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啥都能賣，二餅帶出來的東西不能賣。”

    費雲帆丟了夜明珠，在胖子眼裏早就沒有了發言權，他這是也懶得理費雲帆，忙著給桌上的冥器估價。

    陳教授連夜帶著司馬蘭回了北京，費雲帆她們則住到第二天。

    離開。

    老張頭送費雲帆他們到村頭坐車，拉著他們的手說有空就回這裏來看看，像眾多父親送孩子離開家鄉去上學一樣，人老多情，哪怕相處隻有一天。

    “上車，走咯。”司機長年來往這條線路，明白這裏除了趕集，沒有什麽人要坐車去鎮上，不如在其他人多的村子多等一會。

    費雲帆他們沒什麽行李，選了幾個靠後挨著窗戶的位置，給老張頭說上最後一會話。

    汽車發動，老張頭忽然記起什麽事，忙翻內衣包，掏出一個小布包遞給他們：“這是那個老教授讓俺交給你們。”

    費雲帆打開小布包，裏麵是張銀行卡，背後寫著密碼，小布包是老張頭自己包上的，怕把卡弄壞。

    汽車開動，排除的廢氣，吹起地上一陣灰塵，老張頭朝他們揮手。

    “娃們，有空記得回來看看啊！”

    車開遠，老張頭扯著嗓子唱起來，算是給費雲帆他們送行。

    黃河的水不停地流

    流過了家流過了蘭州

    遠方的親人啊

    聽我唱支黃河謠

    日頭總是不懈的走

    走過了家走過了蘭州

    月亮照在鐵橋上

    我就對著黃河唱

    。。。。。。

    在路上，謝維他們想回去看看父母，費雲帆自己也得回去補辦證件，所有的都丟在古墓中，胖子人脈廣，先去找朋友看能不能想到辦法，把謝維他們幾個身份先搞定。

    和胖子他們分開後，費雲帆打了個車直奔火車站，在警察窗口補辦了臨時身份，買了去cd的火車票，離開車還有一段時間，在附近找了一家蘭州拉麵坐下。

    麵特別難吃，費雲帆把裏麵的牛肉挑出來吃完，手機也丟在墓中，老板那裏有免費報紙，費雲帆拿起隨便翻了幾張，基本上都是出租房子的消息。

    火車站是個黃金位置，人來人往，老板不願意看到有人吃完，還老霸著位置，那著抹布在桌子上擦了好幾次，費雲帆想想時間也差不多，該去買點火車上吃的東西。

    車站旁邊有一家小型超市，費雲帆進去買了幾桶方便麵，幾包餅幹和一包煙。

    老板娘是一位四十幾歲的中年婦女，磕著瓜子，用平板看著連續劇，她瞄了一眼，費雲帆買的東西：“四十五。”

    費雲帆付了錢，見櫃台處寫著代寄郵件，問道：“老板娘，你這裏還能寄郵件？”

    老板娘沒抬頭，恩了一聲：“你要寄嗎？”

    費雲帆點了點頭，老板娘從抽屜裏拿了一張快遞單讓他填。

    費雲帆算了一下身上的錢，留出路上需要用的錢，隻夠買幾瓶酒，於是在櫃台處填寫地址。

    老板娘一集剛看完，正是廣告時間，瞟了一眼費雲帆填寫的地址，問道：“你要往這裏寄？”

    費雲帆點頭，繼續填寫。

    “寄給誰？”

    費雲帆抬頭看了眼老板娘，他也不知道老張頭叫什麽，說道：“老張頭。”

    “老張頭？是河邊打魚的老張頭？”老板娘一邊磕瓜子，一邊問。

    “恩。姓名不用填吧？我寄到村支部就行。”

    “你是他親戚？”老板娘又問。“我看著不像，沒聽說老張頭還有外地的親戚。”

    “哦！我去那裏旅遊，碰巧在老張頭家住過幾天。老板娘認識老張頭？”

    “我家男人就是那個村的，這裏快遞去不了，隻能寄郵政，要好幾天才能到，這樣吧，我男人明天要回村，叫他幫你捎回去，咋樣？”老板娘比剛才熱心不少。

    費雲帆把禮物分好，老支書一瓶，剩下都給老張頭，一切辦完，謝了老板娘，時間差不多上火車。

    下午四時，火車駛出市區，費雲帆撩起窗簾，遠處的山千溝萬壑，數不盡荒涼。

    下午的時光，三兩個人圍坐在一起玩著撲克，幾個熊孩子很快就相互熟悉，在過道嬉笑，幾個旅遊的大學生端著相機，留下在這座城市最後的回憶。

    火車經過下一個大站，車上廣播“隴西站到了，下車的旅客請提前做好下車準備，本站停靠十分鍾。”

    車一停穩，乘客爭先恐後的往上麵擠，相比之下臥鋪車廂簡直就是世外桃源，費雲帆悠悠撕開方便麵調料包往杯桶裏麵倒，“咚”對麵臥鋪一個女孩猛的坐下，一邊擦著汗，一邊對著車票上的號碼。

    費雲帆瞟了一眼，女孩，長發，麵容嬌小可愛，帶著一頂鴨舌帽，白色卡通體恤，一條超短牛仔褲，背了一個和她差不多高的登山包。

    女孩休息一會，把背包吃力往行李架上放。

    “要幫忙嗎？”

    女孩回頭看了費雲帆一眼，沒有說話，轉頭繼續吃力往上推她的行李。

    “靠，拽什麽拽，現在的小女孩真沒禮貌。”費雲帆暗暗腹誹，這樣的女孩，見多了，以為自己長得不錯，以為每個人對她都有所圖。

    費雲帆轉頭去看窗外，女孩把包放上行李架，長長的躺在床上伸了一個懶腰。

    本來費雲帆準備等車開了之後再去泡麵，經曆剛才的事，費雲帆起身出去緩解一下尷尬，順便把杯麵泡上。

    費雲帆端著杯麵回到臥鋪位置，女孩這時已經睡著了。

    杯麵裏翻著熱氣，費雲帆無聊得用叉子在杯桶裏來回攪。

    女孩可能是聞到泡麵的味道，鼻子一皺，側身翻到麵壁的那一麵。

    “操，沒睡著，還嫌棄我吃泡麵，嫌難聞去坐飛機，坐什麽火車。”費雲帆把杯中泡麵攪得更厲害了，故意嘬出聲響。

    女孩坐起身，穿上鞋子往吸煙區走去。

    費雲帆望著她背影，喃喃說道：“早該走了，我一個人吃得還自在點。”

    費雲帆悻悻的吃完泡麵，收拾好杯桶，拿去垃圾點丟掉。

    “喂！”身後有人叫。

    費雲帆回頭看，是隔壁鋪的女孩，她半依在門邊，看著他。

    現在是晚飯時間，來吸煙區的人很少，費雲帆吃過女孩的癟，沒好氣的說道：“不好意思，我不叫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