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浴血搏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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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田剛發完誓,劉鄖為了掩飾長達15厘米的螞蟻,就將隕石和螞蟻一起拋了過去,方位還略有偏差,顯得有氣無力。
隕石然然的飛來,由於沒像投擲飛刀暗器一樣,勁矢急飛,又正好吻合劉鄖的心理現狀,明知多田晉三的發誓不可靠,又不得不賭一把的心態,多田也就沒想太多。
看見拋來的不是圓圓的手雷,多田更是放心了一大截,但也沒有完全放鬆警惕,眼看隕石快近了,就用手中的短刀,以柔勁將隕石引向一邊,打算確認了再用手拿住。
不想,刀剛剛一接觸隕石,多田就發現不對,一道黑影已經借助拋射的慣性,直直的射向他的臉部,確實在預料之外,隻見猙獰碩大的螞蟻越飛越近,簡直聞所未聞,不由大驚失色。
多田連忙右手直蒙臉部,左手短刀揮向螞蟻,身形立馬爆退,可惜不知為何,他的右手似乎受過傷,略慢了一線,螞蟻卻如影隨形,短刀拍打在它的身上錚錚作響,反而加快了螞蟻的前進速度。
多田隻好用牙去咬,不想螞蟻向他身上滑落,隻好扔掉短刀,穩住身形,在身上狂搜,突然胸口一陣劇痛,螞蟻已咬開了肌膚,直往裏麵鑽,用雙手按去已經晚了,心中大駭,一陣慘叫,不類人聲。
為了防止多田臨死拉人墊背,劉鄖連忙扶著清子,盡量遠離多田晉三,這廝發現自己無救時,確實想摸出身上的手槍,殺死中城宮清子,為天皇做最後的盡忠,看到他們如此機敏,也知再無機會。
強忍著身內的劇痛,多田晉三跌坐在地,由於拉扯著臉上的傷口,笑起來很像惡鬼,“劉鄖君,我真是小看你了,如果我能早點認識你的話,我們說不定就會成為很好的朋友”。
“劉鄖君,我從來都沒想過殺你,隻是君命在身,很多事身不由己”,多田狠狠的瞪了清子一眼,慘然笑到,“小心你身邊的這個女人,就是她們這一夥人,挑起了中日戰爭,天皇陛下也不希望戰爭”。
多田晉三沒再理會劉鄖,低著頭用四國的鄉間俚語,咿咿呀呀的唱了起來,智腦作了翻譯,“武士一生,譬如朝露一樣的短暫,最後像櫻花一樣,燦爛之後凋零”,聲音漸低,隨之沒了聲息,死了。
“叮,報告長官,目標已經確認死亡”,恰在其時,智腦向劉鄖發來消息,“另外,螞蟻機器人吸取了目標的中級生物力場,已經升到10級,請長官在合適的時間準備身體強化”。
劉鄖被這些高手嚇怕了,什麽裝死設套如同家常便飯,一不注意就會翻盤,這時才真正的舒了口氣,在收回螞蟻的同時,叫智腦掃描周圍,看看是否還有潛在的威脅。
這時清子已經醒來,看到多田已死,也鬆了口氣,叫劉鄖扶著她,走進另一房間的密室中,脫去了衣物療傷時,沒有故意避開,他知道急切從權的道理,也沒怎麽忸怩。
隻見清子的右肩上又黑又腫,真是觸目驚心,估計是裏麵的骨頭已經斷裂了,可能她遇見這類的事情較多,在密室裏儲備了很多治傷的藥物,但是如何上藥醫傷,劉鄖這個文科生,就真的不懂了。
清子先服下醫治內傷的藥,用左手捏了捏受傷的周圍,一邊搽了些消毒一類的藥物,一邊含笑如圃著要劉鄖過去,叫他把手臂放在她的嘴邊,也不疑有就真的放了過去。
一口咬住手臂,隻聽“咯吱”的一聲脆響,清子已用自己的左手,將其右肩的裂骨合在一起,疼的她渾身發抖,臉色清白,眼睛都凸了出來,臉上的冷汗直流而下,好半天才緩過氣來。
手臂上已是一排牙印,少些血液津津直冒,看到清子如此痛苦的表情,劉鄖倒也沒怪她,拿出備好的藥物遞給她,一陣包紮後,清子穿好了衣物,輕輕的摸著臂上的牙印,溫柔的問到,“痛麽”。
劉鄖裝出齜牙咧嘴的模樣,直叫“好痛”。
清子微微一笑,雖然知道某人是裝的,但還是幫他抹了些傷藥,包紮了一下,劉鄖突然想起密室外麵,死了一大堆人,萬一有人撞見,可不是開玩笑,一旦被圍住,想跑都跑不了,要不去劉公館避避。
清子一副渾不在意,說這是日本貴族的宅院,一般人不敢進來,就算再有歹人闖進,躲在密室裏麵,算是最安全不過的,等到天亮之後,她的仆人會自行清理一切痕跡和屍體。
真是一宿數驚,好幾次死裏逃生,兩人已是精疲力盡,沒談多久,就合著衣睡著了,劉鄖醒來時,清子已經不在了,一看螞蟻居然毫塵不染,隻是不在手指上,而在手腕上形成一支造型新穎的腕表。
劉鄖走出密室,發現太陽已接近正午了,房內的擺設基本恢複了原樣,若非神田大尉所踏破的窗戶,一時難以修好,否則根本看不到昨晚生死搏殺的痕跡,甚至連血腥味,都用特殊手段處理過,隻有仔細觀察時,才能聞到一絲淡淡的的腥味。
來到室外的草坪,呼吸到樹木花草的香味,劉鄖才真正的體會到,什麽是活著真好。
中城宮清子已換了新的衣裙,有點類似海軍軍服,正巧笑倩兮的看著劉鄖,全然不像受過重傷,身邊還有一位年輕貌美的侍女,侍女正端著洗臉水和漱口水,示意他洗漱。
劉鄖也不意外,無論日本內親王的養女,還是侯爵大人的貴女,無論走在哪裏,都是隨從、武士和侍女一大堆,昨晚要不是清子自以為是,根本不會那麽狼狽。
清子說笑自然,走動自如,似乎早恢複了的原氣,要不是偶爾由於傷口拉扯引起的微微痙攣,劉鄖幾乎以為昨晚的浴血搏殺,是自己喝多了清酒,大夢了一場。
午餐兼早餐是魚湯龍須麵,還是清子親自下場指導,由侍女所做的,味道確實很好,可能知道劉鄖胃口大,怕湯麵的分量不夠,裏麵還煎了兩個雞蛋。
看到湯麵,劉鄖不由記起了島原清一。
“清子,我該叫你島原清子呢,還是——”。
中城宮清子轉過身,背對著劉鄖,輕聲的說到,“你覺得,你該叫我什麽好呢?”
