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六章 鬼門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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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飯,每個人都隻顧吃菜,桌上的氣氛一度緊張,胖子和大個已經十分熟絡,在一邊吃一邊小聲說話,時不時還咯咯直笑。
----“這個不錯,鹹淡正好,大師級水平。”
----“我給你說胖子,我的理想就是當名廚師,家裏不準非要我去上學,來,試試這個。'
----“恩!恩!恩!太好吃了,根本停不下來。“
黑衣人幾口拔完飯,好像所有飯菜在他口中都是一個味道,填飽肚子就行。
黑衣人將碗筷放在一旁,每個人都看上一遍,說道:“都不說,那我來說。”
所有人神情頓時變得凝重起來,就連一直和胖子說笑的大個,也放下了碗筷。
“你們考慮得如何?你們這半年嚐試過無數辦法,最終還是沒能出去,還有五天,鬼門開,這是你們唯一的機會,錯過還得再等上半年,你們還能不能活過半年?”黑衣人說完,又用眼神巡視一圈。
黑衣人見沒人回答他:“好吧,你們再考慮下,想通後,隨時可以告訴我。”
胖子偷瞄黑衣人走出門,問大個:“大個子,什麽是鬼門開,他到底要你們幹什麽?”
大個夾了一筷子菜,塞進嘴裏,滿嘴油的咀嚼說:“鬼門開就是這地下的次序。當年。。。”
當年,秦始皇想一直坐擁人間的江山,追求長生不老,到處尋仙煉藥,雖然最終沒有能如願,但是並不是完全一無所獲,徐福在一次尋仙途中獲知了能洞悉天地的秘密。
世間並不隻有人間,而是分為三界,相互平行,相互並不幹涉,這就是民間流傳的天地人三界,佛家稱之為三重天,三重天是由帝王鬼母孕育而生,其中七個氣眼,相當於地王鬼母的眼耳口鼻七竅,七竅通,則三界可以自由出入,七竅閉,則三界生物各自存活於各自空間。
秦始皇得知此事,也深知自己大限將至,隻能暫居於其他空間之中,待能他日重新卷土重來,為了守住這個秘密,他決定殺徐福滅口。
徐福何等聰明的人,一早知道秦始皇的意圖,借口要打開三界之門,需要找到能通天地的鑰匙,秦始皇明知有詐,但也無可奈何,能尋找鑰匙的人,在世上隻有徐福一人,他隻能和徐福搭成協議,徐福幫秦始皇找到能打開三界之門的人,秦始皇就放徐福一條生路,但永遠不能踏入中原半步,所以後來徐福駕船出了現在的日本。
秦始皇得到打開三界之門的鑰匙,率兵入關,經過慘烈的廝殺,重新建立起了地下新次序。
誰曾想,徐福流落海外,心中一直憤憤不平,他一生為秦始皇尋仙煉藥,卻落到流亡海外如此下場,他夜觀星象,發現天下即將大變,當時已經是秦二世當政,國事頹廢,徐福派出他親信將三界之門的秘密告知當時還未成氣候卻有帝王之相的劉邦。
劉邦滅項羽統一天下,第一件事就是去函穀關封堵三界之門的其中一個氣眼,劉邦和秦始皇在函穀關大戰數月,函穀關內血流成河,人和妖都死傷無數,雙方都是初定國事,國內百業待興,最後達成協議,雙方在位之時,再不起刀戈,關閉地王鬼母的七個氣眼,每年隻開放其中兩個,作為相互市場買賣各自有無,被後人稱為鬼市。
胖子聽得意猶未盡,中間還不忘豎起大拇指誇獎大個兩句。
費雲帆問道:“開放市場就叫鬼門開?如果開了鬼門,鬼怪不回去怎麽辦?”
