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榮與恥從這裏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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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況君生拿著那一封歐陽不修所給他寫的介紹信,心裏有點興奮和不安。

    那一天,歐陽不修的話語,還響在他的耳邊:“你之所以在這城市裏一直找不到份工作,是因為你沒有正規的技術,我可以幫你寫一封介紹信,你拿著這介紹信去官方市教育局那裏,那裏的人會看在我的麵子上,給你安排學習正規技術的機會,之後考取一張技能證書,你就很容易找得到一份工作了。。。。。。”

    這個道理簡單,也很說得通。

    況君生經過這兩個多月來的城市生活學習,也算是徹底了解了,想要在這個大城市立足生活,必須要有一技之長。

    於是,當歐陽不修說給他寫介紹信可以去官方那裏免費正規學習技術時,況君生滿臉驚喜地站在那裏猛點頭。

    況君生也想過學習一門技術來養家糊口,但他走了很多地方,這城市裏每一個教人學習技術的地方,那高昂的學費,一次次地讓他望而卻步。

    況君生覺得,這封介紹信,將會是他來到這大城市後的一個人生轉折點,是他的一個機會。

    歐陽不修的介紹信果然很有用,當況君生拿著那封介紹信,遞給官方教育局的人員看了,官方教育局的人員,很迅速地給他辦了一係列的繁瑣手續:填表、登記、核對戶口、畫像、交錢、蓋章。。。。。。

    “好了!”官方教育局的工作人員,最後遞給況君生一張“準考證”說道:“你已報好名了,五天後,你到準考證上所指定的考場座位,進行考試就行了!”

    “哦!”況君生接過“準考證”,掃了一眼,心裏感覺好像有哪裏不對勁,忽然,他抬起頭,望向那位工作人員,開口問道:“那。。。。。。那個,五天啊,這。。。。。。這個不用經過統一的培訓,才開始考試的嗎?”

    “培訓什麽啊?”官方教育局工作人員一愣,接著笑臉對況君生說道:“全國高考,隻要是中州公民,都有權力參加考試,這有什麽好培訓的,你在學校時不是都學習過了嗎?”

    “什麽?全國高考!!!”況君生心裏一顫,接著低頭一看,果然,手中的那“準考證”白紙黑字上大字寫著:“中州全國高等學府統一教育招生入學考試準考證!”

    況君生此刻,再怎麽無知,也是有聽聞過“全國高考”!

    這是中州官方為了重返黃金時代,在民間選拔各種專業知識潛力人才的途徑,通過統一考核後,按考生的成績優良篩選,得以進去官方各學府內深造學習各種專業知識,為將來人類社會重返黃金時代作出貢獻的未來精英,也就是傳說中的大學生。

    “這。。。。。。”況君生臉色一呆,接著,他忙拉著那個官方教育局工作人員,小心翼翼地問道:“那個,不好意思啊,我是來報名參加技能培訓考核的,這是全國高考,你是不是弄錯了?”

    “沒有錯啊!”那個官方教育局工作人員拿出那封歐陽不修的介紹信看了看,開口說道:“錯不了,歐陽先生在信中說,證明你各方麵完全符合國家的高考要求,特意前來報名參加全國高考,為以後人類社會重返黃金時代作出貢獻!”

    “什麽!”況君生大眼一瞪,忙伸手奪過那封介紹信,打開一看,臉容呆住了。

    雖然這封介紹信裏麵,有很多偏僻字眼況君生不認得,但裏麵所寫的內容,況君生他還是大概看得明白,總的意思,跟那個官方教育局工作人員說的一樣,這封信所說的是況君生學有所成,特意前來參加國家舉辦的高校招生考試,望速批準辦理!下麵,還附有況君生曾在某某小學、中學教育學習過的各種證明文件。

    “這個老東西,你搞什麽啊!”況君生咬著牙想了一下,忙轉頭對官方教育局工作人員說道:“不好意思,可能,這個是歐陽先生弄錯了,那個,我能不能取消報名?”

    “什麽?”官方教育局工作人員聽了,臉色一寒,兩眼緊盯著況君生,開口說道:“小夥子,你把國家神聖的選拔人才考試當作兒戲麽?想來報名就報名,不想了,就隨意取消?你把國家置於何在?你把我們在這裏剛才為你忙這忙那的工作人員置於何在?”

    “這。。。。。。”況君生聽了,額頭一陣冒汗,接著,他想了想,小心翼翼地問道:“那如果不可以取消,我五天後不參加考試,會怎樣?”

