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章 再見打撈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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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自法海走後,林拾得的生活再次恢複了小青去西湖前的規律和平淡。每天早晨,林拾得靜臥修煉以積累體內的靈氣,然後翻閱小青帶回來的道藏佛經;在下午的時候是林拾得練習【蛇形七法】的時候。

    隻是林拾得身形龐大,又不能如小青一樣自如地控製勁力,將洞府中的花花草草壓壞了不少。就連洞壁也在林拾得不能控製自己時,撞壞了不少。無奈何林拾得隻能每天下午離開洞府,到鄱陽湖中去練習,以免繼續破壞洞府內的物體。

    這一日,林拾得再次離開洞府前往鄱陽湖中練習【蛇形七法】,可是就在他剛剛練習了一遍以後,一艘船隻從林拾得上方的湖麵上駛過。

    林拾得習慣性的神識掃過,不由一怔。無他,不過是這條船林拾得前幾天剛剛見過,其正是韓禮明的那艘打撈船。

    “在連續失蹤好幾個人的情況下,這些人還沒有離開?難道鄱陽湖中有什麽可以吸引他們到忘記生死的地步?”林拾得疑惑道。

    而看到韓禮明的打撈船以後,林拾得心底流過當時他好奇之下向小青詢問沙壩情況時,小青所給他說過的話。

    “天下江河湖海,無不有一水眼。具體來說,就是海有海眼,河有河眼。而江河湖海的水眼,就是它們水源的發源地,吞吐著整個湖泊的靈氣,所以水眼可以自動地調節江河湖海的水位高低。若一條河的水眼幹涸,不能繼續吞吐河水中的靈氣,那麽這條河水亦將會幹涸。反之,水眼靈氣充足,吞吐不息,則這條河就將萬年不枯。”

    “鄱陽湖中的那道沙壩之下,據為師觀察,應該就是這鄱陽湖的湖眼所在了。隻是在湖眼之上,不知有何物在阻擋鄱陽湖湖眼吞吐湖中靈氣,可是又不能完全阻擋,這才造成鄱陽湖冬春水位極低,夏秋卻又湖水泛濫的情況。那湖眼之上的物體,應該就藏在沙壩之下,隻是以為師的實力也不能越雷池一步,隻能望而卻步。”

    “若不然,為師早就將洞府安於湖眼之中,而不是退而求其次,將洞府安於這水底暗河之中。畢竟水眼之中靈氣濃度遠高於這暗河。”

    “妖修?不、不、不,那沙壩不是妖修或者人類修士所布置的防禦陣法,這一點我卻可以肯定。在我遇到姐姐之前的七八百年裏,為師將這鄱陽湖整個湖底仔細尋找過一遍,要知道就算是當時,為師的修為在修士當中也算較高的一位了,卻也沒有找到進入湖眼的路徑。若是沙壩真的是由修士所布置,那他的實力恐怕是深不可測了。若是如此,這湖眼不進也吧。”

    隨著小青的話語在心中流過,林拾得看到打撈船再次想沙壩的方向駛去,按捺不住心中對沙壩情況的好奇,林拾得起身在水下向沙壩遊去。

    林拾得的速度比打撈船要快得多,在他到達沙壩並繞著沙壩仔細地查看過一圈後,打撈船才姍姍到來。

    打撈船來到這片水域,就靜靜地停在那裏。既不像上次那樣一圈圈地航行搜索,也不想前麵那次急吼吼地派潛水員下水考察,就那樣靜靜地停在水麵上。

    良久,船上傳來一位老年婦女蒼老的聲音:“將所有的東西搬到船頭上來。”

    林拾得聞聲向船上看去,隻見船上比上次多了一位六七十歲的婦女。隻見她頭發銀白,臉上皮膚光滑,隻有眼角和嘴角的道道皺紋顯得明顯而深刻;老人上身穿著一件花格盤扣大襟衫,下身一件碎花褲,足下千層底布鞋。

    此時,船上的船員在老人的指揮下,將一件件物品搬到船頭。首先是一方供桌,然後是公雞、鯉魚、豬頭、蘋果等供品,在然後是一對燭台,一個香爐,三支清香和一方蒲團。

    老人將船員搬來的物品一一親手置於供桌之上,豬頭在中,鯉魚在左,公雞在右;又在三樣供品後排再放三盤,一盤蘋果,一盤紅棗,一盤蜜桔;三隻酒杯依次斟滿,老人才慢慢點燃了燭台上的蠟燭,以燭火點燃清香,插於香爐之中。

    接著,老人在蒲團上跪倒,一連三叩首,口中說道:“漁婦周氏拜上元將軍,因數人在湖底失蹤,漁婦欲下湖一探,恐元將軍怪罪,特備三牲敬奉於將軍駕前,請將軍暫息雷霆之怒,保佑漁婦心願有成!再拜!”說著,老人又是三拜。

    起身後,老人走到供桌前,將桌上的供品拋入湖中。而她的動作明顯出乎船員的預料,讓他們齊齊發出一聲驚叫。

    “她怎麽將所有東西拋下了水?”

    “是啊!拜神我們早就見過,可是將供品拋掉的卻是第一次見!”

    “看她神神道道地,會不會是騙人的?”

    ……

    船員們議論的聲音嗡嗡響起,老人卻是充耳不聞,隻是站在船頭看著下方的水麵。

    韓禮明見船員越說越不像話,回首喝道:“住口!”又轉首對老人說道:“竹嫂,他們不懂事,您大人大量不要與他們計較!”

    老人(竹嫂)頭也沒回,隻是擺了擺手,示意韓禮明無妨。韓禮明看到竹嫂的動作,似乎鬆了一口氣,回身低聲對船員喝道:“不知深淺的家夥,還不回到你們自己的崗位上去?在這裏看稀奇嗎?”

    船員們一哄而散,紛紛返回自己的位置。間或有一兩聲話語飄過:“在這裏已經失蹤了好幾人了,還不死心。難道要將我們這一船人想沉沒的船隻上的人員一樣都送在這裏才甘心?”

    “就是,沉船哪裏都有,為什麽非要在這說不清道不明的鄱陽湖打撈?”

    飄過的話聲不低,韓禮明可以清楚地聽到。隻是這些話代表了船員們的心聲,韓禮明雖然聽到,卻也無法對船員發火訓斥,隻是臉色變得無比難看。

    唐建國同樣也聽到這些話,看到老搭檔的臉色,他隻是暗暗歎息一聲,將目光轉向站在船頭的竹嫂身上。在他的目光中看不到任何對竹嫂的輕視或者嘲笑,有的隻是深深的敬重。看著竹嫂略顯單薄的身形,唐建國的腦海中又想起見到竹嫂時所發生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