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蜂窩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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煤渣子鋪滿了院子,在鋪之前,寧文特意叮囑貴叔,大塊的煤渣子必須打碎了鋪,然後由自己親自指導,鋪一層煤渣子,用莊子上最大的石碾子碾壓一遍,整個工程曆經三日,總算完成了,柔軟,舒適的地坪,人一踩上去便能夠感覺腳底下不想原來那樣硬了,隻不過隨後的幾天更本沒有下雨,也就不能夠檢驗這煤渣子吸水的特性,寧文有些鬱悶。
貴叔起碼在院子裏轉了十圈以上,嘴裏不停的嘖嘖,看著寧文的時候有些激動,也不知是不是走累了,反正很激動,臉很紅,哆嗦著嘴唇說道
“好東西啊,貴叔活了大半輩子了,這般好的地麵可真從來沒見過,比官道還平整,不如莊子上都鋪上?”
寧文點點頭,貴叔的積極性非常高,雖說已經五十多歲了,但精氣神非常棒,聽玉兒說,現在還沒退休的概念,反正貴叔的子子孫孫都會在寧家做下去,除非寧文不滿意,開除,不然斷不可能有離開寧家的可能。
“貴叔看著辦吧,家裏的事交給貴叔放心,不過,貴叔也不要太過操勞了。”
貴叔激動了,不停的運氣,還沒等寧文說完,拱了拱手,轉身便走,寧文急忙拉住貴叔。
“不忙,還有件事,貴叔,來,坐下說。”
寧文拉著貴叔來到院子裏的一顆榕樹下,將就坐在榕樹裸露出來的樹根上。
“貴叔,這麽多年都走過來了,不急於一時,寧文這還有件重要的事,要拜托貴叔來辦。”
一聽寧文說還有事情交待,貴叔立即站起來,躬身立在一邊,這怎麽好意思,人家那麽大年紀的人了。寧文拉著貴叔,坐在樹根上
“無需如此,貴叔在咱們寧家也算勞苦功高,不必這麽拘束。”
“那不行,主家吩咐,老夫束手站立乃是本分,大郎切莫亂了綱常。”
貴叔準備開始給寧文上課了,打住,立刻打住,寧文拒腐蝕,永不沾,堅決不接受封建思想的荼毒。
“貴叔,小心頭上的鳥屎。”
“哎,這該死的,亂拉,大郎,待老夫上去轟一轟!”貴叔作勢要爬樹,拉住,拉住了。老當益壯啊,看來不缺鈣,寧文想找機會問問貴叔,吃的牌子的高鈣片。
“那啥,貴叔,這鋪路的事就拜托了,順便打聽下,看縣裏有沒有賣石炭的。”
貴叔一聽家裏要買石炭,不禁有些猶豫,看了寧文一眼,欲言又止,玉兒給寧文披上了一件薄衫,一千年前的氣溫較後世低些,雖說是盛夏吧,但站在樹蔭下麵也不覺得悶熱,倒是一陣陣的山風吹來,讓人感覺一絲的涼意。
“這石炭可貴了,郎君為何要買石炭?”玉兒聽說寧文要買石炭,有些不願,畢竟還掙紮在溫飽線上,石炭太貴重了,不是我們這種人家能夠承受的。
“嗬嗬,娘子多慮了,為夫是要想辦法在這石炭上麵讓家裏多一個進項。”蜂窩煤,煤,石灰,泥巴,還有蜂窩煤爐子,嘿嘿,寧文小時候在外婆村子裏看見很多人家還在燒蜂窩煤,九孔的,十一孔的,還有打蜂窩煤的工具,構造也很簡單,就是不知道這個時代能不能做的出來,不管了,先弄煤,實在不行就人工來做,反正家裏有的是人,大不了年底多給些過年錢,寧文心想。
“哦,這石炭還能做什麽?大郎有什麽辦法?”貴叔一聽有進項,連忙問道。
“蜂窩煤!之用一部分的石炭,混合一些石灰,泥土便成,一個蜂窩煤用不了多少石炭。”寧文簡單講解幾句,說多了貴叔也不懂。
“蜂窩煤,沒聽說過,郎君如何知道的?”玉兒滴溜著雙眼,不懷好意的看著寧文,自從寧文發明了這煤渣子鋪路之後,玉兒便刨根問底的想知道寧文是如何知道這煤渣子能這麽用,寧文費盡口舌好不容易解釋清楚,可這蜂窩煤又來了,麻煩,又要費口舌解釋。
“嗬嗬,娘子你忘了,當年在長安的時候家裏不是有本古書,上麵記錄了許多匪夷所思的東西,你不是也看過,上麵便有這蜂窩煤的記錄,娘子忘了?”
