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七十九章 一張宣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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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教會背景?這個好辦啊,先給他們修個教堂,不就全解決了麽”。

    劉鄖本來也是隨口一答,然而話剛出口,就察覺有什麽地方給疏忽了,連忙將電報重新拿了過來,重新審視即將來川西的教會醫生。

    領頭的赫然是位女醫生,叫什麽“瑪麗·凱特琳”。

    劉鄖似乎有點熟悉,嗯,再看看此人的簡曆,鮮明寫到,“1933年來華,在漢口的楊格非教堂當修女,1934年12月,返回英格蘭攻讀醫學博士”。

    原來是個老熟人,漢口的瑪麗嬤嬤。

    還不到兩年時間,就醫學博士畢業了,有這麽厲害?劉司令也是一驚,對於瑪麗·凱特琳的本事敬佩不已,好吧,那就任命她為川西醫院新院長,教堂之事也讓她自己去負責。

    聽說瑪麗·凱特琳,是劉司令的老相識,尹沁蘭不由會心一笑。

    直笑得某人渾身不自在,也知道他的二夫人想岔了,然而諸如此類的破事,曆來是越描越黑,沒事也能說出事情來,幹脆來個裝聾作啞算了。

    要修教堂的話,用地該怎麽解決呢?

    對於川西縣城的土地,劉鄖看得可緊了,比較平整的用地,除了修機場用了些外,基本沒怎麽動用,全部被這廝劃為了基本農田,堅決不允許占用,教堂隻好修在山上了。

    對了,琉球社區和德國社區,不都在山坡上麽。

    那就將未來的教堂,修在這倆個社區的旁邊好了,在地圖上很快將教堂用地圈出來,至於風格樣式之類,讓瑪麗·凱特琳自定,至於具體的修建問題,則由尹沁蘭負責。

    尹沁蘭的平涼妙計,是環環相扣,然而第一要務,就是要說動金輪法王與隱葉大師,劉鄖這才突然記起,近在眼前的隱月寺,也有很長一段時間沒去了,於是先去星靈別院,看看倆位師姐有什麽好的建議。

    對於劉師弟的到來,袁琪兒與明月仙子,並沒感到什麽意外。

    一行人抵達隱月寺時,才發現寺廟的周圍環境,也沒有什麽大的改變,不過金輪法王倆兄弟,似乎早就知道劉鄖會去,因此連喜歡四處遊蕩的法王,至今還沒有出門雲遊。

    未卜先知,劉鄖算是長見識了。

    這些神叨叨的神高手,還是有點真本事的,連未來要發生的事情,都能提前預測到幾分,確實有點高深莫測,於是在倆位師姐的陪同下,一起走進隱月寺的殿內,拜訪倆位師尊去了。

    一進殿堂之內,即刻看見了隱葉大師倆兄弟,看架勢,也確實恭候某人很久了,劉鄖連忙匍匐在地,向倆位師尊大禮拜見。

    金輪法王也很高興,隻見微微一笑,右手略略一抬,讓他站起來,走近些說話。

    隱葉大師看到劉鄖時,也頻頻點頭,很和藹的笑道,“金輪師兄,你可收了個好徒兒啊,這才短短的幾年,竟然達到了煉氣的巔峰,連九轉玄功也登堂入室了,看這表麵征兆,也至少修到了金丹二轉”。

    金輪法王本來還想謙虛一番。

    看到袁琪兒倆人並無嫉妒之意,他才略略有些感慨的說,“你們兩個徒兒,也很不錯,居然能將原來的功法,與星靈門的功法,融為一體,比起以前的修為,更是精進不少”。

    長孫明月倆人,身子一欠,齊聲說道,“我等修煉略有所成,全靠兩位師尊指點得法,倒是劉師弟,天資聰慧,我等自愧不如也”。

    劉司令可是個厚臉皮,聽到大家誇讚時,也不知道謙虛還禮,隻知道嘿嘿傻笑,倆位大師也不見怪,反而認為這廝坦率而真實,實在是難得的好品行、好苗子、好徒兒。

    對這廝的喜愛之情,直接形於言表。

    幸好袁琪兒與明月仙子,早已修煉有成,相比某人的年齡也略大一些,對於師尊們的誇讚也沒那麽看重,沒有因此而嫉妒劉鄖,反倒撫掌叫好,還幫著劉師弟找缺點,請金輪法王倆人親授這廝武功。

    “武功,我不是已經會了麽,怎麽還要學呢?”

