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五十一章 代號衛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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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呀,伯玉兄就是指路明燈啊,劉鄖也是一點就通,孔玉玲是英國神學博士,還獲得了英國的爵位,通俗的講就是英籍華人,與她結婚確實去教堂為好,最好與英國大使館報備,這樣就規避了南京方麵的有關規定。
南京有什麽規定呢?難道要執行一夫一妻製。是的,蔣光頭就是這點不好,他自己屋裏隻有一個老婆,所以就要求他的部下們,也隻能搞一夫一妻製,誰若違反這一點,將被開出師門。對了,前幾年更是閑得無聊,還搞了個什麽“新生活運動”,要求大家講道德、講文明、喝白開水,美其名曰修身健體。
劉鄖這個穿越者,從內心來講,也是想準備開開後宮之類,像老蔣這麽幹,不是平白斷人的財路麽。嗯,民國婚姻法中規定,每人隻準有一個老婆,看看民國的其他人,哪個不是三妻四妾,老蔣這是“雞立鶴群”,與軍閥大眾為敵。
“對了,伯玉兄,王家烈、韓複渠、李宗仁等老前輩,哪個不是妻妾成群,那個,南京方麵不也沒幹涉麽?”劉鄖問出了心中的最大疑惑。
“你是不是還想問,鄉間的土財主,城裏的資本家,不也娶了好幾房姨太太,國民政府也隻是睜隻眼閉隻眼麽?”張伯玉似笑非笑的看著劉鄖,大家都是男人,在很多事情上,都是一個德行,對於某些事情,自然是興趣盎然。
“亦誠老弟,你也太看表麵了。這些人,不是軍閥出身,就是地方上的土豪劣紳,你怎麽能與他們相比呢?這些人都是南京,或延安的鬥爭對象,嗯,妻妾之事老蔣是管不了,但是可以決定他們的發達,或是不發達”。
“當然,這些人也不是傻子,也不會公然對抗民國法律,而是打了一個擦邊球,那就是一妻多妾,也就是說合法的老婆,從來就隻有一個,其他都是姨太太,是法律上根本不承認的妾侍,嗯,可以算作高級傭人”。
原來是這樣,劉鄖這才恍然大悟,難怪很多民國名人,都想了些規避民國婚姻法的餿主意。為了給妻妾們一個合法的地位,隻有先逐一的結婚,再逐一的離婚,這樣一來,就成了前妻與前夫的關係,既不算違法,也不算入傭人之流。
由於事關大家的帽子,這些餿主意也漸漸的“約以成俗”了,好在劉鄖現在成了川西王,對他領地內的一幹官吏,全由他親自任命,向cd與南京備案不過是走走形式,無論老蔣與劉湘給與不給都一樣。
不過,“人在江湖飄、哪有不挨刀”,公然對抗老蔣,也非什麽明智之舉。
“嗯,分地結婚,一定要分地結婚”,劉鄖覺得張伯玉是個好哥們,及時糾正了他錯誤路線,於是邊拱手邊懇切的說,“伯玉兄,我與玉玲的婚事,就全拜托你了,隻要玉玲喜歡,想進教堂就進教堂吧”。
張伯玉自然是義不容辭,為了哥們的婚事,居然連他的官都不想當了,盤算著第二天直接乘車去武漢,親自去找孔玉玲商量此事,直讓劉三爺感激之情無以言表。不過火車與船隻哪有飛機快,還是隨劉司令一起,坐川西專機去漢口好了。
