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章 同桌而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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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是,卜若和卜芥現在有危險,我得趕緊去官府找救兵。”

    “棉兒,你先洗漱一下,我去報官,讓他們先去救人。”

    花木棉從魔芋的話中聽出了他的意思,遂低頭看了看自己,渾身髒亂得就像好久沒洗過澡的小乞丐一樣,還真的確實應該洗洗了。

    可是時間緊迫,她哪有那個心思來洗澡。

    魔芋快速地出去,不想讓花木棉過多的擔心,不過還沒進去府衙門口就在那裏遇見了剛剛從裏麵出來的卜若和卜芥,然後帶著他們去找了花木棉。

    花木棉在這裏也是慌慌張張的隨便一洗,又很隨意地梳了一個妝容,隻是這樣的她看起來更清純。

    魔芋帶著他們趕緊回來給花木棉交差,就怕花木棉會等不及再一個人出去找。

    “卜若!卜芥!你們沒事吧?”

    花木棉欣喜地看著他們倆,忙問道。

    “卑職(奴婢)沒事。”他們倆回答完以後在花木棉的要求下坐下來慢慢地和花木棉講述著他們的經過。魔芋也坐在一旁,裝作很認真地聽著。

    卜若看著花木棉很感激地說,“是卜芥打敗了那幾個人,又反過來救了我,然後我們就趕緊去官府搬救兵,就碰見魔王了。”

    “原來如此,還好都沒事。”花木棉終於放下了心。

    既然都找到了,花木棉主仆也就不適合再呆在這裏,人言可畏,他們也得避嫌,況且花木棉也覺得就這樣住在這裏,實在不妥。

    最終花木棉還是堅持回了花府,隻是魔芋不放心地一路送他們回府,到了花府門口卻並不曾進去坐坐,他的身份不適合讓太多的人知道,來顏朝的事情也不能讓顏朝的丞相知道,否則處理不好,兩國怕會開戰。

    決定走的時候,隻是跟花木棉約定好,晚上他來接她,敘敘舊。

    花木棉不忍心拒絕,畢竟他多次救她,又對她極好,晚上還是請他吃一頓飯比較好。

    直到花木棉回府的時候身在宮中的顏無聖才收到卜芥傳來的花木棉在外遇到危險的消息。

    俊臉中不止有擔心還有懷疑,花木棉是半夜出宮的,按照卜芥的講述,那兩撥早已等在那裏的人顯然是早有預謀的,他們先分散開卜芥和卜若,最後留下花木棉一個人,使她被采花大盜逮住,一切都是那麽的巧合,還有,魔芋竟然那麽順利的從采花大盜的手裏救出花木棉,這件事他不相信,時間上怎麽會這麽巧,況且魔芋竟然又來了顏朝,他來這裏的目的是什麽?難不成是為了棉兒?

    顏無聖在宮中再也坐不住,他去馬騮中選了一匹日行千裏的汗血寶馬,騎著它終於在天黑前趕到了花府,可是花木棉早已出府。

    他扭轉馬頭,絲毫沒有停留地去了花木棉最常去的酒樓尋找。

    花木棉此時已經坐在酒樓的第二層,選了一個靠著樓道的位置坐下,等待著魔芋。

    她比跟魔芋約定的時間來的早一點,就是想找個好一點的位置,先點好菜。

    花木棉一進去酒樓就有好多人注意到了她,穿著水藍色的長裙,頭發微盤在身後,柳眉杏眼,如花似月,她從這些人的身旁走過,竟然還帶有一陣陣的香氣,不知是果香還是體香。

    魔芋到了之後循著這些客人的視線就可以直接找到花木棉的位置。

    他還沒上樓到達花木棉的身邊時,就有一個色膽包天的食客先走向了花木棉,並且還大膽的摸住了花木棉放在桌子上的手。

    花木棉雖然想把手從他的手中抽出,可這個食客手上像粘了膠水一樣,緊緊握著花木棉的手就是不放。

    魔芋見狀,大力一腳就踢翻了這個食客,朝著滾在地上的他瞪著眼,“滾!以後別讓我再看見你!”

    食客知道他微弱的力量無法與魔芋抗衡,就踉艙著灰溜溜地跑走了。

    隨後魔芋坐在她的對麵,擔憂地問,“沒事吧?”

    花木棉沒有像尋常姑娘一樣遇到這種流氓所表現出來的那種百般扭捏,低聲哭泣的表情,而是朝著魔芋淡定地搖了搖頭,又從筷簍裏拿出一雙筷子遞給了魔芋,“快吃吧,別因為這些人破壞心情。”

    魔芋接過筷子,卻並沒有動手,凝視著她波瀾不驚的眼睛,好奇地問,“他碰了你,你不生氣麽?”

    “生氣啊,可是生氣又能怎麽樣呢,這種情況都發生過好幾回了,若我每次都生氣,豈不是要給氣死了。”

    魔芋似有所悟的嗯就一聲,是啊,她說的對,已她的姿色行走在街上人多的地方,肯定要被堪油的,而所有人又不可能時刻都呆在她身邊。

    “要不然我教你武功吧?那樣旁人欺負你,你也可以還擊了。”魔芋提議著。

    “嗬嗬,”花木棉幹幹地笑了兩聲,“還是不用了吧,我這資質,學武功,多少年都學不會。大不了我以後多買幾個打手跟在我的身邊。”

    “那好,我也會幫你物色。”

    花木棉不自在地下意識咬了咬筷子,卻被剛剛找到這間酒樓的顏無聖發現她正坐在魔芋的對麵,吃東西!

