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4.狩獵場,暴風前兆(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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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侯鐵柱什麽時候變身福爾摩斯了?光憑人家錯過驛站就知道!

    “就這樣你就知道,你也太厲害了吧!”冷如意驚歎道。

    侯鐵柱在鼻腔裏得意地哼哼了兩聲,又道:“這不難推測,他之所以會錯過驛站,不是聽了別有用心的人錯誤指引,就是請了有問題的向導。不然,又怎麽會錯過宿處?他們又不是急著趕路,何苦不在早前我們經過的驛站早早歇息,偏偏慢吞吞地繼續上路?依我看,他們今晚就會遇上劫匪。”

    冷如意一聽不禁倒抽口涼氣,急急問道:“他們會被怎麽樣?”

    “運氣好的話,隻是劫財,運氣不好的話,劫財劫色,運氣更壞的話,男人全殺光。”

    “什麽?!”冷如意驚得跳了起來,正喝著的水灑了一地,險些把拿著的水壺也給扔了出去。她把水壺重重一放,大聲說道:“柱子大哥,既然你知道他們處於這樣危險的境地,為什麽還要把他們推開呢?你這不是叫他們去死,你的江湖道義都到哪裏去了?”

    被她這麽大聲斥責,侯鐵柱尷尬地紅了臉,期期艾艾地回道:“我、我這不也是沒辦法,光是要保住自己的鏢銀已經是戰戰兢兢的,隻能選擇明哲保身啊。”

    “但也不能見死不救!”冷如意身體裏頭的正義之魂熊熊燃燒,她霍地轉身,從馬車上抽~出一把兩尺長的短劍,這是她最近學著用的武器,用著比較順手。然後,大步走到侯鐵柱麵前,她表情很嚴肅地說道:“柱子大哥,我知道你是作為一個鏢頭,以顧客的貨物為重。但是,我作為一個人,做不到見死不救。請借我一匹馬,還請今晚幫忙照顧好我的孩子,我一個人去就好,絕對不會連累鏢隊的。”

    侯鐵柱望著她,欲言又止,最後歎了口氣,道:“我知道我是勸不住你的。總之,萬事小心,實在打不過了就趕快跑回來,千萬不要勉強自己。”

    “謝謝你,柱子大哥!”豪氣萬丈地對他抱拳一揖,冷如意交代兒子要聽侯叔叔的話,說完就上馬追著歐陽誌遠的車隊而去。

    感慨萬千地望著她遠去的背影,侯鐵柱喃喃道:“脾性就跟紀師父一模一樣,都是那麽俠義心腸。”

    歐陽誌遠的車隊走得很慢,冷如意沒跑多遠就追上了他們。“歐陽公子請等等!”老遠她就大聲地喊道。

    勒轉馬頭,歐陽誌遠看到是她有點驚訝,“這位兄台,是有什麽事?”剛才,冷如意混在車隊中,他沒有特別留意到她,這會兒聽到他喊自己的名字,卻又是不曾照過麵的人,心中覺得很奇怪。

    冷如意上前將侯鐵柱說過關於他們或許已經被匪徒盯上,今晚將要被劫掠的話告訴了他。

    歐陽誌遠聽了苦笑著道:“謝謝兄台的提醒!不瞞兄台,在下方才也是明了到自己一行境況危急,才厚著臉皮向鏢頭求助的。”看了一眼各人,他目中流露出一絲苦楚,“是在下的無用,不但沒有聽從良言,反而相信居心叵測之人的話……”他歎了口氣,眸子裏閃動著星星點點淚光,“在下性命不要緊,隻憂心兩個年幼的妹妹,怕是難以保存清白之身……”

    說到後麵,他聲音都哽咽了。

    那名似乎是護衛隊長的大漢沙啞著嗓子大聲喊道:“公子請放心,我們誓死保護公子和小姐們!”他這麽一喊,其他四名護衛也跟著大聲喊:“誓死保護公子和小姐!”連那兩名老家丁和仆婦都一起喊了起來。

    歐陽誌遠感動得淚花閃閃,“謝謝、謝謝你們!”不住地道謝。他又解下腰間一柄匕首,遞入車裏,“誌嬌、誌娥,為兄的若然無法保護你們,你們就看著辦吧,是要忍辱偷生,還是舍身存誌。”

    頓時,車裏傳出女子的嚶嚶低泣,“我們寧願去死!”女孩悲聲說道。

    “不可以!”冷如意再也忍不住了,大聲吼道:“為什麽必須去死?你們是做了什麽傷天害理的事情了?為什麽是你們去死?該死的是那些匪徒!”

    用傷感又無奈的眼神望著她,歐陽誌遠道:“我們也不想死啊……”

    護衛隊長接著道:“就怕隻有我們這麽幾個人,打不過人多勢眾的那些賊。”

    她“噌”地拔~出短劍,高聲宣布:“我絕對不會讓你們去死,我會保護你們的!我過來就是要來幫助你們打退劫匪。”

    歐陽誌遠當即又是亂感動一把,握住她的手連聲感謝。

    護衛隊長沒有他那麽輕易相信人,用帶著狐疑的目光打量了她好幾眼。冷如意跟他解釋道,自己是鏢隊裏的一員,因為鏢隊此次押送的貨物非常重要,基於貨物的安全,鏢頭才狠心拒絕了他們的求助。但是,又基於江湖道義,不忍心看著他們遭難,於是就隻派她這個多餘的人手來協助。

    護衛隊長依舊將信將疑,沒有完全相信她的話,但心機單純的歐陽誌遠立刻就全盤接受她的說辭。因為人手確實不夠,護衛隊長也隻好勉為其難接受她的幫忙。

    “大俠,請問尊姓大名?”歐陽誌遠很客氣地問。

    被人尊稱大俠,冷如意心裏頭一樂,腦子就進水了,“冷如意。”三個字就很爽快地衝口而出。話一出口,她立刻醒悟到自己犯二了,馬上改口,“冷靖,我叫冷靖。”

    “到底是冷如意還是冷靖?”本就不太相信她的護衛隊長立即抓~住這個疑點逼問。

    被他這麽一逼問,冷如意冷汗都要冒出來了。她忽然靈機一觸,馬上說道:“那個如意是我的小名,因為小時候身體不好,爹娘給我起了個女人名,長大了才改為冷靖。”

    “我也是耶!”歐陽誌遠興奮地大聲說道,一臉“咱們真的是一國同胞啊!”的感動,“我的小名是春嬌,誌遠這個名字是我戴冠以後才改用的。”說完,露齒現出一個大大的燦爛笑容。難得有同樣是背負著一個女人名字度過童年的同道中人,他特別地感到親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