    劉鄖也被愣住了,這些年來他可是大出風頭,人稱川西小霸王,連不可一世的日本武尊,都隻與他打成了平手,難道還能說他不會武功,這也太誇張了點吧。

    金輪法王與隱葉大師,卻相視一笑,看到傻懵的劉司令,也覺得很可愛。

    法王微笑著問他,“徒兒啊,你說你已經會武功。嗯,也對,你與武尊打成了平手,據說前不久,還一招擊斃了深川經二,若說你不會武功,你也覺得有些不可思議。不過,為師還是有些不放心”。

    金輪法王也沒故意為難劉三爺,而是很隨意的從大殿的文案上,拿起了一張薄薄的宣紙,略略一抖,似乎有些難為情,仿佛生怕會令他的得意徒兒難堪。

    法王很猶豫看的著劉鄖,低聲問道,“徒兒,你看這張紙如何,依你的神勇,應該沒問題吧?”

    “這張紙,有什麽問題?”劉鄖有點暈乎乎,搞不懂法王究竟想幹啥。

    還是袁師姐喜歡他,立馬送上一個暴栗子,讓劉司令痛得斜牙咧嘴,卻又不敢叫出聲來,若非這廝的修養已深,恐怕早已淚水長淌了。

    明月仙子卻有些心痛了,連忙拉住袁琪兒,向劉鄖笑著解釋道,“師伯的意思是,讓你打碎又或抓碎這張紙,應該沒什麽大問題吧?”

    “一張宣紙而已,能有什麽大問題”,劉鄖決定裝萌到底。

    金輪法王也不再多言,輕飄飄的拿著宣紙,讓劉司令親自試試,看他究竟能否打碎這張紙。

    劉鄖眼睛一轉,已經想明白原由了,於是堅決不幹這種蠢事,“師父別逗了,依你的武功,我根本沾不了邊”。

    法王卻微微一笑,鼓勵這廝試試,看似很隨意的說道,“徒兒,為師就坐在這裏,這張紙就這麽懸著,也不會故意躲避,嗯,就是想看看你的攻擊力如何”。

    袁琪兒也跟著起哄,有些嘲笑的說道,“師弟啊,你看看你,一口氣,娶了三個老婆,哎呀,日夜操勞啊,身子難怪會虧成這樣,要不,將你懷裏的小匕首,也拿出來劃一劃,看它能否劃破一張紙”。

    劉鄖隻好訕笑不語了,這種葷話怎麽能亂說呢。

    然而長孫明月就不幹了,哪有這麽說師弟的,連忙拉一下袁師姐,讓她乖乖的閉嘴。

    劉司令隻好親自出手了,如果再不出手的話,恐怕連他自己都覺得,自己不像個男人,於是先向金輪法王略略一躬,即刻抓向薄薄的宣紙。

    法王果真紋絲不動,臉上神色也是似笑非笑,靜等他的襲擊。

    說來也怪,劉鄖的手速不快不慢,但是抓在薄紙上的時候,偏偏感到空若無物,這廝心中一震,“難道是妖術”,就不信這個邪,揉了揉眼睛,再抓幾把看看。

    暈,宣紙明明在眼前,怎麽偏偏抓不著呢。

    徒勞的撲騰了好幾次後,劉鄖不得不放棄了,也知道金輪法王厲害,決定不打算再試了,正準備放棄的時候,明月仙子卻淺淺一笑,鼓勵他再試一次。

    為博得美人一笑,劉司令隻好鼓起餘勇,再抓一次。

    有美女光環加持,效果就是不一樣,這次居然真抓到了,然而宣紙,卻不像宣紙,倒像是一條滑溜溜的絲巾,無論劉鄖如何抓扯,就是抓不實,也抓不破,這是什麽邏輯,難不成法王真將宣紙,換成了絲綢麽。

