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五章 木工魯班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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費雲帆還記得小時候,父親教過他一種魯班鎖,是用一整塊木頭,不用把木頭劈開,用工具直接在木頭上雕鑿,整個鎖做完之後,還是一整塊木頭,但是可以隨意變換形狀,木頭裏有小匣子類似的小木抽屜,用來放機密文件和火油,開啟不得其法,或者外力施加破壞,火油就會自動點燃,把匣子裏的文件毀掉,父親曾說過隻要能把這個做好,其他的木工活都不是問題。
費雲帆撿起一塊父親削好的整木,先在木頭上測量描線,整個過程不能有一絲差錯,哪怕隻差一毫米,鎖就不能像魔方一樣轉動。
費雲帆就這樣量完尺寸又畫上,畫完發現又計算錯誤又擦了,重新量完再畫,木工果然有讓人靜心的作用,幾次畫下來,原本浮躁的心沉靜了下來,費雲帆完全沉浸在木工的世界之中。
“你這畫是不對的。”父親不知在身後站了多久,費雲帆居然沒有半點察覺。
父親從費雲帆手中拿過鉛筆,拍了一下他的肩膀讓他起來,費雲帆站起來像做錯題的小學生站在旁邊,看老師做答案的正解。
“做木工跟做事一樣,心中一定要有預想,要不然你做出來的東西就會差尺寸。你看你這條線。”父親指著費雲帆畫好一條線,用尺子兩頭量了一遍。
“這條線本身沒有錯,但是放在這塊木頭上就不對,這木頭這裏有條裂紋,現在看著很小,但是你東西做出來後,它可能就會是隱患,千裏之提,潰於蟻穴。”父親雖然是農民,但講起道理來卻是一套一套的,記得小時候,自己特別叛離,老覺得父親這是在賣弄,直到幾個月前,自己還是這樣認為,曆練讓人成長,這幾個月發生的事,費雲帆發現父親從小給他種下的思想,讓他得益匪淺,雖然盜墓不是什麽光彩的事。
父親做完示範,拍拍手上的灰,站起來說:“來,你接著來試試。”
費雲帆試畫了幾條,仍然不是很如意,還得擦掉重畫,父親卻在一旁點著頭說:“不錯,能看到進步就是收獲,慢慢來,出在手上的活,熟能生巧。”
父親說完轉身出門,走到門邊的時候停住了腳步:“雲帆,現在你長大了,爸爸老了,很多你要負起責任來,記住交友得交三分俠氣,做人得留一份善心,看人得先看人心。”
費雲帆被父親的話定在那裏,雖然父親語氣平和的在說這段話,費雲帆卻聽出了語重心長和無奈。
費雲帆不知道這話是什麽意思,覺得父親憑白無故說上這麽一句,又是在自己帶了一個人回家的時候,難道他覺得關小蝶有什麽問題?不好明說,才用這樣的方式來提醒他?
父親走後,費雲帆又開始在木頭上畫他的線,他第一次覺得原來木工是這樣有趣的一件事,畫著畫著已然不知時日,直到母親過來叫他吃早飯,才發覺已經是十點多了。
家裏的早飯很簡單,粥,雞蛋,配上一碟鹹菜,其實以前父母他們根本不吃粥,農村人需要幹活,吃了粥根本支撐不到午飯時間就會餓,關小蝶現在還沒醒,母親特意單獨做了一點她能吃的東西。
母親端著碗進去一會就出來了,碗裏的東西沒見少多少,關小蝶這樣躺著不動也消耗不了多少能量,能維持住身體基本需要就行。
從昨天晚上,費雲帆就看出來關小蝶並不是生病,這樣昏迷可能和她神秘身份有關,像這種在她們內部一定有專業的稱呼,比如說叫涅槃之類的什麽,說不一定這次昏迷後關小蝶身體又能多住一個人的靈魂。
“帆,吃完了沒?”費雲帆被母親這一聲嚇了一跳,看這架勢母親站在那裏觀察了有一段時間,手裏的碗都沒放下。
“沒,沒有,媽找我有事?”母親看著費雲帆,明顯有事要對他說,幹脆費雲帆先問。
母親拉過一條凳子坐下,把手裏的碗放在桌上,從褲兜裏摸出一個藍色小布包遞給費雲帆。
費雲帆接過小布包,疑惑的看了一眼母親,打開小布包,裏麵還是用布裹著一層,又打開還有一層,打開四五層後才看見裏麵有一張農村信用社的銀行卡。
“咋回事,媽?”費雲帆看著母親,母親的臉色比任何時候都凝重。
母親指了一下銀行卡,說道:“我跟你爸商量了一下,家裏沒多少錢,先拿去給小蝶看病,不能別人一到咱家就病倒不是。”費雲帆手裏拿著銀行卡,像托著一座大山,這幾年家裏供他上學幾乎用光了所有積蓄,他還和父親關係鬧得如此僵,到了此時此刻,他們依然選擇幫助他,即使幫助的對象和他們毫無關係,隻是一個他所謂的女朋友。
“媽,你拿著,我有錢,小蝶沒事,你不用太擔心。”費雲帆把銀行卡推回給母親。
母親疑惑的看著費雲帆,雖然疑惑兒子居然拒絕了,但看到費雲帆的眼神,似乎又懂了。
母親的一段話的確引起了費雲帆的重視,這樣呆在家裏,關小蝶又不醒來,一兩天還行,時間長了,他也沒辦法解釋,但又能去哪?費雲帆又不知道到關小蝶家住在什麽地方。費雲帆突然想到了陳教授,關小蝶身體還住著司馬蘭,於情於理陳教授都不會拒絕。
主意打定,費雲帆幾口喝完粥,一抹嘴,抓起一件外套就出門:“媽,我有點事出去下,你留神看著點小蝶。”
母親追出門,費雲帆已經走到大門口:“路上小心點,早點回來。”
費雲帆先到了村上派出所補辦了身份證,當天還不能拿,要等十幾天才能辦下來。
出了派出所的大門,往前走兩步路就是村委會,費雲帆打算在這裏打個電話,本來家裏也有電話,但是有些事不好當著母親麵說,出來打方便一點。
電話撥通,那頭傳來一個極度不耐煩的聲音,聲音一聽就是地中海:“喂!誰呀,快說話,不說話,我掛了。”
“我考,掛你個溜溜球呀,你他麽問得這麽急,鬼才插的上嘴。”費雲帆暗暗罵道,但有事求人,態度自然要謙卑一點,要不怎麽說人不求人,一般高。
“吳教授,是我小費,陳教授在家嗎?我這裏有司馬蘭的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