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回 紙靶還是人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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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聽到這聲音,上杉和韓遠海看了看對方。“小子,走吧!還等什麽?”韓遠海就知道上杉一定會讓他先走。“師傅,我要留下。我是船長,我應該保護我的船員。”韓遠海堅定地說道。

    “錯!船長不禁要保護船員,還要保證運送的貨物要送到。”上杉強製著韓遠海,讓他順著繩子爬上去。

    那鯊魚見韓遠海向船上攀去,便從海底加速,跳出海麵,整張凶惡的麵容,頓時在韓遠海的麵前放大了好幾倍。隻聽“嗖!”一聲,一枝箭從韓遠海麵前掠過,直接射入那鯊魚的肚子。“快點啊!”眾人催促道。

    韓遠海上了船,還不忘下麵的上杉。“上杉師傅,抓緊繩子。咱們大夥一起拉!”韓遠海第一個拿起繩子,其他人也跟在後麵。

    “好啦!”上杉喊了一聲。眾人連忙用力,走向船的另一側。在兩隻鯊魚一起跳起,圍咬上杉的情況下,艾彥一下射出兩枝劍,一一擊中,又把它們送進了海裏。

    眾人把上杉拉上船,這才真得送了一口氣。韓遠海一屁股坐在甲板上,居然大笑起來。“他是不是被剛才的情況嚇傻了?”鍾雪嫣向旁邊的師傅們,問道。

    “我們的船長那是興奮!”遊風跟著也大笑起來。其他人都笑而不語。

    韓遠海站起身,走到船頭的欄杆旁,雙手撐起,“我喜歡這海洋!我喜歡徜徉在這無盡的冒險之中!”說著,韓遠海對著遠處的海麵大叫了一聲,而東方既白,似乎在向韓遠海昭示,那充滿希望的明天。

    進入十二月份,韓遠海一行人並沒有感受到寒冷,而是感覺十分的涼快和舒爽,而他們即將要到達元朝的南端——瓊州,即今天的海南。

    “不是說直接取道,去占城,怎麽又要停駐在瓊州?”韓遠海還似乎一點都不知情,他心裏可盡快想著離開元朝的邊境,一旦離開了,即使遇到沙不丁家族的人,也不用怕。韓遠海知道,在元朝,有蒙古人保護著他們,而作為保護費,沙不丁家族每一年都會向皇宮進貢從海外交易到的稀奇珍貴的品種。

    “我知道你想早一點出邊境,但是我要提醒你,即使在海外碰見沙不丁船會的人,你也不能胡來,畢竟你娘和你哥還在泉州。沙不丁一定會等你回來,好好治你的罪的。”上杉看出了韓遠海的心思,連忙勸誡道。

    “小子,你難道就不能查一查我們的淡水儲量還有多少嗎?但就在出廣州港時候,被撞擊的那一下,就損失了我們半缸的淡水。在加上,這兩三大家喝水,杜師傅做飯,你說這水能夠嗎?”若劍掌著舵,解釋道。

    “另外,瓊州過後,是交趾,交趾以後是占城。因為之前忽必烈曾對交趾陳朝多次用兵,而現在交趾也多次侵擾我們元朝的邊境,所以兩國關係並不怎麽好,而交趾的陳王,害怕我們商船靠岸,會窺見到他們什麽秘密,所以禁止我們元朝商船登岸。這就是為什麽要在瓊州提前備好淡水的原因,接下來就可以直接去占城了。”遊風接著補充道。

    韓遠海點點頭,自己沒想到,作為一名船長,貨船上沒有了淡水卻不知道,是失職;而不知道各個國家的國情,是沒有經驗,不禁懊惱地搖搖頭。

    “有我們在你身邊支持你,你別覺得自己擔當不了,知道嗎?有時候,有一些責任必須是你要承擔的,別人都替代不了你。”上杉看出了自己徒弟的心思,隨即為韓遠海打氣。

    “我說,船長啊!你有時間也學習學習射箭,要是下次那個哈琪又為難你,你可怎麽辦呀?”艾彥坐在甲板上,用布擦著手中的弓。

    韓遠海對於馬術和射箭,這些蒙古人的東西真是一點情趣都沒有。說到交通工具,他喜歡駕著船,乘風破浪的感覺;說到兵器,自古俠者,都是以劍,誰聽說過用弓箭的。

    “他不學,我學。在船上,天天看得都是海,悶死了。來,艾彥師傅來教我。”鍾雪嫣從船艙裏,探出腦袋出來,那機靈活潑的樣子,像一隻可愛的兔子。

    艾彥倒是不客氣,把弓遞到鍾雪嫣的手裏。鍾雪嫣水平接過彎弓,弓卻不停地往下墜,鍾雪嫣的身子也不斷地往下彎,“唉,唉,唉!”鍾雪嫣的身體呈90度,彎弓被她兩隻手扶著,立在了地上。

    眾人看到此景,都不禁笑出聲來。“這弓可是我用好鐵打造的,足足有五十斤啊!”艾彥站在眾人麵前解釋道。這也就怪不得纖弱的鍾雪嫣雙手都拿不動。“艾彥師傅,你早不告訴我?”鍾雪嫣一氣之下,把彎弓直接放在了地上。

