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司馬蘭的又一身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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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車子行駛的過程中,胖子告訴費雲帆,他們將要去海南大學去見一位姓陳的教授。這位教授在研究古玉石領域全球都頗有影響力。現在正好在海南大學講課,明天早上就要飛往日本。

    陳教授見到費雲帆那隻玉蜘蛛時,必須要見到本人才會說出這隻玉蜘蛛的來曆。所以,胖子才會這樣著急把他叫過來。

    啥意思!還非要見到本人才能說,什麽這麽保密。

    費雲帆又把司馬蘭的事大致給胖子說了一遍,胖子說道:“這件事真是越來越離奇了。你小子是不是最近遇見什麽不幹淨的東西了。”說著他就伸手來摸費雲帆的額頭。

    車下了機場高速,轉個十幾個路口,才到海南大學,門衛見到黑色小轎車就打了門閘,看來這小車是陳教授安排的。小車穿過校區,開到一片幽靜的地方,看著像是一片別墅區。胖子說這裏是校方接待領導專門修建的。

    小車在其中一座別墅停了下來,胖子帶費雲帆來到門口按響門鈴,出來開門的是一位四十來歲的中年人,身形有些發福,帶著一副厚厚的眼鏡,中間的頭發已經掉光,是典型的地中海,看到他我就讓費雲帆想起鄉村愛情故事裏的謝廣坤來。

    地中海好像和胖子還挺熟,問道:“三金呀,人接來了?”隨後他又見到胖子身後的費雲帆,輕蔑的看了他一眼喃喃的說:“這麽年輕怎麽不做正事,這行犯法。”

    地中海這幾句把費雲帆懟在那裏,他究竟做什麽了就犯法,瞬間費雲帆對他的印象就降到最差那一欄。

    胖子用手悄悄的碰了費雲帆一下,笑道問:“吳哥,陳教授現在有空嗎?”

    地中海臉色本來就不太好看,矛頭馬上就轉向胖子:“我說了好多次,我叫吳教授。別用你們社會上那套稱呼。老師在二樓書房等你們,進去吧。”說完,地中海就走進一個房間,把門關得非常響。

    胖子在費雲帆耳邊輕聲說道:“那家夥讀書腦子讀傻了,不是看到陳教授麵子,老子早就揍他了。”也是,如果不是讀傻掉的人,初次見麵也不會這樣說話。

    胖子帶費雲帆來到二樓,書房門是打開著的,一位幹瘦老頭正在燈下翻查著一些資料,旁邊放著那隻玉蜘蛛。他見他們進來,示意先坐下。費雲帆和胖子在沙發上坐著,就這樣幹坐著,也沒有人給他們倒點水什麽的。

    費雲帆幹坐著也無聊,觀察起眼前這位幹瘦老頭來,老頭應該有六七十歲左右,頭發全都花白,稀稀疏疏,但並不禿頂,整齊的梳著大背頭,帶著一副眼鏡,眼鏡都垂到了鼻子尖上,穿著一件純白的短袖襯衣,領口熨得筆直,但衣服買的時間應該不短了,袖口的地方都磨得發亮。

    半小時後,陳教授終於合上了書,推了推眼鏡發現他們坐在沙發上,連聲抱歉道:“對不起,對不起。年紀大了,一忙就把你們給忘了。怎麽還沒有你們倒水,這小吳真是。”說著起身給我們倒水,這反倒把他們弄得不好意思了。

    陳教授壓低了眼鏡看著費雲帆,然後又過來在他身上聞了聞說:“小鄭,你該不會隨便找了個人來忽悠我老頭子的吧?”

    胖子連聲說沒有,然後在那裏賭咒發誓。後來才知道,這位陳教授是個非常厲害的人物,隻用鼻子這麽一聞就知道這個是盜墓的還是文物販子。他以為這隻玉蜘蛛是費雲帆從墓裏麵盜出來的,又在他身上聞不出來,沒有這行的氣味。就認為胖子隨便找個人來套他話。

    胖子的賭咒發誓好像起了一點作用,陳教授居然選擇相信費雲帆就是這隻玉蜘蛛的主人。費雲帆心裏暗想:“這知識份子還真好騙,隨便發個誓就相信了。”

    “這位小同誌叫。。。。。。”陳教授一時間好像忘記費雲帆叫什麽。

    費雲帆忙說:“費雲帆。”

    “哦這位小費同誌,這隻玉蜘蛛你是從哪裏得來的?”陳教授開門見山的問道。

    費雲帆看了看胖子,胖子向他點了點頭,意思是說你就說吧,不和盤托出,陳教授是不會告訴我們這隻玉蜘蛛的來曆的。

    費雲帆把如何得到玉蜘蛛的經曆大致說了一遍。當然隱瞞了一些關鍵的事。陳教授也沒有太過於糾結其中的過程,隻是回到書桌前拿剛才他們進來時他正在翻看的那一本書。說道:“這種玉石,其實根本就不是一種玉。準確的說,它隻是一種宇宙中的結晶體。對你們而言它除了能換幾個錢,其他毫無價值。但如果你們把它交個國家,這其中的研究價值就不可估量了。我可以幫你們申請一麵旌旗,外加五百塊獎金。”

