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坤搬來一張木梯，在近房頂的石凹中取出一卷羊皮卷，如實珍寶地吹了吹上麵灰塵，小心翼翼地攤在桌上，

    這卷羊皮卷是他族中傳承之物，記載著很多古老的傳說。

    “墨大人，有些事情小人已經記得不太清楚，為了避免敘述有誤，還需要重讀這本古卷，你稍等。”說著司坤給墨非斟了一大碗酒，知道“製裁神”喝不慣他們族人釀造粟米酒，並沒有給漱玉。

    墨非飲酒：“請便。”

    司坤伸指按在羊皮卷上，仔細地與所知的比照，確認之後小心翼翼地將羊皮卷卷起來放在手旁。

    “我們這世界的時間被皇朝的星象師分為太古、冥古、遠古、及現在四個階段。太古是混沌初開未有生靈，到了冥古時代第一位神皇降生，隨之便有我神族血脈，繁衍萬千，那也是我神族最輝煌的時代，大地上武聖人輩出，其神通也遠非當今的武聖人能夠比擬。而因神皇名諱中帶有冥字，那個時代就被稱為冥古。”

    墨非暗暗點頭，心想所謂冥古時期的武聖人應該是會術法的。

    司坤繼續講述：“那位神皇統一**，自身也有奪天地造化的神通，但他的野心太過龐大，竟妄圖取代掌管世界秩序的製裁神大人，超脫此界。當時我們大多神族人都被他蠱惑，與製裁神大人為敵。”

    “神皇是身負十七字？”

    “據說是的。”

    原來如此。聯係到前因後果，可以肯定司坤所說的神皇，就應該是被困在至尊西遊世界的十七字神王。

    十七字神王果然厲害！要知道永劫輪回本也是一界一方宇宙，隻是還沒有徹底發育成形，而十七字神王卻是在西遊世界跟“製裁神”季玉大戰，顯然他的境界已經超越此界，西遊世界的巔峰三清聖人做還做不到跳脫西遊世界。

    墨非唏噓了一聲，“繼續講。”

    “好。”

    “說起來這不是小人恭維製裁神大人，冥古時期我神族人的刀耕火種、狩獵、紡織、文字等都是製裁神大人降臨傳說，她該當人祖，神皇代領我族人去攻伐她實屬是忘恩負義。不過製裁神大人乃是掌管宇宙秩序的至高神，神皇有豈對手，經曆三戰當時神族人幾乎全部都被神皇的野心埋葬，神皇本人也不知逃到了那裏，或許早就死了。”

    司坤性情憨厚耿直，言辭之間也不會偏私自己族人，“因此製裁身大人對我們失望之極，便降下來懲罰，沒到凜冬時候整個世界都會普降白毛雪，從冥古到遠古數億的神族人降到千萬數，最終分而合一形成大離皇朝。”

    “原來白毛雪製裁降下的懲罰。”

    “嗯。”

    墨非心裏波瀾起伏，思忖季玉本來傳授神族人刀耕火種、幫他們開化，其功德相當於人祖，當最終卻被這些人背叛、攻伐，也不怪她會降下懲罰，不怪第一次見到她時她身上殺氣滔天，這世界反哺給她的隻有背叛。

    世界吻我以痛，我卻報之以歌？這也就是站著說話不腰疼酸腐文人的話。

    季玉所承受或許比墨非想的要多。

    不過這也讓墨非明白了一點，季玉絕不是裁決一個宇宙，那宇宙到底有多少個？地球世界是否也在她的治下？

    而打開了話匣的司坤繼續道：“這也不怪製裁神大人，隻怪神皇的野心沒有止境。而因為神皇率領我族人與製裁大人的三場大戰，這世界根基已經被毀滅，原本星空還會演變出許多星河，可是沒有，而且在遠古時期天上的星辰大片大片失去光芒，本來我們世界隻有兩顆太陽的，那顆已經在遠古墜落。”

