斬龍斷脈 第十四章 重見天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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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根本聽不懂他們在說什麽,龍這種東西隨處可見,但是說這鱗片就是龍,我有點沒弄懂,是畫上去的還是雕上去的?

    曾衛國張著嘴並一直保持著這個姿勢盯著手裏的鱗片,李瀟一臉肯定的看著他,我、二爺和林小小滿臉疑惑的互相看,最後曾衛國抬起頭看著李瀟,兩人很有默契的點了點頭,曾衛國這才看了我們一圈說:“你們知道蛇吧?”,我們好像五六歲的孩子一樣認真的點了點頭,他又說:“蛇大為蟒,蟒大為蚺,蚺大為蛟,蛟大為龍,你們聽過嗎?”林小小點點頭,我搖搖頭,二爺開口說:“你是說這裏有條大蛇?”說完提著刀戒備的看了看,曾衛國說:“不是那個意思,不知道你們注意到沒有,之前我們從蜘蛛廟出來走過的十二生肖橋上,龍頭的雕刻和我們進到這裏所看到的龍完全不同?”我回憶了一下,那個龍頭好像真的就是普通常見的龍頭,不像這裏的豬頭龍,曾衛國接著說:“依我推斷,這裏應該有兩個朝代、或者說是文化的存在,應該是銅門以及門後的秘密在先,大門藝一族發現了這個秘密,才決定把墓修在這裏,而銅門後麵的秘密就是關了一條龍,確切來說那個時候應該還是蛇或是蛟”,聽到這我感覺好像聽神話故事一般,現在別說拿個鱗片就說有龍了,就是拿個匣子炮說是雞腿我都信,反正自打進了這個地方,我的認知已經被顛覆好幾遍了,以至完全麻木了,全然當成故事在聽,曾衛國接著說:“我猜想,修建陵墓和安葬大門藝的應該是黑水靺鞨,因為當初大門藝就是為了救唐朝治下的黑水靺鞨族才被哥哥大武藝追殺並驅逐的,所以黑水靺鞨很有可能偷偷的為他在故土修建陵墓,並且以祭祀的形式來讓大門藝死後的靈魂馭龍飛升,成仙得道,這在商周時期,以及少數民族地區比較常見”二爺聽的有點不耐煩了,問道:“外麵那個幹魚我沒興趣,我就想知道這龍是咋回事,二爺我有生之年要是能見回真龍,也算是沒白活”,曾衛國說:“根據傳說,蛇大了叫蟒,蟒長的很大就叫蚺,蚺再大叫蛟,蛟你們知道吧?周處除三害裏,三天三夜殺惡蛟,而蛟再大就是龍了,傳說蚺五百年成蛟,蛟一千年成龍,其實我一直認為這是古人對生物進化的一種簡單的描述,生物我不懂,但從現實來猜測,這裏原來應該住著一條蚺,第一波發現它的人出於崇拜的原因,在洞口修建了銅門和祭台,將其成為神一樣的供奉著,而黑水靺鞨發現它的時候,它應該已經顯現出了蛟的形態,黑水靺鞨便將整個祭台改造成了大門藝墓的主墓室,並往洞中投進許多可以自行繁殖的食物,就是屍蛹,而蛟以屍蛹為食,最終化成了龍,但這裏也有幾個問題我一時也想不通,屍蛹究竟是如何成活並繁殖的,蜘蛛廟裏蜘蛛起著什麽作用,這些需要出去後,好好研究一下”。

    半天沒說話的林小小開口道:“恐怕不止那麽簡單,一開始我就覺的這裏整體的走勢很奇怪,不符合《葬經》中藏風聚氣的基本要求,起初我以為是古時的少數民族不講風水的緣故,而走到這兒我才明白,這裏才是整個陵墓的眼,也就是說整個陵墓的風水走勢都是圍繞這個地方而建,大墓建在山洞之中意為聚氣,聚整座赤山的靈氣,祭台修在大殿之中,大殿又背靠真龍,呈靠龍望山之勢,再以皇家的血脈活祭,這應該就是傳說中的造龍脈。天下龍脈分三支,但都起自昆侖,北龍從陰山、賀蘭山入山西,起太原,渡海而止。中龍由岷山入關中,至秦山入海。南龍由雲貴、湖南至福建、浙江入海,當時處於唐朝治下的黑水靺鞨的恐怕不敢也不可能為大門藝占據一塊帝王之地,所以發現這個地方有蛟,就加以利用,人為造了一條龍脈,這種地方相比起一般的龍脈更可遇不可求,首先一點就是絕無被盜的可能,因為盜墓是根據山巒地勢的走向,結合風水秘術,點穴指墓,而這地方地表之上毫無龍脈跡象可循,如果這次不是日本人奔著伏羲十六卦而來,恐怕這地方永遠是個秘密,曾團長,那些黑水靺鞨最後怎麽樣了呢”,曾衛國說:“黑水靺鞨在五代時還有一個稱謂叫女真,他們是滿族的祖先”,幾乎所有人同時發出一陣驚呼:“大清!”,曾衛國點了點頭,林小小說:“真龍一出,龍脈盡毀,看來這滿洲國也不會太久了”,二爺說:“滿不滿州國的,都是小日本搞出來的東西,我現在就想知道那扇門還能打開不?打不開咱們咋出去?”他這句話一出,所有人頓時陷入了沉默,我低著頭望著麵前的火堆問:“那扇門是誰關上的?”,李瀟說:“不是人關上的,我猜可能和祭台有關,日本人在祭台的坑裏肢解一個人不是完全沒有理由的,這門應該要用血充滿祭台上的坑,才能打開,開啟的時間長短恐怕和充滿的坑多少有關”,二爺憤恨的咒罵了一聲,林小小提議可以試試湖,既然有魚下麵肯定通向外麵,李瀟認為沒有潛水設備,湖底情況未明,身體狀況又已經瀕臨崩潰邊緣,冒然下去隻有死路一條。

