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德裏克的恐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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德裏克迅速適應了在霍格沃茨的生活,他在各門課程上都有著不錯的表現,時常能給學院帶來加分,這讓他在幾天內就獲得了赫奇帕奇們的認可。
唯一對這種情況不是很開心的就是赫敏格蘭傑,在每一門格蘭芬多與赫奇帕奇有交集的課上,她都無法像原來那樣獲得大量的加分和表揚,這大大激起了她的好勝心。
“我還是不明白你為什麽可以做的這麽快,”在圖書館裏,赫敏懷疑地問,“你在美國學習過算數占卜嗎?”
“沒有,我覺得我隻是對數字比較敏感,它們在我眼裏沒有什麽秘密。”德裏克說。
“哦,敷衍。”赫敏嘟囔了一句,然後用力在羊皮紙上一筆一劃寫著,發出了響亮的沙沙聲。
德裏克知道她想起了今天早上的變形課,麥格教授要求他們給一隻茶壺變出四條腿,當赫敏的腿又細又長,不斷打彎的時候,德裏克的茶壺已經能繞著桌子慢跑了。麥格教授當場給赫奇帕奇加了20分。
盡管在下課時,全班隻有他們兩個的茶壺能正常運動,赫敏仍然十分不滿意,她希望德裏克能談談變形時的經驗,來對自己的魔法做出改善。
但德裏克並沒有什麽切實可行的秘籍傳授給她。即使他前世的理化成績並不優異,那對於微觀世界的學習也令他明白了物質變化的基本規律,這種經曆可以讓他輕易明白魔法界的相應本質。因此,變形術和魔藥是他從11歲以來,成績最頂尖的兩門課。
相較之,赫敏出色的記憶力讓她擅長所有需要背誦的東西,這正是受過應試教育摧殘的德裏克所深惡痛絕的。同時,女生的細心使她每次都能完美無缺的做出每一個施咒動作,然後迅速熟悉它們。
這也是德裏克樂意和她坐在一起寫作業的原因,作為一個披著十三歲外表,內心卻有三十的大叔,他對同學們總是抱有寬容,他能理解他們的幼稚行為,但卻不願一起瞎鬧。
聰明睿智的赫敏是絕佳的交流對象,她身上沒有同齡人的幼稚和天真,有明確的目標和足夠的行動力。在德裏克所知的劇情中,她一路陪伴著哈利波特擊敗伏地魔,這更顯示出了她的忠誠和勇氣——這樣的朋友是任何人都想擁有的。
“你的課太多了,這讓你沒法在自己所擅長的方麵更進一步。”德裏克漫不經心地說,“我沒看出你選擇麻瓜研究的意義,你的父母可以告知你想知道的一切;還有占卜,你都說了那門課的教授是個騙子。”
赫敏一下戳破了羊皮紙,她緊張地看著德裏克,聲音都變尖了:“我沒有,我那天早上隻是有點不舒服。”
德裏克故意衝她眨眨眼,說:“好吧,我相信你了。”
但這反而使赫敏更加不安,在接下來的半小時,德裏克不斷能聽到她劃掉錯句子的聲音。
“我回休息室了。”赫敏把將近20本書艱難塞進包裏,匆匆離去,看都沒看他一眼。
德裏克對著她的背影搖搖頭。他不打算繼續探究赫敏課程的秘密了,顯然教授們都是知情者,那麽赫敏的秘密就隻是生活中的小點綴。他真正好奇的是“主角”今年要遇到的“反派”。
又在圖書館坐了一會,他去圖書管理員平斯夫人那裏進行登記,將《回溯記憶》帶回了宿舍。
周五,赫奇帕奇三年級迎來了本學期的第一節黑魔法防禦術課。
昨天格蘭芬多三年級已經上過一次課,而小道消息在霍格沃茨又傳的非常快,到了今天,所有人都在期待著和博格特真刀真槍的做一場。
“我猜你們已經知道了今天的上課內容,”盧平走進教室,說,“讓我們一起去教師休息室吧。”
他們跟著盧平教授走進教師休息室,這裏是一間長長的、放滿了不成套的舊椅子的地方,裏麵空無一人。盧平招手示意全班同學走到休息室盡頭。那裏什麽都沒有,隻有一個舊衣櫃,那是教員們放富餘袍子的地方,盧平教授站在這個衣櫃旁邊,對他們笑了笑。
“雖然你們已經知道了我們今天要見識一下博格特,但理論知識仍然非常重要,誰能告訴我,博格特是什麽東西?”
德裏克沒有舉手就直接答道:“它是一種可以變形的魔法生物,它能呈現出麵對它的人所害怕的形象。”
“非常好。”盧平教授說,“衣櫃裏的博格特還沒有呈現為任何形象,因為它現在對我們一無所知,等到我把他放出來,它就會馬上變為我們每個人最害怕的東西。”
“所以,”盧平教授說,指了指快要貼到衣櫃上的厄尼,“我們現在對博格特有著巨大的優勢,你能告訴我這種優勢嗎,厄尼?”
