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二章 事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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渾渾噩噩間,德裏克感到有人不斷拍打他的後背。
“德裏克!德裏克!”
“都讓讓,給他點新鮮空氣——恢複活力!恢複活力!”
紅光閃過,德裏克終於獲得了身體的掌控權,他立刻丟開手中的魔杖,此時手掌已經被燎起了幾個水泡,他顫顫巍巍地抹掉臉上的汗,右手燙傷的刺痛幫助他集中了注意力。他努力清空大腦,將剛剛迸出的閃影和情緒鎖回腦海深處。
“哥們,抬頭看著我的眼睛,你能說話嗎?告訴我你感覺怎麽樣?”一個人抓住他的肩膀粗暴地來回搖晃。
又過了幾秒,茂密的樹林、黑黝黝地土地以及晃動的人影重新回到他的眼中,他揚起頭,看到了塞德裏克迪戈裏焦急的臉。
“呼。”他喘了一口氣,聲音虛弱地說,“謝謝,別搖了,我頭暈。”
“哈。”塞德裏克也鬆了口氣,席地坐在他對麵,飛快擺弄著手裏的魔杖。
“你生病了嗎?”他問,“我過來的時候,你跪在地上不停地抖。他們嚇得半死。”
順著塞德裏克的目光,他歪頭看到了圍在他左右神色擔憂的弗雷德和金妮,赫敏跪在他身邊,用力握著他的手。
“我這樣幾分鍾了?”他沒有回答塞德裏克,晃了晃赫敏的胳膊,“哈利他們找到了嗎?”
赫敏發出一聲幾乎聽不見的哽咽,她的麵部肌肉因為後槽牙咬的太死而緊緊繃著,弗雷德回答了他的問題。
“大概五分鍾,你突然倒下,把我們都嚇壞了。還好迪戈裏在附近,及時給你用了幾個醫療咒語。然後,這樣子也沒法去找他們。”
說到這裏,他的聲音又沉了下去。
“啪”的一聲輕響,詹森出現在一棵樹旁邊,他的頭發亂七八糟,衣服還算整齊,沒有受傷,見到他們幾個,神情一鬆。
“小天狼星在那邊看到了哈利。我來找你們。”他的聲音突然變得緊張,“兒子,你受傷了?”
他衝到德裏克身邊蹲下,用魔杖發出刺眼的亮光仔細檢查。
“我沒事,爸爸。”德裏克推開他的手,“我隻是有些頭疼,塞德裏克用了活力咒,我感覺好多了。可以回帳篷了嗎?”
詹森懷疑地打量著他。
“好吧,咱們走。”他扶起德裏克(赫敏撿起地上的魔杖),招呼了一聲弗雷德和金妮,隨後看向塞德裏克,“謝謝你的幫助,迪戈裏先生,要一走嗎?”
“不用,謝謝您,格瑞多先生。”塞德裏克衝德裏克揮揮手,“我要回家裏的帳篷裏等我爸爸。”
走在路上,詹森和赫敏一左一右攙著德裏克,好像他是一位重症病人,他默許了他們幫助——他的腿真的很軟。
“格瑞多先生,大家都還好吧?”弗雷德迫不及待地問。
“你的哥哥比爾和珀西受了一些小傷,查理沒事。”詹森回答,“他們應該已經回到了小天狼星的帳篷,我和亞瑟商量過幾句,今晚大家住在一起,這樣比較安全。”
“那黑魔標記?”赫敏沙啞地問。
“不知道。”詹森搖搖頭,“魔法部官員帶領了幾十名巫師朝標記方向趕去了,包括亞瑟。哈利他們好像也在那邊,所以小天狼星跟了過去。當然了,”他看到弗雷德和金妮的表情補充說,“晚上那群瘋子看似陣仗挺大,實際上都是膽小鬼,甚至不敢使用殺傷性強大的黑魔法,見到標誌就像老鼠見了貓,一個比一個跑得快。所以,不會出意外的。亞瑟和小天狼星都在那裏,他們肯定會安然無恙的。”
赫敏的肩膀抽搐了一下,使勁抓著德裏克,快把他的手指骨握斷了。
他們回到帳篷時,比爾坐在小茶幾旁,用一條床單捂著手臂,鮮血正從那裏不斷地冒出來。查理的襯衫撕了個大口子,珀西炫耀流著鼻血的鼻子,令弗雷德和金妮鬆懈了不少。德裏克在赫敏的幫助下勉強靠在沙發上,他感到每一寸肌肉都在發軟發酸。
又過了一會,小天狼星和韋斯萊先生也帶著哈利、喬治和羅恩回到了帳篷,他們講述了走散、迷路和黑魔標記下發生的事。
珀西顯得非常氣憤,好像他是那個受到最大冒犯的人似得。
“要我說,克勞奇先生幹的非常好,他絕不需要一個不聽話,到處亂跑惹麻煩的家養小精靈。”他高傲地說,“處在克勞奇先生這個位置上,每一點每一滴都必須完美無缺!”
