華峰的眼前出現了一座曆史氣息極為濃鬱的古城樓。

    城樓裏熙熙攘攘，商販，店家，討價返價聲音絡繹不絕。

    兩個人此時好像突然置身於這座古代的城市裏，完全置身其中。

    這裏是什麽地方？！”華峰突然感到一陣心慌，這個有些昏暗的地方竟然給他一種悲傷難過的感覺，就是那種鼻子發酸，潸然淚下般的滋味。

    這應該就是阿肆記憶最深處的畫麵了。”淩雪說。“咱們現在可以看到這裏發生的一切，但是他們卻看不到咱們，咱們隻是旁觀者，千萬不要試圖去妨礙他們的生活，因為這些都是已經發生過的，改變不了的。”

    嗯，”華峰隻是感覺心裏壓抑的很。

    整天街上的喧鬧，爭吵，討價還價的聲音華峰聽起來都是那麽真實，那麽近，又那麽遠。

    遠處，一個衣著襤褸的女人正跪在那裏乞討。

    華峰沒有聽到他們說什麽，隻看到一個地痞模樣的男人，突然一腳將它給踹飛出頭。

    那女人本已經瘦骨嶙峋，這一腳又力氣極大，女人重重的摔倒在地上，捂住胸口，爬都爬不起來。

    甚至，從表情都可以看出來，那女子已經沒有力氣去喊痛了！

    一個孩子大哭著衝了過去，抱著女人哇哇大哭。

    女人倔強的用一隻手摸著孩子的頭發在安撫他，一邊劇烈的咳嗽著。

    華峰感覺自己就像是在看一幕悲慘的啞劇。

    那男人複又衝出來，抓住女人的頭發把女人硬生生給抓了起來。

    女人哭喊著，哀求著，而身邊男孩也抱著男人的雙腿痛哭不止。

    那男人這樣還不盡興，突然伸出手在女人的臉上一口氣扇了幾個大巴掌，估計又嫌棄男孩煩人，一腳男孩給踹了出去。

    接著，男人指著女人的胸脯振振有詞，華峰這才注意到，女人的衣服太破爛，雪白但是髒兮兮的竟然若隱若現的露了出來。

    那男人一隻手抓著女子的頭發，一隻手指著女人的轉了一圈，女人痛苦的哀求，但是絲毫無濟於事。

    周圍擠滿了圍觀的人們，男女老少沒有一個人上前勸阻，倒是一個個指指點點的，好在在咒罵些什麽。

    男人看到這樣，還不解氣，變本加厲，直接將女人胸前衣服給抓開，那破舊的衣服哪裏經的起男人的撕扯，一下子女人的身體就光溜溜的暴露在大庭廣眾之下。

    女人雙手緊緊護住胸前，可是男人顯然並不覺得解恨，竟然將女人雙手抓在身後，讓女人挺直了胸口對著周圍的人群。

    周圍的男人不時的會有人在女人胸前抓一把，並且發出齷蹉的笑聲，那個抓住女人的男人笑的更加猖狂起來。

    而周圍的女人則都對著女人吐著唾沫。

    剛剛被踹出去的男孩終於倔強的爬起來，哭喊著繼續衝上去抱住男人的腿。

    結果被男人再次一腳踹開。

    那女人剛好看到這一幕，突然仰天喊了起來。

    華峰聽不到她喊的是什麽，但是卻看到隨著女人的嘴巴張合，不停的有鮮血噴出。

    地上的小孩哭的死去活來，但是他卻動彈不得。

    這個時候，女人嘴裏噴出一團東西之後，終於是癱軟下來，那男人也鬆開了手。

    女人像沒有骨頭一般倒在地上沒了生息。

    小男孩看到這些，更是哭的歇斯底裏，他拚命的向著女人的屍體爬去。

    可是剛靠近一點，就被男人給踹飛出去。

    華峰終於遏製不住就要衝上去，但是卻被淩雪給死死拉住。

    華峰你幹嘛？那些都是假的。咱們不能插手的！”

    那男人是小孩的爸爸！”華峰有些想哭。因為那男孩的口型，根本就是在喊男人爸爸。

    而那個挨打的女人是他媽媽。

    華峰不知道女人做錯了什麽，才能讓一個男人如此殘忍對待。

    又是什麽人可以如此殘忍的對待自己的孩子和老婆。

    這種人真他娘的畜生！

    那男子又在女人身上踢了幾腳後，終於氣洶洶的走了。

    人群修煉散去，天空中開始飄起了小雨。

    人群四處逃竄，華峰伸手想接一下雨滴，結果什麽都沒接到。

    大雨越來越大，華峰兩人就在那裏看著，小男孩一步一步爬到女人身邊，抱著女人哭喊著，拉扯著，可是那個女人，他的母親卻再也沒有像往常一樣，站起來，為他遮風擋雨！

    他頂多六七歲光景，突然站起來脫掉自己的衣服將自己的母親給蓋起來。

    瘦骨嶙峋的小身板看起來格外可憐。

    接著，又站起來弓著腰想給自己母親盡量的遮擋風雨。

    時間剛剛過了一會兒，小男孩終於支撐不住，倒在了母親的身上。

    華峰的眼淚看的流了出來。他想到了自己的母親。

    一直以來，華峰都覺得自己母親是個最普通的鄉村婦女，沒有多刻骨銘心的母愛，平平淡淡。

    事實上也的確如此，安逸的生活讓他無法體驗那種舍生護子的偉大母愛。

    但是他一直覺得這樣很好。

    可是，眼前的一幕還是看的他熱淚盈眶。

    他狠狠的踢了一腳來發泄自己心中的痛苦和壓抑。

    從剛看到這裏，華峰就感到壓抑，現在他不僅沒有好受一點，想反還更加壓抑，窒息的壓抑。

    時間過的飛快，當眼前突然出現幾個士兵抬著女人的屍體和小男孩的屍體往外走的時候，華峰忍不住的抬腳就要跟上去。

    好在，又是淩雪按住了他。

    不要動。如果這些是他想讓我們看的，咱們不動也會看到的。記住，這是在他的記憶深處。咱們看什麽，不是取決於咱們想看什麽。而是要看他想給咱們看什麽。”

    華峰明白了淩雪的意思。

    果不其然，很快，一塊荒草叢生的山腳就出現在華峰的眼前。

    而女人的屍體和小男孩就躺在那裏。小男孩的一隻手緊緊的捏著，好像抓了什麽東西。

    小男孩被扔在女人身上。嘴巴長的大大的，看起來就像是在啃母親的腳。

    華峰不知道該幹什麽。

    可是，突然，他看到，小男孩將手裏的東西塞到了嘴巴裏。

    那赫然是他母親的舌頭！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