吹牛還是要講究技巧的,寧家從長安到嶺南,無論從路途的距離和時間的跨度來講,玉兒根本不會記得之前發生在書房的一件小事,寧文看著玉兒努力回憶的模樣,嘿嘿,慢慢想吧,日子長了,你也得承認自己忘記了。
“哦,奴倒是不記得,那本書呢?”肉戲來了,寧文就是要等玉兒這麽一問。
“唉,當時那種情形,貴叔,你也在場,還有什麽古書,那些爹爹心愛的字畫都全部沒有帶過來啊。唉。”寧文長歎一口氣,眉頭緊鎖,好像回憶起當時的慘狀,是啊,寧家是被貶的,就差沒操家了,還顧得上一本書。
“唉………”貴叔長歎一聲,擦了擦眼角的眼淚。
玉兒咬著嘴唇,忍住了,成了,要的就是這個效果。
“貴叔,你忙去吧,讓黎叔過來。”玉兒吩咐道。
貴叔難過的離開會場,寧文拉著玉兒的手安撫道
“玉兒,無妨,總有東山再起的時候,咱們先解決吃飯的問題,這長安城咱們一定要回去的。”
倒不是寧文喜歡長安,而是想去看看,到底傳說中的萬國之都是個什麽樣子,還有那些素未謀麵的國公,傳說中的程知節,李績,大英雄啊。
玉兒倒是很喜歡寧文這樣豪情萬丈,特別是在屋子外麵,當著莊子裏的人,黎叔坐在樹根上,在寧文提出要購買石炭之後,便雙手一攤,嘴裏吐出兩個字
“沒錢!”
寧文無語了,心裏不爽的很,人家穿越都是王爺公子的,為啥自己就要被貶,吃糠咽菜,沒油水,自己人品差嗎?寧文記得自己還扶過瞎眼的老人過馬路啊,老天爺,重來一次可以嗎?寧文心道。
“黎叔,賬上不是還有五十貫錢嗎?”玉兒到底是持家,家底很清楚,寧文很懷疑黎叔是不是給貪汙了,惡狠狠的看著黎叔。
黎叔跟貴叔差不多大,唯一的區別便是黎叔比較胖,而且把自己裝扮的很是貴氣,腰帶上掛著的一塊碩大的玉石,而且一身褐色的綢緞長衫,比寧文身上的還顯高級,一定有問題,不知道那五十貫還剩下多少,帳房貪汙,怕是要車裂吧,寧文心裏有些變態了。
“回大娘,那五十貫是老爵爺留給大郎上京趕考的盤纏,吩咐過,不到萬不得已不能支用。”黎叔不卑不亢的回道。
寧文明白了,是老爺子留給自己上京趕考的路費,看來老爺子對京城那種緋靡的生活還是難以忘懷,寧文,寧廣成,作為穿越時代的開拓者,絕對不會自甘墮落,艱苦樸素是寧文的作風,吃糠咽菜是寧文的風格,總之,長安那種紙醉金迷的生活絕對不適合寧文,而且,作為寧家的唯一傳人,對這五十貫有無可非議的支配權和所有權。
黎叔,作為寧氏集團的財務總監,這種剛正不阿的性格寧文很讚賞,但服從董事會決議也是財務總監的基本常識,所以,寧文吩咐黎叔道:
“明日你便到縣裏看看,這石炭到底貴到什麽程度,四十貫到底能買多少。”
在寧文義正言辭的感召下,黎叔總算意識到剛才的錯誤,在開展了批評與自寧文批評之後,黎叔很高興的帶著寧文,寧氏集團董事長的囑托,去縣裏調查煤炭走勢去了。
玉兒確實憋不住了,黎叔剛出了院子便笑得癱軟在寧文的身旁,寧文當然不會讓自己的女人這般暴露在光天化日之下,於是他們進屋了,趁著天亮,仔細的研究探討關於人力資源的問題,特別是寧氏集團下一代董事長人選的培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