小天狼星不屑地哼了一聲,珀西的臉紅了。
赫敏搖了搖亂蓬蓬的腦袋,張開嘴想要說些什麽,然後,她合上了嘴巴,保持了沉默。
“謝謝你,珀西。感謝你為你的上司所做的辯護,他會感激你一輩子的。”羅恩不耐煩地說,“有誰能解釋一下那個骷髏是什麽東西?它沒有傷害到什麽人,為什麽人人都那麽害怕,拚命地跑?”
德裏克豎起了耳朵。
“那是伏地魔的標誌,羅恩。”小天狼星說,這個詞語讓帳篷裏的大部分人打了個寒噤,“伏地魔和食死徒在殺人後會留下黑魔標記。”
“食死徒?”哈利問,“食死徒是什麽?”
“食死徒是神秘人的信徒對他們自己的稱呼。”韋斯萊先生說,“謝天謝地,今天晚上沒有死者出現。”
小天狼星響亮地冷笑了一聲。
“不管是誰搞出了黑魔標記,今晚上也算是幫了食死徒,那群老鼠一樣的家夥,一見到標記就跑,我們都沒來得及揭開他們的麵罩,真是可惜。”
“那幾個麻瓜還好嗎?”德裏克問,“他們受了很多折磨。”
比爾拿開裹在手臂上的床單,察看著傷口,說道:“其實還好,畢竟我們是巫師,接住了羅伯茨一家,沒讓他們摔倒地上,現在他們記憶正在被修改,這件事情不會對他們造成後續影響。”
“食死徒想要幹什麽呢?”哈利說,“把麻瓜弄到半空中懸浮?我的意思是,這有什麽意義呢?”
“意義?”韋斯萊先生說,“哈利,這就是他們的娛樂方式,玩弄麻瓜、折磨麻瓜,然後殺害麻瓜。”他的臉上浮現濃濃地厭惡,“我猜他們今晚上多喝了幾杯酒,就忍不住來一次小聚會狂歡一下。”
“可是食死徒為什麽見到黑魔標記就跑呢?”羅恩問,“他們應該非常開心、洋洋得意才對呀?”
“你動腦子想一想吧,羅恩。”赫敏不耐煩地說,“就像盧修斯馬爾福那樣的人,他們曾經在神秘人的手下無惡不作,但當神秘人消失後,他們又百般抵賴,編造各種謊話逃避阿茲卡班的懲罰。神秘人可不是仁慈的領袖,他們比我們更害怕看見他的歸來。”
“那麽,召喚出黑魔標記的人,”德裏克邊說邊思考,“他的意圖是什麽,喝多了順手來一發魔咒?還是想要恐嚇一下他不忠誠的夥伴們?又或者是炫耀他的主子伏地魔即將歸來?”
聽到他的最後一句話,帳篷裏除了小天狼星和哈利的英國巫師們不約而同地打了個哆嗦。
“那是不可能的,德裏克,我們有鄧布利多在呢。”韋斯萊先生幹巴巴地說,“你們快去睡一會吧,我去和部裏的人談談,盡量明天早早拿到門鑰匙回家。”
“我和你一起去。”小天狼星站起身,“魔法部應該在這種時刻展現出對於我的歉意。”
“我想請你們幫幫忙,亞瑟,小天狼星。”詹森說,“能幫我們搞到最快的回美國的飛路網許可或者門鑰匙嗎?德裏克生病了。”
帳篷裏的目光整齊劃一的轉向德裏克。
“我隻是念錯了咒語。”德裏克在路上就想好了說辭,麵色自如地舉起右手,“被燙了幾個包,頭也有些疼,僅此而已。”
“施法震蕩不會很嚴重。”查理用魔杖敲著手心,“多休息兩天就好了。”
“你看這樣,詹森。”韋斯萊先生疲憊地說,“現在魔法部肯定已經亂成了一鍋粥,咱們先離開這裏,我再盡力去協調門鑰匙,如果不成,你就住在小天狼星家或我家或者破釜酒吧,行嗎?”
“好的,麻煩你了,亞瑟。”詹森點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