經伯玉兄的一陣胡亂攪合,導致劉三爺胡想翩翩,一晚上都睡不著覺。而就在此時,遠在南京的蔣委員長,西安的張楊二人,以及延安的周副主席,都拿到了一封大同小異的電報,讓他們也久久無法入睡。
第二天一大早,劉鄖與張伯玉正準備去機場時,何先生與張學勤已經趕到了廣廬大院的門外,都頂著一對熊貓眼,一把拉住某人,讓他稍稍留步片刻,他們有話要說。
雖然大家都是急事急辦,但是何先生就有禮貌多了,很灑脫的讓張少爺優先。
張學勤也不打算客氣,徑直拿出一張電報,恭恭敬敬的遞給了劉鄖,上麵赫然寫著,“亦誠老弟,漢卿有愧,弟之三策,字字珠璣,不日赴寧,與蔣公麵議”。
伯玉兄的臉色刷的一下就白了,這個張副司令,真是焉壞焉壞的,感情是空手套白狼沒套著,就打算親赴南京,找老蔣告黑狀去了,這人也太壞了。不過劉鄖卻不這麽看,想告狀就告吧,若告他是紅匪更好。
在李勝德路過川西時,劉司令就想加入紅軍的隊伍,隻是紅軍的領導們認為,他還是留在白區工作比較好。現在張副司令想告黑狀,豈不是正中他的下懷,若能將他告成真正的紅軍戰士,真是連謝謝都不用說了,能不是好事麽。
至於張伯玉擔心什麽,劉鄖也略略知一二,不就是擔心老蔣大發雷霆,免了他這個川西王的職務麽。可惜,軍閥之所以是軍閥,就是可以不聽其他人的命令,即或是南京國民政府的政令也不行,彼此是平等互利的關係,而非什麽從屬關係,對南京的軍政命令,更多是一種尊重,並非是非執行不可。
當然,這些都是民國大佬之間的一種默契,劉鄖還沒傻到四處張揚,於是微微一笑,讓伯玉兄放心,從容的暗示南京方麵,還有孔祥熙給他撐腰,哼哼,不要怕,一定要挺住。
還別說孔財神的名字就是響亮,連搖搖欲墜的伯玉兄,在收到某人的暗示後,就逐漸恢複了鎮定。
本來張學勤還在期待什麽,不料劉鄖與張伯玉談笑自如,絲毫不見所預期的怯意,這下他自己反而虛了,汗水一下就飆出來,眼神也有些遊離不定了,萬一劉司令發了瘋,非要拿他開刀的話,可是誰都幫不了他。
幸好還有何先生在,也拿出了一封電報遞給了劉鄖,及時的消除了張大少爺的“危機”。
麵對何先生,劉司令可就不敢疏忽大意了,而是讓張伯玉親自去送送張學勤,他們畢竟是一起來的廣元,還都是陝西官場上的同僚,彼此多走動走動,也是一件好事。
伯玉兄與學勤兄也都不是傻子,當他們一看到某人手中的電報,而且還是紅軍總部發來的電報時,就即刻意識到一個問題,這是一件要命的大事。因為自綏靖大會結束之後,紅軍在表麵上是變成了半合法的組織,但在暗中大小軍閥們依然是我行我素,因此公然與延安交往,依舊是一件很危險的事情。
直到張伯玉與張學勤倆人,徹底脫離了視線後,劉鄖才展開了手中的電報。
正是延安周副主席發來的消息,“亦誠同誌,你的提議很好,我方正與張楊磋商。長慶石油之事,我軍定當盡力。至於陝甘鐵路一事,應以大局為重。而軍火訂購事宜,由老何同誌全權負責,切切”。
劉鄖也沒怎麽多說,揚了揚手中的電報,直接詢問何先生,“老何同誌,這封電報,你應該早看過了,不知你有什麽想法,不妨直說好了”。
何部長也沒怎麽避諱,在他看來,連周副主席都稱劉鄖為同誌,即或不是革命同誌,至少也是一個被團結的對象,於是直接說明了來意,“亦誠同誌,延安的國際機場已經竣工,還經過了蘇聯專家的審核”。
“因此延安的意思是,希望在川西訂購一些武器裝備,也不要什麽德械武器,就比照當初的那些軍火,比如漢陽造、迫擊炮、輕重機槍,以及七二式步兵炮之類,不過數量略多了些,能夠裝備三、五個師就行了”。