    她居然敢背著他,偷偷的在這裏,見魔芋!顏無聖再也忍不住,黑著臉就踩著樓梯衝上去,一個轉身就到就二樓,其實坐在二樓的花木棉和魔芋也同時發現了顏無聖正在朝這邊趕過來,花木棉像被紮一樣滕地的一下從桌子上彈起,看著快要跑到她身邊的顏無聖,又看看他對麵依舊坐著的魔芋,頓時站在原地不知所措。

    怎麽辦?顏無聖一定會誤會她的!

    相反,對於花木局促不安的反應,魔芋倒是表現的異常平靜,

    魔芋今天來次是想把他和顏無聖的關係告訴她,可是,他沒有料到顏無聖竟然會提前到來,看來真真是天都不讓他說,沒辦法,他隻能坐等著顏無聖過來。

    顏無聖剛走到這邊來二話不說,對著魔芋就是一陣拳腳,魔芋雖閃身輕鬆躲過,顏無聖卻不肯放過他,招招都是直衝他的麵門,就像他們之間有著深仇大恨一樣。花木棉瞬間失去就語言功能,驚呆在了一旁。

    “不要打啦,快住手。”花木棉不能忍心看著他們倆就這樣打下去,愣了一會隨即又快速地跑到他們倆的旁邊,著急地衝著他們倆喊著。可現在已經纏鬥在一起的兩個人,根本就像沒有聽見花木棉說的話一樣,依舊纏鬥在一起,顏無聖如果受傷了,她會心疼,可是如果魔芋受傷了,她也會心中有愧。

    沒有辦法,她必須想辦法阻止他們倆個,悄悄往旁邊看了看二樓走廊那的圍欄,大著膽子,站在圍欄的邊上,此刻她若再往前邁一步就會重重地摔在一樓,她深吸一口氣,扭過頭看著打在一起的魔芋和顏無聖,用著近乎咆哮的語氣說著,“你們兩個再不住手,我就從這邊跳下去。”

    還是這句話管用,花木棉話音剛落,他們兩個就立馬住手,隻是誰都不肯先讓一步。雖然不肯讓步,可是嘴裏卻說著同一句話,“棉兒,不要。”

    本來酒樓中看見這種情況的食客此時此時跑的哪裏都是,竟也神奇般的在親聽見花木棉的這句話後,紛紛站住扭頭看著花木棉,整個酒樓就像被什麽定住了一樣,成為了一幅靜態圖,

    隻有花木棉一個人默默地走到他們倆個人的麵前,臉上似乎漏著比他們還生氣的表情。

    顏無聖一把拽過花木棉,把她護在懷裏,不讓她動彈。

    魔芋也沒有做出任何的堅持,她畢竟已經嫁給了顏無聖,他沒有正當的理由可以從他的手中把她奪回來。

    他不甘心地走了,隻是走了以後他約見了魔落因,讓把他的一封信親自交給花木棉。

    顏無聖沒有問過她的意見,直接就把她帶回了花府,隻是顏無聖卻還在生著花木棉的氣。

    花木棉也有點生氣,她隻不過是和魔芋一起去吃個飯而已,怎麽在他的眼裏就像犯了什麽不可饒恕的大罪一樣。

    此時花丞相已經在府裏擺了精致的酒桌,熱情款待顏無聖,隻是顏無聖卻悶悶地坐在花木棉的旁邊,一句話都不說。

    “皇上,木棉她這次遇險的事你怎麽看?”花絡石不得已隻能提個話題來暖場。

    顏無聖的眸子一動,顯然在思考。

    他竟給忘記了花木棉遇到危險的事情,本來麵部的表情稍微有點緩和,可他又想到了魔芋的出現是不是這件事情是他幹的?畢竟他已經和他有十幾年沒見了,他的脾氣秉性一無所知,況且幼時還是因為他……顏無聖越想越生氣,這頓飯是怎麽也吃不下去了。

    花母卻悄悄地給花木棉使一個眼色,讓她提醒顏無聖吃飯。

    花木棉隻是平淡地給顏無聖隨便夾了一塊肉,給他放到了麵前的碟子裏,語氣更是平淡,“吃吧。”

    “你是不是在怪我破壞就你的好事?”顏無聖突然來這麽一句,可把花丞相和花母嚇傻了。

    “沒有。我哪敢。”

    “哼,不敢麽?我看你膽子倒是大的很啊!已經嫁人卻還單獨外出和男子吃飯。”

    “是魔芋救得我,請他吃飯是應該的。”花木棉這句話像是從牙縫中擠出來的,卻在看見花丞相擔憂的表情時立即換了種口吻。“我們隻是吃頓飯,剛坐下你就來了。”

    她這句語氣還不如不改,說了之後顏無聖的臉顯的更陰沉了。

    這就是在怪他打破了她的好事。

    他大掌一拍桌子,轉身離去。

    花丞相一家人趕緊起身欲去攔住顏無聖,顏無聖卻走得飛快,不再理會任何人,他怕他忍不住要把這裏給砸了。

    毀壞酒樓的事情也讓卜芥去私下處理了。

    顏無聖一自從回到宮中,臉就臭的不行,戴著個宮女太監就不給他們好臉色,甚至有時候還莫名其妙地發好大的脾氣,卜芥知道,一定是花木棉惹到他了。

    可惜花木棉不在,顏無聖就隻能這樣生著悶氣,誰也不敢上前說些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