“島原清一是你哥哥麽”,劉鄖決定還是問清楚好些。
“傻子”,中城宮清子轉過身來,盯著劉鄖的眼睛,慢慢的說,“你還沒發現我就是島原清一麽”。
劉鄖定眼一看,以前清子是頭發長時還沒覺得,現在頭發短了,除了皮膚白了些,身材高了些,以及臉上的一些細微部分,略略有些出入,確實與島原清一是基本一樣。
但是,劉鄖沒想到的是,日本有一門源遠流長的獨家絕技——忍者易容術,而且清子的武功可不差,比多田晉三也就略輸一籌,神田大尉也不是一刀之敵,說不會忍術都沒人信,會點易容術也不稀奇。
何況多田晉三也說了,他追了清子好一段時間,清子易容成島原清一,躲在郵船上也就說得通了。
劉鄖苦笑一聲,突然記起多田晉三死前說過,是清子一夥挑起了中日大戰,現在想來還真有些疑問,中城宮清子的麵目,也模糊了起來,嗯,與清子還是保持一點距離為好。
當劉鄖找借口回劉公館時,中城宮清子也沒留他,隨手招來一個武士,這廝的眼神犀利和步伐敏捷,一看就知道身手不凡,比起鬼子神田,應該還要強一些。
武士送來一個大盒子,估摸能裝下一把小提琴,劉鄖打開一看,正是德國原裝狙擊步槍,正處於分解狀態,零件森然鋥亮,子彈也有一百多發,他看著就喜歡,於是也沒拒絕。
據清子說,這是死鬼多田晉三留下的,她也是借花獻佛,劉鄖突然想起虹口公園的狙擊手,連忙詢問智腦,兩者是不是同一個人。
果然不出劉鄖所料,多田晉三這個鬼子,還真是被吉倫·金珠擊傷的那個神秘狙擊手,難怪總是覺得那廝的右手有傷,做什麽事情都會慢一拍,受了傷還敢來殺人,真是該死。
然而反過頭來想,那廝搞死了那麽多的人,自己與清子也是命懸一線,能殺掉他實屬運氣,青銅武士果然是名不虛傳,一想到與這廝差不多的,還有200多個,劉鄖就覺得頭皮發麻。
轉眼一想,多田就是一個混蛋,連魯迅這樣的文人都要刺殺,還說什麽天皇愛和平,清子挑起了大戰之類,這麽淺顯的挑撥之計,劉鄖居然信了,他自己都覺得有些荒誕。
但是,即使清子再好,說到底還是日本的貴族階級,用今天的專業術語說,就是“有其特殊的階級感情和階級利益”,嗯,保持點距離,也是有備無患,劉鄖連忙加快了離開的速度。
看著劉鄖漸漸遠去的背影,一股莫名的味道,在中城宮清子口中蔓延,原來已經淚流滿麵,她緊緊捏著劉鄖所留下的隕石,它已變得晶瑩剔透,根本不像是鋼鐵做的,反倒很像某種玉石。
剛回到劉公館,劉鄖就看見三個不速之客,黑著臉的是劉元庚,不用說,絕對是以為某人去了花街柳巷,徹夜不歸,很是生氣,一看到他安全回來,雖然還是氣哼哼的,但是臉色明顯鬆了下來。
呆子吉倫·金珠,還是一副沒心沒肺的,將瓜子花生啃得吱吱作響,對劉鄖的回來與否,還沒他的一顆瓜子值錢,抬頭望了他一眼,算是打了招呼,然後繼續與他的瓜子較勁。
陌生的是位官員,大約四十來歲,穿著筆直的毛料中山裝,左胸口上別著guo民黨黨徽,精致的眼鏡使他儒雅之中,透著幾分精幹,靈巧的雙眼閱人無數,似乎也在猜測劉鄖是誰。
四叔就是四叔,在外人麵前還是要維護劉鄖的形象,就像川劇變臉一樣,瞬間春風拂麵,先向他介紹外人,“這位是上海交通局的章科長”,隨後又向章科長介紹,“劉帥最看重的侄子,劉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