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八章 他叫臧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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胖子拎雞回屋,找了根繩子,五花大綁,扔在桌上,說道:“我覺得現在當務之急,是商量下怎麽處置個奸細,是燉,還是紅燒,或者烤也行。”
那隻雞嚇得渾身抖如篩糠,不住的晃動全身唯一能動的雞頭。
“奸細不至於,雞和這裏的人視同水火,就像你們的人和毒蛇的關係。”黑衣人說道。
那雞認為黑衣人說的對,也不計較是誰把它抓住的,不住的點頭,並向黑衣人投去感謝的目光。
“有了。”費雲帆說道。
眾人都湊來聽,那隻雞也把脖子伸過來,生怕聽漏。
胖子惡狠狠的瞪了那雞一眼,說道:“你的問題還沒交代清楚,再過來聽牆根,立馬把你燉來吃。”
那雞趕緊把眼睛閉上。
“你們還記得我在崖壁上被屍衣圍攻,是一聲雞叫把屍衣鎮退。”費雲帆說道。
胖子一拍大腿,恍然大悟:“哦!老二,你是想讓這雞去製造混亂,我們趁機把武器拿上去。”
那隻雞猛的睜開眼,頭搖得比先前還厲害。
“不答應是吧?”費雲帆看著那雞壞壞一笑,“胖子,你不一直說饞紅燒雞,那這隻就交給你。”
“好了。”胖子拔出刀,就去揪雞脖子。
那雞見狀,立馬連連點頭。
“答應了?”費雲帆問道。
雞狂點頭。
晚上,一人夾著一雞趁著夜色摸到生死河邊。
胖子掏出手槍對雞頭,說道:“認識這是啥玩意不?槍!胖爺我可是有百步穿雞的本事,你要是敢跑,就別怪胖爺手黑。”
雞看著黑洞洞的槍口,在那發怵。
“當然,我們的政策,有過必罰,有功當然必賞。”說完,胖子從兜裏抓出一把小米。“幹好了,回來還有,我學雞叫,你就撤。”
那雞自然樂意,幹了,不用被胖子燉成雞湯,還有小米吃,當時就決定不吃小米,完成任務後回來再吃,頗有當年關羽溫酒斬華雄的豪情。
那隻雞昂首闊步的走上生死橋,在橋上來回溜達幾圈。
黃泉城的夜市,不比長沙五一廣場差,一樣熱鬧非凡,誰會去注意在橋上散步的一隻雞。
那雞平時在這裏可能飛揚跋扈慣了,今天被人抓了不說,還威脅要燉了它,如今來到這裏,居然依然被忽視,想著心中一股怨氣,提氣,挺胸,抬頭,一聲雄亮的打鳴。
夜市上的人,先是一愣,都呆呆站在原地,看見橋上站著一隻自信無比的雄雞,不知人群中誰大喊一聲“有雞”,一時間,四散奔跑的人相互踩踏,亂作一團。
那雞見有人怕它,頓時來了精神,呼扇著翅膀,追著去啄咬逃跑的人。
費雲帆他們趁機將槍支彈藥抬進伏擊點。
待一切都安排妥當,城裏那支護城軍正四處抓雞,那隻雞還真不是吃素的,每每眼看要抓住它時,屁股一扭,就輕易化過一次危急。
胖子一聲雞叫,那雞呼扇著翅膀飛過生死橋。
回去的路上,那雞像一位凱旋的將軍,一路走在費雲帆他們的前麵。
胖子笑著說:“沒想到,這貨還有兩下子,不錯,原來小瞧它了。”
那隻雞走在最前麵,聽見後麵有人說話,故意放慢腳步,微側著腦袋來聽,一聽還是誇它的話,那胸脯挺得更高,屁股都快撅成九十度直角。