    某人正迷惑不解的時候,金輪法王卻將宣紙一抖,竟然隱隱泛著莫名的金光,劉鄖不由眼皮一跳,心中暗暗嘀咕,這張宣紙莫非是什麽寶貝。

    長孫明月也不怎麽言語,暗暗的向某人施了一個眼色,讓他再次發起攻擊,劉司令反正是重在參與,這次用上了七成功力,再次發出了一抓,隻聽某人發出“唉喲”的慘叫。

    五根手指變成了五根紅蘿卜。

    看著紅腫的指頭,劉鄖真的傻了,這是什麽宣紙,居然這麽結實。

    倘若將這樣的紙張,七八層疊在一起做成盔甲的話,恐怕連子彈都打不穿,金輪法王也不怎麽解釋,隻將手中的宣紙,輕輕的遞給了他,讓他自己看是怎麽回事。

    既然是件寶貝,劉鄖當然要仔細看看。

    兩個巴掌大小的宣紙上,有很多深淺不一的劃痕,最明顯莫過於最後一抓,五個深深的抓痕。

    劉司令伸出兩根手指,將宣紙的一角,輕輕的一搓,宣紙立馬變得粉碎,嗯,與普通的宣紙,並沒什麽不同之處,為什麽會這樣,心中突然一閃,難道,這就是倆師姐所說的武功,這樣的武功確實牛叉。

    這時金輪法王才一一的解釋,“徒兒,你之前所修煉的真氣,僅僅是內力而已,要想將它用好,還得學習武功,也就是如何使用它”。

    “開始的時候,你之所以抓不住它,不是它憑空消失了,而是你的眼力不夠。人的眼睛最容易被欺騙,尤其遇見內外兼修的高手時,你的眼力稍差的話,連敵人的具體方位,都會被人誤導,甚至視而不見”。

    “至於第二次攻擊,你是抓住了它,但是拿不住、很滑溜,對不對?不是它變得滑溜了,而是你的技巧不足,因為你每次抓它的時候,我都輕輕的抖動了一下,而力度與方位,都與你判斷略差一絲,自然拿它沒辦法”。

    “至於最後一次,則是由於你的連番失誤,導致你不再相信自己的判斷。導致你的心與你的意誌,已經出現了極大的誤判,甚至處於被催眠的狀態,讓你堅信宣紙很神奇。因此一抓抓去,就像抓在了金鍾罩上,自然被震傷了”。

    如此之神奇,如此不可思議。

    不要說劉鄖感悟頗深,仿佛進入到一個新的世界。

    至於袁琪兒與長孫明月,也都聽得津津有味、觸類旁通,這些寶貴的動手經驗,可是武道高手與普通人的細微差別,若非金輪法王親自講解說法,隻怕想聽都沒處可聽。

    看見弟子們如此投入,隱葉大師也微微一笑。

    他為接過金輪法王話題,祥加講解個中的訣竅,“第一種看似在眼力的問題,其實是身法與步法的差異,我們在攻擊敵人之前,一定要看清敵人的位置,若步法與身法得當,力度與方位就能及時的微調”。

    這個倒不高深,無論高手還是低手,想要打倒敵人,首先得考慮敵我位置與距離。

    因為隻有測算好了距離,才能提前準備好力道和速度,而敵人也必然會隨之躲閃,但是他腳下的步法,與閃避的身法,就決定了一個人的躲閃極限,也確實在考驗眼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