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九章 漁民父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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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劉鄖也有些囧了,能達到七成熟,完全是他自己的功勞,智腦可是好幾次讓他中止,當時肢體沒啥感覺,電擊上去,就如用電擊了別人一樣,於是一次又一次的加大電流,不要命的電擊,再次電擊。

    確實不能怪大功臣智腦不是,劉三爺一麵向智腦道歉,一麵迂回誘供,“迪克,這事也確實怪我自己,哎呀,全靠你幫忙才保了一條小命,謝謝哈,對了,我怎麽感覺治療劑的效果,下降了很多呢”。

    同樣是一句話,換個方式問,效果就是不一樣,智腦就如同小孩子一樣,你誇它倆句它就找不著北了,“長官,不是治療劑的問題,而是你的身體素質好了太多的緣故,導致治療的效果隨之大減”。

    “在電擊治療期間,一共被電擊了七百八十九次,其中一千伏以上的電壓,被擊了二百七十三次,到了最後,肌體有百分之七十,遭到被毀滅性的損傷,若是換著普通人的話,早就死了幾百回了”。

    這倒也是,劉鄖有些訕笑那時,還不是為了醫病麽,看看,效果多好,皮膚白嫩,肌肉結實,而且從完全癱瘓之中,恢複到了正常人的水準,厲害吧,羨慕吧,就是叫聲慘烈了些,太有失三爺身份了。

    這時劉鄖才知道,明月仙子、袁琪兒和金輪法王等,一幹超級高手,為什麽不看重治療劑了,確實用途並不大,有這個心思,還不如在修煉和打鬥的時候,多費點心思,實際的效果恐怕還要大一些。

    難怪高手們,一般不容易受傷,因為他們的身體強度很高,等閑的打擊,對他們根本無效,但是一旦受了傷,都別想輕易痊愈了,若是更加倒黴,受了什麽重傷的話,建議刪號重來了,鐵定是無救了。

    不過智腦也沒完全否定治療劑,隻是很意味深長的提醒他,目前隻是初級治療劑,今後還有中級、高級和神級,劉鄖很敏銳的多問了一句,治療精神受創需要什麽級別,其餘的藥劑又該怎麽獲得呢。

    智腦頓時就傻了,嗯,應該是當機了,當機了好半天才回答,“能治療精神受創的藥物,至少是高級以上,至於具體的獲得辦法,因為權限不足,暫時無從得知,建議多做醫藥實驗,又或特效新藥”。

    劉三爺也鬱悶了,他是文科生好不好,要他搞醫藥,不是故意為難他麽,至於青黴素和磺胺,是他剽竊的好不好,能加工成功,靠的還是螞蟻機器人好不好,算了,後麵幾種藥劑,暫時是沒指望了。

    預定的七天之約很快就到,金輪法王仍無任何音訊,劉鄖也服了氣了,這個師父也太不靠譜,涼亭大戰時也是這樣,能早來一步該多好,換個角度思考,其實也蠻好,法王多半是對紅軍的事上心了。

    也罷,師父有師父的路,徒弟有徒弟的路,萬事皆不可勉強,劉鄖脫去幻影機甲,穿著內甲浮出水麵,準備回到廬山別墅,與孔玉玲見見麵,不料一艘漁船瞬息便至,一道漁網撒下,將他套個結實。

    劉三爺大驚失色,該不是倭寇的刺客不死心,又暗中潛回來搞什麽突然襲擊吧,正欲命令螞蟻與機甲火力全開,卻聽見漁船上的人在歡呼,“爹爹,這個溺水的人,還有救,我們趕快把他拉起來吧”。

    定眼一看,漁船上也就倆人,男的六十多歲,臉上的溝壑縱橫,皮膚既黑又粗,應該是常年打漁的職業漁夫,另外一位是位小姑娘,大約十五六歲,皮膚呈是健康的麥褐色,性格倒是挺開朗的那種。

    暈,原來就是倆個普通的漁民,劉鄖任隨倆父女將他拉起來,心中也暗暗懊惱不已,自己也太不注意周圍事物了,這艘漁船距離這麽近,竟然沒發現,幸好不是敵人,否則連死都不知道怎麽死的。

    劉三爺被拉上船後,漁老大看他沒事,也就鬆了口氣,拿了件粗布衣服讓他穿上,再叫他家的女兒燒點薑湯來,隨後就陪著他說話,“我看公子也不像普通人,不知你住在哪裏,老夫正好送你一程”。

    劉鄖也苦笑不得,自己正要回別墅,卻被你們給綁了,你叫他怎麽回答呢,不過別人也是一番好意,隻好隨手指了指廬山的方向,漁老大立馬睜大了眼睛,一臉的難以置信,隨後也不怎麽再言語了。

    不久漁老大的女兒就熬好了薑湯,小姑娘似乎很快樂,端著湯碗像燕子一樣,飛了過來,直讓劉三爺的心裏直發顫,這艘小漁船,就像一條獨木舟,隨著湖水時起時伏,還跑得這麽快,千萬別出事哈。

    事實相反,小姑娘跑過來後,大碗裏的薑湯,沒灑出一滴,還笑嘻嘻的,將冒著熱氣的薑湯,遞給了劉鄖,這廝一臉呆滯,真搞不懂,別人為啥要對他好,大家是萍水相逢好不好,這究竟是為啥呢。

    小姑娘還以為劉鄖怕燙,就主動的幫他吹冷,還似喜似嗔的說道,“你們這些城裏人,就是嬌氣,穿要穿綾羅綢緞,吃要吃山珍海味,喝要喝瓊漿玉液,你就是廬山上那些有錢人,住小洋房的吧?”