    “不會怎麽樣!”官方教育局工作人員白了況君生一眼,接著在那隨口在那裏說道:“你不去參加考試,你的考試成績,將會出現一串連的零蛋,你的名字會出現在全國考生排名榜的各大報紙上,而且保證會是最後那一名!”

    “呼!”況君生此刻,終於明白了,他是給歐陽不修坑了!

    歐陽不修那麽好心給他寫這介紹信,並不是想幫助他參加什麽官方技術免費培訓,考核技能證書以後好找工作;歐陽不修想的是讓他丟臉,讓他在中州全國人民麵前丟臉,再一次證明他是個男人之恥。。。。。。

    “****!”況君生想到這時,就手握著那張準考證,怒氣衝衝地走出了官方教育局,去找歐陽不修算帳去了。

    這一次算帳,不像上一次那麽順利。

    當況君生怒氣衝衝來到西門市南邊那一棟木房子時,歐陽不修根本不在那裏。

    況君生就是這脾氣,當他認定做一件事的時候,他就一定要堅持到底。

    況君生在南邊那個木房子裏找不到歐陽不修,他就在四處打聽問人:“請問,你知道中州名匠歐陽不修先生現在在哪裏嗎?”

    況君生在附近問了大半天的人,終於從一個路人的口中得知,那個路人說剛剛還看見歐陽不修在南大街,他自己的打鐵商鋪裏。

    當況君生來到南大街,看見他麵前這間人來人往、生意做得熱火朝天的“不修打鐵”武器商店時,他眼裏的怒火更勝了:“這個死騙子,那天還說他沒有錢,給我裝可憐,沒有錢他能在這寸土寸金的繁華街道裏開這麽大的商店?”

    “歐陽不修!”況君生看見了在店內櫃台處笑逐顏開地收著錢的那個老頭子歐陽不修,他大吼了一聲,就衝了過去:“死騙子,今天我殺了你!”

    “幹什麽,幹什麽?”

    “怎麽,想搗亂啊?”

    況君生還沒有衝進那間武器商店,就給店門口的五條大漢給攔住了。

    “閃開!”況君生滿臉殺氣地低吼了一聲,野蠻衝撞瞬間發動,直往那五條大漢撞了過去!

    “碰!”況君生隻感覺到自己好像撞到了一扇牆壁,強勁反彈回來倒地,嘴巴裏就開始大口大口地吐起了鮮血。

    “聖戰武士!!”況君生心裏一驚,腦袋裏一清醒,後背上開始冒起了冷汗。

    “唉,小夥子,幹嘛那麽衝動呢?”歐陽不修在這個時候,也從裏麵走了出來,站在門口處,慢悠悠地望著況君生說道。

    “****!”況君生這時看到歐陽不修,心火又起,站起吐了嘴中血水,大聲罵道:“我呸,你這個老****,死騙子,你還有臉敢出來?”

    “我行得正,坐得直,我幹嘛不敢出來?”歐陽不修站在那裏,神情淡淡地對況君生說道。

    “你。。。。。。”況君生神情一窒,手指著歐陽不修,急促的有點說不上話了,接著,過了一會兒,況君生調整了一下心跳,又開口罵道:“你騙了我,說什麽是技能培訓考試,結果是全國高考!”

    “全國高考,不一樣是技能培訓考試嗎?”歐陽不修兩眼很無辜地望了望況君生,慢悠悠地在那裏說道:“這個可是整個中州之國官方最正規的技能培訓考試,我哪有騙你?”

    “你。。。。。。”況君生一時說不上話來辯,他煩躁地抓了抓頭發,兩眼望著歐陽不修,說道:“反正你不安好心,你還騙我說你沒錢,那天在那裏裝可憐,二十年隻賣十五把劍,你看,你這商店多大,剛才我站在門口看著,你都不止賣掉十五把劍啦!”

    “我那天身上是沒有帶錢啊!”歐陽不修又很無辜地對況君生眨了眨眼睛,在那裏慢悠悠地繼續說道:“我的錢全放在商店裏,家裏一個銅板都沒有。我二十多年來,的確是隻賣過十五把我親自打造的劍,這個商店裏所賣的,都是店裏的打鐵師傅和學徒們所打造的,這又有什麽不對?更何況,就算我有錢,我幹嘛要給你?”