    話聽到此處,費雲帆當場就想發火,他幾個同學都為這塊玉丟了性命,現在又千裏迢迢趕過來就是為了弄清楚這塊玉的來曆。這老家夥倒好,非但一個字不說,還想三言兩語就把玉給忽悠走,他要麵破旌旗有個屁用。

    “陳教授,不瞞你說,我這次來並非來弄清這塊玉的價值。這塊玉關係這好幾條人命,現在我還有兩位朋友生死未卜。”費雲帆強壓住怒火說道。

    陳教授仿佛並不為費雲帆話所動,慢條斯理的說道:“既然出了人命,就應該交個警察去處理。現在你自己來辦這件事,與法不合,與理不合。”

    這師徒兩人真是天生奇葩,所謂有什麽樣的師傅,就會有什麽樣的徒弟。兩個人都隻用兩句話就能把人給點炸,費雲帆此時再也不想克製什麽脾氣了,滾你媽的蛋,什麽破教授,就是天王老子在,老子都不賣這個帳。

    費雲帆走過去抓起桌子上的玉蜘蛛,就想往外走。陳教授見狀,連忙起身,用雙手在下麵接著,生怕費雲帆一個沒抓穩,玉蜘蛛摔在地上壞了。嘴裏還喃喃說道:“小心,小心點,哎呀!這是古董,不能像這樣拿。”

    樓下地中海聽見樓上的爭吵,也趕到樓上來,見費雲帆手裏抓著玉蜘蛛要走,以為他是來搶古董的,連忙用身體堵住房門。胖子見狀自然是站在費雲帆這邊,但陳教授都七十多歲的人了,胖子也不好做什麽。隻是一個勁的說:“教授,老二,你們都坐下來慢慢談。”

    “還談屁,自打進門以後鼻子不是鼻子,眼不是眼的。這群臭老九,我看是窮瘋了。老子過來向他們谘詢問題,是要救人。他們倒好,就想把別人東西揣自己兜裏。還貼著臉說交給國家,還獎勵一百塊錢。他媽的一百塊連一張機票錢都不夠。獎勵你媽個蛋。”

    地中海捋了捋在拉扯過程中掉下來的頭發,又把掉下來那一綹頭發蓋在腦殼頂上說道:“還說不是為了錢,這句句都帶錢。而且不是一百,是五百,這是文物,那就是國家的,你給我放下,法律明文規定私人不能私自收藏或買賣國家文物。”

    這是費雲帆見到最能扯的人,把法律的概念完全偷換掉。你要胡攪蠻纏,那是你不知道他費雲帆是胡攪蠻纏的祖宗。罵道:“別他娘的亂扯,文物都是國家的,怎麽沒看見你去把古董店都抄了。老子今天把這玩意摔了都不留給你們!”說完,費雲帆舉起抓玉蜘蛛的那隻手。

    陳教授在一旁急的直跺腳,說道:“小費呀,摔不得,千萬摔不得呀!”

    “外公?”一個非常熟悉的聲音從門外傳來。

    他們回頭向門外看去,門口站的居然是司馬蘭。

    司馬蘭此時也看見了費雲帆,驚訝的問道:“費大哥?你怎麽會在這?你們這是在幹什麽?”

    “晴子,你們認識?哎呀!你來得正好,快叫他別把文物摔壞了,有什麽事坐下來慢慢說。”陳教授著急的說道。

    “費大哥,有什麽事坐下來慢慢說,我外公都七十多歲了,你們這樣拉拉扯扯,萬一有個什麽事,那可怎麽辦?”

    費雲帆本來就不是那樣不講道理的人,在糾纏過程中就留了力氣,害怕一個不小心把這一老一傻弄出什麽好歹來。要不就這兩個文弱書生怎麽能擋住他和胖子。

    他們四人坐下,地中海給我們倒了茶水,然後搬來一個凳子坐在陳教授旁邊。他們五人麵麵相覷,場麵一時間十分尷尬。

    “說說吧!今天這到底是怎麽回事?”司馬蘭看樣子非常生氣,但是她沒有直接指責費雲帆,而是轉頭對她外公說道:“外公你說說,你怎麽就和費大哥吵起來了?你都七十多歲了,你以為你還是年輕小夥子,還跟別人掄胳膊。”

    司馬蘭這幾句看似在說他外公,卻句句都是在說費雲帆和胖子,說他們不懂事,還跟一個七十多歲的老頭動手。

    奇怪的是這老頭在她孫女麵前像個做錯事了的孩子,委屈得很的說道:“晴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