    劉鄖不由噗哧一笑,這個小姑娘有點好玩,感情是鄉下人進城,天天幻想城裏人是如何生活,還又很羨慕的那種,於是心情大好的問道,“小姑娘,你叫什麽名字?是否想去城裏讀書,作城裏人”。

    小姑娘卻沒否認,輕輕的端著湯碗,低著頭黯然的說道,“這種生活,誰又不想,誰又想天天打漁,萬一哪天龍王爺不開恩——”。

    話還沒說完,就被漁老大一聲打斷,“二丫,你還不趕快做飯去,沒看見天色已經晚了麽,等客人用完了,就該送客人上岸了”。

    二丫臉色一僵,將湯碗遞給了劉鄖,自己乖乖去做飯了,漁老大也怕劉鄖誤會,就主動過來說話,“公子是精貴人,我們都些是粗人,我這個丫頭,平時野慣了,若有什麽冒犯,還望公子不要見怪”。

    劉三爺連忙說沒事沒事,隨後一邊聽漁老大講客套,一邊咕咕的喝著薑湯水,然後才開始搭話,“大哥,你們的常年打漁,不知收獲如何,難道你們的常年積累,還不能供二丫,去城裏讀幾天書麽?”

    船老大也是一愣,隨後才黯然的回答,“公子,你有所不知,這些年來隨著中央軍日漸強盛,長江與鄱陽湖是安靜了不少,但是鄱陽湖裏的魚蝦,其實早就不夠打了,想去別處的話,又得起事端了”。

    “鄱陽湖的魚蝦不夠打”,劉鄖早就聽過,記得還是1934年的南京,初次見孔玉玲時,一個叫黃睿勳的小記者,就曾經說過,“長江與幾大湖區,早就不夠打了”,“華夏漁民今後的出路在大海之上”。

    當時也就是聽聽,他的感受也並不怎麽深刻,現在親眼看到鄱陽湖的漁民,才知道黃記者是何等的睿智,劉鄖一時大為感慨,華夏何嚐又缺過人才,隻要認真研究老百姓的疾苦,個個都是民族的精英。

    劉鄖卻聽明白了點,有人在限製漁民的自由,不準他們隨意亂竄打漁,也不知是啥意思,於是就隨口問道,“大哥,難道鄱陽湖還有水匪惡霸,他們故意限製你們打漁,好抽取人頭稅和上貢的錢”。

    漁老大不由一怔,猶豫了片刻,才苦笑的說道,“公子,你都是道聽途說的吧,什麽水匪惡霸,那都是古早的事情了,我記得那會兒,還是大清朝吧,天天都在鬧什麽革命黨,還鬧什麽洪幫青幫”。

    劉鄖也是老臉一紅,他可不是道聽途說麽,嗯,還加了些自己的想象,也不對哈,記得當初坐法國“馬賽”號輪船,路過九江時,通過智腦就曾發現,臉部畫得像厲鬼一般,手上拿著槍叉的人群。

    漁老大也不搭話,細心的將所有事情聽完,然後才長歎一聲,從身上抽出旱煙帶,黯然的抽了起來,這時二丫才端著一盤飯菜,讓劉三爺先吃著,一條兩斤重的湖魚,一碗大米飯和些許下飯的小菜。

    劉鄖可是知禮之人,連忙叫二丫父女一起吃飯,漁老大卻讓二丫退下,然後拿出一竹筒的星子燒酒,笑著對他說,“我這地方小,人多了也不方便,丫頭就到船尾去吃,老夫就陪著公子喝喝酒吧”。

    劉三爺是實在人,也沒想那麽多,有十來天沒吃米飯了,對魚肉早就吃膩了,星子燒說是燒酒,其實就是米酒的加強版,大約三四十度吧,入口甘甜而綿長,倒也適合當水喝,將一竹筒酒喝了一半。

    因此這廝三下二下,就將大米飯吃完了,魚肉隻動了幾筷子,漁老大倒是笑眯眯的吃魚去了,還時不時喝了點星子燒,很是滋潤與享受的模樣,劉鄖還有些意猶未盡,很想問一問,還有沒有米飯。

    不料一開口,漁老大的臉有些僵了,劉三爺也鬧不明白,以為漁家的糧食緊張,自己肚子大,導致別人出洋相了,於是趕緊賠個不是,卻見二丫就端著飯鍋過來了,嘴巴翹得老高,懷疑能掛油壺了。

    劉鄖一邊訕笑不語,一邊有意無意的,瞟了瞟將飯鍋裏麵,結果讓他倒吸了一冷口,小鍋兒本身就不大,也就隻能煮一碗飯,二丫的嘴饞正扣著鍋巴吃,難怪嘴巴翹得老高,就在他慚愧的同時,突然想到一事,難道這家漁民父女,每頓才吃一碗米飯,這怎麽可能呢。

    反正事情也露底了,漁老大有些苦笑,才告訴他實情,他們父女不是一頓一碗米飯,而是一天才吃一碗,劉鄖還有些將信將疑。

    二丫教他如何做飯,通常是頭天晚上吃米飯,這樣晚上才經餓,第二天一早,就剛好將就頭晚的鍋巴,摻點水煮成稀飯當早餐,中午就是靠打漁了,通常是打到什麽吃什麽,運氣差就隻好挨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