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六章 吃人金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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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你呀!小蘭不是在家嗎?你有什麽消息。”地中海見是費雲帆,態度稍微好了那麽一丁點。
和這種書呆子交流真他麽費勁,他們想問題都是一根筋,直來直去,這樣好處就是學術上問題,反應比常人要快,缺點就是在他麵前說什麽客套話,他都能當真話聽。
費雲帆耐心給地中海解釋:“不是那個意思,吳教授,我是有讓司馬蘭醒過來的辦法。”
地中海一聽,他反倒急了:“那你不早說,說話也不知道抓個重點,這樣多浪費時間。”
費雲帆一時無語,”不知道抓重點,明明是你自己傻,聽不出來而已,“心裏不知道罵了地中海多少遍。
“那陳教授在家嗎?”
“你等等。”當地一聲,電話撂下的聲音,又傳來急促下樓梯的聲音。
“喂!雲帆嗎?”陳教授的聲音,帶著一點喘氣聲,很明顯是跑著上樓來的。
“我聽小吳說,你有辦法讓小蘭醒過來?”
“你別急,陳教授,你聽我慢慢說。。。”費雲帆把如何在火車上遇見關小蝶,如何做了鈴鐺怪夢,關小蝶如何暈倒,司馬蘭又如何用關小蝶身體和他說話如一告訴了陳教授。
陳教授在電話那頭認真的聽,說到重要部分,還會伴隨恩的一聲,然後就會傳來,沙沙的寫字聲音,估計是把他覺得重要的部分都記下來。
“小費,謝謝你,難為你為小蘭的事這麽上心,我剛才聽你的意思,那個叫關小蝶的女孩現在還在昏迷中?”陳教授語氣中聽出了一些感激之情。
“恩。”
“那你打算怎麽辦?”陳教授征求費雲帆的意見。
他的意思難道還不明白,讀書人都是一個腦筋嗎?他打電話來的意思,就是你的孫女在別人身體,怎麽樣你都該接回去。
“陳教授,這個關係到司馬蘭,所以我第一時間打電話給你,畢竟她是你孫女,我一個外人不好拿主意。”
“也對,也對,小費,還是你想的周到。”陳教授連說幾個也對後,沉默了片刻。“小費,你會開車嗎?”
“會。”
“明天,我找個人來接你,路上你們換著開,早點來北京。”
事情說定,費雲帆心中石頭總算放下,感覺回家的路也變得平坦許多。
晚上,費雲帆把要去北京的事給他們說了一下,母親自然千萬個不願意,又怕耽誤了關小蝶的病情,也不好說什麽,父親卻自始至終一言不發,隻顧吃飯。
第二天一早,陳教授叫來的車就停在門口等著,開車來的人皮膚黝黑,一身橫肉,穿著花格子襯衫,配一條牛仔褲,他自我介紹是陳教授的學生,費雲帆怎麽都沒辦法把他和文質彬彬的陳教授聯係到一起。
費雲帆從房裏把關小蝶抱出來,沒想到她小小身體,卻好似一個百十來斤老爺們般重。
車是商務七座,上車之後,才發現這車還專門改裝過,後麵的座椅都已經拆掉,放了一張小床墊在後麵,也不知是陳教授特意囑咐過,還是原本就是這樣改裝。
七座商務車飛馳在高速公路上,周邊的景色飛速掠過,開車的師傅剛開始還忌諱和費雲帆說話,畢竟不知道病人和他的關係,怕怵了家屬的黴頭,後來,還是耐不住寂寞,和費雲帆有一句沒一句的聊起來,了解了對方的態度,發現費雲帆並不是如此計較的人,就侃侃而談起來。
這黑大個姓周,以前是陳教授的一名學生,畢業後,沒有在他所學的領域大展手腳,而是回家跟著父親去包了一點小工程,十幾年下來,家裏的關係,加上他人本來也會處事,公司慢慢壯大,由一個幾十人的小包工頭,變成了全縣一百強企業老總。
這次突然接到老師電話,叫他幫忙去接一個人來北京,十幾年都沒見過老師,一通電話,讓他想起了以前在學校的時光。
費雲帆指著後麵的床墊,說道:“周哥,勞你費心,還特意弄個床墊。”
周哥不以為然:“客氣了,兄弟,老師吩咐過的事,再怎麽也得完成,再說這車本來就是改裝後拉點材料,就多加一張床墊而已。”
費雲帆和周哥天南海北吹了一陣,車裏坐久了,疲憊感以幾何方式遞增,不覺得打了幾個哈欠。
周哥遞了一根煙過來,把車窗放下一條縫:“累啦?累啦就休息一會,晚上你還得替我,到北京要二十多個小時,不硬撐。”
費雲帆點點頭,也沒有和周哥客氣,抽完煙,就放下靠背眯著眼養神。
車上的疲憊是一種感覺,好像前麵的路是永遠沒有走到盡頭的希望。
費雲帆閉著眼,依然能感覺到陽光在眼皮上掠過,能感覺到什麽時候進入隧道,什麽時候坡度稍微有點陡。
他頭腦開始混沌,卻依然能思考問題,在神思恍惚之間,隱隱的看見一個頭發胡子全白的老人站在眼前。
老人側身站在雲端,對他說:“要記住你此生為何而來。”說完揮袖而去。
他在後麵拚命去追,一直追到海邊,一艘孤零零的小船停靠在岸邊,他跳上船,拚命的劃,拚命的劃,一直劃到海的盡頭。
海天相接處,有一點片雲層,巨大的黑色雲層,矗立在海天之間,猶如一道屏障。
突然,電閃雷鳴,狂風大作,掀起四五米高的浪頭,小船在大海中像一片枯葉,任憑海浪蹂躪摧殘。
費雲帆緊緊抓住船頭,發現海麵上多出一條路來,雲層漸漸散去,露出一個金色佛頭,那條路竟然是佛頭的一條舌頭,大批的人排列著正往佛頭口中走去,似乎都沒察覺出危險。
忽然,他覺得人群中有個人很眼熟,那人好像知道他在看她,回過頭也看了他一眼。
他幾乎要叫出聲來——司馬蘭。他抓住船頭,拚命的喊,想叫住司馬蘭,司馬蘭卻沒有理他,轉頭自顧繼續往前走。
“喂!哥們!喂!醒醒!”費雲帆感覺有人在使勁推自己,睜開眼。
副駕駛的門打開著,周哥站在邊上,此時天已經黑了下來,車停靠在?路邊。
“到了?”費雲帆迷糊的問道,想坐起身來,發現渾身疼得不行。