胖子琢磨了一會,說道:“我們不能總叫它那雞把,得有個大氣上檔次的名字,這個。。。讓我想。。。有了,叫二餅。”
費雲帆聽著都快沒有笑背過氣去,很想吐槽胖子,這個就是所謂大氣上檔次的名字,那隻雞倒是一副很受用的樣子。
到了家,胖子抓出一大把小米,專門用碗給它盛著,喊道:“二餅,來。”
前麵一秒還是準備被做成雞湯的命,後一秒就享受著英雄般的待遇,對於它的雞生也算是大起大落。
武器、火藥都按計劃放在伏擊點,隻等天明按計劃行事。
離天明還有幾個小時,還剩下最後幾個小時,大家就可以離開這裏鬼地方,每個人的情緒卻十分低落,圍坐在桌前一言不發。
二餅吃完小米,見眾人圍坐在桌前,以為又要商量什麽,後悔自己隻顧貪吃,漏聽掉什麽重要消息,呼扇著翅膀飛上其中一根凳子,盡量把雞頭伸出桌麵。
費雲帆掏出一張字條,遞給謝維,說道:“這是司馬蘭外公的地址,出去後把她安全送回去。”
謝維遲疑了一下,還是從費雲帆手中接過字條,放在上衣口袋。說道:“還有什麽要交代嗎?”
費雲帆搖了搖頭。
二餅左右看了一下謝維和大個他們,立刻明白他們不會參加明天的戰鬥,在它雞的世界裏,這就是逃兵,它一隻有功之雞怎麽能和逃兵坐在一起,毅然跳下凳子,走到胖子旁邊的凳子,飛上來坐下。
時間比以往任何時候都要過得快,黑衣人最後一次檢查身上的武器,說道:“該出發了。”
分別的時間到了,眾人走出房間,人群分成三隊,謝維他們抬著司馬蘭往氣眼方向走去,費雲帆、胖子和黑衣人向生死河走去,二餅站在門口,左右張望,確定謝維他們不會跟費雲帆他們走,飛快的從後麵趕上來。
生死橋此時已經站滿不少要出鬼門去交換物質的人,嘈雜聲喧天,經過昨晚二餅的鬧騰,生死橋上增加不少護城軍,忙著維護著橋上上的次序,在這麽重要的日子,不允許發生意外,當然也包括進來搗亂的惡雞。
胖子檢查槍和彈藥,時不時往橋上望上一眼:“這和我們鄉下趕集差不多,你說都是做生意的小老百姓,我還真不忍心開槍。”
黑衣人脫得一身精光,在往身上塗抹一種膠狀物質,費雲帆猜是用犼的頭骨粉製成的,他說道:“和諧隻是相對的,獅群內部也十分和諧,但它要吃人。”
胖子無言以對,從後麵又搬上來一箱手雷。
費雲帆看著黑衣人,問道:“我們要等你出來嗎?”
黑衣人停止塗抹動作,愣了一下,回答:“不用。”
“嘿!動了,他們準備出來了。”胖子拉了一下槍栓,眯著眼睛瞄準。
“費雲帆。”黑衣人整理好衣服,緊了緊皮帶。
“啊?”
“我叫臧龍。”說完走下樓去。
“真是個怪人。”胖子回頭看了一眼門口。
此時,攔在橋口的護城軍讓開一道口子,排隊的人早就按耐不住,都想早一批搭上出鬼門的船。
“打。”費雲帆說道。
兩挺輕機槍,同時吐出火舌,交織一道火力網,衝在最前麵的人,還沒有來得及反應,就倒在密集火力之下,後麵的人反應過來,轉身就往來的路上拚命往回擠。
橋上頓時亂成一團,臧龍趁亂跑到橋下,單手吊住橋下突出來的部分,一隻腳抵住橋底,一腳抵住橋沿,利用反作用力達到力之間的平衡,騰出一隻手去夠橋突出的部分,如此這般反複進行。
橋上的人盡數散去,護城軍借著橋邊的掩體向費雲帆他們還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