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孩不管費雲帆臉色難看，微微一笑：“有煙嗎？我的抽完了。”

    “我靠，剛才我要幫忙，你不鳥我，現在居然向我要煙。”費雲帆心說。

    “妹子，我有抽不？”在一旁聽見他們談話的中年人湊過來，遞了一支煙去來。

    “謝謝。”女孩接過煙，熟練的點上。

    費雲帆轉身往休息區走去，背後還能聽見他們談話。

    “不就一支煙嗎？這樣小氣的男人沒見過。”中年男人仗義的說道。

    “也許別人不抽煙。”

    “他抽，我在這裏遇見好幾次，妹子，準備去哪？”

    。。。。

    十幾分鍾後，女孩聊的滿麵紅光回來，坐在對麵看了費雲帆一眼。

    費雲帆想避開她的目光，又一想：“不對，憑啥要避開她，又沒做虧心事。”，不由的坐直身子，也看著她。

    兩人麵麵相覷，女孩忽然撲哧一聲笑著說：“好啦，剛才不好意思，女孩子出門不能不多個心眼，你大男人不會這麽小氣吧，你哪兒人呀？”

    費雲帆一想也對，何況是個漂亮的姑娘，人家都主動道歉：“青雲縣仙居鎮人。”

    ”叫什麽名呀？“

    ”費雲帆。“

    “費人煩？你真是招人煩。”關小蝶哈哈哈大笑。

    。。。。。。

    “對對對，我就住這個車廂，隴西時候，我還買過盒飯，錢包都在。”

    “絕對沒有，這是最後節車廂，我沒看到有其他人進來過。”

    這聲音很熟悉，好像是剛才給關小蝶煙抽的那位中年人。

    “你好。”兩位列車乘警帶著中年人走過來，一位敬了一個標準的軍禮。“剛才這位先生報警，說他的錢包丟了，請問你們看到有什麽可疑的人沒有？”

    “大叔是你呀，錢包怎麽丟了，我倒沒看見什麽可疑的人，費人煩，你看見沒有。”關小蝶顯然和中年人比較熟悉，配合得也十分積極。

    “哎！別提了，真倒黴，剛不久買飯才掏出來過，一會功夫就丟了，錢到不重要，證件和卡都在包裏。”中年男人已經沒有剛才的神氣樣。

    “費人煩，你看見有什麽奇怪的人沒有，就是那種長得就特別像小偷的”關小蝶一邊說，一邊做動漫裏小偷那種特有的表情，逗得兩位乘警偷偷的笑。

    費雲帆白了她一眼，沒好氣的說道：“我叫費雲帆，什麽招人煩，沒看見什麽可疑的人。”

    “你。。。。。”

    乘警權當小情侶在這裏打笑，幹咳一聲：“咳，那打擾了，如果有發現可疑人員，請及時和我們聯係。”中年男人臉拉得跟一張馬臉似的。

    乘警帶著中年男人在車廂詢問一圈，又去下一節車廂，關小蝶看著他們離開後，狠狠的說了一句：“活該。”

    “怎麽這樣說，好歹人家還請你抽了煙的。”

    “就是這種人才最討厭，錢包丟了算小小的懲罰。”說完關小蝶輕哼了一聲。

    費雲帆莫名其妙，忽然好像又明白了些什麽：“哦！原來是你。”

    關小蝶賊賊一笑，把食指放在嘴唇中間：“噓！”

    費雲帆故意嚇唬她道：“你就不怕我去檢舉揭發。”

    關小蝶微微一怒，臉頰泛起微紅：“去呀！你去啊。”

    “開玩笑，那你也把證件和卡還給人家，現在沒這些出門挺麻煩，他犯的錯，用錢來償還就行了。”費雲帆和解道。

    “扔了。”

    “扔了？”費雲帆察覺聲音有些大，壓低聲音的問。“扔哪了？”

    關小蝶朝車窗外努了努嘴。

    費雲帆下意識摸了一下自己身上的錢和臨時身份證，喃喃的說：“幸虧我沒有想占你便宜的念頭。”

    “你說什麽？”關小蝶秀眉微蹙。

    費雲帆不知道怎麽回答，列車裏響起廣播。

    “各位旅客，現在是夜間休息時間，請不要影響到其他旅客休息。”

    “熄燈了！”費雲帆長喘一口氣。

    關小蝶在熄燈之前狠狠瞪了費雲帆一眼，女人就是這樣矛盾的生物，你想去占她便宜，她罵你是流氓，你不想占她便宜，她又覺得你瞎了眼。

    晚上十點，一個非常尷尬的時間，倦意好像一位晚歸的人，費雲帆在家裏翹首以盼。

    “喂！費人煩，睡著沒？”

    費雲帆懶得理她：“睡著了。”

    “亂講，明明還睜著眼。”關小蝶不知道什麽時候湊過來的，秀發剛剛垂到費雲帆胸口，捎得他心猿意馬。

    “啥啥事？”費雲帆手不自覺的按住口袋。

    “你今天吃的泡麵還有嗎？我好像有點餓了。”她像個小女孩，按按肚子，似乎這樣能告訴費雲帆肚子有好癟。

    “你先起來，我去給你拿。”

    關小蝶立刻坐回她的鋪位，背挺得筆直：“少一點水。”

    費雲帆拿出泡麵，小聲說了句：“要求真多。”

    費雲帆端著泡麵回來，關小蝶坐著反複搓著手，黑暗中看不清她是什麽表情，卻好像聽見偷偷咽口水的聲音。

    幾分鍾時間，關小蝶無數次問好了沒，費雲帆耐心給她解釋，泡麵要泡多少時間，才能達到不硬不軟有勁道，這些都是他在大學四年反複實驗積累下的寶貴經驗。

    泡麵終於泡好，關小蝶反倒客氣起來：“你要吃一口嗎？”

    “怎麽，還怕我下毒害你。”

    關小蝶呲呲的笑，吃著泡麵，吃得很精細，那感覺像是把泡麵吃成法國大餐般的精細。

    “好吃。”

    “那當然，泡麵師傅手藝好。”

    “來，你也吃一口，就吃一口。”

    其實費雲帆看著她吃，肚子也餓了，懶得再去泡一桶，費雲帆接過叉子，在桶裏一撈，渣都沒剩。

    “不是還給你剩了一口湯嗎？”說完癱躺在鋪上。

    “喂！你們有完沒完，秀恩愛去沒人地方秀，火車上來虐單身狗嗎？”熄燈前，上鋪的人一直在隔壁車廂和他朋友玩，直到熄燈才回來，他們幾乎忘記了他的存在。

    “睡覺。”費雲帆狠狠說句，然後自己去收拾杯桶。

    晚上費雲帆做了一個很長很奇怪的夢。

    夢中，他來到一座非常高的山，山中樹林遠處站著一位女子，長長的頭發遮住半邊臉一直垂到胸口，從長長的頭發裏透出冷冷的眼神。

    “小蘭，司馬蘭，是你嗎？”他衝她喊道。

    她不應，忽然一個人道士裝扮從前麵走過，腰間掛著兩枚銅鈴鐺特別惹眼，整個橢圓型鈴鐺活脫脫就是佛主的腦袋，特別是一對怒目圓瞪的眼睛，好像一直盯著人看，看得人直冒白毛汗。

    他也不知道為什麽會認為那是一個鈴鐺，也許是它會發出聲響吧。

    長發女子聽著鈴聲，幽幽的飄著跟著那道人後麵，任憑他怎麽叫喊，她都不曾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