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二章 將計就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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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既然花貴人已經認罪,這件事也沒有再翻盤的必要,畢竟誰都不是純潔的。

    “棉兒,讓我抱抱你。”顏無聖將眾人解散後,讓花木棉坐在自己的腿上,靜靜地摟了一會。

    “棉兒,感覺委屈不?放走了本該懲罰的人。”

    花木棉的頭枕在顏無聖的肩膀上,悠悠地說,“沒關係,就讓她們鬥去吧,我是故意放過花貴人的,好留她一命,牽製木貴人。”

    “咱們該去找弦思了,一天不見,甚是想念。”

    “好。”

    “等等,”花木棉突然又拉住了顏無聖,朝著門外喊著,“卜芥,卜若,你們進來。”

    跟隨著推開門的聲音,他們倆個人已經跪在了顏無聖和花木棉的麵前。

    “去查查花貴人的父親刑部侍郎最近審理的案子,重點查查那樁香料的案子。”

    “是。”

    “棉兒,為什麽要查香料?”顏無聖邊走邊問。

    “你聽過洛馨紫檀香麽?”

    “知道,它很稀有。”

    “是啊,那麽稀有的物品,一個女人見了自然愛不釋手,就連我見了也十分想要。”

    “棉兒想要,我給你買去。”

    花木棉一抬頭看見了小弦思,“不是,具體的一會我再跟你細說。”

    花木棉摟著弦思的腰就把他從奶娘的身上接到了自己的懷裏,低頭對著弦思說著,“思思,叫母妃。”

    “父,皇。”

    “………”

    花木棉一臉無語,顏無聖卻在一邊樂開了花,笑的前仰後合的。

    花木棉直接把小弦思往顏無聖的懷裏一塞,“給你的兒子。”

    顏無聖笑著把他摟好,對著小弦思說,“你看你把你母妃氣的,快去哄哄。”

    小弦思好像聽懂了似的,伸開雙臂,扭著身體就要去找花木棉,花木棉也摟住了他。

    隻是花木棉好像看著弦思的眼皮有點泛白,緊張地弄給顏無聖看。

    “來人啊,傳太醫。”顏無聖朝著門口命令著。

    自從有了花木棉在身邊,顏無聖就總喜歡把跟著他的人全都趕到門外,不留他們在這裏礙事。

    太醫來了之後,顏無聖卻心裏總有一個陰影,怕這太醫院的人不可信。

    果然,這太醫到了之後竟然說小弦思沒有多長時日了,要他們極早把弦思送到佛寺收養,說不定佛光會保佑他多活幾日。

    花木棉早已嚇得臉色煞白,顏無聖卻不信,直接拉著這個太醫去了太後宮中。

    “兒臣參見母妃。”把手裏拽著的這個太醫往前一甩,太醫就摔倒在了太後正麵前。他趕緊爬起來跪著朝太後行禮。

    太後坐在椅子上剛開始看到顏無聖進來的時候還很高興,可是轉眼間看見太醫跪在自己的麵前,她就知道顏無聖又是為了什麽而來,隻是這次真的不是她做的,她才剛出來,這種事情絕對不會做兩遍。

    “聖兒,你這是?”

    “母妃,想必兒臣不說您也應該能看出來是什麽事情。”顏無聖實在不想和太後多說一句話。

    “難道聖兒認為這件事是母妃幹的?母妃會在同樣的事情上做兩回麽?”

    “做不做母妃心裏清楚,聖兒告辭了。”

    “聖兒,你來母妃這裏就隻是為了這件事麽?這麽久了,你就不想和母妃多說會話?”太後做著最後的挽留。

    “母妃,兒臣宮中還有很多奏章要批,先走了。”

    “聖兒…”

    顏無聖又匆匆回到了寢宮裏,花木棉正抱著弦思安靜地坐在床邊。

    “棉兒,別相信那個太醫的鬼話,我覺得咱們還是去宮外找個大夫,以後物色一個醫術好的,納入宮中,直接為我們所用,你說好不好。”

    “好,那我們現在就走。”花木棉抽回了思緒,抓著顏無聖就要走。

    “不急,等卜若和卜芥回來以後,讓他們陪同我們一起出發。”

    “那讓他們快點回來。”

    “嗯嗯。”

    話音未落,卜若和卜芥就一同進來,報告著他們查到的線索。

    “回皇上,貴妃,這洛馨紫檀香確實不是刑部侍郎從正規途徑得來的。奴婢走訪後發現,那外遊的商賈因為洛馨紫檀香在本地賣成天價,引發很多人想要卻買不起的現象,一日,商賈遭搶劫,他們同行的卻死了幾個人,隻有商賈那一個人活了下來,然後商賈就被懷疑為了獨吞洛馨紫檀香而殺了那幾個人,被抓進了勞中,隨即案子審結,商賈被釋放。於是商賈非常感激刑部侍郎,隨即將他身上所剩的香料全給了刑部侍郎,然後他就回了魔朝。”

    “不用想,那幾條人命肯定是刑部侍郎做的孽,很可能是為了花貴人而想把洛馨紫檀香搶到手,才做出了這麽一出。”花木棉抱著小弦思冷靜地分析著,“不難思考,這個把柄肯定被井大將軍握在了手裏,花貴人才被迫成了木貴人的替罪羊。現在你懂了剛才我要對你說什麽了吧?”