大個還想繼續說,謝維嫌他說話抓不住重點,止住大個,說道:“在這個世界裏,每隻鬼怪其實和人一樣,都有自己的思想行為,氣眼之氣是維持他們存活的必要條件,鬼門打開時,百鬼夜行,去人間換置他們需要的物品,在鬼門關閉還沒有回到自己世界,就會在人間失去自主意識,變成你們口中常說行屍。”
“嗝,原來僵屍是這樣來的,真是長見識。”胖子扔掉啃剩下的最後一塊骨頭,打了個飽嗝說道,“那它們都和我們換些什麽?”
謝維冷笑道:”鬼知道,靈魂,生命,器官,八號當鋪看過吧,估計和那些東西差不多“
“這個,那這件事,和那哥們叫我們做的是有什麽關係?”胖子摸著撐得溜圓的肚皮說道。
謝維點了一支煙,說道:“秦始皇不敢出關,就是和當年封閉氣眼有關係,數千年,他一直都沒有停止尋找能開啟氣眼的鑰匙,城外的屍山就是每年被抓有可能成為鑰匙的人。”
謝維手上的香煙燒去一半,也沒有要去抖掉煙灰的意思,繼續說道:“那人想潛進王城,具體什麽事,我們不清楚,他要我們做的就是製造混亂,並拖住半小時。”
“那指定不行。”胖子頭搖得都快掉了。“這些東西一會上天一會下地,誰能受得了,說不定被吃得骨頭都不剩不下。”
“那到不擔心,在這個世界裏,他們和我們一樣,也會死,唯一值得擔心的,就是那支護城軍隊。”
“他為什麽不自己進去?”
“他進不去,人的氣息不屬於這個世界,一旦過了生死河,很快就能被地王鬼母感知出來。”
費雲帆問道:“那交換條件是什麽?”
“告訴我們氣眼在哪裏,我們隻有從氣眼才能回去。”謝維扔掉快燒盡的香煙。
“他不住這裏?”
謝維指著函穀關的關隘,說道:“我們進來時,他就一直住在那邊。”
費雲帆向關隘出望去,一個孤獨人影站在城牆上,像個鎮守邊關的大將軍孤獨、堅定。
晚飯後,所有人都忙著收拾碗筷,整理床鋪,都把被單鋪到費雲帆這間屋來,還好房間夠大。
胖子和大個非常對脾氣,還特意把兩個人的位置擺得近一些。
大家覺得睡在一起會安全一點,誰也不想睡著時,被人殺掉。
後麵費雲帆才發現,為什麽每個人都掙著做事,因為這裏沒有事可做,能有一點事做,才不會覺得時間過得慢。
事情做完,所有人都早早躺進各自的被窩,卻有沒人能睡著,大個叫胖子唱兩句京劇解解悶,他們三個人都是五音不全,這幾年除了才進來時,撿到一個mp3能聽點歌,估計也是他們前麵一批用剩下的,後來電池用沒了,也就沒有其他娛樂活動。
費雲帆問大個:“他不會有事吧。”
大個沒有反應過來,半天才明白,費雲帆問的‘他’是指黑衣人,說道:“他沒事,沒人敢惹他。”
晚上,費雲帆他們在胖子的京劇聲中睡著了,每個人都睡得很香,費雲帆像又回到了以前的宿舍。
第二天,做飯,吃飯,然後又是做飯,吃飯。
黑衣人每頓飯都來,吃完就走,沒有一聲客氣的話,好像這一切都是理所應當。
第三天,新鮮感已過,每個人都一副死氣沉沉的樣子,胖子和大個的話也沒那麽多了,外麵的事都給大個說了不知道多少遍,這裏吃喝不愁,守著一座金山花不出去,除了做飯吃飯外,就是躺著等死,有時覺得還不如死了的好。
第四天,費雲帆身體恢複得差不多,受的是硬傷,躺著休息幾天,也就沒那麽疼。
費雲帆去看了司馬蘭,依舊昏迷不醒,每天就靠喝點肉湯維持生理特征。
胖子和大個在屋外有氣無力的劈著柴,偶有胖子講上幾個帶顏色冷笑話,大個不管聽沒聽過,都能非常配合的笑上半天。
謝維和劉輝整天看不到人,不知道他們去幹什麽,一到吃飯的點,就會準時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