常化作暮雲夜雲,晚上,還要為學士掖好被子。”庭堅笑謔道。

    “哎,我們這群莫名其妙的人哪,所思所想所言所語,尚不知朝雲喜不喜歡呢,可別衝撞了美人的芳懷!幹脆,打道回府!”李公麟鄭重其事地說。

    眾人簡單祭奠了一下,該辭行了。章楶一語千鈞,勸道:“請學士節哀向前,樂觀生活,死者已矣,活好為大!”

    秦觀也力勸道:“朝雲易逝,東坡長存,敬請珍重!”

    學士感謝圓圓為自己釣來大魚,他歎道:“老夫我已經有好長時間沒有心情釣魚了,沒想到昨天還能吃上歡蹦亂跳的肥魚,老夫的運氣真不賴,可謂朝野上下,左右逢源!”

    “大人的朋友本來就多呀!”

    “爹,孟國舅要即刻回京複命,真不知文妃娘娘有多擔心呢!快送與賢弟銀兩!”蘇邁急切地催促道。

    蘇軾一拍腦袋:“對呀,這幾日,我糊塗了不少,請國舅爺見諒!”

    “與大人家的事想比,在下的事情,可謂不足掛齒,真想靠乞討回京,但又怕丟了姐姐的臉麵。”圓圓難為情地解釋道。

    “趕緊為國舅爺奉送10兩黃金,上次皇後送與了我50兩黃金呢。”

    “早就聽說學士為官一任造福一方,我隻要3兩即可,一個人在路上節省點就是了。”

    捧著沉甸甸的金子,圓圓覺得受之有愧,主動說:“常言道,無功不受祿,我曾經聽說有位商界朋友講過一個笑話,還望學士開心釋懷,過上逍遙日子。”

    “請國舅爺賜教!老夫一直樂意結交社會各界人士,也喜歡聽他們的笑話故事。”

    “在下獻醜了。從前,有一個老秀才,他老來得子,很高興,把他的兒子取名為‘年紀’,一年後、他的娘子又生了一個兒子,他就把他的第二個兒子取名為‘學問’,又過了一年,他又有了一個兒子,他覺得這像是一個笑話,於是把他的第三個兒子取名為‘笑話’......十幾年之後,有一天老秀才叫他的三個兒子上山去砍柴,當他的兒子們回到家時,老秀才就問他的妻子,道:兒子們,砍的怎樣?她回答說:年紀倒是有一大把,學問一點也沒有,笑話卻有一籮筐。”

    蘇軾父子被這個笑話逗得無比開心,學士讚歎道:“這兩日,你們八人皆沒有白來,而這個笑話最令人捧腹!但不知是何方高人所編,有其姐必有其弟!”

    “過獎過獎!敬祝學士日日開懷,誓把大凡日子,都過成春節,如何?”

    “多謝!多謝!祝國舅爺一路順風,平安歸返!”父子二人施禮遠送了好久好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