    靠在火堆邊身上所有的酸疼一起湧了上來,突然我想到了一個方法,不由的興奮大叫:“樹根!樹根!”所有人齊齊的看向我,李瀟瞬間也拍了下大腿說:“對啊,這些樹根能長進來,就證明有些地方已經非常薄了,我們不如試試順著樹根挖”,這句話仿佛給每個人打了一針雞血,二爺噌的站了起來問李瀟:“你這些樹根是哪撿的?”李瀟帶著眾人走到一處岩壁前,這岩壁上橫七豎八的盤踞著許多樹根,二爺操起

    “屠夫”連挖帶砍起來,我和李瀟拿著匕首緊隨其後,曾衛國和林小小負責運土,這些樹根連砍帶拽,不時能帶出一大堆土,一袋煙的功夫,已經被我們掏出了一個大洞,由於泥土鬆軟,不停的坍塌,我、二爺和李瀟三人輪班不停的挖,大概過了一炷香的時間,眾人實在扛不住了,一個個跌坐在地上,二爺說:“這他娘的不靠譜啊,這麽挖,誰知道前麵還有多遠?不行不行,再想其它辦法”,大家互相看看,都是一籌莫展,李瀟突然說:“聽!”,我們安靜下來聽見一直放在洞口警戒的水壺發出了奇怪的響聲,好像有什麽東西在蹭它,借著火光去看,發現幾隻屍蛹已經到了洞口的位置,但是很安靜,探頭探腦的往裏看,卻又不敢前行,李瀟說:“壞了,這裏原本存在的威脅不在了,他們要進來了,我們必須抓緊時間出去”,大家仿佛沒聽見李瀟的話一樣,二爺已經抄起魚皮刀,林小小從背包拽出鐵笛,眾人一言不發的緊緊盯著洞口,隻有李瀟拿起

    “屠夫”刺刀,往剛剛挖的地方的斜上位置刺去,一下一下的不停的刺,每刺一下就會帶下來大塊的泥土,洞口的屍蛹從幾隻已經變成了十幾隻,但還好,沒有一隻敢越過水壺,都蹲在洞口,好像參觀一樣打量著洞裏,突然身後嘩啦一聲,一大片濕乎乎的泥掉了下來,瞬間一股泥土清新飄了下來,我們全轉過頭去看李瀟,隻見他上方,有一個黑乎乎的洞,二爺結結巴巴的問:“這、這怎麽還有洞?”,我也納悶,心想這還有完沒完?

    注定這輩子是要死在這洞裏了,林小小首先叫了一聲:“是黑夜,外麵是黑夜”,這一聲仿佛點燃炮仗的香火,大家頓時興奮了起來,李瀟和曾衛國馬不停蹄的擴大洞口,外麵好像剛剛下過雨,泥土鬆軟,不一會李瀟踩著二爺的肩旁,首先出了洞,不多時從上麵拋下一根繩子,曾衛國和林小小依次出去,最後隻剩我和二爺,二爺說:“你先走,我斷後”,此時水壺發出咣啷的一聲,打頭的幾隻大一點的屍蛹慢慢的走了進來,並且朝我們這個方向開始移動,我說:“二爺你別廢話,快上,然後拉我上去”,二爺點了點頭,把刀遞給我說:“別給我弄壞了啊”,雙腿一夾繩子爬了出去,我把繩子係在腰上,舉著刀全神戒備,屍蛹移動的速度越來越快,而且數量越來越多,打頭的幾隻離我已經隻差十步左右了,我心說,怎麽這刀我拿著不管用呢?

    突然腰上一緊,雙腿拔地而起,好像蘿卜一樣讓人從地下給揪了出來,一出地麵,躺在濕漉的地上,聞著陣陣山風,人一下舒展開來,眾人搬起大石塊封在洞口上,然後坐下來享受這飛鳥出籠般的自由,誰都不說話,隻是互相望著嘿嘿的傻笑,若不是樹林中傳來的沙沙腳步聲,估計真要坐到天亮,這個時候隻有二爺還能操刀戒備,其餘人一副任人宰割的樣子癱坐在地上,二爺問:“誰!”,林子裏傳來一個熟悉的聲音:“向導”,我們歡呼了一聲,二爺收起了刀,向導過來用手電照了照我們,最後盯著林小小看了一會,直直走向曾衛國,兩人耳語起來,曾衛國的臉色越變越難看,最後說了聲:“知道了”便也看向了林小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