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五章 皇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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費雲帆的手腳都被屍衣控製住,旁邊屍衣也都湧過來,不斷去撕扯他的衣服。
費雲帆腦子嗡的一聲,思緒開始混沌,突然,一串槍響,一道道火舌噴出,子彈貼著他的臉虎嘯而過,子彈打在岩壁上,擊起的岩石碎片打在身上,鑽心的痛。
幾隻被子彈打中的屍衣,吃力不住,紛紛掉下懸崖,剩下的屍衣不得不後退,又讓出一個包圍圈。
這些東西雖然不怕子彈,但是在崖壁上,子彈的衝擊力足以讓它們抓不穩崖壁。
費雲帆心裏長出一口氣,危險暫時得到緩解,除了抓住他手腳的幾隻屍衣,其他都往後退了不少。
即便如此,費雲帆依然還被困在崖壁中央動彈不得。
費雲帆盡力掙脫掉鉗住手腳的屍衣,活動一下手腕沒有什麽大礙。
他們在下麵的狙擊給費雲帆贏得不少時間,現在能往下麵挪一寸是一寸,費雲帆深知子彈數量必定有限,岩壁處的人造溝渠必定不是沒有道理修建在那裏。
山下的人也發現費雲帆的意圖,子彈除了震懾試圖靠近他的屍衣,其餘幾乎全招呼在切斷後路的屍衣身上。
十米、八米、五米。
還有最後兩米,屍衣意識到剩下這兩米是抓住費雲帆最後的機會,也顧不上子彈的威脅,蜂擁而上。
槍聲開始密集,中彈吃不住衝力的屍衣,紛紛掉下懸崖。
費雲帆同時用腳去踢開試圖從下麵找突破口的屍衣。
'一米,還有最後一米距離,爺爺我就要瀟灑對你們說拜拜了。'
這時,一隻屍衣猛的從崖壁躍起,撲到費雲帆後背,雙手緊緊抓住他兩側肩膀,張著一張臭嘴呼哧呼哧喘著粗氣。
屍衣呲著牙,逼近費雲帆脖梗處,費雲帆將頭拚命往肩頭靠,屍衣不停用頭去拱開費雲帆的頭,想咬破血管,一擊致命。
費雲帆攀著崖壁上下,體力本來就耗掉不少,經過剛才的戰鬥,體力嚴重透支,如今身上還吊著這樣一隻怪物,力氣漸漸不支,屍衣慢慢占了上風,它的頭越拱越近。
就在此時,槍聲突然停止。
完了,他們沒子彈了,費雲帆看來是真要交代在這裏。
突然,山穀中響起一聲破擊長空的雄雞啼鳴。
屍衣停止進攻,四處張望,如臨大敵。
緊接著又是一聲,比先前還有更有氣勢,屍衣如潮水般褪去,爭先恐後,那情景不比超市搶購商品的大媽們遜色,不少個子小的屍衣被擠下懸崖,摔成肉泥。
費雲帆吃痛,拚盡最後一絲力氣,爬下懸崖那刻,費雲帆癱軟在地上,一張張熟悉的麵孔圍著他在那嘿嘿傻笑。
之後,費雲帆和司馬蘭被他們抬進了函穀關,遠處看去,整個城像黃泥修葺的一樣,太近方才知道,整個城堡全是用黃金打造,是真正意義上的黃金城。
城門處,和費雲帆見過所有古城一樣,半拱形,城門、吊橋、護城河。城門上方金雕篆刻著兩個大字“皇權”。
費雲帆被抬進一間民房,家具擺設皆清一色黃金打造,牆角還堆放著幾個黃金人雕,麵目栩栩如生,看來秦始皇真要打造一個地下世界,黃金人雕的動作都按常人來雕塑的。
謝維幫費雲帆處理好傷口,起身去拿了一包煙,遞給他一支,問道:“來不來一支。”
費雲帆撐起身體,身上的傷口扯得生疼,接過煙,反複看了看。
“放心,沒事,我說過這裏什麽都有。”說完,自己吸起來。
“以前你不抽煙。”費雲帆將煙拿在手上,沒有去點,玩弄著他遞過來的打火機。
“以前不抽,現在抽唄。”謝維笑著回答。
費雲帆四處看了一下:“怎麽不見眼鏡?”
