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茄的樂聲拂過了傍晚的皋蘭山，在落日裏聽起來非常淒涼。

    匈奴人敗了，休屠王的太子也被俘虜，一條長長的繩索係著他們的手腕，使這些俘虜排成長隊慢慢走著。

    這種情形也很淒涼，不過在外麵觀看的墨非並沒有泛起絲毫同情之心，活該，這個凶悍的民族不知屠戮過多少漢人，搶走過多少漢人的牛羊、財寶，淫辱過多少漢人的姑娘？

    不打不行——

    他瞧了兩眼便轉身離開軍營。

    “墨英雄留步。”霍去病騎馬追過來。

    “霍將軍請保重吧。”

    墨非拱手很誠懇向霍去病一拜，這位年輕的將軍，這把大漢朝無堅不摧的利劍，他心裏極為敬佩。記得他曾有句震耳發聵的話，“匈奴未滅，何以為家。”

    “本將並非要強留墨英雄，隻是來為你踐行的……無以為贈，這是我大漢的酒！”

    霍去病拋過來一個皮製酒囊。

    大漢的酒啊，很醇厚，也很烈，墨非仰頸喝了幾口。

    真是血性……

    “謝謝霍將軍。”說完，墨非手上變動指決，一塊雲朵迅速聚於腳下，托他飛到半空，流光般向著東麵飛了過去。

    東華帝君的駕雲之術“東極雲”，他修煉過強悍的混元決，仙力充沛，施展大多數的仙術都能夠舉重若輕，差得隻是施展法門而已。

    酒席上醉意沉沉的東方朔告訴了他些，東極雲，元神出竅，禦物，天罡五雷法。

    很快已經跨過東海，花果山近在咫尺。

    花果山的岩壁上站著一猴一虎，猴兒手裏拿著一杆大旗，年頭太久，旗幟已經被陽光與風雨侵蝕的發白、變朽，但並沒有破損，上麵四個字“千歲大王”。

    猴兒守了這杆旗十三年，從幼小到健壯，早在第三年時候，其他猴兒告訴它大王不會回來，可它又整整守了十年。

    每天日出時候扛著大旗到岩壁頂，插在地上，傍晚時候收回來，日複一日，年複一年，今天又到了把旗子收回去的時候。它把旗杆拔出來，小心翼翼地把旗幟卷好，扛著準備下山。

    墨非站在天空看著，從猴兒熟練的動作，他能夠猜測到猴兒曾經重複過多少次這樣的動作。

    那是小貝。

    雖然長大了很多，但它的眼睛依舊如落日下的金色湖麵那麽幹淨。

    墨非還能認出來它，慌忙收了雲朵從空中落下來，叫了一聲小貝，然後手一伸，那杆旗幟已經自動飛落在他掌中。

    “小貝，我回來了。”

    “大王……”

    “這杆旗太舊了，應該換一麵新的。”

    “大王，真的是大王啊，終於回來了，回來了。”小貝猛然躍起，跳到一棵大鬆樹上振臂高嘯，以這種方式通知猴群。

    晚上，水簾洞。

    用鬆脂點起來的火把將水簾洞照得通明，猴兒們腦袋頂著瓜果、幹菇、椰瓢等等獻給墨非，擺了一大堆，幾乎把他埋進去。

    “哇，別別別，別來了。”猴兒們抓著他的四肢把再次拋進瓜果堆，這也是猴群的慶祝方式，還是小貝起的頭。

    “大王你成神仙了麽？”

    “大王肯定是神仙，小貝看到大王從天上飛過來的。”

    “嗚呼！大王成神仙了！”

    眾猴兒鬧騰了半小時，那頭猴群的長者老白猿，忽然想起件事，跟幾隻猴兒吩咐了一聲，然後走到墨非跟前。

    “大王，我們抓到了一個人。不對不對，她是從天上掉下來，已經昏了半個月。還有，她從天上掉下來時候把大力猿猴為給砸死了，請大王處置。抬上來。”

    “哦？我瞧瞧。”墨非飲了一口猴兒酒，噙在嘴裏，又扔給小貝個大桃子。

    這時就見四名小猴兒抬著大木杠走上來，木杆上吊著一個姑娘，頭發倒垂，兩條大白腿露在青色裙子外麵，身上由藤蔓捆著，捆了好幾圈，藤蔓從她的胸前、腰上、大腿上穿過。墨非瞧見，噗的一口酒全給噴了出來。

    捆綁原來是打這兒來的。

    “你們……你們幹得漂亮。”他抬了抬手示意把姑娘吊在梅樹上，端著椰瓢走過去，前後打量。

    姑娘大約十六七歲模樣，身材窈窕，皮膚非常細膩白皙，就像化了陶瓷妝，很漂亮，不過臉上很髒，頭發裏還黏了些碎青苔跟柴火灰，應該是猴兒們抬她時蹭的。

    “就是此人。”老白猿指著姑娘。

    “她是個小神仙。”

    通過天眼仙術墨非能夠看出來姑娘身上有淡淡白光，不過很微弱，就連散仙境界的東方朔都不如，可見修為是很低的。

    不過按西遊記的描述，這時候花果山不應該出現神仙才對啊，墨非微微皺眉，視線依舊在小仙女的身上打量，還真他娘捆得有藝術感，惹人遐思啊，他伸手捏了捏小仙女渾圓筆直的大白腿。

    “這小仙女怎麽回事？”墨非在腦海裏問係統。

    係統正在檢索……檢索仙力……推衍複核……複核完畢：

    “她被人削了仙籍，抽了仙骨，不過下手的人出手不算重，並沒有徹底毀掉她的修為，現在她還有散仙的修為，仙力246點，但散仙就沒資格上天庭了。”

    “天庭的人？”

    “沒錯，應該是犯了天條。”

    “能把她救醒麽？”

    “她隻是因為被抽取仙骨疼昏的，自己也會醒，你要是想讓她現在就醒，可以給她度入點仙力，你修煉的所產生的仙力非常強悍。”

    墨非點了點頭，握住小仙女的手為她度入仙力，大約兩分鍾後小仙女的眉頭就微微皺了幾下，看樣子隨時都會醒。

    “等會兒我逗逗她。”墨非一臉壞笑地自語道，重新躺進瓜果堆裏，抓起瓜果往猴群裏扔，也讓小貝幫著扔。

    “這些瓜果都是分給大夥的。”

    “大王萬歲！大王萬歲！”

    “小貝你長結實了，以後我教你一套拳，再給你換個新的旗子。來，喝酒。”

    小貝搖了搖頭道：“酒都是大王的。”

    “也是你的，也是大夥的。”墨非把一瓢猴兒酒推給小貝，看著它喝下去，這樣的小猴兒實在比人還難能可貴，一瓢酒又算的了什麽。

    ……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