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一章 替罪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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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卜芥追著卜若出了宮,一路找到那個跟蹤宮女的那人後麵,直到走到一個隱蔽的地方,他們準備現身截住宮女的時候突然看見一個人的出現,他們才本能地反應往後一躲,到聽到響聲再出現時,就看到了魔芋竟和那個殺手打在一起,眼看著魔芋就要把那個黑衣人抓住的時候,這時又出來了好幾個黑衣人,卜若和卜芥也不得不現身與他們打鬥在一起。

    那個宮女早已嚇得隻知道躲在樹底下哆嗦,她隻是奉命離開,沒想到卻惹來了殺身之禍。

    這時,皇宮的門口,又出現了另一個宮女,背著包袱好像要出遠門的樣子。

    花木棉卻及時地出現在宮門口,然後直接扣住了她。

    “把她帶到禦書房。”花木棉冷冷地對門口的侍衛說著。

    “是,貴妃娘娘。”

    花木棉也去了禦書房,隻見顏無聖正在端坐著看書。

    “棉兒,你來了。”花木棉一進門,顏無聖就感覺到了,抬頭對她笑著。

    “給你帶來一個人,帶進來!”

    侍衛推搡著就把這個剛剛在宮門口扣下的宮女帶了過來,並順勢踢了一下她的腿窩處,讓她跪倒在了顏無聖的麵前。

    “你下去吧。”花木棉對著那個侍衛說著。

    禦書房如今就剩下了他們三人。

    顏無聖看著低下跪著的宮女,頓時明白了是怎麽一回事,問著花木棉,“她就是那個涉及的宮女麽?”

    花木棉朝他肯定地點點頭,自己則安靜地坐在一旁,把整個審問交給了顏無聖。

    “你是木貴人的人?”其實顏無聖對她並沒有什麽印象,隻是他覺得既然暈倒的那個是棉貴人的宮女,而且那個暈倒的宮女說不上來這個宮女的名字,那麽這個宮女肯定是花貴人或者木貴人的奴婢,太後剛放出來,不至於下手這麽快,花貴人的心性做不出這樣精密地打算,眼下隻有木貴人了。

    宮女一聽顏無聖已經說對了,以為他已經調查清楚了,也就沒有再隱瞞什麽,老老實實地交代了一通。

    此刻木貴人已經知道這個宮女被花木棉帶走的事情,她沒有來求情,隻是讓人快馬加鞭地送了一封家書給她的父親井大將軍。

    於是井大將軍為了愛女,在看到家書的時候匆忙趕到了皇宮。

    宮外卜芥和卜若奮力殺敵,再加上魔芋的幫助,總歸解決了這幾個黑衣人,隻是在審問最後一個活口的時候,他竟為了不出賣主子咬舌自盡了。

    隻是這樣訓練有素的黑衣人到底是誰派來的?

    魔芋要卜芥和卜若答應,此次他幫助他們殺敵的事情不要告訴任何人,尤其是顏無聖。

    卜芥自然聽從魔芋的吩咐,隻是卜若猶猶豫豫地心中早已把花木棉當成了自己的主子,卜芥看他猶豫,自己堅定的心也有點動搖了,這麽多年下來,他又何嚐不把顏無聖當自己的主子,隻是想到魔芋是顏無聖的親哥哥,絕對不會傷害他,他也就同意了。

    “卜若,不說隻是為了不引起不必要的猜忌,畢竟魔王不會對顏王和司貴妃怎麽樣的。”

    卜芥分清楚了局勢,也在勸著卜若。

    有了卜芥的勸告,卜若微微地點了點頭。

    就這樣魔芋安心地回了自己的客棧。

    卜芥和卜若帶著這個躲在樹邊的宮女回了皇宮。

    “帶下去,關進天牢,把木貴人請來。”皇宮這邊已經審問完了,這個宮女把整件事情原原本本地說了一遍。

    此時在等著木貴人到來的禦書房隻剩下兩個人。

    顏無聖奇怪地瞥了一眼坐著的花木棉,不知道怎麽會是她逮住了這個宮女,還把她帶了過來。那卜芥追出去宮外的宮女肯定就不是涉事的宮女,木貴人真是打的一招好棋,可惜她的聰明用錯了地方。

