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四章 守山城告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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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事多磨,當熱田在起居室裏的曖昧氣氛下,將沉醉在那種氣氛裏的柴田鶴的和服成功褪下的時候,那該死的代表緊急召集全城武士到清州城內城評議間議事的法螺號猛然響起,並此起彼伏接連不斷,聽起來,似乎有什麽極其要緊的事情發生。
“呀!!混蛋!!!!”也許是突然想起的法螺號讓柴田鶴恢複了清醒和理智,隻聽見一身嬌嗔,緊接著熱田就撞破了紙扉從起居室裏摔了出來。
“想謀殺親夫?這麽快就想當寡婦?”熱田坐在走廊的地板上,摸著胸口處被柴田鶴猛然踹了一腳的位置,如果不是熱田的身體特殊,尋常人早就肋骨折斷了。
“混蛋!誰是你妻子!不想讓織田殿下發怒的話就趕緊滾去內城!”屋子裏柴田鶴的聲音是十足的河東獅吼。
熱田搖了搖頭,“看來,就算結成連理之後,麵對這麽個母老虎,我還不得是妻管嚴?”熱田悲催的想到,他也覺得是時候跟柴田勝家提一下他們的婚事了,等這次緊急事務結束之後,就立即跟柴田勝家說。同為武功派武士出身,想必柴田勝家不會多做刁難。熱田邊想邊在侍女的服侍下穿好武士服,打點整齊之後便走出了家門。
“根據剛才的緊急軍報來看,美濃方麵正以長井甲斐守,和日比野下野守為大將,率三千人馬越過木曾川,大舉進攻守山城。對此,諸君有什麽看法。”織田信長依舊是一隻手斜倚在身旁的矮幾上,另一隻手自然的放在膝蓋上,把玩著一把紙扇,他側身坐著,看起來一臉的無所謂。
“當然是立即發兵救援!守山城城主織田信廣殿下雖然是前代家主織田信秀的庶子,但仍舊是您的兄長,織田家的血脈。”前田利家躬身說道。
“據可靠情報表明,織田信廣殿下最近與美濃方麵的聯係有些密切。不過還沒有明確雙方的意圖。”負責情報的瀧川一益躬身道,近些日子信長總是傳喚他並不斷的交給他任務,令他十分疲憊,但是相對的,尾張國內所有包括土豪在內的上位者的一舉一動,都在他和他部下的監視之內。
“你是說織田信廣殿下有叛變的意思?織田信廣殿下確實與主公爭奪過繼承權,但主公當上家督之後,不是一直很安靜的守備著守山城嗎?”柴田勝家瞪圓了眼睛怒視著瀧川一益,對於這個甲賀出身的外來戶,柴田勝家一直是看不上眼,對瀧川一益手下那些被他視為雜兵眾的無能部隊搜集上來的情報,也是他非常不能相信的東西。
“在下並沒有這樣說,在下的職責就是說出已經掌握的實情而已。”瀧川一益此時已經三十有餘,因為長年在外奔波,臉上倍顯憔悴,他眼窩深陷胡須寸長,跟那些土生土長的尾張人從相貌上就有些不同。
“如果織田信廣殿下真的與美濃方麵內通的話,那麽美濃的軍隊為什麽還要大舉進攻他的守山城?這不是在自己人打自己人嗎?”前田利家進一步反問,也不知怎的了,這次會議上他表現得非常活躍,與以往隻有在柴田勝家表明態度之後,或者被織田信長垂問的情況下才發言的前田利家不同。
“如果是那樣,以齋藤義龍不亞於其父,有美濃蝮蛇之稱的齋藤道三的狡詐,定然有陰謀在裏麵。”佐佐成政躬身發言,自從上一次被俘受辱之後,信長不但沒有絲毫的介嫌,而且還將領內檢地和鎮壓一向一揆暴動的重要任務交給他,令他積累軍功和信心,讓他非常感動。對於一個父兄皆在在曆次戰爭中奮戰而死的武門武士來說,織田信長不能不有所回護。
“米五郎左,你怎麽看?”織田信長打了一個嗬欠,問坐在柴田勝家對麵的丹羽長秀。此時的丹羽長秀已經是織田家有名的內政奉行,在他的大力推動下,無論是檢地還是兵農分離,在尾張國都非常成功。而另一個以內政文治文明的諸清青世,在開發了與界町南蠻人的各種可以獲利的生意之後,就一直被織田信長派公差出門在外。
“臣,惶恐。”意外的,丹羽長秀隻是躬了躬身,其餘什麽都沒說,就當沒有被叫到一樣。
“喂,丹羽大人,主公在問你。”坐在一旁的木下藤吉郎小聲提醒道,自從上一次擅自出兵造成惡劣後果之後,他好大喜功的性格收斂了很多,開始專心經營人脈,特別是對前田利家和丹羽長秀兩個比較能夠接受他的人,更是不遺餘力的示好。
“猴子?你有什麽看法?”織田信長居然在微笑,仿佛在看群臣們演出的一場好戲。
“是,主公。”木下藤吉郎的可怕之處在於他敏捷的頭腦和對功名永遠不熄滅的熱情。“在下認為不該救。”木下藤吉郎在仔細的觀察了織田信長不是很緊張著急的表情後,試探著說道,他說這話完全是為了迎合信長的想法,至於為什麽不該救,他還沒有想好,腦袋裏正玩命的轉著。
如果說織田信廣不該救,那麽原因肯定就是他有叛心,這個機會正好是試探他的機會,如果他確實有反叛的舉動,不去救援更能使他的真麵目昭然若揭,正好給了信長發兵攻打的名義。如果他不是的話,可以借助美濃的手來削弱這個有危險的有可能背叛的親戚,簡直是一石二鳥!但這樣的建議無法當著眾家臣的麵言明,不然豈不是顯得自己非常腹黑狡詐?
而且在證據並不明確的情況下,貿然這樣認定,並對其不管不顧,必然讓家臣或者天下人大失所望,認為織田信長是個無情無義的人。他突然醒悟,似乎,這就是丹羽長秀不肯開口的原因。
木下藤吉郎不愧是聰明人,在短短時間內想出了事情的前因後果,但是無論此時他多麽懊悔自己妄自揣度主公意思的舉動,也無法阻止織田信長問他:“為什麽不應該救?”
“為什麽不應該救?”看著木下藤吉郎的猴臉上變顏變色,織田信長感到很滑稽,他笑著問道。
“這...”木下藤吉郎的表情青紫,他明白,如果他不說出個所以然,織田信長是不會放過他的。
“在下也認為不應該救。”熱田緩緩躬身,一字一句的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