    “別費神想了,他們的手都不幹淨,誰都不值得同情。”顏無聖雙手搭在花木棉的肩膀上,安慰著她說。

    “卜若,把這香料毀了吧。”

    “娘娘,這可是你最喜歡的香料啊,真的要毀了麽?”卜若遲疑著站在原地等著花木棉的最終確認。

    “這香料牽涉了這麽多條人命,本宮用著心裏不安,毀了吧。”

    “是。”

    “棉兒,你若喜歡香料,咱們現在去國庫裏挑吧,你喜歡哪個都行。”顏無聖對她說著。

    “不用了,咱們還是收拾一下,即刻出宮吧,我擔心思思。”

    “好。”

    此次出宮,顏無聖讓花嘯處理國家大事,再沒有通知其他人要出宮的消息。

    花木棉出宮的時候故意穿了一套男裝,還命令顏無聖帶上了一頂鬥笠,隻是低頭看看懷中這個小家夥的時候,花木棉漏出一臉無奈,這孩子和顏無聖長的太像了,從小都那麽帥,沒辦法,他又不能變裝。

    顏無聖對於自己非要帶著蒙麵的鬥笠不能理解,“棉兒,你這是為何?”

    “沒我的命令不準摘下,誰讓你長的比女人還美麗,要是讓別的女人看見了我夫君,給我搶跑了怎麽辦?太危險,還是這樣保險。”

    花木棉摟著弦思,很是為自己的這個創意而沾沾自喜。

    嘻嘻嘻,“娘子,為夫知道了。”

    卜若和卜芥跟在他們後麵,淡笑不語。

    出了皇宮,他們一行四人選擇馬車出行,卜若和卜芥在外麵趕車,顏無聖和花木棉,還有小弦思坐在馬車內。

    顏無聖不忍心花木棉一直抱著弦思,畢竟男孩都是比較重的,想她一個弱女子,已經抱住一個小孩子這麽長時間。

    “棉兒,讓我抱著吧?”

    “不用了,也不累,他已經睡著了,突然挪動的話,我怕會弄醒他。”花木棉低頭看了看小弦思,一臉的幸福,卻又一臉的擔心。

    “棉兒,沒事的,咱們出去看看就好,那個太醫一定沒有說實話,若是回去驗證了他說了假話,朕一定殺了他。”

    魔芋幾乎每天都守在皇宮的唯一出口上,就想見花木棉一麵。

    卜若和卜芥駕著馬車出宮的時候,並沒有在意躲在路邊的魔芋。不過就算看見了,他們估計也不會說什麽。

    隻是魔芋一路的跟蹤下來,倒讓車中的顏無聖察覺到了什麽。

    他警惕地掀起簾子往後看了一眼,魔芋一欠身正好躲了過去,他雖沒有看見什麽,心卻沒有放鬆。

    “卜芥,穩中求快。”顏無聖不放心地對著馬車外的卜芥吩咐著。

    “怎麽了?”花木棉擔憂地問。

    “沒事,我隻是覺得還是早點到集市的好。”

    果然,卜芥駕馬車的速度不是蓋的,馬車快速到了一個客棧門口,小弦思還睡著正香。

    花木棉的胳膊卻累的夠酸,顏無聖還是把小弦思接了過去,隻是那換胳膊的一瞬間,他便睜開了那咕嚕嚕的大眼睛,看著周圍。

    不吵也不鬧的。

    顏無聖摟著他,四人一起進了客棧,卜芥早已把行程計劃好,費用也早已付過了。

    進門直接就在小二的帶領下去了兩間房,花木棉,顏無聖和小弦思一間房,卜若和卜芥一間房,不是卜芥有私心,隻是他們兩個住在一起,保護顏無聖和花木棉也方便一點,更何況屋裏有兩個臥室,卜若也就沒說什麽。

    沒有停一會,卜芥就把一個看著年齡並不大的大夫帶了來。

    “大夫,你快給看看這孩子有沒有生病?”花木棉守在床邊,在大夫進來的時候主動為他讓了位置。

    年輕大夫也並不知道他們的身份,隻是看著顏無聖驚為天人的麵容和花木棉傾國傾城的姿色隻當做有錢的富商為他們診治,有什麽說什麽。

    “孩子沒有生病,隻是看他的眼瞼,稍微有點貧血,不礙事的。我看你們家庭也算富有,多讓孩子吃點蜂蜜即可。”