    花木棉被顏無聖看的渾身不自在,可顏無聖又不開口說話,她隻好索性先開口。

    “你是不是想著我不知道我親手做的菜被打翻的事情?事實上,要我說,演戲應該演全套,你當初說吃飽了,可你的盤子中沒有一點食物殘渣的樣子,並且按照你的性格是斷然不會自己一個人先吃,最後一點就是你的食量,再餓你也不會吃那麽多。”

    顏無聖聽著花木棉一件一件的分析著,還以為自己偽裝的挺好的,原來都被她看出來了。

    他朝著花木棉微笑著走過去,“這樣也能猜出來,真厲害。”

    “不是我厲害,是我一看不對勁,直接就問了卜若,然後卜若告訴我的咯。”

    顏無聖看著花木棉一臉得意的樣子,自己大步一邁,捧著她的臉就親了下去。

    “顏無聖,你別這樣,一會木貴人就來了。”花木棉緊張地推開顏無聖朝門外邊看了一眼,發現沒有人,心裏鬆了一口氣。

    “誰讓你知道我並沒有吃,還不讓我吃飯,這是懲罰你的。”顏無聖低頭對著花木棉做出一副受了天大委屈的樣子,看著她瞪著自己卻又幹不掉自己的樣子,一臉興奮。

    此時,木貴人來了。

    “臣妾參見皇上,您喚臣妾來有何事?”木貴人優雅地向顏無聖福了一福,淑女的讓人無法聯想到這件見不得光的事情竟是這樣一位如此優雅端莊的人幹的。

    顏無聖沒有心情和她兜圈子,從花木棉身邊回到主位上坐下,直接問,“小樂,也就是那個剛剛被司貴妃在宮門口抓住的宮女可是你的奴婢?”

    “不是。”這件事木貴人也隻能抵死不認,就算顏無聖去存檔局查查這些奴婢被分到了哪些宮,也沒辦法差到這個宮女究竟是誰的奴婢,因為這卷記錄的冊子此刻應該被焚毀了。

    顏無聖沒有揪著這個問題繼續,而是換了一個問題。

    “司貴妃的菜是你派人去打翻的?”

    “不是。”木貴人斬釘截鐵毫不眨眼地回答。

    “不是?”顏無聖提起了興趣,倒是看她要怎麽圓回去。

    “確實不是,小樂會出現在宮門口的事情臣妾完全不知,更不知這是誰的奴婢竟如此大膽背著包袱直接出現在宮門口,況且臣妾也並不認識這個宮女。”木貴人說的頭頭是道,讓人沒有辦法分辨到底這件事跟不跟她有關,不過可以肯定地是,這件事和她脫不了幹係。

    井大將軍進宮,並沒有去找顏無聖,而是去找了花貴人。

    花貴人雖不情願,但還是去了禦書房找了顏無聖。

    井大將軍隻說是為了女兒的清白才進宮勸花貴人朝皇上自首,隻是他是如何得知花貴人是主謀的?這點他倒沒有向顏無聖解釋。

    花貴人很想說這一切都跟自己無關,可是當她看到同樣站在自己旁邊的井大將軍時,她就沒有辦法說實話。

    想起剛才井大將軍去宮中找她時,她正在因為聽了木貴人栽在花木棉手裏的事情而高興,卻沒想到井大將軍和她說了這樣一番話:

    “老臣參見花貴人,老夫想請你幫一個忙。”井大將軍來到花貴人的宮中,語氣毫不客氣,一點也不像求人的口吻。

    “井大將軍,不知本宮有什麽可以幫你的呢,聽說木貴人姐姐打翻了司貴妃精心為皇上親手炒製的菜,這個人情本宮可是沒有辦法為木貴人求的,畢竟她惹怒的可是皇上和貴妃。”嗬嗬嗬,花貴人當著井大將軍的麵用袖子遮嘴,情不自禁地笑出了聲,幸災樂禍的意味盡顯。

    井大將軍還沒有如此受人嘲諷過,直接開說,“花貴人,您刑部的父親聽說判案有點不公啊,如今有人可是告到了老夫的門下。”

    “你想怎樣?”花貴人啞然失笑,嚇得花容失色地問。

    “想怎樣?那得看花貴人要如何選擇了,是保住你一家的富貴,還是家破人亡,連帶著你也受到連累呢?”