“他沒進來,難道他沒回去?”謝維詫異的看著費雲帆,手上的煙燒了大半截,長長的一截煙灰掛在上麵,也沒有想要彈掉的意思。
謝維這樣一說,費雲帆大致明白了,向穀浩一直在外麵等著他們,而出來的一批人卻不是他們原來的那一群,向穀浩跟著他們回到學校,被突然暴斃的劉輝和張憲嚇了個半死,現在在醫院的就是向穀浩本人。
“哎呀!謝維說你也來了,我都不敢相信,我摸摸是真的不?”張憲拴著一根圍裙,雙手在圍裙上擦了擦,就伸手來捏費雲帆的臉。“嘿!真的,是真的,四川你咋也來了。”
費雲帆沒說話,一直麵目表情的看著他,也不去阻止他,看得他自己覺得尷尬,說:“我去做飯,我去做飯。”
胖子一聽做飯,他們已經幾天沒有正經吃過東西,屁顛屁顛跟上去,問道:“嘿!胖子,做飯呢?今天晚上吃啥?”
胖子叫人胖子,聽著透著那樣不自然,當然張憲也是個胖子,而且還是個高大的胖子,胖子在他跟前小了一個號,胖子叫張憲胖子,沒毛病。
費雲帆很納悶,他們為什麽要在大廳建了個簡易的炤台,他躺在床上能看得清清楚楚。
“先燉點當歸排骨,暈著一個,躺著一個,要補補。”張憲被費雲帆看得尷尬不少,見有人跟他說話,於是對胖子格外熱情。
“得補,必須得補,我幫你怎麽樣,我打下手,這樣能快一點。”
他們幾人都不會做飯,看來從困在此地以來,都是張憲一個人在做飯,現在有人主動給他打下手,自然樂意。
“哎!胖子,這座城真的全是黃金嗎?會不會是鍍金的。”胖子在一邊幫忙張憲洗排骨,一邊問。
“你也叫胖子,就不能叫我胖子,這樣分不清楚,他們都叫我大個。”張憲用勺舀出鍋裏的粥看了看,又倒進去攪了幾下,重新蓋上鍋蓋。“城還真是純黃金的,這裏每件東西黃金做的。”
說完,遞給胖子一隻黃金碗,胖子直呼可惜了。
謝維坐在費雲帆身邊抽完一支煙,拍拍身上的土,走出去。
一會,黑衣人走進來,遞給費雲帆一把刀,說:“以後出門,身上帶上點防身的,有些時候刀比槍都管用,”說完轉身就要離開。
費雲帆見那把刀,居然和打碎胖子那個瓶子的是同一把,費雲帆叫住他:“你站住,是不是你打碎的花瓶?你是誰?”
黑衣人沒有轉身,說道:“你是局中人,有些事以後你自然會知道。”說完走出門去。
局中人,是單指的費雲帆,還是在這裏所有人,或者還有更多沒有進來的人。
此後,再也沒有人進來過,每個人話都很少,除了那兩個胖子除外,或許胖子之間價值觀比較接近,共同話題自然比其他人多,從黃金聊到身材,聊到理想,簡直是相見恨晚。
其實這樣也好,如果在這與世隔絕的地方,隻有他們幾個沉悶的人在,這裏顯得更像一座古墓,有了兩個聊得不亦樂乎的胖子,這裏多了一份活人的氣息。
炒菜的香味,燉肉的香味彌漫著整個房間,胖子見到美食,心情也愉悅不少,唱起了京劇玉堂春選段團圓。
飯做好後,張憲先給司馬蘭喂了一些肉湯,又給費雲帆端來飯菜,讓他在床上吃,費雲帆不允,堅持要下床和大家一起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