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2|11.24|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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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孝恭跟李績領命修補堤壩,這活好幹,他們有經驗。待修完堤壩,李孝恭開始幫著劉度整理登州內務,李績則是想辦法捉住損毀堤壩之人,這活可就不好幹了。
李績詳細詢問過劉度,據說當時水位下降沒多久,劉度怕再發生事故,一直派遣兩隊衙役在堤壩附近輪班巡邏。在這樣的情況下還能得手,要麽對方武藝高強,要麽衙役中有內應。若是第二種情況,恐怕他的行蹤已經被對方監視。
眼看著李孝恭和劉度進展順利,成績斐然。隔離區的百姓也在五日間病情漸緩,好麵子的牛脾氣著急了。他決定鋌而走險一把,來個故技重施。
計劃是這樣的,他扮成想破壞堤壩的人,再安排自己人追捕,看有沒有人上套來救他。擱別人身上,都是自己運籌帷幄,派屬下去做事。這位倒好,探子出身最愛做這種遊戲。
“賊兒,哪裏逃!”
咣當咣當,武器碰撞。嗖嗖嗖,李績加快速度猛跑。巧遇路邊有人牽著一匹老馬,他翻身上馬才逃脫,當然這個牽馬之人也是自己人假扮的。
李績狂奔至郊外,也不見人來碰頭。沒準賊人謹慎,咱得繼續演。一般情況下被官府追查肯定不能再回城,他在郊外找了個破廟待著。荒郊野嶺的,首先蚊子多,其次沒有吃食,半夜又覺得冷,總之挺受罪。
牛脾氣這個綽號不是白取的,李績蜷縮著從破廟中的草堆上醒來,發現已是次日天明時分。他一琢磨,不甘心,十分不甘心。於是,他繼續佯裝逃捕,又趕了n裏路找了另一間破道觀住下。
這回他學聰明,路上買了幾個大肉包揣懷裏,半夜餓時拿出來一頓吃。問題又來了,口渴沒有水,第二日醒來嗓子幹得直冒煙。不甘心,十分不甘心。按賊人心裏分析,這種情況下應該在原處躲幾日,經常到就近的村子打探情況。
演戲演全套,李績忍耐著又在破道觀中居住數日,仍沒有人來與他接頭。不甘心,十分不甘心,他決定返回登州再做謀劃,勢必要捉到賊人!
老馬被折騰數日,很不待見李績,趕路跟散步似的,硬讓他兩日後才回到黃縣。這麽一圈折騰下來,又為演得逼真,他衣服未換,胡須也沒修剪,遠看近看都像乞丐。李績剛進登州府衙,就被虐到了,這幫人居然在吃大餐!
“登州百廢待興,另有患病百姓需要救治,諸位如何有心情在此大吃大喝?”李績可不管對方是太子還是名士,進屋就開始無差別攻擊。
“噗!李伯父,聽說你去運動減肥了,怎麽連儀容也不打理?”這麽欠揍又能拉仇恨值的人,除了房遺愛不做他想。
李承乾秀腹黑技,言語中話裏藏話,“我們昨夜捉到了破壞堤壩之人,正在為此事慶祝。李將軍快來就坐,若您回去瘦了,朝中大臣難免會誤會我苛待您。”
“捉到了?!”李績走到案邊,待仆從上來吃食後,低頭猛吃不再言語。太虐心了,不甘心,十分不甘心。他這些日子的苦都白受了,到頭來還被嘲笑胖瘦之事,鬱悶!!!
吃飽喝足一抹嘴,李績恨恨地問道:“賊人在哪,我要提審他們!”
“額…還是明日再審吧。”
見劉度如此不配合,李績吹胡子瞪眼,“我現在就要去!”
看著李績的背影消失在門口,周齊好奇地問著:“如果李將軍看到那日配合演戲的手下,就是賊人之一,會不會很難過。”
李:“當然會!手下背叛,主公都要曆數他們往日相處細節,然後揮淚斬殺昔日愛將。”
王思源:“不會,他應該感謝那人沒帶人去圍殺他。”
武照:“若是我,我必殺之以儆效尤。”
黃文:“還是該帶回長安,交與聖上處置。”
周齊:“要不,咱們去看看?”
慣愛跟周齊抬杠的房遺愛難得沒出言反對,王玨見弟子們躍躍欲試,連兩位穩重的官員也目露好奇之色,她無奈道:“悄悄去,李將軍正在氣頭上。”
他們走到牢房外,聽到李績的怒吼質問,“說,你因何背叛我,因何要做這等有傷天和之事?”