    “你。。。。。。”況君生這時,忽然覺得自己真的很失敗,明明感覺自己很占有道理,接著找過來算帳,他不止打不過人家,連門口都衝不進去,接著跟歐陽不修講道理,最後,給講得他自己都毫無道理了。

    “你行!”況君生指了指歐陽不修,咬牙轉身就想走開,他不想再呆在這裏自取其辱了。

    “哎,小夥子!”歐陽不修在後麵叫了一聲。

    況君生前麵的路,忽然給那五個大漢圍堵了起來。

    “怎麽?”況君生轉過頭,望向歐陽不修,咬牙開口說道:“我鬥不過你,還不讓我走了?”

    “中州王城內是講法律的,沒有人會不讓你走!”歐陽不修走了下來,兩眼望著況君生,神情慢悠悠地說道:“有些話,我想在你走之前說清楚,我知道你現在很氣,認為我欺騙了你,但你想一想,你一個從鄉下來的小夥子,有什麽東西值得我來欺騙?”

    “我。。。。。。”況君生剛想開口,一下子又說不出什麽來,最後,他想想了,抬頭說道:“你想看我丟臉,讓我在全國人民的眼中考到最後一名,嘲笑我是男人之恥!”

    “好,就算是我想讓你丟臉!”歐陽不修聽了,又在那裏慢悠悠地說道:“但你是我介紹過去的,你考到最後一名了,我也一樣會跟著你丟臉。你這人怎麽看問題還是像凡人那樣?不會換個角度想一想?比如說,我這次,是真心給你一次機會,如果沒有我的推薦,你連去考試的資格都沒有;又比如說,你為了不讓我的陰謀得懲,你應該加倍努力地考好給我看?別人讓你丟臉你就丟臉?有時候,麵子是別人給的,但臉,卻是自己拿來丟的!”

    況君生神情一窒,心裏雖然還是很討厭這個叫歐陽不修的老頭子,說心裏又不得不承讓,他有些話說的,確實是很有道理,最後,他想想了,抬起頭,望著歐陽不修,一泄氣坐在街道地麵上,滿臉苦澀地說道:“你都說了,我就一個鄉下來的小夥子,字都認不了多少個,什麽都不懂,怎麽去參加全國高考?這不是分明是去找辱嗎?”

    “誰天生就認識字?誰天生下來就懂了?”歐陽不修聽了,站在那裏,忽然語速加快,兩眼緊盯著況君生,臉紅耳赤地對況君生厲聲喊道:“你自己都放棄自己,自己都不認可自己,你還是男人麽?難道你就想一輩子做西華街的男人之恥?難道你就不想通過自己努力來改變這一切?現在,就有一個機會就擺在你的麵前,你還害怕這,害怕那的!你自己都放棄自己,這種狀態,你還想要別人幫你?你的夢想是什麽?是為了單純地在這個世界活下去,還是為了更好活出你來到這個世間的價值?男人之恥!我呸!你說,你行不行?是男人的話,就站起來說行!不行!那就算了,我再幫你寫封信去,取消掉你的考試資格!”

    “這。。。。。。”況君生給歐陽不修這樣一陣大吼,他心裏一震,猛一下子地站了起來,神情複雜地望著這個滿臉赤紅的老頭子。

    況君生的嘴巴裏抽動了一下,剛想說什麽,歐陽不修忙擺了擺手,又兩眼緊盯著況君生,滿臉誠懇地說道:“小夥子,其實,我覺得你挺優秀的。至少在整個西門市內,很多人心裏都會記恨我,不恥於我,嘴裏會咒罵著我,但敢拿著劍架在我脖子上的,你是第一個!你說凝霜劍質量不行,要我賠錢,這一點,我當然有能力賠錢給你,但是,你想一下,古人有一句話是這樣子說的,‘授人以魚,不如授之以漁,授人以魚隻救一時之及,授人以漁則可解一生之需。’就算我當時賠錢給你了,250枚金幣,最後,你把錢花光了,怎麽辦?那還不如我給你創造一個機會,讓你學會將來怎麽賺錢的方法,那豈不是更好嗎?”

    “你。。。。。。你真的是這樣子想的?”況君生嘴巴動了動,望著眼前的歐陽不修,很懷疑地問道。

    況君生還記得,那一天,況君生的劍架在他的脖子上時,這個老頭子身著土色綿襖微胖地依在門框邊時,他也是這樣子的神情跟況君生說話。

    “你走吧!”歐陽不修對況君生擺了擺手,輕搖頭,轉身說道:“你現在還在懷疑記恨我,但等到了你功成名就的那一天,你就會拿著美酒來感激我的了!”

