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回 瓊州島,沙不丁的勢力(三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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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拚了。。。不相信沒人讀我的小說。。。不相信自己沒實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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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然。這船上的師傅,隻要跟若風出去的,都是若風當船長!”韓遠海說道。鍾雪嫣低下頭,似乎知道剛才一時的失神,真得會釀成大錯,不過很快又把頭抬了起來,“那為什麽這些師傅們又稱你為船長啊?”
韓遠海聽見鍾雪嫣這樣問自己,愣了一下,“那是因為…”“那是因為這次的航行是我組織的。我們少爺看重我,有成為韓家船會的支柱,所以這一次,特意提拔我成為這艘貨船的船長。”
鍾雪嫣掃了一遍船上的其他人,而後又重新看著韓遠海,“是嗎?我怎麽看不出來,你比船上的師傅們強在什麽地方。”
“那是自然,他們雖然稱我為船長,但我依然謙虛向他們請教。”韓遠海解釋道。“那你就是說,你這船長是名存實亡咯!”鍾雪嫣輕蔑地笑道。“話可不能這麽說,我可是被他們一手調教出來的,我可是容師傅們的精華為一身啊!”韓遠海此番誇獎,倒也不覺得臉紅和害臊。
“自吹自擂!鬼才相信你的鬼話。”鍾雪嫣把弓箭遞到韓遠海的手裏,徑自去了廚房。
杜萬正在為大夥,忙著晚飯,額頭上被滾燙的鍋灶熱得直滴下汗來。“杜萬師傅,我有什麽可以幫你的?”鍾雪嫣可不想讓別人以為,自己就是韓府的二少奶奶,然後還會裝出一幅養尊處優的樣子。
“呀!這地方,我一個人就夠了。晚飯,你就瞧好吧,今天可都是我的拿手好菜,保準讓你吃得過癮!”杜萬樂嗬地說道。“這船什麽時候到下個目的地?”瞧杜萬師傅親近,鍾雪嫣便向他多嘮叨兩句。
“吃完晚餐,就應該能靠岸了!瓊州,可是一個美麗的地方啊,這時候來到這裏,是最好的了。”聽著杜萬的話,鍾雪嫣腦海中浮想聯翩。在逃婚之前,她就是一個蹲在鳥籠的金絲雀,而自從出了泉州以後,又是廣州,又是瓊州的,這讓鍾雪嫣的心毫無束縛之感,她不知道自己是不是第一個登上貨船,四處航行的女人,但她在千千萬萬的女子中,的確是最幸運的。
瓊州即海南,在元朝時期,可為海上絲綢之路最為重要的驛站,也可說是元朝設在最南端的門戶。過往的旅人絡繹不絕,而貨船都會停靠在海口港內進行自我補給。
由於進入海口港,夜色漸深,掌舵的若劍便更加小心謹慎一些。貨船安全地靠岸,艾彥率先把錨給拋入海裏。而後遊風把前後桅杆上的帆,重新給收起。
如果漂泊在海上日子久了,隻要停靠在某一處港灣上,都會讓自己獲得一種依靠感,即使是對於航海已成家常便飯的老水手來說,也逃脫不了這種心理變化。
韓遠海把船上的木板,架到了岸上,卻沒想到一個打著燈籠,穿戴平常的人,快步從碼頭走到他們的貨船上。
那人張開右手,遞到韓遠海的麵前。“這是什麽意思?”韓遠海疑惑道。“你不知道現在這個港口也要收費的嗎?”那人趾高氣昂地說道。上杉見此人,不是士兵打扮,看起來也不像是蒙古人,隨即問道:“你這是為官府收,還是為你私人收啊?”
那人走到上杉的麵前,故意把胸挺得高高的,讓上杉注意,“這是沙不丁船會的標誌,你們不會連這都不認識吧?實話跟你們說了吧,這海口港已經歸沙不丁家族所有,過往的船隻隻要停靠在這裏,必須要收取停泊費,這就是規矩。”
韓遠海還萬萬沒有想到,如此重要的港口,居然已經被沙不丁家族收為己用。“有何憑證?”絕塵捋著胡須,從容地問道。
“知道你們還不相信,你看!這是安撫司出據的公文,你不信就就看看!”那人從袖子裏,拿出公文,隨即鋪開公文,在船上來回走動一遍,讓眾人都能瞧見,“信了吧?廢話少說,交稅銀吧!”