厄尼尷尬地停止了動作,他結巴了兩下後紅著臉回答:“我們的人很多,所以它不知道應該變成什麽樣子。”
“一點不錯,”盧平教授說,“人多是我們麵對博格特時的最大優勢,它並不聰明,不知道該變成什麽樣子,相同時驚嚇多個人。然後,就變成了把所有人都嚇不住的樣子。
“同時,我們還要學會一個人怎麽擊退博格特,最好的方法是大笑,它懼怕你的笑聲。另外,還有一條對付它的咒語,這條咒語能強迫它變成你認為可笑的形象。注意,要堅定你的意誌,單說咒語是不夠的。請不要拿出魔杖,先跟著我念,滑稽滑稽!”
“滑稽滑稽!”全班齊聲說。
“好了,我想我們可以準備實踐了,”盧平教授說,“紮卡賴斯,你願意當第一個麵對它的人嗎?”
如此快進入實踐環節讓大家措不及防,課前的躊躇滿誌不翼而飛。紮卡賴斯猶猶豫豫地蹭了幾下腳,勉強答應下來。
“如果紮卡賴斯成功了,這個博格特可能就會把注意力輪流轉向你們每一個人。”盧平教授說,“現在,我希望你們每一個人都拿出一點時間來,想一想你最怕的是什麽,再想象一下你怎樣才能強迫它變成看上去可笑的東西……”
房間裏很安靜,德裏克不用思考就知道自己怕的是什麽,死亡的滋味可絕不好受。
所有人都閉緊雙眼,蘇珊皺緊眉頭,喃喃地說:“不,叔叔。”
“大家都準備好了嗎?”盧平教授問。
德裏克感到渾身一陣冰涼,他有些不確定到底會出現什麽。醫院?病房?或者是手術刀和吊針?
“紮卡賴斯,我們要後退了,”盧平教授說,“給你留一片空地,我會叫下一個人上前的,現在大家靠後,讓紮卡賴斯有塊寬闊的地方。”
大家都往後退,直到牆邊,讓紮卡賴斯一個人麵對衣櫃。他臉色蒼白,顯得非常不安。
“我數到三,紮卡賴斯,”盧平教授說,將自己的魔杖指向衣櫃,“一,二,三,開始!”
魔杖末端噴出一串火花,打開了衣櫃的把手。衣櫃門衝開了,一位墨綠色袍子,滿臉緊繃的中年女士走了出來,嚴厲地瞪著紮卡賴斯。
紮卡賴斯一時間好像不會說話了,他發出了幾聲不明意義的喉音,在幾秒後勉強舉起魔杖,念道:“滑稽滑稽!”
一陣噪音,像是揮動鞭子的聲音,中年女士絆了一下;換上了一頂小醜帽,開始蹦蹦跳跳。
全班人都發出了大笑,這個博格特停了一下,顯得不知所措;盧平教授大聲喊道:“漢娜,上前。”
漢娜哆哆嗦嗦地向前走去,中年女士變成了一隻巨大的猩猩,它的頭頂在天花板上,衝著他們露出一口尖利的牙齒。
“滑稽滑稽!”漢娜尖叫。
猩猩迅速變小,眨眼間就變成了手掌大的玩偶,身上塗滿了各色顏料。
“賈斯廷!”盧平教授叫道。
賈斯廷邁著小碎步越過漢娜,玩偶待過的地方現在是一隻巨大的黃色眼睛,賈斯廷看著它好像快要暈倒了,“滑稽滑稽!”他大吼道。
眼睛瘋狂地旋轉,變成了一條斷成兩截的蛇。
啪!蛇變成了一具屍體,把自己頭卸了下來,然後,啪!又變成了一隻獅子,追著自己的尾巴轉圈,然後,它滑倒在了德裏克腳邊。
啪!獅子變成了一個瘦弱的年輕男人,他有著黃皮膚、黑頭發和黑眼睛,穿著帶條紋的病號服,他張開嘴,衝著德裏克說:“你也會在那個時候死去。”
德裏克心髒猛地一跳,下意識環顧四周,看到周圍人迷惑的眼神才明白他們都沒有聽懂。於是冷笑著用魔杖指住它:“滑稽滑稽!”黃膚男子一下被剃成了光頭,向著厄尼跌去。
剩下的時間,德裏克安靜的站在一旁出神,甚至沒有聽到盧平教授加分和布置作業。經過了十三年,他以為自己可以正視前世的死亡,但博格特告訴他,他仍然懼怕著那恐懼的漩渦和無知的黑暗。
“你看到我對付那隻血手了嗎?”厄尼興奮的聲音將他拉回到現實。
“你的咒語念得標準極了。”德裏克露出了不自然的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