三、五個師的裝備,倒是不多不少,也就三萬多支步槍,輕重機槍三千多挺,輕重火炮幾百門,不過劉鄖豈肯如此小家子氣,他正在盤算如何送飛機過去,等紅軍也有了戰鬥機,看鬼子還能否再“以半個師團橫掃整個山西”。
還以為劉鄖在想錢的問題,何先生連忙表明態度,“亦誠同誌,以前所訂購的軍械,都是靠你半賣半送,這份人情,紅軍是不會忘記的,而此次軍購一事,將由周副主席親自負責,至於資金之事,絕不會有任何問題”。
劉鄖也是微微一笑,也不怎麽分辯,而是低聲說道,“我打算,送延安五十架新型戰機,對了,飛行學員們也大多應屆畢業了,延安以後就能自行組建航校,而川西派往延安的售後負責人,就是你曾見過的德國人李漢斯同誌”。
真是喜出望外,何先生也有些暈忽忽的,民國如今已經進入了大航空時代,大大小小的軍閥,都紛紛開始裝備戰機、組建空軍了,延安也正在為此犯愁,早在汶川一戰後,就知道飛機坦克的威力了,如今好了,川西什麽都準備好了。
“同誌,你好”,何先生一把握住劉鄖的手,很激動的低聲喊道,“在上海時我就知道,你就是我們自己的同誌,看來果然沒有走眼”。
劉司令一陣左顧右看,看前後左右沒人窺視,才鬆了一口氣,很嚴肅的告誡何先生,“這是秘密任務,代號‘衛民’,今後一定要切記,我就是個小軍閥,嗯,那個李漢斯才是蘇聯紅軍,還是一戰期間的蘇聯紅軍”。
“李漢斯、蘇聯紅軍?”何先生簡直難以置信,被劉鄖呼之即來,揮之即去的德國人,竟然是蘇聯紅軍,突然想起蘇聯肅反一事,連忙低聲問道,“李漢斯此人,究竟可不可靠?蘇聯現在也是一片風聲鶴唳啊”。
劉司令沒直接回答,而是有些意味深長的說道,“他究竟可不可靠,我也不知道。不過我隻知道一點,就是用我們自己的誠意,讓他可靠起來,此人出身於工人家庭,還被沙俄和納粹迫害過,應該是可以爭取過來的對象”。
何先生是老政工了,對於這一類的事情,自然是十分了解了,劉鄖的意思,他也理解頗深,李漢斯是德國人,目前德國正是南京的盟友,若有李漢斯在中間穿針引線的話,可以省去不少的事,因此爭取此人是有希望的、也有必要的。
倆人很快交流完畢,何先生則帶著一臉的悻悻不喜,仿佛忿忿不平的離開了,估計是徑直去找李漢斯同誌,交涉飛機運輸與軍火交易之事。劉鄖則帶著張伯玉同學,坐著飛熊戰機直飛茂州市了,待他對川西專區的大小事務略作安頓,就即刻直飛武漢三鎮,與孔大小姐舉辦婚禮了。
令劉司令真正猶豫的事情,還是尚清兒的事情,他如果與尹沁蘭、孔玉玲結了婚,是絕對瞞不過這些琉球人的,倘若一個處理不好,彼此就真的結了仇了,以後別說結盟打日本鬼子了,這些人別在背後捅刀子,就算不錯了。
一次娶三個老婆,還真是一門技術活,在無奈之下,劉鄖隻好與劉鄂北商量,看看老太爺有沒有什麽高招。
他與張伯玉下飛機後,受到機場工作人員的熱烈歡迎,很快就有機場專車隊,送他們去市政府,劉鄂北當然不在市政府,車隊的此般做法,也是種接送大人物們的慣例,那就是具體的去向要“盡量保密”。
快到茂州市政府時,隻見車子的方向盤順勢一拐,則去了劉市長的官邸,這是一片臨江的別墅區,以前還接待過老蔣與劉湘等人,現在成了茂州市及川西專區,一幹軍政要員憩息與居住的官邸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