李對眾人露出一個得意的眼神,話本來源於生活。幾人不敢走太近,停留在牢內轉角處偷偷張望。隻見那犯人撇嘴嘲笑道:“我原本就不是你的人,談何背叛?若不是王寡婦施奸計,我豈會暴露!李世民皇位來的不正,我等反他就是應當。”
李績聽話題轉到聖上的皇位問題,他連忙著人再把賊人的嘴堵上。這等事情雖然他有參與謀劃,但之後別人的報複事件,還是越少知道越好。他臨走前氣哼哼地放話,“待回長安跟聖上有了交代,我必求聖上殺你!”
王思源聞言沉默,自己還是太善良,急需反省。若被後入門的師兄們追智商,追凶殘,恐怕會地位不保。聽到淩亂離開的腳步聲,李績腿上一頓,這群混蛋!
眼看著登州之事就要全部解決,劉度打算來點陽謀,剛好趁著王玨心情不錯的當口說,“王縣子,我有一提議,不知您是否感興趣。”
王玨拱手,“劉府尹請講。”
劉度連忙拿出自己事前準備好的台詞開背,“我見您連最年幼的弟子也帶出來,想必是希望學生們能通過事件學到知識,而非僅僅憑借書籍和您的灌輸行事,可是如此?”
“正是如此。我的弟子們愛好與才能各不同,雖不確定他們未來會選擇做什麽,但我認為無論從文從武,或像我一樣甘願當一閑人,都該增長閱曆豐富知識。”有點意思,他想幹嘛?
劉度也不賣關子,他看著王玨直言道:“登州百廢待興,王縣子何不留下曆練弟子?雖不敢說全權交付,但可保證讓百家派弟子在登州暫代事務。”
不是有點意思,是很有意思。劉度竟跟自己想一塊去了,隻是出發點與所求不同罷了。王玨想著登州問題解決,不會有危險危及生命,劉度也算得上有交情,實在機會難得。按正常發展,弟子們要到成年後才會被委派職務,若能提前在地方上得到曆練,好處不要太多。
李承乾作為太子盡管有李世民教導打理政務,但他畢竟不同於開國的長輩,他對地方上的貓膩不甚了解。這也是為他今後打基礎,讓他參與地方衙門運轉,免得打理政務的時候因不了解情況被人忽悠。
劉度的目的很好猜,他通過接觸知道王玨有大才,若她留下幫忙重建登州,政績還不滾滾來?兩人皆坦蕩,雖各有目的,亦不過是各取所需罷了。
王玨再次對劉度拱手,“如此,我們師徒幾人便多打擾些日子。”
李孝恭傻眼,眼看著要回家,帶不走兒子算哪門子事呀。他剛想出言反對,但想到留下的種種好處,和看到兒子興奮的表情,到底還是把邁開的步子退回去了。
就這麽著又住了幾日,待最後一位患病百姓歸家,二李帶著同來的醫者和護衛們,另有押解的犯人外加給李世民帶的土特產,在眾人的送別下啟程回歸長安。
李績很憂心,上次胖那麽多,回去後被同僚笑話,被百姓猜測。這次他一番瞎折騰,把胖的那些肉全還回去了,那些個唯恐天下不亂的,還不定要怎麽糟踐他呢!
送別二李,王玨帶弟子們回到包下的客棧休息。李承乾一個人悄悄出門,他要去的是那個已逝小娘子家中,看是否有地方可以幫忙。還沒等李承乾找到人家門口,大眼小姑娘就提著籃子從一條小道中走出來。
小姑娘眨著大眼睛,驚訝地叫道:“殿下?”
李承乾溫和地笑道:“本想到你家看看,正愁找不著門,可巧遇到你。”
“殿下請跟我來。”她還小,心裏可沒有若太子在自己家中遭遇不測該怎麽辦,或者太子為什麽獨自前來這樣的心思,她隻是想熱情地招待恩人。
很簡陋的小院帶著一間土房,讓見慣南山村繁華的李承乾想起,這才是普通農戶的住房。
“我做了饃饃給殿下,本想給您送去,結果就遇到您了。”
在小姑娘期待的眼神下,李承乾從籃子裏拿出一個饃饃,咬了一口。有些苦澀味,應該是用陳麵做的。見小姑娘看著他手中的饃饃吞口水,李承乾微笑著掰給她一半,“我飯量小,你陪我吃吧。”
“我每次吃一個饃饃都不夠,殿下怎麽隻吃半個就飽了?阿姐常說我是小饞豬。”提到逝去的姐姐,小姑娘眼圈又紅了,“阿爹阿娘很忙,我是阿姐看顧大的,饃饃也是她教我做的。”
李承乾回到客棧,咀嚼著饃饃艱難下咽,苦澀味已從口中蔓延至內心。他耳邊是回響著小姑娘送他出門時,孤零零站在門口問他的那句話,“殿下為什麽沒早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