    當然在永劫輪回冥古到遠古時期，太陽隕落、星辰米分碎，那如史詩般的災難遠要比司坤敘述的宏大的多。

    這點墨非倒是明白，是因為這片世界正在枯死了而已，係統之靈先前也曾提過，不過如鯨魚死後尚有十五年的鯨落時間，一方宇宙本源枯死存在幾億年肯定不是問題。

    而永劫輪回這方宇宙幾乎能算的上胎死腹中，在神話世界，冥古是太能倍出的時代，宇宙還未徹底成形，到遠古時期才趨於成熟演化出更多的生靈，但因為宇宙根基被毀，這方宇宙沒有再向前發展就開始進去枯死階段。

    外在形狀甚至坍塌成了一顆鵪鶉蛋般大小的圓珠。

    很離奇，也很可悲。

    一己之私，崩毀宇宙，十七字神王造的孽已經無法言喻。

    墨非沉默了片刻，繼續之前的疑問倒道：“兩顆太陽是否能抵擋白毛雪的威力？”

    “不能，唯有火熔晶才能，這也是製裁神大人告知我族人的。”司坤看了看閉著眼睛小憩的漱玉，後者似乎已經睡著，因此把聲音放低了些。

    “白毛雪什麽樣子？”

    “白的，片狀。”

    那就跟雪差不多，但雪的話燒柴取暖肯定能夠抵擋，明顯不是雪，看來要等到凜冬時候才能探明究竟。

    “距離凜冬還有多久？”

    “三十七天。”

    還剩三十七天，這個數字讓司坤臉上顯出了濃鬱的憂慮之色，因為每到凜冬白毛雪降臨時候總會有族人死亡，今年挖了六塊火熔晶，數量不大，但有些人卻依舊過不了這個凜冬。

    他自倒了杯酒，一飲而盡，“哎，白毛雪啊。”

    墨非又問：“既然你們在這荒僻之地生存艱難，為何不到高穆王城，王城裏的條件總要比這裏好。”

    “大人有所不知，荒僻之地的野獸很多，並不缺乏食物衣物來源，但最重要的火熔晶礦卻被官府所占據，最下品的留給庶民，好的則給世家子弟和王宮貴族拿去修行武道，哪管百姓死活？再者十八個王城之間也不太平，經常會有戰亂發生。”

    “大離皇朝不管麽？”

    “一來控製力早在幾千年就沒那麽強了，二來那位活了三千多年的當今神皇陛下也追求無上神通，隻要各大王城按歲進貢火熔晶，誰打誰，死了多少的百姓他根本就不會管。”

    “他……有神通如何……”

    “小人隻是小部落的長老，哪兒會見過神皇？不過聽前任長老說，四皇子曾在八十多年巡視高穆王城時候曾顯露過大神通，將一座山峰打出了巨大的拳印，三四裏外都能看清，神皇的神通自然要比四皇子強。對了，那座山峰就在高穆王城不遠，至今遺跡尚存。”

    荒僻之地的小部落族長，能提供如此多的信息已經不易，往談下去大都也都是無用的，墨非沒在繼續問，隻是端著碗根司坤喝了幾碗酒。

    墨帝君也不是無信之人，先前答應要司坤穿兩套武學，喝完酒，就帶著他到空闊之地穿了兩套天兵營的槍術和拳法，比《龍牙九變》高明得多。

    “司坤，這兩套武學你好好演習，對付附近的馬匪絕無問題。”

    “多謝大人。”

    墨非踱了幾步：“今天……今天天色已晚，明早你準備些幹糧和酒、兩匹馬，我跟製裁神大人去要高穆王城，這些東西沒問題吧？”

    司坤豪爽笑道：“食物馬匹都是小事，隻是高穆王城據此兩千裏，怕路上就會遇到白毛雪，等開春再去如何。”

    “不必。”

    “那小人給大人兩顆火熔晶。”

    墨非搖頭笑道：“你族的火熔晶尚不充裕，還給我啊？不用，兩千裏的路用不了多長時間就能到，你隻需按我說的準備就好。”

    “是。”

    “你族中地圖麽？”

    “沒有，不過那高穆王城就在正南的方向，一直走就到了，若是大人無法確定方向時候晚上就看那屈衡星，那顆星辰夜空是最亮的，且始終處於正南的方向，等會兒天黑了，我教大人辨認屈衡星。”

    ……

    ……

    （ps：感謝老鐵專業打醬油二十年打賞，抱歉，起點那邊的打賞跟作家助手好像不顯示，昨天沒看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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