韓遠海聽到如此不利的消息,真想拔出的“獨君”,向此人刺去,不過他轉身朝各位師傅看了一遍,每個人都眼神裏都包含了一個信息——忍。
“要交多少?”既然韓遠海已經把錢財交由萬賢士保管,那麽這些所謂的稅銀,也應該從萬賢士這裏出。“那要看你們在這港口,停多長時間了。”那人依然抬著頭,此動作在他看來,是得意與傲慢,而在韓遠海及眾人看來,隻是一個頸椎不好的家夥。
“一個晚上,十文錢。這不多吧?”韓遠海雖然出海才第二次,但是心裏麵清楚,這些收納稅銀的人,無不都會在原有基礎上加價,從而謀點私利。“那就一晚上吧。”萬賢士掏出銅錢來。
“實話不瞞各位啊,最近這裏突發疫情,你們早走也是對的。萬一這弄不好,自己受傳染了,那就真是劃不來了。萬一這疫情爆發了,我想我們也會盡早撤退的哦!”那人因為韓遠海們沒有向他討價還價,他自己得了一點蠅頭小利,便將此事告訴的眾人。見眾人愣在原地,沒有出聲,便將萬賢士掏出的錢手下,徑自下了船。
眾人相互望望,“瓊州島內發生疫情?”大家都甚是疑惑。“絕塵大師,你怎麽看?”韓遠海請教道。“這裏溫熱通風,四麵環海,應該不會有疫情發生。我想這裏麵肯定有問題。”絕塵大師堅定地說道。
“那咱們管,還是不管?”艾彥問及眾人的意見。“想想看,如果疫情爆發,而患了病症的人,在此處上船,到達其他地方,那真是禍害了百姓,而如果此人是要到達泉州,那泉州也會惹上。”絕塵大師敘述道。
“這麽說,那我們明天一起下船問問當地的居民,現在我們就早點休息吧!”杜萬打了兩個哈欠,便往船艙裏麵走去。
鍾雪嫣一聽有疫情發生,便向旁邊的韓遠海問道,“疫情可怕嗎?”韓遠海搖搖頭,他也從來沒經曆過這些。
“可怕,怎麽不可怕?輕則死百人,重則上千上萬都有可能。老夫曾經遇到過一場霍亂,整個一個縣沒有一人生還的。”絕塵大師鄭重其事地說道,“想想都害怕呀!”
望著絕塵大師走向船艙,鍾雪嫣似乎能幻想出當時人間煉獄般的場景。“別害怕!我跟你說吧,絕塵大師剛才所說的霍亂就是他親自解決的。所以咯,你放下一百二十個心,隻要有絕塵大師在,你想死都難!”韓遠海一臉輕鬆地安慰著鍾雪嫣。
“誰…誰怕啦!你才怕了呢!”鍾雪嫣聽到韓遠海的話,便也放下心來,於是又和韓遠海激辯。“好啦,好啦!兩個年輕人,像一對夫妻似的,天天吵吵嚷嚷的,吵得我真是心煩啊!”艾彥從兩人身邊走過,不禁笑道。
“誰跟他是夫妻啊?”“誰要娶她,誰倒黴!”兩人異口同聲地說完,便把頭給扭到一邊。鍾雪嫣看多說無益,便先進了船艙。
韓遠海緊鎖著眉頭,雙手搭在護欄上,此刻他的心情可是差到了極點,讓他心煩的事情,不是疫情,更不是因為和鍾雪嫣吵架,而是……
“有心事啊?”萬賢士機敏地察覺出來。“有心事,就跟我們說。你一個人憋在心裏,拿我這個師傅當外人了?”上杉的觀察力也是如此的敏銳。
“當然不是了。隻是…”韓遠海輕歎了一聲,接著說道,“隻是我沒想到沙不丁船會的勢力已經拓展到了瓊州,控製了港口,並且後麵還有官府的支持。”
“這一招的的確確是下了一步好棋。”萬賢士也由衷地誇獎道,“誰都知道瓊州是元朝的門戶,把握了這裏,一來沙不丁家族的貨船停泊,不用再繳納稅銀,二來卻能將其他船會的稅銀收到自己的口袋裏。這一反一正,沙不丁真是做了一筆好生意啊!”
“雇傭海盜,搶劫商船,吞並船會,控製海口港!這真是步步為營,步步緊逼,隻為了建立屬於它自己的航海霸業!”上杉對於沙不丁家族,再熟悉不過。
沙不丁為權臣桑哥的親信,曾在桑哥的保薦下,獲得管理泉府司和市舶司的權力,而後通過海運,聚斂錢財,一躍成為航海之霸。忽必烈除去桑哥後,曾一度棄用沙不丁,但是對沙不丁仍存好感,於是不久後,又重新啟用。曾經對於上杉發出邀請的,就是沙不丁的弟弟合八失。
“那我想聽聽,兩位師傅的建議,我們後麵該怎麽應對?”韓遠海問道。“其實據我看來,第一韓家缺少朝廷上的人,在蒙古人的管理下,沙不丁作為回回人,地位是僅次於蒙古人的,所以就算沙不丁沒有做官,他的地位依然比你一個漢人的地位要高!”聽了萬賢士的話,韓遠海點了點頭。
“其二,財力!我們韓家要通過怎樣的辦法,能斂財,畢竟隻要有了錢,我們就不會懼怕沙不丁。就像遠海,你之前說的,要跟各個國家進行采辦,將他們需要的運到他們那裏,將元朝需要的從他們運過來。所以我們必須要知道,他們國家有什麽,而元朝需要什麽。”萬賢士果然是個生意經,對於有關行商話題,總能侃侃而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