    “你剛才把我笑死了!”韓遠海回憶著剛才鍾雪嫣滑稽的動作,不禁又咧開了嘴。艾彥為了將功贖罪,重新將那五層樓梯打開,從裏麵又取出了一隻彎弓,走到鍾雪嫣的麵前,“不好意思啊,你試試這隻弓箭,就比較輕,女孩子特別容易上手。”

    鍾雪嫣沒有直接把弓拿過來,而是在艾彥的手上,用手拎了拎,覺得正如艾彥所說,才把彎弓拿了起來。

    “既然我們船長不學,那我就來教你!”艾彥重新把鍾雪嫣扔在地上的彎弓,拿了起來,“你看好啊!練射箭,必須要求一線。獵物、箭身、眼睛要在同一條水平麵上,拉弓的時候,要調整好呼吸,靜下心來。”

    艾彥一麵說著,一麵從箭筒裏拿出一枝箭搭在了彎弓上,作出示範姿勢,“喂!來一個人,幫我拿一張紙出來。”聽著艾彥的要求,韓遠海進了船艙裏,拿了幾張寫字的信紙出來。

    艾彥看船上有海水浸濕的地方,把弓箭放下,拿過信紙,將信紙沾濕,然後貼在了木板牆上。因為牆裏麵就是整個貨船的兵器庫,所以用了兩層木板,保護的甚是安全。而上麵的正中就是船舵的位置。

    “看我示範一遍。”艾彥走到船頭轉身,抬頭挺胸,右手舉起彎弓,左手搭起弓箭,並將弓弦漸漸地往後拉,眾人都屏住呼吸,連掌舵的若風都被這一情景吸引住了。

    隻聞“嗖”一聲,那箭快速地掠過眾人的視線,箭頭正中那張貼在木牆上紙。“哇,好箭法!”眾人都拍手稱讚。

    “艾彥師傅,蒙古大帳失去你這樣一位戰士,真是他們的損失啊!”韓遠海大聲說道。“唉,雕蟲小技,雕蟲小技!”艾彥麵對眾人的稱讚,有點不好意思了。

    上杉從木牆上,用力撥出箭來,“艾彥,你可得小心點,你這用力太大,差一點把後麵那層木板給射穿了,如果有蒙古兵發現我們私運兵器,我們可都要殺頭的。”艾彥把上杉遞來的箭,收回到手裏,“不好意思,一時興奮得忘乎所以了。”

    “艾彥,你讓小嫣姑娘試試!”遊風建議道。艾彥聽了這話,便回過頭來,讓鍾雪嫣擺出動作來,“下盤紮穩!眼睛目視前方,呼吸要均勻。”

    鍾雪嫣看艾彥,即使單臂拿起五十斤重的弓射箭也毫不費勁,而到了自己身上,卻覺得並不輕鬆。她左手將箭架起,弓弦漸漸往後拉。“別緊張,眼睛瞄準前方!”艾彥在一旁不停地指導著。

    突然,一隻棲息在桅杆上的海鳥,撲騰著翅膀,從鍾雪嫣的頭頂上掠過。“嗖!”隻見鍾雪嫣射出了自己的第一箭,這把眾人看得冷汗直流,尤其是正在掌舵的若風。

    “哇!小嫣姑娘,這是射紙,還是射我啊!”幸虧若風機敏,那放高後的箭,直接從他的耳邊,呼嘯而過。“對不起,對不起!”鍾雪嫣一看此情景,連忙轉過身,雙頰煞紅。“艾彥,你這師傅,當得不合格啊!”坐在躺椅上萬賢士插了話。

    “艾彥,師傅,對不起!剛才是分心了。”鍾雪嫣沒等艾彥發話,先自我承擔起了錯誤。“這一箭勁道不錯,就是因為沒有集中注意力,來,再射一箭!”艾彥沒但嚴厲地批評鍾雪嫣,反而鼓勵她繼續再射一次。

    “喂!喂!喂!船長,我抗議!艾彥這家夥,純粹是拿我的性命開玩笑啊!”若風見鍾雪嫣又搭箭,瞄準起來,連忙求救,“誰來掌舵,我不要掌了!快,誰來救救我。”

    鍾雪嫣一聽若風如此說,便笑了笑,把抬起的弓箭又放了下來,“現在我還是不練了,看若風師傅這麽可憐,我下不起手!”

    艾彥一聽這話,又哈哈地笑起來,“若劍,你這師傅,就沒有一點自我犧牲精神啊?”“艾彥,這可是你的徒弟啊,我怎敢奪你的位置,替你的徒弟犧牲呢,要不你來掌舵,我下去休息,休息!”若劍一說完,整個船上的人都笑了起來。

    韓遠海走到鍾雪嫣的身邊,“這射箭,不適合你!我剛才看了,那箭幾乎是貼著若劍師傅的麵頰過去的。如果你把我們船會最優秀的舵手給射死了,我相信我們在這海洋裏在漂幾個月,也未必能到。”鍾雪嫣當然不知道,一個舵手對於一艘船的重要性。“真的嗎?”鍾雪嫣狐疑地看著韓遠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