    “隻是這樣?”顏無聖隻是覺得這種反差也太大了吧。

    “當然。”

    “大夫,咱們借一步說話。”顏無聖把大夫引到一旁,不讓他再看著花木棉,雖然此刻的花木棉是一身男裝打扮,可這小子趁著為弦思診脈的份上,眼睛總是時不時地看花木棉一眼,這讓他還是很不爽。

    顏無聖要不是為了小弦思的健康著想,早把這小子貶一頓了。

    所以,此刻,他真是忍著一股氣,在和這個年輕的大夫說話,“你家中還有行醫的人麽?我家主人要我出外尋找一名品行正的大夫,醫術不精不要緊,最重要的是衷心。”顏無聖故意隱瞞他的真實身份,是還不確定麵前這個人會不會出賣他的行蹤。

    “你是說你家主人在招賢納士啊,那沒問題,我家中還有弟弟,也是大夫,您把我招去,我家的生計完全沒問題。”

    年輕的大夫爽朗地拍著胸脯保證。

    顏無聖卻無語凝噎,誰要他了?他問他家中還有別的人在沒,隻是覺得他這個人進宮不行,相當於帶了一個色狼回去,他想看看他家別的人還可以帶過去不。

    “既然你要過去的話,那也得告訴你的家人一聲才行,這樣吧,我們和你回趟家,順便和你父母說一下,我們就走。”顏無聖想要先穩住他,等跟他回家以後再看看他弟弟的人品,覺得可以的話就把他弟弟給帶走。

    年輕大夫顯然猶豫不決,不想帶他們過去,“這樣吧,家中太亂,我先回去收拾一下,一會你再過來。”

    顏無聖沒有把奇怪表現在臉上,“那去哪裏找你。”

    “你一問豐大夫家在哪就成,這裏的人都知道。”

    說完這位豐大夫一擺手就走了,顏無聖朝著卜芥一撇頭,卜芥就從開始尾隨著他。

    約莫過了一炷香的時間,顏無聖不放心花木棉一個人呆在這裏,就戴上鬥笠,自己抱著弦思,帶著花木棉和卜若一起去路上問了豐大夫家在哪。

    他家倒也不難找,一個拐角處就到,隻是院牆很是老舊,就算再幹淨的門口也無法掩蓋房屋的簡陋。

    顏無聖從來都沒有見過破爛成這種的屋子,花木棉在離開顏無聖的那段日子倒是見過,隻是卻沒有見過這麽幹淨的。

    他們三個狐疑地準備踏腳進去的時候,卜芥從一旁突然串出來,走過來附在顏無聖的耳朵邊滔滔不絕地說了幾句話。

    他們才重新邁進了這個小屋。

    在家中等待的豐大夫站在屋內熱情地指著其中一個青年男子向他們介紹,“這是我弟弟,”又指著另外一個坐在椅子上的老人說道,“這是我老爹。”

    嘴上說著這是他的家人,可是看著哪哪都不像,還是進門前卜芥說的那番話,讓顏無聖更加斷定了他的身份。

    顏無聖和花木棉隻是簡單地朝他們微笑了一下,就算打過招呼了。

    “快坐啊,別站著。”豐大夫招呼著他們都坐下,他自己去取了幾支杯子,倒了一點水過來。

    花木棉坐下去的時候,整個椅子都在搖晃,搞的她以為自己又吃胖了,當她看到骨瘦如柴的也是一身男裝打扮的卜若坐下時,椅子也在呲牙響著,這就不是她的問題了。

    花木棉轉頭看看四周,采光並不怎麽好的屋子,擺設的家具也隻有簡單的桌子和幾張椅子,典型的家徒四壁啊。

    花木棉自己在心裏感慨著,卻沒想到豐大夫卻早已把她的女子身份看穿。

    坐了好一會,豐大夫都答應和他們一起走了,顏無聖就是不走,花木棉也不知道是為何,隻能悄悄用胳膊肘搗了一下旁邊的顏無聖,小聲地側過臉說,“咱們該走了吧?”

    “不急。”

    顏無聖回了花木棉一句,又轉頭對著豐大夫說,“我們都餓了,今天我做東,讓卜芥去買點菜回來吃吧。”

    “那哪成呢?”豐大夫賠笑著,“既然各位都來到我家裏了,說什麽也應該是我去做東,我馬上去做飯,你們稍等。”

    花木棉卻坐不住了,“聖聖,你這是幹嘛,咱們回客棧吃就行,為什麽要在他家中吃,你沒看他家的日子過得挺艱難的麽?”

    “棉兒,你別著急,你就靜靜地看著。”

    顏無聖一副胸有成竹的樣子,花木棉一把從他懷中摟走小弦思,頭使勁一扭,和小弦思玩鬧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