    “說吧,到底要我做什麽?”花貴人已經不想再聽下去了。

    “真是爽快,你隻需承認這一切都是你做的就好,是你派了你的宮女去找了棉貴人的宮女,然後撞倒了司貴妃的菜,接著你把你的宮女送出宮,卻被逮住了,如今正押往禦書房,至於被司貴妃逮住的小樂,你也要說明那是你花錢讓她惡意詆毀木貴人的,老夫說的你聽明白了麽?”

    “井大將軍說的太過深奧,本宮恐怕腦子有限,記不住。”花貴人知道,這樣一承認,很有可能被降位,或者打入冷宮,以後就沒有翻身的機會了。

    “花貴人最好想清楚一件事,你若是不承認,你的父親包括你的家人都會遭受滅頂之災,那可不是一條人命啊,權衡利弊,花貴人應該會分得清,也會記得住。”

    “你!”

    “花貴人,你有什麽可說的?”顏無聖看她出神,冰冷地聲音問起,把花貴人的思緒揪了回來。

    “臣妾,臣妾有罪。”花貴人立即主動向顏無聖下跪。“臣妾打翻了司貴妃的飯菜,念在臣妾主動承認的份上,懇求皇上從輕處罰。”花貴人說完朝著顏無聖又磕了一個響頭。

    “你說這件事是你做的?”花木棉在一旁不相信地問著花貴人。

    “回娘娘,是臣妾做的,求娘娘原諒臣妾,臣妾知錯了。”

    花貴人跪在地上挪動雙腿又朝著花木棉猛磕了一個響頭。

    隻是那臉上的表情,看著很是委屈。

    花木棉和顏無聖對視一眼,顏無聖正想說著什麽,卜芥和卜若卻提著剛才在宮外抓到的宮女回來向皇上複命。

    “你的主子是誰?”顏無聖問著低下跪在花貴人旁邊的宮女。

    “回皇上,奴婢的主子是花貴人。”

    這個宮女沒有說謊,她確實是花貴人的奴婢,是木貴人給了她錢,讓她出宮轉一圈,這樣簡單的買賣不做就是傻子。

    花貴人站在旁邊也沒說話,因為這個宮女確實是她自己的奴婢,她隻當他們給她下了套,她也沒辦法,隻能默認。

    顏無聖坐在主位,靜眼看著低下的幾個人。

    “皇上,花貴人既然已經承認,那就請皇上發落,不要讓木貴人受了冤枉。”井大將軍此刻站出來朝著顏無聖建議。

    “將軍,此時下結論,恐怕還太早吧。”

    “皇上,案情已經明了,還需要審核什麽麽?”

    “來人啊,把勞中的那兩個宮女帶上來。”

    棉貴人的宮女和被花木棉逮住的木貴人的宮女被大力地推到了禦書房。

    棉貴人的宮女倒是實話實說她自己是棉貴人的奴婢,不過整件事情,她根本搞不清楚,

    倒是本來木貴人的宮女想說是木貴人,話到嘴邊卻看見了站著的木貴人摘下了她頭上的一支簪子,往自己的脖頸處劃了一下,當然,隻是比劃了一下,她才不會劃傷自己。

    那個下跪的宮女的心咯噔了一下,為了小命,她隻能弱弱地伸出手指,指了指旁邊的花貴人。

    花貴人沒有做出驚訝地反應,因為她知道,這都是木貴人他們安排好的,她認了,隻是若她有活命的機會,她一定會報這個啞巴仇!

    現在所有的證據都指向花貴人,雖然顏無聖和花木棉剛才聽了木貴人的這個宮女的證詞,知道了一切,可是現在她改口了,他們也拿她沒辦法,這下木貴人真把自己給瞥了個幹淨。

    花木棉朝著顏無聖搖了搖頭,顏無聖知道她的意思。

    這件事就讓花貴人背了黑鍋算了,井大將軍能讓花貴人心甘情願地替木貴人擔責任,那也是花貴人有什麽把柄落在了大將軍的手上。

    “那,花貴人已經承認,棉兒,你說該怎麽處置呢?”顏無聖征求著花木棉的意見。

    “兩盤菜而已,為此大動幹戈倒是有些過了,就罰她半年的俸祿好了。”花木棉因為知道她不是主要犯事的,一時同情心大起,給了個小懲大誡。“若是以後再犯,那可就要從重處理了。”

    花貴人沒有想到花木棉會這樣饒過自己,她感激地朝著花木棉和顏無聖說著,“謝謝皇上,謝謝貴妃娘娘,臣妾以後,哦不,再也不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