    那五個圍堵著況君生的大漢,在歐陽不修走回商店裏的時候,他們也散了開了。

    況君生神情複雜地望了一眼那間武器商店,轉身慢慢走開了。

    況君生沒有回家,他在西門市廣場的水池邊,坐了好久好久。

    他在那裏靜坐著,想了好多好多。

    他以為,他這兩個月以來,一直都是很努力,堅持著自己的夢想而奮鬥。

    但是,他的夢想又是什麽?

    是為了在這城市是活下去而活著?

    還是更有價值地活著?

    麵子是別人給你,臉卻是你自己拿來丟的?

    難道你就不會不讓自己丟臉嗎?

    你就不會換一個角度來看問題嗎?

    。。。。。。

    歐陽不修的話語,一遍遍地衝擊著他的腦袋。

    況君生第一次覺得,自己真的很渺小,無論是相對這個世界、這個城市還是這人群,自己要學習的東西,還是有很多很多。

    “媽的,拚了!”況君生猛地一站起來,咬著牙大吼道:“全國高考而已嘛,有什麽了不起的,jj掉了也不過是碗口大的疤!!!”

    “啊?”

    況君生喊完,不顧旁人那驚恐奇怪的神情,轉身就衝進不遠處的書店,一口氣買了三本書:《全國高考模似題集》、《曆屆全國高考試題》、《加強訓練戰高考題集》。

    況君生回到家裏,閉上眼晴,進入了《傳奇世界》,對方依依說道:“七妹,你下班了就自己回家吧,我報名參加了今年的高考,我現在要開始努力學習!”

    況君生說完,就關起門來看書、學習了。

    這五天裏來,況君生雖然一直在很努力地呆在家裏閉門認真看書、學習,但必竟是他的基礎知識太差了,很多偏生一點的字他都認不全,但況君生就是有這麽一股死勁,不懂就看前麵的例題來對照,還是不懂就翻看後麵的答案來分析,再是不懂,他就按照他自己的思想,來一步步推敲答案的由來可能性。。。。。。

    五天後,況君生拿著“準考證”坐在西門市技術職業學校考場上,和全國各地的考生一樣,開始考試了。

    一科科的試卷發了下來,《機關學》、《天然學》、《魔法學》、《戰士學》、《陣法學》、《謀略學》、《地理學》。。。。。。一如所料,大多數的題目,況君生都不懂。

    況君生一點也不氣餒,隻見他認真在坐在那裏,快速地掃瞄試題,懂做的,在習題上看到過有印象的,他就仔細地做完,不懂的,他就在那裏用自己的思想慢慢推敲,得來出可能性較大的答案,實在是推敲不了的,要寫各種證明公式數據的一些題目,他也認認真真地按照他自己的思想,一筆一畫地認真把那道題寫完,他對每一道題,都寫得特別的認真。。。。。。

    最後那一科,考的是《書麵寫作》,《書麵寫作》在曆屆的全國高考,都是一個大爭議難題,考生們不仔細審題,一不小心就會中招,就像去年的題目是以《梯子不用時請橫著放》寫一篇文章,就讓大家紅眼抓頭;還有前年的請以“憂與愛”為主題寫一篇文章,很多考生看錯了寫成了“性與愛”。。。。。。

    況君生看了一眼那題目,暗鬆了一口氣,還好,隻見那題目是:請以下麵一個事件,書寫一文章:“從前,在中州之國,有一個人玩傳奇世界,他害怕他的帳號丟失,就花了50枚金幣購買了密寶卡,但是,他心裏還是很不安,接著,他又把密寶卡紋在他妻子的屁股上,最後,他給別人盜號了,裏麵的裝備全給人轉移走了。”

    傳奇世界況君生很熟悉,這兩個月以來他都天天在玩著呢,況君生想了想,就在下麵空白處揮筆寫道:

    昔有傳奇男,憂其號失散。

    半百購密寶,惴惴亦不安。

    是夜妻陪待,忽而靈光現。

    剝退妻褲裙,紋密於尻間。

    紋完乃大笑,笑完睡大覺。

    甚它洪滔天,吊亦難滑掉。

    旬日登官服,口令誤再三。

    驚呼號失竊,茫茫惑所然。

    隻知其妻密,不知其妻奸。

    身家作嫁衣,此是鬧哪般。

    。。。。。。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